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家贵妻完本——by海的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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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是不论如何,兄弟阋墙总是要不得的,希望衡王不要被某些有心人利用坏了和气。
二是衡王先前已经三度南下浙江,于思贤又是他一手拔擢起来的,这拨海寇口称是倭王的手下,衡王顶好还是避嫌的好,将机会让给荣王。
顾云容眉眼不动:“殿下之事,我做不得主。”
荣王妃笑道:“那烦请弟妹将这封书信交与小叔。”说着话递给顾云容一个书筒。
顾云容与荣王妃出来时,岷王妃正跟李琇云踢毽球。
岷王妃不知是否因着受了岷王的熏陶,于玩乐上头十分在行,毽球也踢得好。
岷王妃招呼顾云容上来一起时,又看了眼顾云容耳上的坠子,知是衡王所赠,连声嗟赞,辞色之间满溢歆羡之意。
顾云容总觉岷王妃近来颇有与她交好的意思,揣度着这约莫是岷王的授意。
众人用膳之后,荣王妃与李琇云先行告辞,倒是岷王妃留了下来。
顾云容一心想睡中觉,委婉示意岷王妃也可回府了,但岷王妃却表示有一样物件想拿与她看。
顾云容屏退左右后,岷王妃掏出了一本册子。
顾云容接过一看,发现竟是一本志怪传奇,正疑惑她为何给她瞧这个,就发现里面夹着两张方子。
岷王妃仿似有些局促:“这一个是促孕汤,一个是送子茶,弟妹可以让下人做来试试,说不定当真有用。”
顾云容大致将方子览毕,抬眼看向岷王妃:“五嫂为何有此一举?”
岷王妃抿唇半日,道:“殿下让我来告诉弟妹一件事。”
贞元帝还是应下了荣王之请,面对桓澈的请缨,暗示他好生在京中歇着,伐寇之事就交给荣王去做。
顾云容原还在想着是否要随桓澈南下,见此情形只好休了心思。
然而几日之后,贞元帝却忽然将荣王调去黄河治水,而将讨寇的差事转交给了桓澈。
顾云容以为桓澈得偿所愿会欣喜,谁知他面上并无悦色。
他坐下灌了几口茶,方道:“容容想好了么?跟不跟我去?”
顾云容点头,又道:“不过,我想让你答应我一件事。”
第七十六章
“我想回去看罢外公跟阿姐他们之后,转去找你,在你身边待着。或者去钱塘县那边的祖宅住着,如此离你也近一些。”顾云容斟酌着道。
桓澈凝眸端量她。
“这个我不能应。我提出让你随我南下也不过是想让你离我近一些,顺道也让你回去省亲。我是要去督战剿寇的,怎能带你在身边。让你住在祖宅我亦放心不下,岳丈岳母俱在京中,祖宅那边无人看顾。”
顾云容沮丧道:“那好,我也不过随口一提……那我先回歙县。”
桓澈挽住她手:“这么粘我?”
“我其实是想去见见世面,不想总在院宅方寸之间待着。”
顾云容看他直是蹙眉,不忿道:“怎么,你瞧不起我?你也觉着女人生来就是应当相夫教子、盘桓后院?说不定我还能助你一臂之力。”
他眼波微澜:“看不出容容竟还有襄夫报国之心。容容的好意我心领了,但仍不会允。我倒并无容容说的那些念头,我只是觉着——”
他将她一双娇弱无骨的柔荑包在掌心:“你生得月中姮娥一样,我可不想让旁的男人魆地里窥视。何况,这般也于礼不合,倘被人知晓了,便是麻烦一桩。再者说,你这样细胳膊细腿的,我怕……”
“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弱。”顾云容小声嘀咕。
“是么,”他凑近道,“那怎么夜里没几下就累瘫在榻,睡得人事不省?”
顾云容翌日就开始收拾行囊。
她随后才知,原来桓澈得偿所愿?7 当前是第: 39 页,当前每页显示 10000字 疵嬗胁辉ナ且蛭舷履羌率鞘╂靼锼俪傻摹?br /> 他自己也可以斡旋,但如今经施骥这么一搅和,他就算是欠了他一个人情。
她问他施骥为何要送他这个人情,他身为内阁首辅,独善其身难道不是更好。
桓澈摇头,直道说来话长,施骥这是在给自己寻后路。
顾同甫与徐氏两个听说顾云容要与桓澈一道南下,齐齐登门话别。
徐氏交给顾云容一封信,让她捎带给徐山。
她将顾云容拉到僻静处交代几句,又话锋一转:“我本是不想让你跟去的,没的给王爷添麻烦,但思及王爷此去日长……觉着你跟去也好。”
顾云容见徐氏面色古怪凝重,大致能猜到她在想甚,连连点头:“阿母说的是。”
徐氏瞪她:“你休不当回事!回头你就晓得利害了!”
