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家长女完本——by茗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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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哭得更凶,“这是什么话,难道清儿生病还请不得郎中?你亲眼看见了的,清儿小脸憋得青紫,连气儿都没了……这是咱们的孩子,你竟忍心……也不知是哪个丧了良心的,奶娃娃哪里吃得炒豆子?”
男人低声宽慰:“我哪里是不管,不是觉得……唉,清儿没事就好。今儿人来人往的,兴许哪家孩子见清儿生得稀罕,才把零嘴儿喂给她。这事儿就算了,闹出去大家的脸面都不好看。都是亲戚才来给清儿抓周,你说来一趟还要担上人命官司,以后谁还愿意来往?”
妇人抽泣着没说话,忽然撩开衣襟,解开小衣,将白花花的胸凑到严清怡嘴前。
严清怡吓了一跳,好半天没反应过来,她差一个月就及笄了,怎可能再去吃奶?
何况还是个根本不认识的陌生妇人。
下意识地侧开头。
妇人越发往前送得近了些。
那股子奶味醇香浓郁,严清怡紧紧闭着嘴,拼命躲闪。
妇人又落下泪来,抽泣道:“你看看,孩子真是吓傻了,往常看见奶恨不得两手抓着往嘴里塞,这会儿竟不要,硬往里塞也不成……还是请了郎中来瞧瞧吧。”
男人有些不耐,“兴许不饿,待会饿了就吃了。都什么时辰了,还出去折腾?要不就是你身上汗味儿重,又哭又闹这半天。”
妇人许是觉得有道理,万般不舍地将严清怡放在炕上,趿拉着鞋到外头倒水洗脸。
严清怡松一口气,微闭了双眼打算理一下零乱的头绪,却感激一股陌生的气息热热地扑在自己脸上。
睁眼一看,面前多了张男子的面孔。
男子年纪不大,只刚二十岁出头,白白净净的,相貌还算周正,只嘴唇过于单薄,显得有些寡情。
男子仔细端量她片刻,手指轻轻捏着她脸颊,目光不满语气冷淡,“你倒是个命大的,眼瞅着你已经没了进气儿,怎么没真死了去?”
严清怡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他是什么意思?
害原身那个小奶娃娃死去的,难道是他?
严清怡讶然之余,竟然忘记要开口哭泣,只傻傻地任由他的手指由脸颊再滑到自己咽喉处。
停得片刻,那手终于移开。
严清怡已是满身汗湿。
都说“虎毒不食子”,他怎忍心对自己的亲骨肉下手?
第二天,严清怡就得到了答案……
第4章 缘由
妇人,也就是她现在的娘亲薛氏,要到菜园子浇水,便将她送到祖母处照看。
自她进门,祖母张氏就拉着脸爱答不理的。
炕上另有个二十出头的妇人,五官不算好看,面皮却很白净,在纳鞋底子,是大伯母孙氏。见到严清怡,孙氏笑了笑开口道:“昨天也不知为什么,客人还没走利索,我听弟妹屋里嗷 当前是第: 2 页,当前每页显示 10000字 嗷地哭,寻死觅活的,幸亏不是外人,要不传出去多难听。”
张氏脸色更加阴沉,瞪一眼严清怡,没好气地说:“都是些赔钱货……一个两个没个带把儿的,那来那么大底气?”
