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技》——by作者：废青

知道自己玩儿不过对方，容允认命，撑着季铭扬的肩膀，一下下慢慢坐了进去，直到完全坐了下去，容允的眼角挤出了两滴生理性泪水来。
季铭扬伸出手，为他拭起，摩挲着他的脸庞，像是对待着某件珍宝一样。
“容允，动一下。”季铭扬蛊惑道。
容允瞪了他一眼，可是满眼的泪水混着情/欲，这怒瞪更像是嗔，看的季铭扬心里一痒。
待季铭扬泄了出来，容允缴械投降。
季铭扬轻笑了几声，放过了他。
容允趴在床上一声不吭，季铭扬也趴在他旁边，笑道：“下回还要在上面吗？”
容允白了一眼：“没见过你这样不讲道理的。”
“我怎么不讲道理了，你说要让你开心的。开心了吗？”
容允闭眼，不说话了。
“那就当你默认了。”季铭扬起身，在容允的腰眼上亲了一口，引得容允怕痒似的躲了躲。
第二天，容允揉着自己的腰爬了起来。
看到罪魁祸首正衣冠楚楚地坐在那儿吃早餐，容允不由得在心里暗骂了一句“衣冠禽兽”。
“不是说今天要签约吗？一会儿我送你一起去。”
容允真心觉得自己可以写一本书有关如何在禽兽和绅士之间自由切换。
跟季铭扬呆久了，容允的吐槽功力和炸毛指数蹭蹭往上涨。
因为之前谈的都差不多了，合同很快就签了下来。
走出LK公司的时候，容允才想起来自己早上是跟着季铭扬一起来的，没有开自己的车出来，正打算回去，等季铭扬一起下班的时候。
面前突然开过一辆车，摇下车窗才发现是明毅。
“小允，这么巧，这是要去哪儿？”
容允见对方向自己打招呼，只能笑着说：“刚办完事儿，打算回去呢。”
“上车吧，我带你一程。”
见对方强硬不容推拒，要是拒绝了就是拂了对方的面子，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
坐上车之后，容允才发现，开车好像是不是明毅的专用司机，一时好奇朝着对方多看了几眼。
明毅像是捕捉到了容允的眼神一样，向他介绍道：“这是凯利集团楚董事的儿子楚慕。你们应该是第一次见吧。”
“小慕啊，这是LK的容影帝，容允。”
因为楚慕在开车不方便，两人点点头算是认识了。
“时候不早了，要是小允赏光的话，一起吃个便饭吧。”
容允自然是不敢回绝的，更何况早上和季铭扬置气，原本就没有吃多少东西，如今肚子早就咕咕叫了。
“那就麻烦明叔了。”
明毅笑着对容允点了点头，像是很满意对方的反应。
餐桌上，明毅倒时不时会问问容允的近况，有些问题问的私密，倒是教容允不知如何回答。
后来，明毅突然接了一个电话，说是有急事先走了。
“你们两个年轻人好好聊聊，突然有急事我就先走了。”说罢，拿起外套就要往外走。
“明叔，我开车送你过去吧？”楚慕站了起来。
明毅朝着对方摆摆手，示意对方坐下：“不用，我让小周来接我就好。”
容允虽然心有疑惑，但很快也就压了下去。
“容允是演员？”
容允看着对方的年轻面孔，一阵好笑：“楚先生不关心电影？”
楚慕摸了摸鼻子：“平时太忙，娱乐圈关注的少。”
容允眼睛转了转：“也是。”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容允大概知道眼前这个人跟自己差不多大，今天正好陪明毅出来办事，又那么碰巧地遇到了自己。
是真是假，对容允来说都不重要了。
楚慕因容允是公众人物要是被狗仔拍到就不好了，硬是要把自己送回家。
容允不禁暗笑对方可能是脑洞太大了。
比起自己回家，被拍到和楚慕单独吃饭，自己的麻烦会更大好吗！
容允心里虽然想着，面上仍然不动声色，也就且由着他去了。
到了家门口的时候，容允下车，楚慕也下了车，突然抓住对方的手，硬是要塞给容允自己的名片。
“有事再联系。”
容允冷笑着：跟你能有什么事。
待车子开走之后，容允刚想把名片扔掉，可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又把它放进了自己的兜里。

第十五章

