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家贵妻完本——by海的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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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宗承。”
顾云容讶异道:“你为何这样笃定?”
“我也见过宗承的画像,那青衣男子的确与宗承的画像有几分相似,但也只仅此而已。他瞧着像个头领,可远没有倭王的气势。宗承能从一个一穷二白的亡命徒混迹成一呼百应的倭王,即便不是气势凌人,也是锋芒暗藏的。可刚才那人,远远不够格。而且,年纪也对不上。”
顾云容恍然想起年岁的问题,觉着自己确实一时武断了。
她虽然看桓澈不顺眼,但有时候真是不得不承认这家伙看人的眼光很是毒辣,心思也细腻。
桓澈见顾云容目露赞赏之色,心里才舒坦了一些。不过有一点他没有说出来的是,这人即便不是宗承,也应当是宗承的亲属,否则不会这样巧地与宗承肖似。
他觉得任何巧合都值得怀疑。
但是这些就不告诉顾云容了,谁让她方才一直盯着那人看。
只若真是宗承那边的人,这样大胆地深入内陆腹地,怕是冲着宗承的老母亲去的。
翌日,桓澈再度叫顾云容跟他一起出来,但顾云容却是不肯再跟他往外跑了。
“殿下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我也离开徽州有些时日了,母亲来信催问了好几回了。我这几日也算是尽心尽力陪伴殿下左右,算是还了殿下之前的人情,我想我该回去了。”顾云容郑重其事道。
桓澈见顾云容当真跟他作辞,挡住她的去路:“我做什么才能让你留下?”
“做什么也没用。”
桓澈见顾云容要绕开他,仍旧堵住她的去路:“我仔细想了想,从我们初次谋面开始想,想不起我做过什么事让你对我生出这般偏见。难不成我是上辈子得罪了你?”
顾云容心道这你都知道?
桓澈看她没有转意的意思,忽而道:“这样,你再随我出来一趟,就一趟,好不好?”
他担心她不答应,继续道:“你要走也不急在这一时,横竖你回去也应无甚事……”
“谁说的,我得回去相看人家,”顾云容斜他一眼,“若非你那晚将我叫来,我第二日就要去相看一个子弟的。被你耽搁了这么些日子,人家都不知定亲了没有。”
桓澈心里冷笑,除了我,谁想娶你谁倒霉,我看谁敢打你主意!
嘴上却道:“你不要急,若是命定的缘分,怎样都跑不脱的。你再随我出来一趟也不当什么。”
顾云容盯他半日,点头道好。
她倒要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她以为还是跟之前一样只是随便出来转转,谁知他是让她随他去附近的果园一起摘瓜果。
她原忖着他只是想体验一下田园劳作的野趣,被他带到地方才发现他说的是木瓜园。
顾云容陷入沉默。
他是嫌她……那里小?这是想给她补一补?
桓澈见她眼神怪异地看着他,上前解释道:“而今大多瓜果时令已过,我找了许久才找到这么一处尚未摘完瓜的园子,虽然好些瓜都已经熟过头掉落在地,但好歹是个消闲之处。我今儿将这里包下来了,不会有人来打搅我们。”
顾云容忍了几忍还是没忍住,开口问他为何带她来摘木瓜。
“我听大夫说,吃木瓜对女子益处多多。”
顾云容嘴角一扯。
只知道益处,难道没问是什么益处?
两人转了一圈,终于找到一棵合眼的木瓜树。
木瓜树不高,但顾云容个头尚未完全抽起来,只能够得着下面的木瓜,但她看中的都是上面的瓜。
她忽然想起能丰胸的好像是青木瓜,不是这种黄木瓜,倒觉得自己冤枉了他。
桓澈余光里瞥见她正出着神不知在想甚,不动声色地往她面前挪了一步,顺道把脚边一颗石子踢了过来。
他身量极高,手臂手掌又长,其实只要稍微伸直手臂就能轻松够着最高的瓜,但他只是抬手在瓜前面虚晃了几下,就猛地后退一步,倏然捂住肩胛蹙起眉来。
顾云容方才满脑子青木瓜黄木瓜,一回神就看到他这副模样,第一反应便是他摘木瓜时牵拉到了伤口,心里一紧。
他的伤才刚见好,大夫说若是再崩裂,短期内很难长好。
她欲伸手扶他时,没留神脚下,不慎踩上了一颗石子,低呼一声,身体瞬间失衡。
她将要摔倒在地时,桓澈奋不顾身地伸臂抱住她,电光火石之间,他把她护在怀里,两人双双倒地滚了一圈。
停下之后,桓澈发现两人是侧着身躺在地上的,又顺势滚了半圈,将顾云容彻底压在身下。
他伏在她颈窝处,不由便想起了之前做的那些绮丽靡艳的梦。
梦里的他也是这样伏在她颈肩处,鼻端是她身上氤氲的淡淡幽香,下巴微动,还能磨蹭到她被汗水浸湿的柔软发丝。
他禁不住又嗅了嗅。
气息似乎跟梦里的是一样的,只是身下的人小了两三岁……
“闻到什么了么?”
