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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色动人(穿书)——by六月拾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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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翌心里担忧,却不好再说什么,自祁湛平坊一战的旧伤痊愈以后,怀王便一直想找机会将祁湛调离京中,现在朝中局势不稳,祁湛自然是不愿意走的。
  自己先前担心祁湛因为俞县的事受怀王处置,让祁湛将婚期提前,却没料到祁湛根本不在乎怀王的处置。
  祁湛对自己向来是极狠的。
  祁湛转过身去,目光不经意就看到了下午起的那半幅画稿,虽然还未画完,却已颇具仙姿,瞧着就像是……月宫的姮娥一样。
  仿佛哪天也会吃了仙药飞走似的。
  祁湛的眉皱了皱,拿了张纸将那幅画盖住了。
  屋内传来一阵水声,像是已经洗好了,祁湛摆摆手示意傅翌下去,自己起身进了里屋。
  刘嬷嬷正坐在床边,拿着药膏给楚妧上药。借着烛火一瞧,才发现楚妧背上有一块巴掌大的淤青,像是被那托盘砸的,在她白皙的肤色上显得尤为可怖,祁湛微微皱眉,正待说些什么,便听刘嬷嬷道:
  “也不知世子妃是怎么摔的,身上有些擦伤也就罢了,这肩膀和腿根上怎么也会有这么多大大小小的淤青呢?”
  楚妧的脸当即便烧的通红,低着头不知怎么作答。
  这次的摔伤的地方倒是不多,她身上大多数淤痕,全是前些日子被祁湛蹂.躏后留下的。
  她悄悄看向祁湛。
  祁湛的面色也有些不自然,微微敛眸,对着刘嬷嬷吩咐道:“好了,你出去罢。”
  刘嬷嬷将药膏放下,躬着身子退了出去,屋里便又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楚妧只穿了一件肚兜和一条亵裤,身上大多数地方都裸.露着,刘嬷嬷在时她觉得还好,可刘嬷嬷一走,气氛就忽然变得暧昧了起来。
  楚妧忍不住往床上缩了下,祁湛眼神一暗,径直走到床边坐了下去。
  楚妧马上道:“我我我我今天很乖,你让我穿什么我就穿什么,你让我泼酒我就泼酒,而且我也摔伤了,有点疼,你能不能……放过我一晚,明天再欺负我……”
  明天再欺负她?
  祁湛哭笑不得。
  他折腾了她半个多月,心里就算有火也早消了,他本不是个欲望很强的人,可每每见到她那可怜巴巴的样子,他就控制不住自己,恨不得将她揉碎了吞进肚中才罢休。
  尤其是最后几夜,她精疲力竭的讨饶时,他险些当场要了她。
  只不过他不喜欢那种失控的感觉,每每箭在弦上时,又都忍住了。
  他总想着再多欺负她两天,可这一拖就拖了半个月。
  她确实是什么都不懂的,被他如此欺负,甚至连怨恨都未曾有过,到现在还想着,让他放过她一晚。
  祁湛第一次觉得自己是那么的阴暗。
  他避开了她的目光,低声道:“那就听你的罢。”
  楚妧瞬间松了口气,麻溜的裹着被子缩到床里面了。
  祁湛笑了笑,灭了灯,脱去外衫,穿着中衣躺在了她旁边,没一会儿便睡去了。
  他睡觉向来极轻,也很少做梦。只是偶尔做上那么一两个,每每在梦里时,也都清醒的知道自己在做梦,他随时都可以醒。
  可这次却是不同。
  他又梦到了新婚那日,她躺在床上,微微湿润的睫毛轻轻的覆在脸上,随着她的呼吸微微翕动着,眼角处凝着一滴细小的水珠,在烛光下透着亮。
  是泪。
  她哭了。
  她为什么哭?
  祁湛不明白,他伸手去触,可床上的人儿忽然醒了,看到他后,清亮的双眸里生出一点点怯意,害怕的往后缩了缩。
  她的动作让祁湛的眼里蒙上了淡淡的郁色,忽地抓住了她细弱的手腕,将她死死扣在床上,压了上去。
  温热的体温隔着布料传来,就像军帐里拂过他伤口的那股暖流,就像马车里盖在他身上的那层氅衣,带着他从未体会过的柔软,一不留神便要陷进去了。
  可她却总想着要逃。
  他又怎能让她逃?
  他伸手解开了她的衣带,那亵衣下的娇柔让他愈发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她吃痛惊惧的样子让他眉宇间郁色更重,动作也愈发粗暴起来。
  他不许她闭眼,强迫她看着自己,似是将自己刻进她的脑海里,她越是逃避,他就越要抓住她;越是害怕,他就越要占有她,他要让她染上自己的味道,不允许她抗拒分毫,他的眼底染上猩红,触目所及亦是一片血红之色……
  最后只剩了几滴冰凉落在他手上。
  是她的泪。
  祁湛猛地清醒了过来。
  他额头上一片粘腻,身上出了很多汗。
  他稍稍转身,便看到身旁沉睡的人儿,思绪不由一怔,目光有瞬间的恍惚。
  她如梦里那般的睡着,安静而乖巧,偶尔眉头微蹙一下,流露出害怕的神色,似乎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事。
  像是跟梦中的那个影子重叠了似的,祁湛的指尖颤了颤,忽地伸出手来,去触碰她的眼角。
  没有泪。
  祁湛的手落在了她的腰上,眼睛适应了黑暗,他甚至能看见她脖颈处细微的红痕。
  是前天留下的。
  他心里不知为何生出了些许涩意。
  带着些沉闷的钝击,敲得他很不舒服。
  他伸手想抱她,许是动作大了些,楚妧的鼻头皱了皱,一双眼睛微微睁开,似乎醒了。
  她眼里还带着些许茫然,却在看到他的一瞬便清醒了。
  似是感受到了他搭在自己腰间的手,她的身子本能地往后缩了缩。
  祁湛眼神一黯,缓缓把手收了回去。
  可下一秒,她就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伸手在他额头上探了探,讶然道:“你出汗了?”
