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能是玛利亚向自己的父亲表达过对苏阳她们的不满,所以这一路的旅程,苏阳和莫莉没再被安排到玛利亚、玛朵纱的房间。
不过这让她们清净了很多,也是好事。
用完餐,苏阳闭目冥想了一下,感觉精神恢复了不少,她又开始连接她的元素精灵们,聚起水镜。
因为此刻太阳已经下山,视野不是很清晰,在开发“监视水镜”这技能的时候,苏阳曾考虑过明暗因素,但她发现如果想要聚集火元素或光元素来提亮监视处,会有很明显的“亮点”,如此便会暴露自己的“监视器”。
无奈,目前就算画面暗也没有解决方案,只能靠眼力来观察了。
“莫莉,来一下,你跟我一块看看这里面有没有潜伏什么可疑分子。
”苏阳招呼来安静守在一边的女仆,指着水镜道。
主人有用得上自己的地方,莫莉自然是非常高兴的,奈何作为一只“熊”,她的夜间视力并不比人族高多少…… 主仆两个凑在水镜前看了半天,始终没找到监视者,或者说可疑的人形物体。
视线死角的房顶、阴暗的巷道、有掩体的角落……一个一个地方播过去,毫无线索。
苏阳感到有些失落,她先前还对自己新开发的技能很有信心,活用起来的话有不小的战略价值。
可惜此刻没派上用场。
刚想说算了,等博隆回来再问问情况,却发现莫莉一脸若有所思地盯着水镜上的画面。
“怎么?你发现什么?” 莫莉回过神,不确定道:“我好像看到了嘉德莫格鹰……”想起苏阳可能不知道那是什么,连忙补充,“那是一种鸟类魔兽,我以前在斗兽场见到过,记得是六阶还是七阶来着,体型比我兽化后还要巨大,但却非常敏捷,飞行速度快,它的喙与爪硬度堪比钢铁,挥舞翅膀的时候能刮出风刃……” “这个鸟……总觉得有点像嘉德莫格鹰,可是大小差距太多了,我不知道是不是同种……”莫莉指着画面上的鹰,苏阳跟着看过去,她对这方面了解不多,光线又暗,看了半天也没分辨出这是魔兽还是普通的鹰。
不过想到这世界有召唤师的职业,这鹰还真有可能是谁养的魔兽。
召唤师有个技能可以共享自己契约的魔法生物视野,如果按照这个逻辑推断,苏阳感到被监视,又没找到可疑人物,那就是因为监视者在远方藏着,通过魔兽的眼睛监视着城镇——或者说商队。
然而她们此刻并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
苏阳打了个哈欠,小孩子的身体终归体力有限,白天赶路,到了旅馆后又在研究新技能,她今天已经很累了。
这个时候“监视水镜”又一个缺点暴露了出来,水镜需要使用者持续魔力输出才能维持形态,如果苏阳去睡觉了,魔力断开水镜也会消失,就算她现在想到办法能让水镜自主补充魔力,在她睡着后,也没办法调整视角,万一这鹰飞走了,画面也依旧在原地不动。
两人盯了那鹰半天,不见其有什么动静,谁知道它会在这里停多久,苏阳再次克制不住地打了个哈欠。
感受到自己的新技能并不是自己想的那么完美,她有些意兴阑珊。
挥散水镜,苏阳道:“博隆估计还在探消息,我们先休息吧,有事明天再说。
” 莫莉没有意见,伺候着她洗漱完毕,这会儿苏阳的头一点一点的,差不多进入睡眠状态了。
莫莉抱她上床,盖好被子,自己在旁边的床上躺下。
苏阳睡得很放心,最大原因便是她相信莫莉的警觉性,万一有什么突发情况,自家战斗力高超的女仆也不会让自己在睡梦中被秒杀。
第12章 章之十一 在托马堡的一夜平安无事地度过了,没有什么意想中的偷袭者,不过苏阳他们还是不能放松警惕。
她早上起床的时候,使用了“监视水镜”,发现昨晚的那只鹰仍停留在老地方,也不知道在他们休息后是否离开过。
用完早餐,商队便要出发了,托马堡的下一个城镇恐怕得走上一天一夜才能抵达,途中倒是有几个小村庄,顺利的话可以在天黑前赶到。
上马车的时候,博隆过来报告了一下他昨晚在酒吧的收获,据说出了托马堡会有强盗团……为什么用“据说”二字,那还是因为抵达这里的商队没遇到过,至于没抵达的……谁知道呢?托马堡的领主不曾发出过公告,更没有去围剿过,到底有没有强盗团,居民们是不清楚的,有的只是不知从何处传来的风闻,博隆靠一晚上的时间查不出更多了。
然而,苏阳已看穿了一切。
没错,脑内系统又剧透了苏阳一脸——a、告知商队托马堡领主与强盗团勾结;b、告知莫莉与博隆托马堡领主与强盗团勾结;c、什么也不说。
这是个对苏阳而言很阴险的选择,她过去被坑过两次,经验可谓惨痛。
一般系统提供的消息都是真实的,比如它现在毫无缘由地说托马堡领主与强盗团勾结,那必然是事实,但它没有言明根据,在苏阳选择a或b后,也不会给她任何根据,只是单纯陈述事实。
但这种事……你说了,听的人肯定会问你怎么知道的,那该如何解释呢? 以前苏阳被系统剧透,选择是否揭发教导主任猥亵女同学的事,她选了揭发,行动极其直白简单,在系统的操控下,她所做行为,也仅仅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指着教导主任猥亵女同学。
然后别人就问了,“你看到了?”“是谁被猥亵了?”“可有证据?” 苏阳没亲眼看到,不知道谁是受害者,更没有证据。
系统操控着她的身体,做完了她的选择,便立刻沉寂了,留她一人面对众人的质问。
年幼的苏阳百口莫辩,成了众人眼中“放羊的孩子”,而且性质恶劣。
教导主任愤怒地喊她去谈话室,锁上门表情就变了,想要做些“教育”她的行为,被她攻击了胯`下后强行突破,苏阳总算没让自己受到伤害,跑出去求救了。
她的感情因为系统的原因变得淡漠,可也不是真的完全没有。
短短那一会儿的时间,她承受了怎样的压力与恐惧,不言而明。
这回她应该算是有证据了吧?有受害人了吧? 然而当她和别人说的时候,谁也不相信她。
一、她身上并没有遭到侵犯的痕迹;二、她有“随口污蔑”老师的“前科”。
父母也觉得这种事丢脸——无论是她被猥亵还是撒谎——所以选择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最后的结果就那样,被教导主任拉上台要求承认错误并道歉,在她攒满怒气值后,炸了教导主任。
如果系统有分善恶值,那么在苏阳炸了教导主任之前,她是善,之后,她便一脚踏入了恶。
然而系统并没有这项分值,苏阳对自己的心理变化也不甚了解,她只是很突然地……对他人的生死失去了感触。
第二次被系统选项坑到,是在苏阳上了初中之后,她所在的班级有个名声很好、助人为乐的班长。
不得不说这个班长情商很高,在受老师喜爱的同时,也很受同学喜爱。
系统当时给苏阳的选项,便是a、告知众人班长偷班费;b、告知好朋友班长偷班费;c、什么也不说。
偷东西肯定是不对的,苏阳那岌岌可危的三观仍在努力劝导她一心向善,可有了教导主任给的经验,苏阳没有选择a,而是选了b。
人嘛,活在世上总是得交几个朋友的,尤其小孩子们,本能性会选择群聚,似乎和大家在一起,和大家一样,才能有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