孙氏没想到给薛氏上眼药,自己却遭受池鱼之灾,讪然道:“也不能这么说,不都说先开花后结果吗?娘也知道,阿芳跟阿芬多省心多好带,我奶水足足的,两人生下来就没让人受过累,这个可好,简直是个活祖宗。大的要下奶,天天鸡汤鱼汤不断着,小的三天两头病,一年间光请郎中就花了两三两银子……有这银子,咱全家能吃一个月饱饭。”
张氏重重地“哼”了声,眼角瞥眼严清怡,“早知道这么拖累人,刚生下来就该溺毙了。”
孙氏愣一下,没接这话茬,却是道:“弟妹看得可紧,跟眼珠子似的,宁肯当嫁妆也得请郎中,这才刚周岁,以后花钱的地方少不了,可弟妹花的是私房银子,咱也不能拦着不让……话又说回来,先前爹病得瘫在床上下不了地,弟妹却是一声不吭。”
“我看就是让老二惯的,”张氏恶狠狠地说,“仗着认识两个字,把自己当成香饽饽了。要真有本事,怎么不嫁个状元郎?回头让老二狠狠地揍两顿就老实了。”
孙氏心愿得偿,满足地抿了抿嘴。
严清怡在旁边静静地玩弄自己的脚丫子,将两人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不过三五日的工夫,就大致了解了现在所处的情况。
外祖父是个科考成痴却屡试不中的读书人,家中三个女儿,前两个女儿都已经嫁了,只留下行三的娘亲薛氏。
外祖父本打算招个上门女婿给自己养老送终,可正经好男儿都不愿意入赘,蹉跎了好几年没能成,无奈之下,从求亲的小伙子中选了严其华。
严其华兄弟三人,个个身体壮实,在街坊邻居中的名声也不错。
最重要的是,严其华亲口应许,如果成亲后能生两个儿子,小的那个可跟随母亲姓薛。
薛氏定亲不久,外祖父便撒手人寰,因怕她守孝耽搁亲事,临终前特特吩咐她务必在热孝里成亲。
祖母张氏因此对薛氏颇有成见。
严家上一代三个男丁,轮到这一代,大伯母孙氏先后生了两个女儿,一个儿子都没见。
薛氏还算争气,虽是带着热孝进门,但不到一年就有了身子。
张氏等着盼着好几个月,谁知道又是个孙女,而且许是因为薛氏郁郁寡欢,孙女的身体瘦弱多病,隔三差五就得看郎中。
张氏失望至极,数次在严其华跟前明示暗示,让他将严清怡扔掉,免得带累家里。
严其华只洞房那夜尝了鲜,而后直到薛氏守足九个月的孝才再度亲热。可没几个月,薛氏查出有孕,因怕伤着孩子,就不怎么让他沾身。
他正血气方刚的年纪,初尝女人滋味心里正热乎,哪里受得了这种冷淡,故而对严清怡半点父女情分都没有。
加上被张氏三天两头念叨,渐渐生出厌恶之意。
只碍于薛氏看得紧,严其华始终没找到机会,再者抱个婴儿扔出去也实在打眼,倘或不小心被人瞧见于名声有损。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来个彻底的。
所以就趁严清怡周岁这日,薛氏忙着招待客人不得闲,严其华偷偷往严清怡嘴里塞了几粒炒豆子,眼看着她小脸被憋得紫涨才离开。
谁成想,隔了一个多时辰,人都差点凉了,被薛氏一番折腾,豆子从嘴里掉出来不说,严清怡也缓过气来了?
严其华暗自庆幸严清怡仍是个不太会说话的奶娃娃,又庆幸自己做得隐蔽,不曾被旁人察觉到。
而严清怡却连着做了好几天噩梦,要么梦见前世被打棍子,要么梦见严其华扼住她喉咙想要她的命。
自此便对严其华生了戒心,尽量不在他面前露面,更避免与他独处。每每见情形不对,就大哭着喊娘亲,直至有人过来察看。
战战兢兢地熬过半年多,转念春天,薛氏又有了身孕。
怀严清怡时,薛氏肚子浑圆,而这次怀孕肚子却是尖的,张氏估摸着多半是个男胎,脸色好看了许多。
严其华也怕薛氏伤心落胎,没有再打严清怡的主意。
腊月里,薛氏生下严青昊。
彼时严清怡已经两岁半,可以满地跑了。
薛氏用自己陪嫁的布料给她做了身大红花的棉袄棉裤,又扎一对羊角辫,打扮得粉雕玉琢。严清怡也乖巧,虽是黏着薛氏几乎寸步不离,但都是安安静静地,一点也不吵闹。
正月里,远近亲戚都要上门拜年,张氏怕吵着薛氏坐月子,更怕吵着唯一的男孙,就把她挪到最西头的屋子,让孙氏帮忙照顾。
严清怡百般不愿,也只能跟着严其华。
上元节那天吃过午饭,严清怡照例躺在炕上打算歇晌觉,刚眯缝着要合眼,孙氏跟严其华前后脚进来,话也不说一句,先抱着互相啃。啃过一阵儿,严其华关紧门,将孙氏摁到炕上,两手急火火地扒她的衣裳。
孙氏比薛氏大两岁,生得更丰满些,刚褪去肚兜,胸前那对白兔就颤巍巍地蹦了好几下。
严其华已旷了有些日子,见状立时直了眼,扑上去啃着那对雪白的大馒头里连声叫“祖宗”。
因过节,午饭上了两壶酒,阖家上下都沾了些酒意都各自歇晌,而且冬天里门窗关得严实,两人丝毫不顾忌,一个叫着“心肝肉”,一个嚷着“死冤家”,搂在一起叠臀交股颠鸾倒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