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闷骚的情史》——by作者:万径人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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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果然有一小瓶做菜用的黄酒,只浅了一小截,显然是某只没酒量的小狗想借酒消愁,结果没喝上几口就彻底趴倒了。
裘致远又好气又好笑,早知这头小狗在这里生闷气,还不如亲自灌他两杯,说不定什么都解决了。
一边暗骂自己越来越像个中年猥琐大叔,裘致远一边又无可抗拒地走到郑飞彤床边。
郑飞彤睡着了,背对着门,衣服都没脱,大约是没料到自己这么不济,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眼睛紧闭,眉头锁着,怀里抱着个枕头,团得很紧,像个孩子一样张着嘴,呼气时,还会间或着带出一两声的哼哼音,既委屈又惹人怜爱。
裘致远心里一动,坐到床上,慢慢贴着郑飞彤的背,躺上去,把他搂到怀里,轻轻地去展他的四肢。
腿刚被捋直一点,就又蜷了回去,依旧保持他那个自卫到极点的蜷缩姿势。
裘致远从来没这么妒恨一个枕头过!这个被郑飞彤用四肢拢靠在怀里的枕头白得简直让人憎恨。
趁着郑飞彤一个委屈的哼哼,挪动脑袋的时候,裘致远干脆把他翻了个身,面向自己,连人带枕头一起抱到怀里。
回主楼是没可能的了,这么远,还团成一团,裘致远自忖现在没那个实力把他抱回去,更不愿意自己一人回主楼去,半床锦被半床闲,只好委屈委屈,和枕头一起陪郑飞彤窝一晚上算了。
其实裘致远还是睡不着,心是微微安下来了,可心里依旧涨满了许许多多捏破了又吹起的泡泡,湿漉漉的,粘腻腻的,粘得人所有刚硬的心性都潮湿了。
从来不知道郑飞彤睡着的模样是这样讨人喜欢,像头小狗一样,会拿脑袋顶住什么,然后一个劲晃脑袋,试图钻进去,仿佛那是妈妈的怀抱,钻进去,就安全了,钻的时候还哼唧有声。
郑飞彤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还在军校里的时候。偷了哥哥的枪,学着步兵学员们打靶,躲在房间里,对着窗子一边扣着空扳机,一边“叭叭”地模拟着枪声。
在一边视察学员课业的郑拯逮住了,恶狠狠地揍了一顿,郑飞彤知道自己边挨揍还边笑,把郑拯气得差点要拿鞭子抽,那副狰狞的模样,骇得郑飞彤一阵哆嗦,想起了那个素负恶名的裘致远,郑拯连拿鞭子的模样和凶狠的德行都和裘致远一样。
幸亏陈铭来了,把自己抱到后山去掏鸟窝玩,结果玩得忘记了时间,陈铭也莫名其妙消失不见。
一直等到天黑了好几个时辰了,才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过来,边走边呼唤:“飞彤,飞彤。”
郑飞彤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从树上刺溜下来,奔到那人身边,抬头一看,嗬,竟然是凶神恶煞一般的裘致远。
“我带你回去,别怕,以后我都会在你身边,绝不离开。”裘致远说,脸上笑起来,伸手牵了。
走到荣誉之路的尾端,裘致远的消失如同他的出现一般忽然,叶非云的画像边上,硬生生挤进了一张裘致远的画像,画像上的脸也从正面变成了侧脸,向着旁边的叶非云谄媚地笑。
郑飞彤愤怒地冲上去扯下挂像,掏出平时玩的小刀,一刀一刀地扎到画像上去:“臭球!死球!破皮球!混蛋球!……”
郑飞彤很少哭,可当画像上涌出令人惊骇的鲜血来时,杀了人的惊恐立刻占据所有。
“不要……裘裘……我不是想伤你……”
郑飞彤开始痛苦地抱着头反复呢喃的时候,裘致远立刻发觉了不对劲,用力扯开那只讨厌了很久的枕头,把郑飞彤贴进自己的怀里。
“怎么了?飞彤!飞彤!”裘致远声音焦急,手却轻缓,拍着郑飞彤的背,趁他恶梦慌乱的时候,把整个人都贴到自己身上,其实在没有特制软垫的板床上躺了这半天,裘致远早就浑身酸麻,疼痛难忍,可只有把郑飞彤搂在怀里睡觉,才让人安心。
郑飞彤揪着裘致远的前襟,使劲往胸口里钻,钻到实在贴近不了了,才委屈地哼了哼,把脸贴到裘致远的心口,咕哝了一句:“坏皮球……我的……”
裘致远这才醒悟,自己这个“裘裘”昵称的由来,哭笑不得,想捏一把解气,却对郑飞彤下不去手,只好揽得更紧一些泄愤。
第六十八章 三沙非云
郑飞彤醒来的时候,惊悚地发现自己躺在裘致远怀里,还把裘致远的前襟当成了擦脸布,蹭得黏黏糊糊一片,也分辨不出是鼻涕还是眼泪,最黏糊的,就是裘致远心口的那块位置。
也不知道是人有追逐心脏跳动声的天性,还是对裘致远心口的位置有不自觉地接近本能,不但脸贴着,手也小心地揪着那边上的布料,弄得裘致远那件里衣皱得活像咸菜坛子里刚拖出来的腌白菜。
刚动了动胳膊,裘致远就睁开眼睛,定定地看着郑飞彤,半天,才笑了:“酒醒了?那就轮到你卖苦力,背我回去吧。”裘致远是躺板床躺的,没有特制的软垫,本来就不能一个姿势躺这么久,反正脸也早就丢尽了,裘致远这叫自虐。
郑飞彤恍惚了一会儿才想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刚一张嘴,来了句“司令”,就被裘致远掐着脖子送到嘴边啃了一口。
“再叫一句司令‘试试’!”裘致远倒竖着个眉毛,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可惜眼睛里全是捉弄的笑意,看得郑飞彤“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那笑容,可以融化积雪,拂走阴翳,裘致远看着难得一笑的郑飞彤,忽然觉得心一下子满了,胀得胸腹每一处都透着暖洋洋的愉悦。
郑飞彤被裘致远那种活像要剥光人的眼神看得一阵羞臊,转眼想起前一天竟然喝酒,还丢脸地被裘致远发现了!恼恨上来,哪里还顾得上裘致远是不是长官?直接一脚上去,把浑身僵硬的裘致远轻松地送下了床。
可怜裘致远躺了半夜的硬床板,本来就已经接近瘫痪的边缘了,就算板床离地面绝对不高,也架不住这么一腿。
躺在地上,裘致远无奈地翻了个白眼,真恨不得就这么晕过去才好,免了多少尴尬和口水?堂堂国防部长,被情人一脚从床上踹下来了,还没有再动弹的余力,简直就是耻辱嘛!关键是,被踹下来之后,还得继续费心思去哄那个踹人的,天理何在呀!
裘致远摸了摸后背,竟然没错位,可无论如何也爬不起来了,只好厚着脸皮带着委屈:“你要抛弃我,叫的也不该是‘司令’啊,要收拾我,就这一脚,好像不够了些,好歹得踹到三里外去才算你是真下决心了。赶紧背我回去,等你想明白了辙子,再折磨我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