他的遐思被耳畔一道遽然冒出的声音打断,一转头就对上了顾云容的瞪视。
他缓缓起身:“只是一时牵扯到伤口,喘息不匀而已,不是轻薄你,你不要误会。”
顾云容默了默。
这一身隐隐透着流氓气的人真是她上辈子认识的那个?
“你不是看我不顺眼么?相处些许时日兴许就会改观的,你想一想,若是我们彼此有意却因成见而错过,日后忆起,岂非追悔莫及?”
顾云容拍拍身上的灰土站起身:“若我还是不答应呢?”
“那我就……”
他后半截话尚未出口,就忽冲过来一把捂住她的嘴。
顾云容一瞬间还以为他是要给她下药,使劲去拽他的手,但紧跟着也发觉了不对。
果园的院墙外似乎来了一队人马。
桓澈顺势半拉半抱着将顾云容挪到有树丛掩映的角落,以眼神示意她千万莫要出声,而后以一种保护的姿态顺理成章地拥住了她。
顾云容是真有些懵,桓澈难道为了不让旁人前来打搅,连护卫也赶走了?
她心里犯嘀咕时,蓦地瞪大眼。
几个护院打扮的人翻墙进来,三下五除二抽刀斩掉几十个木瓜,拿麻袋装了,又原路翻墙跳了出去。
虽然穿着不起眼,但神情步态都透着狠戾,个头也矮小。
不多时,外面逐渐没了人声。
顾云容松了口气,转头问了桓澈,才知他的护卫?0 当前是第: 12 页,当前每页显示 10000字 涫狄恢倍荚诎荡Χ⒆拧?br /> 桓澈见顾云容红着脸瞪他一眼,知她在想什么,趁机抓住她的手:“他们不敢乱看的,你放心。”又即刻转了话头,“回去之后,若是沈家人登门要跟你们往来,一定记得否了。”
顾云容一把抽回手:“你怎知沈家人预备跟我们往来?”
桓澈低头看看空了的手,又一把拉住她紧紧拽着:“我知道便是知道。总之他们不安好心,不要理会他们。也不要怕得罪他们,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怕。”
顾云容动了动手腕,没能抽回手,瞪他一眼:“我今日也随殿下出来了,殿下该依约放我走了。”
“我只说让你再随我出来一趟,何时说过再出来一趟就让你走的?而且,我更没说这是最后一趟。”
“你!”顾云容隔空戳了他半晌,一时竟是语塞。
这家伙果然是奔着流氓的路子去的!
顾云容走后,桓澈便作速回了听枫小筑。
他将拏云叫来,让他盯着沈兴那边。
拏云不明所以,问他具体盯着什么。
桓澈沉声道:“我今日隔着瓜园的院墙,听见外面的人言语之间提到了沈家二老爷。那伙人可能是倭寇那边的线人。”
拏云心中感叹殿下真是长了一双好耳朵,面上则是一沉:“难道沈家打算再做一笔走私的勾当,把头先被迫拿去修葺城防的那些银钱找补回来?可沈兴不是个蠢人,他明知您一直在查走私,怎会冒这个险?要是再被您揪住,那就没脸了。”
桓澈摇头:“我觉着应当不是走私之事。而且兴许,沈兴这回背后有人指使。”随即又问起了那青衫男子之事查得如何了。
拏云递上一份薄册子:“这是宗承的家谱,那人许是宗承的本家子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