徐氏看女儿仍是漫不经心,抬手一戳她额头:“你就不要长心,回头若有人趁虚而入,我看你上哪儿哭去!”
徐氏的想法很简单,女儿迟迟无所出,不说王爷这头,光是皇帝那头怕都通不过。况且男人没几个不喜新厌旧的,她总是觉得女人还是生养个孩子,才能更有指靠。
虽然迄今为止,皇帝与王爷都没有动静,但不能不早做筹谋。
女儿若跟王爷分别太久,这孩子的事更是别想。江南美人也多,难保王爷不会瞧上那个。
所以她思来想去,倒觉着女儿跟去也未尝不可。
顾云容完全能猜到徐氏的心思。但她不以为然。
如果她需要靠着一个孩子来拴住丈夫的心的话,那这夫妻做得未免也太没意思了些。不过两人阔别过久确实于她不利,她担心回头感情疏淡,这也是她想要随他南下的缘由之一。
顾云容拾掇行装时,将岷王妃给的两张方子也纳入其中。她找大夫看过,那方子确实是促孕的,没甚猫腻。
只是岷王此番的示好,好似有些莫名其妙。
顾云容与桓澈启程那日,荣王竟来相送。
荣王妃之前转呈的那封荣王写的信上说,他实则是受了旁人撺掇,那日才会如此,并不知内情,无特特与桓澈作对之意,希望桓澈莫要草木皆兵。
这个“旁人”指的究竟是谁,不言而喻。
桓澈当时看罢面无表情,转手就将信烧了。
荣王对于太后圣旦那日之事再三赔礼,并预祝桓澈此行一切顺利。
顾云容在一旁听得直赞荣王真会睁着眼睛说瞎话,桓澈此次若是摆平了滨海的烂摊子,那可当真是风头无两。
荣王不从中作梗就已经很好了。
桓澈看着荣王道:“二哥不恼我么?二哥因我之故遭受牢狱之灾,又被我抢了剿寇之机。”
荣王笑道:“都是一家兄弟,说甚恼不恼的。还是那句话,清者自清。二哥自问,向来不曾亏待七弟,当初七弟在浙江重伤,二哥也是着急忙慌赶去的,还因此被父皇斥了一通。七弟难道真信二哥会煮豆燃萁?”
桓澈轻哂,不置可否。
两人直取官道,一路南下。
顾云容许久未出远门,眼下出笼,难免雀跃。只是桓澈急赴前方,日夜行路尚觉迟缓,中途停留皆为短暂休整,没工夫盘桓。
八月初,两人抵达徽州歙县。
歙县位处内陆腹地,又是徽州府治所,只要杭州府不沦陷,歙县基本无虞。
桓澈亲自将顾云容送到了徐家。因着事急,并未提前知会。他前去拜谒徐山时,徐山惊得了不得,本欲好生招待,但桓澈公务在身,款留不住,只能作罢。
桓澈走前,将拏云留了下来,并嘱咐顾云容若遇难事,就让拏云传信给他。
顾云容拍拍他:“放心去做你的事,我能遇上什么难事。你若得闲,往这边来看上我一眼便是。”
桓澈总觉自己揣着满腹絮语,但思想半日,却不知如何道出,只好又将前言叮咛一番,率着一众人等疾行而去。
桓澈要先往杭州去,随后可能北上转往苏州,但苏州与徽州同属南直隶,相去也不算太远。
总比帝京与歙县相隔近。
顾云容目送他离开,折身回去看小外甥。
她这小外甥在顾淑郁夫妇无数次纷争后,定名周文昶。这小娃娃如今已满一周岁,正学步,但并不肯配合顾淑郁夫妻两个,瞧见个人就挥着小手要抱抱,不愿行路。
顾淑郁将儿子放在地上,扶他两腋催他迈步,他就没骨头一样要歪在顾淑郁身上,见顾淑郁沉了脸,又委委屈屈挺起小身板,两眼含泪,看向顾云容,口中咿咿呀呀,摇着小手要她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