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cky时不时会发出一两声呻吟,杜绡瞥了他一眼,实在生不出同情。
因这个人的不检点,她现在陷入危险,还不知道会面临什么境况,jacky就是再凄惨,杜绡也无法对他同情。
这就是孽力回馈。
只她倒霉,躺枪。
她尝试想看能不能把手挣出来,却绝望的发现手腕被透明胶带缠了不知道多少圈,根本挣脱不出来。
房间里闷热极了,她尝试了一阵子,除了累出一身汗,什么用都没有。
她最终绝望的放弃,安静的坐在地板上,背靠着操作台。
又热,又渴,又饿。
充满恐惧。
外面忽然又有了响动,杜绡听见了开锁的声音。
门推开,这次进来的是王琳。
她没开灯,就在昏暗里看了他们一眼,拎着个塑料袋子,走到jacky身边蹲下,掏出一瓶矿泉水拧开,给jacky喂了几口水。
jacky呛到,使劲咳嗽。
“王琳!”杜绡开口,声音有些发颤,“你们的事跟我没关系,你能不能放了我?” 王琳没说话,放下水瓶,回身给了杜绡一个大嘴巴子。
“贱货!”她骂她。
她虽然是个女人,下手一点也不比她丈夫轻,杜绡眼前全是金星。
她缓了缓神,说:“这到底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们为什么要把我也抓起来?” “跟你没关系?”王琳抓起水瓶就泼了杜绡一脸水,“能跟你没关系吗?臭不要脸,你勾引jacky!要不是你,要不是你……” 她没说出要不是杜绡会怎样,但那恨恨的语气让杜绡忽然心凉。
她忽然想明白,王琳的丈夫根本不认识她,jacky也不会无缘无故拖一个没关系的人下水,那么把她硬拖进这件事里来的人……只能是王琳! 她想起了从前每次jacky跟她打交道之后,王琳那种远远的、冷冷的目光。
她连忙说:“你误会了!我跟jacky没有关系!我们就是同事!” “误会个屁!你就是个贱货!你有那么棒的男朋友了,你还勾三搭四!”王琳根本不听她解释,又甩了她一巴掌,骂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我一看就知道!就他妈男人把你当宝!你适合当老婆,我他妈就是随便玩玩的?我呸!” 什么适合当老婆,什么随便玩玩,杜绡看了眼地上的jacky,jacky睁着眼正看着她,见她目光射来,他眼神闪烁,不敢和她对视。
杜绡很绝望。
男人探进身来,不耐烦的问:“你在干什么,怎么还没完?” 王琳忙说:“马上。
” 她快手快脚的撕开一个面包袋,扔在jacky脑袋旁边,站起来准备走。
男人恼火的说:“你只给他吃,想饿死这女的?你他妈是不是还想跟他好!贱货!”说着,抬手给了王琳一巴掌。
王琳气势全无,柔柔弱弱的带着哭腔说:“没有,我怕你着急。
”说着,也撕开了一个面包袋,扔在杜绡旁边。
男人冲过来扯住她胳膊,厉声说:“我刚想明白!你非要把这女的一起绑了,是不是吃她的醋!” “你乱想!他们俩都不是好东西!反正绑一个也是绑,绑两个也一样,就一起给他们个教训啊!”王琳强辩道,“这女的有个高富帅男朋友,还勾三搭四,可不要脸了!” “你也不要脸!你都结婚了!贱货!”男的给了王琳好几个耳光。
在男人的暴力面前,什么妖娆风情都没有了,王琳哭哭啼啼的,被他拽了出去,挂上了锁头,然后再没了声音。
过了许久,jacky说:“……对不起。
” 杜绡没理他。
jacky虚弱的说:“他当时绑了我,用刀威胁,让我把你喊出来……” 杜绡对jacky已经上升到恶心的地步。
她没理他,挣扎着站了起来。
她的脚踝也被胶带缠住,只能一跳一跳的,跳到门边,靠在门上听了听,然后试着喊:“有人吗?有人吗?有没有人?” 她喊了一会儿,外面全无声息。
她放弃了,又跳到窗户旁边。
这个房间面积其实很大,但因为堆了很多的桌椅杂物,才显得狭小。
房子的窗子不像住宅那样,而是位置高高的,是横向的长方形。
杜绡尽力贴近窗户的位置,又喊了半天,没人回应,甚至隐隐听见了回音。
想想也是,这种绑人的勾当,肯定不可能把他们放在繁华的地方。
安静下来之后细听,周围静得出奇。
平时习惯了的那种遥远马路上的轰隆声,这里都没有。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杜绡最终放弃呼救,颓然坐回地上。
被胶带缠住的手腕和脚踝,又痒又难受。
她发了好久的呆,满脑子胡思乱想,有令人恐惧的发展,也有可能获救的盼望。
悉悉索索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呼吸乱想,她扭头一看,黑暗中,jacky像条狗一样趴在地上啃那个面包吃。
那面包上沾满了土,jacky也都吃下去了。
杜绡的肚子早就饿得难受,她看了一眼另一个面包。
王琳那么一扔,那面包上也沾了土,看起来恶心。
她转过头,忍着饥饿,不想吃。
“吃吧。
”jakcy忽然抬头说,“必须保持体力……” 杜绡懂了。
接下来不知道会面对什么情况,但不管会发生什么事保持体力都是一个理智的措施。
杜绡看着脚边脏脏的面包,犹豫了一下,也趴下去,强忍着恶心把整个面包都吃下去了。
杜绡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
第二天她是被开锁开门的声音惊醒,以扭曲的姿态在硬硬的地板上躺了一夜,她浑身都疼。
那对夫妻又来了。
昨天只是殴打泄愤,一夜过去,这两个人不知道怎么想的,一边殴打jacky,一边逼问他的银行卡密码。
jacky自然是给了,他们离开了。
大概过了一两个小时,夫妻俩又回来了。
“你卡里只有二十万!你的钱呢!你不是赚很多吗?”男的踢了jacky好几脚。
大额取现需要预约,他们就去撞运气,赶上银行现金够,就能取到。
二十万的现金都取出来了,但男的不相信jacky只有这么点钱。
以jacky的收入而言,这看起来更像是放着备用,用来应急的。
“投、投资了……”jacky虚弱的说。
jacky投资到外面的钱王琳夫妻肯定摸不着,但他银行里肯定有理财。
王琳的丈夫去了厨房外面,很快就拿着jacky的手机回来,让jacky告诉他需要的密码,通过银行的app把那些理财都卖了。
大部分是不能马上回到账户里的,但有一些是即取即用的。
男人把那些钱都转到jakcy的银行卡里,然后和王琳又出去了。
但在临走前,他狠狠的踢了jacky好几脚,那其中带着恨意的力道让杜绡恐惧。
他们走了之后,jacky身体蜷曲得像个虾米,连呻吟都很微弱。
杜绡和他一样手脚被绑,什么也帮不了他,只能看着他陷入半昏迷的状态,偶尔呻吟一声。
那夫妻俩天黑才回来。
男人骂骂咧咧的又对jacky拳打脚踢。
杜绡听着他的谩骂,大约是后来再去取钱不太顺利。
好像还被银行柜员质疑了,只好匆忙离开。
jacky这回几乎没有什么惨叫,他已经是半昏迷的状态,哪里还叫得出来。
等到两个人锁门离开,杜绡轻轻的叫:“jacky?jacky?你还好吗?” jacky没有回应她,屋里安静得可怕,还弥漫着恶心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