过了好几天，容允都没有再碰见明毅和楚慕，而那张名片也被深藏在了容允房间的桌子抽屉里。
本想打电话过去打个招呼，道声谢，可是电视剧很快就开拍了，演员们都陆陆续续进组，也就把这事儿抛在了脑后。
组里的演员都是长年出演电视剧的戏骨，对于容允来说，他们也都算自己的前辈了。
虽然都是演戏，电影和电视剧有着微妙的区别。容允本一直是演电影出身的，一下子演起了电视剧还是有些不习惯的。
这部电视剧是30年前的一部热播剧《世家》的翻拍。讲的是在旧上海一个富贵人家四代同堂的故事。翻拍电视剧本身就风险极大，但是听季铭扬说这部大制作，导演还是30年前拍《世家》的导演的儿子，从小就叛逆的很，想靠着这部戏超越自己的父亲呢。
季铭扬说这话的时候嘴角挂着一脸坏笑。容允仔细阅读了剧本，还把旧版的电视剧给翻了出来，最后还是一口答应了下来。
“容允啊，你和季总这次可是在玩火啊。”在去剧组的路上，柯懿说道。
“怎么？柯姐不看好这部戏？”
柯懿耸了耸肩膀：“你第一次演电视剧就接这部翻拍剧，大家不免都会跟前作比较，要是差距太大，季总想让你转战的小荧幕的计划算是泡汤了。”
容允眨了眨眼：“柯姐算是不信任我？”
“电视剧可不是靠着一个人的演技就能够撑起来的。”
容允笑着摇了摇头：“没事，季铭扬看准了的戏不会错的。”
“前前后后一个月不见了，我倒想知道季总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让你这么听她的。”柯懿翘着二郎腿，斜眼看着容允：“当初被逼演《花颜》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闹着不肯演的。”
容允脸一红，撑着下巴看向窗外。“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柯懿一脸八卦：“怎么？顾淮的事解决了？和季总和好了？”
如今只要一提到顾淮，容允的心里总是一抽：“还没，还早呢。”
说罢，容允有些无力地向柯懿靠了过去：“我总觉得有一些害怕。”
柯懿表情也正经了起来，握了握他的手。
在剧中，容允扮演的是家族中的的长房长孙白茗清，虽然饱读诗书，原本还有过留洋的机会，却在父亲死了之后，为了撑起这个家庭，被迫留在了这个家，失去了自己的未来与自由。
不仅如此，他还要承受着来自自己弟弟的不解与讽刺。
总而言之，他是个软弱无能的人。
容允听说30年前出演这个角色的演员，在这次会出演剧中老太爷的角色。在前辈面前演他过去演过的角色，说实话，让容允又是紧张又兴奋地跃跃欲试。
进组之后，容允一眼就能看到卓之君站在那儿。
“怎么之前没听说你也接了这部。”
听到有人叫自己，卓之君本能地回了头，见是容允，便微笑着说：“临时进组，这不？来给哥做陪衬来了。”
“你少来，刚拿了新人奖的人还用得着做别人陪衬？”
卓之君赔着笑：“今年的巨制，凯利集团也参了一脚。你说我能不来？”
容允挑了挑眉：“以前倒没看你这么积极，凯利就剩你一个艺人了？”
卓之君不接话，假装在看风景。
“是明宸让你来的吧？”
像是小孩子被戳破了谎言一样，卓之君脸一红，手足无措起来。
“那也是我看容允哥也在，我才同意的。”
容允不接话，一转话题：“明宸的榆木脑袋终于开窍了？”
卓之君冷哼一声：“都把刀架他脖子上，他能不开窍？”
“你们动手了？”
“我才犯不上跟他动手。”
看着眼前这个人一脸傲娇的样子，容允不由得笑出了声来。
“和好了就好。”
第一天进组，倒也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不过是演员之间相互认识一下。定妆在之前都已经做好，除非导演又有特殊要求再做修改。
除此之外的重要事情，便是“点心零食的比拼”。刚从卓之君嘴里听到这个名词的时候，容允不由得有些疑惑。
电视剧拍摄周期与电影的不同。拍摄电视剧的时候，演员不时就要在剧组呆上一天，所以剧组都会安排休息室，而休息室每天都会有各位演员和探班明星送来点心零食。有人的地方就有攀比，慢慢大家都杠上了……
