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保证会让你的师兄弟恢复武功,而且也不会伤你们一丝一毫!"
"不能给!"谢世大喝:"你这蠢材,你以为他会信守承诺吗?别傻了!只要他一拿到他想要的东西,
我们全会被他杀掉,你知不知道?"
银羽书讥诮地回道:"在下向来是说一不二!请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师父,我看这位公子不像是会说谎的人,况且解药您可以再提炼,但师兄弟的命只有一条啊!"
谢世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名弟子吓得不由自主地轻颤了起来。
"你懂什么?能为此而死,你们应当感到与有荣焉才是!"
殊不知,这药可是陈全从天联千辛万苦偷出来的,仅仅数颗而已,不妥善保管怎么行?
倏地,谢世神情一变,露出了伪善的笑容。
"听话!将解药给师父,师父将来必将门主之位传于你。"
那名弟子闻言有些动摇,但他随即一想棗他的师父都能不顾师兄弟的性命了,他的话还能相信吗?
他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走向银羽书。
谢世见状,即刻飞身扑向他欲夺取解药,争抢之间,药竟然飞落至火盆中,熊熊的烈焰瞬间即将药
给焚烧殆尽
银羽书纵身抢救,却也为时已晚,徒留下满手的烧伤。
"可恶!你该死……"一声怒斥,伴随着哀号声,谢世狠下重手、击碎了那名弟子的天灵盖。
银羽书见谢世如此残暴不仁,不禁怒火狂炽……突然,他眼前一黑,跪倒在地。
"爹棗"谕儿尖声大叫地跑到银羽书旁。
"爹爹,您怎么了?您不要吓谕儿啊……"
银羽书很想叫谕儿不要担心,但毒性已蔓延至五脏六腑的他,这时已是难受得说不出话来,他的额
头上更是不断地冒着冷汗。
谕儿望着银羽书痛苦万分的苍白俊脸,却只能束手无策地在一旁嘤嘤哭泣。
"哈!哈!毒性发作了吗?现在解药也毁了,你是活不了了!"谢世很是满意的看着虚弱的银羽书。
"要死,我也会拉着你这十恶不赦的混蛋当垫被……咳……"
一阵猛咳后,鲜血不断自银羽书的口中涌出。
"将死之人还口出狂言,哈……"谢世嘲讽地往银羽书走去。
银羽书咬紧牙根、苦撑着自己的身体站起来,他轻轻地将谕儿往他身后一推,准备应战。
蓦地,空气中弥漫着馥郁的香味。
不待谢世发动攻击,银羽书己猛然欺身向他……
掌力对峙在一瞬之间棗
两人纷纷往后飞倒,谢世在还未落地之前即已心脉俱断、魂归阴司。
银羽书则是虚弱地倒卧在地,不能自己地猛吐着火红的血……
"爹……爹……"谕儿哭喊着,小手更是不断地擦着自银羽书口中狂涌而出的鲜血。
银羽书抬起他的手,抓住谕儿慌乱拭着血的小手。
"谕儿……答应爹……好好照顾……自己……咳……"
昏暗的黑幕顿时袭向银羽书,抓着谕儿的手更是无力地垂落在地。
"爹……不要……不要丢下谕儿一个人啊……"
在谕儿慌乱无助地摇着银羽书已失去知觉的身体时,她的跟前出现了一个男人,更是一位救星……
☆ ☆ ☆
完全陷入昏迷之中的银羽书,着实让韦彤毅煞费苦心,要不是银羽书的内力浑厚,本身亦是试毒之
体,他早已剧毒攻心、回天乏术。
由于他并未将锡丹的解药带在身上,所以在回天联的路上,韦彤毅只能以本身的内力护住银羽书的
心脉,但是仅以内力却不能阻止毒性的扩散。
韦彤毅不惜让银羽书服用天联的圣药。
仅仅十颗的稀世宝物是前天联之主耗尽数十年的光阴、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提炼出来的,现下已被
银羽书服用三颗了。
虽然他们是行水路回天联,但最快也需花上一日的时间。
纵使有稀世宝药在抑制银羽书体内的毒素,但长时间的折磨仍旧使得他难以忍受地翻滚着身体。
为了减少银羽书所受的折腾,韦彤毅每两个时辰就将自己的真气渡给他。
即使知道如此做必对自己造成不小的伤害,但韦彤毅仍旧无悔,一切只因不忍看到昏迷不醒的人儿
再受到疼痛的磨难。
他虽然不知这重伤男子的姓名,但每当他在睡梦中发出痛苦的呻吟声时,他的心就有如千针戳刺般
的难受。
他的心、他的魂,已不能自己的深受卧躺在床上的秀丽男子所牵引。
韦彤毅轻叹了一口气,抬手轻抚着眼前苍白但不失清秀的颊畔,他不清楚自己为何会如此在乎一个
陌生男子,但莫名地,他就是放不下他。
所以当他独身前往毒门时,韦彤毅便不假思索地尾随其后追去。
或许当他第一眼见着他时,他已喜欢上他……
或许……
"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 ☆ ☆
天联棗
一回到天联,韦彤毅即立刻吩咐仆役准备热水送到他的别苑棗"浪离楼"。
"青云,麻烦你到'惜天宛'取来重紫。"
邵青云点点头便往外走去。
"巧奔,小娃儿就劳烦你照顾了。"
"爹……爹……"谕儿仍担心地哭泣着。
"小妹……别哭了,我保证一定治好你爹。"
"老大,我不想……"
韦彤毅冷睨着元巧奔,元巧奔适时地吞回了下文、缩了缩他的肩。
"不想什么?"
