《两只闷骚的情史》——by作者:万径人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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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致远好像并没有轰郑飞彤走的意思,也没有前几天上下其手的热乎劲,只是搂在胸口,低低长长地呼吸着,一句话也不说,极偶尔才伸手顺一顺背,顺到腰的时候轻轻拍一下。
伏在裘致远身上,郑飞彤喘气也有些不停匀,呼哧呼哧的,耐不住地想动一动,可又弄不明白自己想怎么动,怎么摆脱这么个尴尬地姿势,只得小小心心地趴在那里,连手指头都半缩着,一动不动。
头顶上拂过裘致远的呼吸气流,吹得头顶心那一撮头发痒痒的,爬到心里的痒,撩得人直想伸手去挠上一挠,可郑飞彤不敢动,僵着身子窝在那里,慢慢体会着如坐针毡的痛苦,趴在想亲近的人身上,却不敢动,感受着裘致远的呼吸和身体变化,却不敢动。
“是不是在怪我?”一直沉默到月上中天,裘致远才勾着郑飞彤的下巴问,声音暗哑没有生气,夹杂着一丝苦痛的笑。
郑飞彤的眼睛水汪汪的,脸颊上还肿着,有些火辣辣的疼,亏得夜色遮掩,只看得见那眼睛亮得如同泛着月光的海面,闪着漂亮的光芒。
摇摇头,郑飞彤哪里敢计较裘致远的脾气?隐瞒过那么多,做过那么多,只觉得裘致远肯下手扇那一巴掌,就已经是恩惠。委屈这么一次也好,只盼裘致远记着这次的委屈,等到万一真的发现的那一天,能够念些情分。
第三十八章 致远之歉
第三十九章 恰到好处
裘致远的温存,向来无人见识。
战场的活阎王,在床上,偏偏是这幅模样。
以至于郑飞彤每次都有点受宠若惊式的恐慌。
轻轻地抱着不轻的郑飞彤去洗澡,哪怕脊椎并不适合做这件费劲的事,可裘致远渴望这么做。
“不要动,我可以。”裘致远俯在郑飞彤的耳边轻轻地说,“这是我的权利,我想这么做。只要你不乱动,我可以。”
唯恐给裘致远带来哪怕多一分的重量,郑飞彤战战兢兢地搂着裘致远的脖子,小心翼翼地呼吸着,不敢挣扎,不敢乱动,甚至不敢随便呼吸,生怕哪次气喘粗了,成了骆驼背上的最后一根稻草,把裘致远这头残废的骆驼压垮了。
一步,又一步,移动得并不迅速,步幅也不大。
机械钢架特有的“轧轧”声碎裂着郑飞彤的心。
颤抖。
无可抑制地懊悔和恐惧占领了郑飞彤的心。
“不要怕,在没有把你伺候好以前,我不敢再晕了。”裘致远调笑,还照着郑飞彤的脸蛋亲了一口,活脱一猥琐大叔。
灯开着的时候,郑飞彤总能羞得浑身发红,低眉顺目的模样,特招人疼,裘致远心情很不错,很有兴致地主动要求给郑飞彤搓澡,把郑飞彤骇得脸一阵青一阵红的。
没见过这么不讲究等级的司令,给警卫搓澡,闻所未闻!
“助行器……”
“没事,好着呢。”李斯诺的玩意,有时候确实很出乎意料的好,裘致远迅速打消郑飞彤妄图借机逃跑的念头,“又把我当司令了?”
一阵坏笑之后,裘致远撩了撩水,捏着郑飞彤的鼻子,咬了咬嘴:“还不是你不肯好好休息,爬到我身上来坐着,主动挑逗我的?现在害羞了?有点假喏。”
郑飞彤气得白了一眼,转过身去,自己抱着腿,团成一个不大的球,窝在那里,心里说不上来时开心还是沮丧。
裘致远的忽冷忽热,总是伴随着他对郑飞彤的了解,多了解一点郑飞彤的感情,就燃烧得热烈一分,多知道一点郑飞彤的手段和作为,就一下子冰冷如同寒窖。
“说话。”裘致远捏了捏郑飞彤的侧腰,非常不满这只小蜗牛时常的自我封闭,动不动就缩起来,像是全世界都背弃了他似的防备着,只有等到他觉得安全了,或者是实在不出来觅食就得饿死了,才英雄就义似的气势汹汹地杀出来,把这个世界冲撞得七零八碎。
手还没伸到郑飞彤的嘴唇边,就被郑飞彤看出了意图,逮过去,凶狠地张嘴咬了一口,疼得裘致远眉毛都快立直了,这小子居然还不解气,把食指含在嘴里当磨牙的玩具,错了那么几错。
“嘿!你这只小狗!”确实是想去调戏调戏他的,可裘致远没想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等到两个人搓洗干净出来,已经都快天亮了,裘致远相当不满地揪回想起床早操的郑飞彤:“又想背着我去干什么?”
裘致远坦着个胸膛,很是正经地指着自己身上的痕迹:“把我咬成这样就想跑了?瞧瞧我的嘴,还能见人嘛!你跑了,我喝西北风去?”
其实嘴唇还没至于真变成香肠嘴,被咬破了点皮倒是真的,微微有些充血,反倒衬得裘致远的脸没那么憔悴了,精神勃勃的样子,在裘致远这么一舔唇的当口,真真是风韵犹存哪!
郑飞彤看得一阵脸红,不自觉地摸了摸脸,烧得慌,估计在自己看不见的部位,也少不了那些痕迹,光是胸口上的,就够让人怀疑的了。
“别想了,过来。”裘致远勾着腰,手微微用力往怀里拉,“我脾气暴躁,平日里还好,相处多了难免让你受点委屈。”裘致远拿额头抵着郑飞彤的,说得还蛮认真,把郑飞彤窘得到处找地缝。
“还疼不疼?”嘴唇轻轻贴在郑飞彤的侧脸上,呼吸吹拂着皮肤,痒痒的,有种撩人的味道在蔓延。
郑飞彤摇摇头,带着一点想摇掉那种暧昧粘腻感觉的胆怯,却被裘致远如影随形地贴住:“对我,不要有欺骗。相信我,我不会害你,我会帮助你,达到一切。”裘致远郑重地许诺,在郑飞彤的额上印上一个吻。
这种想捧出一切的欲望越来越强烈,渴盼为郑飞彤铺平所有道路,渴盼为郑飞彤搭好青云直上的阶梯,渴盼为郑飞彤扫清所有前进路上的障碍,哪怕,还不知道他想往哪里走。
那种急切,太迫切,太考验人的忍耐力。
“只要你不叛国,还有,爱我。”任何爱,都不是没有条件的,裘致远也不例外,要给予,也要索取,索取一份对等的爱。
裘致远刻意让自己忘了郑飞彤之前的囚禁缘由,让自己相信自己所附会的,都是真的。
潜行至尚大陆,那是为了去调查自己;见顾同,那是为了调查叶非云的生死和过往;进入密档室,那显然也是爱到深处,压抑不住的了解渴望;至于被囚禁后的那些表现,都是幼稚的孩子追索注意力的举动。
裘致远觉得自己想得明白,理解得正确:这小子,一定是暗恋得发疯了才这样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