容允听得目瞪口呆。
不一会儿，只见卓之君朝着自己的小助理使了个眼色，年轻助理心领神会，从自家的保姆车里提了一大包东西出来。
“前段时间明宸从日本巡演回来，特意让他带的和式高级点心。”说罢，便朝着扯开一边的嘴角，露出了他那招牌式的微笑。
容允用手肘推了一下卓之君，笑骂道：“臭小子，你行啊，给剧组带点心还不忘秀恩爱。”
卓之君露出一脸幸福的笑容，让容允羡慕的很。
不一会儿休息室的桌子上都被各方来的点心给摆满了。
行至傍晚，导演江帆的助理给大家下发了《世家》详细的行程安排，并且正式开拍了。
到了快饭点的时候，容允听外面一阵骚动。
原来是季铭扬以容允的名义给全剧组的人都订了高级烤肉便当。
剧组的工作人员全都一阵欢呼，纷纷来感谢容允。面对这阵仗，容允真是招架不住，但又不知道如何解释，只能不断点头回谢。
正瞧着柯懿缓步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张贺卡，上面赫然写着：
输人不输阵。
祝新片拍摄顺利
下面留款自然是一个龙飞凤舞的季。
容允直扶额，心中暗骂：季铭扬你丫的是小学生吗！
“刚刚季总的特助张席来过，说晚上的时候季总会亲自过来接你。”柯懿补充道。
旁边的卓之君默默地拍了拍容允的肩膀感叹道：“哥，论秀恩爱我还是比不过你啊。”
“所以，既然季总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先早退啦！难得可以回家陪女儿去啦！”柯懿说完便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第一天的拍摄还算顺利。
今天容允的戏份比较少，大多时间他都坐在一旁的躺椅下看着场上的老戏骨们飚戏。导演江帆虽然外表温和，但是在该喊卡的时候却毫不含糊。
一个镜头都能喊七八次cut，慢慢地，周围的演员都有了怨言。容允心里倒是还能理解导演。毕竟想要超越前作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况前作的导演还是他的父亲，要想永远不活在自己父亲创造的阴影之下，就只能靠这部戏了。
等到季铭扬来的时候，第一场戏还在拍。看到容允坐在场外认真的样子，不由地好奇起来：“怎么了？”
容允显然没有意识到他的到来，不禁被吓了一跳。只是用手指了指场内，没有说什么。
季铭扬才来了几分钟，导演又喊了两次卡，皱着眉问道：“导演很严吗？”
容允摇了摇头，“算不上，只是太心急罢了。”
季铭扬靠着容允坐了下来，陪着容允又看了一会儿，到了后来，演员疲色尽显，导演才喊了收工。
作为这部戏的投资方之一，季铭扬自然是要和导演寒暄几句的。容允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虽然他们声音不是很大，但是隐约都听了个大概。
“拍了一天了，导演辛苦。”
年轻的导演眼神清澈，看着季铭扬摇了摇头：“算不了什么。”
季铭扬一只手插在口袋里：“我知道你是要逃脱你父亲的影响，各方给你的投资也不仅仅因为你是江皓的儿子，若是没有个几斤几两，单单说LK，就绝对不会投资的。所以不要把自己逼的太紧，也不要把这些演员逼得太过。”
江帆抹了把脸：“知道了，是我太心急了。”
容允看着季铭扬的背影，发起了呆来，连季铭扬站在了自己面前都不知道。
“我怎么觉得最近你老是在发呆，有心事？”
“没有的事，你想多了。”容允回笑着。“你好像跟导演很熟的样子？”
季铭扬摸了摸鼻子，“跟他的父亲算是有过交情，这次也算是帮老人家一个忙。”说罢便靠近容允的耳朵旁“这事儿你可别说出去啊。”
从季铭扬嘴中呼出的气让容允发痒，好像最近他老喜欢这么捉弄自己，容允揉着自己的耳朵边说：“我当然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