"没!没什么!"元巧奔连忙应道,他可不想被老大给宰了。
韦彤毅满意地抱着轻盈的银羽书往浪离楼步去。
浪离楼内有一座宽大的浴池,池中有着正冒出袅袅白烟的热水。
韦彤毅将邵青云取来的重紫分成数段后丢入池中,接着又自木柜中取出几样药材一并丢入池内。
一切准备就绪后,他来到床旁。
韦彤毅先是除尽自己身上的衣物,接着便动手除去银羽书的衣衫。
果然不出所料,衣物遮蔽之下的身躯,果真如韦彤毅想象的,是一具白皙却又瘦弱的身子。
但却出奇地紧紧的吸引住韦彤毅的视线。
不!不行!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对他有非分之想,现下最重要的是替他疗伤去毒才是。韦彤毅不禁
低声咒骂起自己。
韦彤毅抱着银羽书进入水池中,他将赤裸裸的银羽书环抱在他的胸前。
毫无意识的银羽书将脸颊枕在韦彤毅的胸膛上。
须臾棗
阵阵的热意使得银羽书难耐地蠕动起身子,冰冷而苍白的唇瓣里逸出难过的呻吟声……
"嘘!没事了……"
韦彤毅在银羽书的耳边柔声抚慰,并且轻柔地摇晃着他纤细的身体。
也许是韦彤毅低沉的嗓音有着安抚的作用,银羽书不再挣动,反倒柔顺地依靠在韦彤毅的身上,发
出均匀的呼吸声。
☆ ☆ ☆
"唔……"
悠悠醒来的银羽书,只觉得浑身酸疼,全身像是无一处完整般地快散了。
他眨了眨犹有些迷蒙的双眼,映入眼帘的竟是全然陌生的环境。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这是什么地方?谕儿?对!谕儿呢?银羽书霎时想起谕儿,担忧令他忘了自己
身上有伤,一跃身便坐了起来。
随即一声苦闷的呻吟声便自银羽书的口中发出:"嗯……"
银羽书抚着自己的心口,痛苦万分地猛吸着气。突然,内伤未愈的他,忍不住地猛咳了起来。
过分的痛让银羽书没有发觉有人推门而入。
来人迅速地点住了银羽书身上的几个穴道,并且运起内力将真气输入银羽书的体内。
半晌,痛苦的折磨终于减缓,但银羽书清丽的脸依旧面如死灰。
银羽书喘着气,转头看向来人。"谢谢!"他感激地道。
眼前的男人有着如刀削般的坚毅面庞,是个洒脱不羁的高傲男子。
银羽书对韦彤毅的第一眼印象即是如此。
"请问,您是……"
"感觉如何?好一点了吗?"来人并未正面回复银羽书的疑问,反倒是一脸忧心地凝视着他。
"你……"
"爹……爹……您醒了……您终于醒了,你知道谕儿有多担心吗?"
当谕儿甫进门瞧见已苏醒的银羽书时,她眼眶乍红、大叫地扑进他的怀里。
"对不起!"银羽书心疼地抚摸着谕儿的黑发。
好一会儿,谕儿才自银羽书的怀里抬起脸。
"爹……"
谕儿抹了抹自己的脸,看着一脸笑意的韦彤毅道:"爹,他是韦叔叔,就是因为有他的帮助,谕儿才
不至于失去爹爹您……"
"在下真不知该如何表达我内心的感谢,可否请恩人将您的姓名告知在下,在下日后必当泉涌以报。
"
依然虚弱的银羽书感激地凝视着面带笑容、却也英挺的男子。
"在下韦彤毅,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你就不必放在心上了……还未请教阁下……"
啊!真是失礼,竟然还未告知恩人他的姓名。
"在下银羽书。"
银羽书!?难道是他?
韦彤毅不敢置信地端睨着坐在炕上的银羽书。
"你真的是银羽书?"他不敢相信他会如此幸运,所以他又求证了一次。
银羽书轻笑,"银羽书向来是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恩人您对在下有任何疑问吗?"
"那么银中语是你什么人?"
"正是家师。"
语毕,银羽书不由得心生戒惧。他为何会问起他的师尊,难不成……
"哈!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终于让我找到你了。"韦彤毅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
银羽书不解,仍心存戒备地看着他。
"谕儿,可以麻烦你到青云叔叔那儿替你爹拿药来吗?"
"好!"谕儿应了声后,便忙不迭地往外跑去。
银羽书清楚韦彤毅是有意支开谕儿,好让他们方便谈话。
"这里是天联,你一定很好奇你为何会在这里吧!其实你大可不必担心,我并没有恶意。"虽说没有
恶意,但却心怀图谋。韦彤毅在心里暗自解嘲着。
自从知悉他就是银羽书时,韦彤毅就知道这一定是命运安排,因此他们才能相遇!冥冥中,他们早
就注定合该相守了。
领悟到这一点的韦彤毅,俊逸的脸上露出了欣愉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