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完,他转身,往出口的方向走。 “走吧,把案件破了,我们就离开这破地方。” 董淳一声音淡淡的,但带着些毋庸置疑的压迫。其他人纷纷跟上他的脚步,谢阳走在最后。到门口的时候,她回头看了眼实验区。 谜题解开,答案就在眼前。但却没有让人觉得豁然开朗,反而有些压抑。 这里的白色,让人心惊。这里的“自己”,让人恐惧。她也想尽快离开这个地方,但是…… 他们就算离开这里,能离得开所谓的实验圈吗? * 回到别墅后,董淳一开始一对一审问。 还是他自己的房间,他先叫了陈雷。 看陈雷在自己对面坐下,董淳一开口问道:“你十点没找到钥匙后,就没打算行动了?” 陈雷舔了舔嘴唇,说:“没钥匙我还能怎么办,破门进去吗?我可没那么傻,当着你们所有人的面杀人。其实没找到钥匙,我当时挺急躁的,但是没办法,只能在心里诅咒段刑警一万遍。没想到的是,我还真诅咒成功了。” 董淳一点头,又问:“你最怀疑谁?” “怀疑张花旦啊。”陈雷说,“这姑娘看着挺傻白甜的,但能在娱乐圈混,城府一定很深。她恢复记忆,对段刑警怀恨在心,所以对段刑警下了杀手!而且段刑警身上那么多刀伤,我觉得也只有她那么大的恨意才做得出!” “你什么时候下的安眠药?”董淳一问了句。 “就你让我送饭上去那时候,我偷着把安眠药放进了饮料里。” “在哪里放的?” “餐厅。” “你觉得有人看见吗?” 陈雷挠挠头,说:“我没注意,但我觉得肯定张花旦是看到了的。我当时挺紧张的,还弄掉了一颗安眠药。” “弄掉了一颗?”董淳一饶有兴趣地问。 “对,应该就在客厅哪旮旯吧,这就是我下安眠药的证据。” 董淳一点头,又说起之前的话题:“如果是张花旦看到了你下安眠药,那老鼠药就多此一举了。” 陈雷摇头发言:“欲盖弥彰吧。” 接下来是柳繁星。 “你什么时间去喝的水?” “十一点。”柳繁星想了想,又说了句,“我没看到钥匙。” 董淳一眉梢微挑,说:“你的杀人动机是为了陈大款?” 柳繁星“嗯”了声。 “你知道陈大款要对段刑警动手吗?” “我不知道。”柳繁星说,“但我知道他恨段刑警,所以我也恨段。” “你没看到陈大款下安眠药吗?”董淳一试探地问。 柳繁星摇头:“没看到。” “那如果你要去杀段刑警,会用什么方式?” “我还没想好,所以没去。” “你最怀疑谁?” “张花旦。” 又是张花旦。 但也没错,她现在嫌疑最大。 董淳一看着柳繁星,状似无意地问了句。 “你之前说柳一号死亡是因为事故,能和我说说是什么事故吗?” 柳繁星呼了口气,开口:“一段不愉快的回忆。” 顿了顿,她继续。 “柳一号在植入记忆时出现故障,她在中途苏醒。但她没有段二号那么好运,她还没出这个门,就被那些学者制服了。柳一号已经不能被投入到实验里,所以生物学家们将她送到了解剖台上,一边做着学术研究一边结束了她的生命。”
“这也就是,为什么实验室只有一位研究员的原因。因为其他人,已经转移阵地去研究柳一号了。” 说着这些,柳繁星觉得挺悲哀的。 “董侦探,我们不过就是人家砧板上的鱼肉而已,还破什么案呢?” 听着柳繁星的问题,董淳一摇了摇头,眸光渐渐变深。 “不管我们如何,真相总该被揭露。”第78章 8.8 窗外天色已渐渐透白,董淳一心不在焉地睨着。第三位他要问的,是段小海。对方进来,慢慢悠悠在他对面坐下。董淳一这才移开看窗外的目光,看向眼前的人。他开口,第一个问题不是关于案件的,而是…… “你在实验室苏醒,看到那么多自己,你是什么心情?” 虽然刚刚在地下实验室没有仔细数过,但他大概也知道那些“自己”已经不是个位数了。 段小海努努嘴,说:“挺复杂的,说不清楚。好像生气,但又无奈;好像庆幸,但又恐惧。其实我在实验室待了很久才出来的,我对自己做了很长时间的心理安抚。” 董淳一问:“那你出来的目的是什么?” “我想要自由。”段小海坐正,一本正经地说,“因为我不了解我所处的环境,所以先出来踩踩点。然后看到了你们,我就想着要和段一号分离,我不能也不应该是他的一个替补。” 既然说到段一号,董淳一干脆说起正题。 “昨晚,你其实是不是很早就到别墅了?”董淳一试探地问。 段小海摆手:“别给我下套啊,我可不是凶手,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是十一点四十五来的。” “为什么是这个时间?” “除了段刑警的房间,那个时候你们所有房间的灯都是熄灭的。” “你原先准备怎么干掉段一号?” “我包里不是背了刀吗?我就是准备用那个捅死他。” “你不怕他大喊大叫吗?” “我准备偷袭的。” 董淳一揉了揉眉心,最后问了句:“你最怀疑谁?” “张花旦很可疑啊。”段小海摸了摸下巴,说,“其次是陈大款、柳主任。” “谢作家呢?” “我觉得她没那么恨段一号吧,而且杀人动机也不是很大。” 段小海离开,叫来了张可可。 张可可还没进门,就在门口大喊:“董侦探,我真没有杀段一号!” “但现在,似乎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你。”董淳一看她,眸子微眯,“他身上多处刀伤,还有你盒子里的碎布……” “我是不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张可可苦着脸说,“碎布真是我在他死后拿到的,他身上的刀伤也是一早有的,我发誓我没有补刀!” “你的杀人手法就是在水里下老鼠药?”董淳一问。 张可可猛地点头。 “假如他没死,你有没有想过你进他的房间会发生什么?你已经发过短信告诉他——你不会接受他的对不起——那就表明你知道了真相,你觉得他会喝下你送过来的水?” “我没想那么多。”张可可着急地说,“我当时就是想着要让他死,我不知道这些事情的可行性有多少……我只知道我恨他。” “你有看到陈大款下安眠药吗?” “没有,有的话我就不会拿老鼠药了。” “你觉得除了你,谁还可能在他身上捅那么多刀?” 张可可瘪着嘴说:“我觉得凶手就是为了让侦探你猜不到,才捅那么多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