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闷骚的情史》——by作者:万径人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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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死也难忘……当初裘致远被宗政呈的专机接走的时候已经陷入休克状态,难道……
“他……”叶非云终于变色,不自觉地泄露了情绪,可刚刚说了一个字,又顿住了,仿佛是觉得自己不该再问。
叶非云此刻的犹豫让郑飞彤立刻恼怒起来,裘致远刚苏醒时的状态郑飞彤刻骨铭心,那种思念,那种痛苦,竟然在叶非云这里,只是一个简单的“他”字。
太不值得!太不值得!
“你还记得他?还关心他的死活?他是谁?”连郑飞彤都没意识到自己开始咄咄逼人,“他是你的教官,你的恩人,你的长官,你有教诲提携之恩未报,你有救命续后之恩没还,你有提拔知遇之恩。你还记得他?他是死是活,于你又有何干?”
越说越恼恨,郑飞彤想起裘致远那天的几声叹息,又是心疼又是酸楚,那种你竟然糟蹋我最心爱东西的愤怒转化成了控诉:“只可惜,他虽然生已如死,却也依旧记挂你的下落,还要让我来看看,换了他的扳指的,究竟是不是你。‘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你应该知道这句话里面真正的意思,为何还要去换那个扳指?为何又要让他死了的心为你活回来?”
郑飞彤忘了自己才是裘致远残废的罪魁祸首,自动地忽略了因为嫉妒而更换裘致远干细胞的事,直接把导致裘致远受伤的叶非云钉到了批判柱上——就是这个人,让从来没受过一丝伤的裘致远,为了救他,留下了那一身的伤!从身体到灵魂!
叶非云显然没弄明白扳指的问题,等到弄明白,却笑了,有些不怀好意地看着郑飞彤:“你是他副官?还是他的警卫团长?”
郑飞彤被叶非云这么一问,才警觉,自己竟然没大没小地只称呼裘致远为“他”,作为一个军人,目无尊长,是大罪。
无论是副官还是警卫,提到自己的上司,用的一直是“他”,而不是“长官”或者别的什么尊称,本身就很奇怪,尤其还用了这么样的一种语气。
叶非云的切入点选择得很到位。
郑飞彤的脸迅速涨得通红,从鼻间极轻地“哼”了一声,才不大情愿地“吧唧”敬了个礼:“属下郑飞彤,奉司令裘长官之命前来探望叶长官。”心底浮上来一种不怎么光明的得意,郑飞彤递过裘致远的信。
这封无字长信,也就是断绝恩义的意思,从此,天涯相忘,郑飞彤有些雀跃的得意。
叶非云只看了看信封,瞄到没有封上的信口,又笑了笑,坐下,直接提笔写回信。
郑飞彤吃了一惊,这个叶非云,果然不是常理能够轻易推断的,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司令等您的回信。”
“我在写。”叶非云头也不抬,很简练地写了几句,装进信封,也没封,递给郑飞彤。
“可……”郑飞彤犹豫着,如果就这样回报裘致远,会不会被怀疑自己没给信叶非云?
“可我都没看信,是吗?你不是正想我不看吗?连同这封信带回去给你的……”叶非云看着郑飞彤,忽然笑笑,顿了下,“给你的长官,就说,非云此生无以为报,只求天涯相忘。”
“叶长官果然是好狠的心。”郑飞彤忿忿,见到叶非云,才知道,沉默,根本抵挡不住真正锐利的攻击,像叶非云这样的,有无数种方式能够让你,在自卑的沉默中自毁。
“你要我心软?跟你去南海?不,我以前就是太优柔了,所以伤了所有人,我这么做,不正是你希望的?”叶非云忽然拍了郑飞彤一下,笑,“好好照顾你的长官,不过,你还得多修炼修炼,他可是个威震八方的人物。”
郑飞彤红了脸,自己都不知道为了什么,一直红到脖子,在冷风中清醒过来,才有几分恼怒似的抬了眼皮:“听说叶长官的刀法当年在军中所向披靡,今日确实开了眼界。”
“想过招应该直接说,你长官没有教过你吗?”
“我不是他的学生。”郑飞彤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叶非云总像是能戳到自己最不能戳的部位,一刺就能咧咧叫跳脚。
“哦?”叶非云的表情实在有几分逗弄的意思。
“我跟他是平辈的!”郑飞彤最最在意的,一直是裘致远拿他当晚辈,当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才被承认了辈分,竟然又被人拿年龄差距来说事,难免有几分气急败坏。
“哦。”叶非云实在忍不住把笑意飞上眉梢。
两个人的过招,没有赢家,叶非云终究是手下容情了。
郑飞彤刚收了手,叶非云就问:“你是郑拯郑长官的什么人?”
被看出来由,郑飞彤也不得不承认。
“你果然和他是平辈。”叶非云的安慰总让郑飞彤觉得自己心胸狭隘,狭隘到觉得有几分调侃地味道。
临别时,叶非云一直送到门口,像是不忍,像是安抚:“其实,他看上去没有三十八。”看得出来,别人对他和裘致远是否相配,郑飞彤很在意,叶非云安慰。
郑飞彤恼羞之余,还是瞪了一眼,有些怨色,却忍不住笑了,露出一个小小的酒窝。
第七十章 正值情浓
在杨青的秘密别墅里等待郑飞彤归来的裘致远,有些克制不住的心浮气躁。
人是越老越没出息了,裘致远觉得,否则怎么可能连这么一会儿也耐不得,就怕那小狗一下子又闹什么别扭,生什么闷气,把自己又撂到那种焦急到牙疼的境地。
转了几圈,直到杨青都看不下去,把电话挂到林亚那里探听了一下虚实,才让裘致远安心一点。
郑飞彤敲门的时候,裘致远立刻到床边坐好,收敛所有堕入情网的小儿女情态。
“回来了?”裘致远笑着,站起来走过去,迅速揽了郑飞彤的肩膀,以防他再耍小脾气。
“你的信。”郑飞彤有些闷闷不乐,从怀里掏出一封没封口的信,递给裘致远。
裘致远哪里敢看?这活祖宗,要是吃起醋来,可不是三天两天能哄明白的,瞄了一眼信封皮,往桌子上一丢,嘬个嘴过去:“亲亲我。”一天窝在房间里,裘致远难得当这么乖巧的居家男,还不是看在小情人那异乎寻常的醋劲上?
生怕他回来发现自己曾经出去过,骂自己欺骗他还算好的,最怕来个不声不响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