  祁湛极轻的“嗯”了一声,凝视着她水亮的眸子,没有说话。
  楚妧微微皱眉:“是做噩梦了吗?”
  祁湛又应了一声,这次的嗓音有些哑。
  楚妧犹豫了片刻,还是往他身边凑了凑,安慰道:“梦都是假的,你不用害怕。”
  她伸出手轻轻拍着他的肩膀,一下又一下,那温软的触感直传到他心里,竟带着些痛。
  祁湛的喉咙动了动,嗓音嘶哑而干涩:“你知道……我梦见什么了吗?”
  楚妧摇摇头,眼眸里闪过一丝好奇,可看祁湛黯然的样子终是没有问,反而微笑着道:“既然是不好的事,那你就把它忘了吧。”
  既然是不好的事,那你就把它忘了吧。
  祁湛藏在被中的手指骤然收紧,薄薄的唇抿成一条线,猛地垂下了眼,长睫掩饰下的睫毛中似有惊痛。
  屋外起了风,院内的那颗梅树沙沙作响,偶尔落下几片叶,在窗纸上映出斑驳的痕。
  祁湛的唇颤了颤,忽地开口说了句:“抱着我。”
  他的语声极轻,又被那风声所掩盖,楚妧一时没听清楚,问:“什么?”
  “抱着我。”
  祁湛又重复了一遍,这次的声音大了些,可那尾音却止不住地发颤。
  楚妧这次听清楚,却犹豫着没有动,祁湛垂着眼不曾看她,羽睫下的阴影浓重,像是被浓云掩住似的,透不出一丝光亮。
  楚妧还是把手搭在了他身上。
  下一秒,他就掀开了被子,将她牢牢裹在了怀里。
  楚妧的身子还有些紧绷,却没有拒绝他,反而用手环上了他的腰,在他背上也轻轻拍了几下,柔声道:“你不要去想了,还可以再睡一会儿呢,这次肯定不会再做噩梦了。”
  “嗯。”
  祁湛缓缓阖上了眼,不再去回想那个梦。
 
 
第45章 
  果真如楚妧说的一样, 祁湛再没做过梦。
  他醒来时, 天已完全亮了, 他也不知是几时, 一低头就对上了她明亮的眼, 像一泓清水般倒映着他的影子。
  她的手依旧环抱着他的腰, 乖巧的缩在他怀里,只有一双眼睛睁着, 似乎醒了很久了。
  见他睁开眼, 她笑了笑, 刚想把手缩回去, 就被祁湛反握住了。
  柔软的手臂在他掌中扭了扭,轻声道:“我胳膊酸啦,让我放回去吧。”
  那声音犹带几分撒娇似的嗔怪,祁湛的羽睫颤了颤, 轻轻松了手,却在她放回去的一瞬间, 将她的手牢牢攥在了掌心里。
  掌心的柔软传递着她淡淡的体温, 比她身上要暖和一些。
  他嗓音有些哑:“现在几时了?”
  “快巳时了。”
  祁湛想起昨晚那个梦,手不自觉地又将她握紧了些, 问:“你几时醒的?”
  楚妧道:“辰时。”
  过了整整一个时辰了。
  祁湛看向她, 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发丝, 弄得楚妧脸有些痒痒,她伸手想挠,可手却被祁湛攥着, 楚妧鼻头皱了皱,干脆将头埋进他怀里,轻轻蹭了两下。
  像只小猫儿似的。
  祁湛心脏微缩,既想让她起来用膳,又舍不得让她起来。
  楚妧解了痒,又低头轻轻打了个喷嚏,这才抬头看向他。
  “我本想先起来的,可是我每次一动你就抓着我,力气好大……想着你昨晚做噩梦了,我就没吵你,噩梦后的第一觉很重要,你现在……有没有好点啊?”
  “好多了。”祁湛的语声干涩的厉害,又抱着她躺了一会儿,才道:“起来用膳罢。”
  *
  后来的半个月里,祁湛再没欺负过她,但他人却忽然忙了起来,经常一大早就出去,晚上到了很晚才回来,他也很少去她房里睡了,似乎是怕吵到她一样。有几次楚妧醒来,看到枕头上的折痕才知道,他昨晚来过。

  这天,楚妧如往常一样在院中逗弄兔子,一抬头就发现那梅树的枝桠上长出了几朵小花苞,白莹莹的,像雪一样透着亮,楚妧微微失神,脑中不知怎么就想起了书里长公主数梅花的片段。
  书里的长公主是被祁湛囚在别院的。沉重的门栓将她与外界隔绝开来,院里没有花草,自然也没有鸟雀落在那,她透过高高的院墙,能看到的只有苍蓝色的天和那棵梅树的枝桠。
  楚妧还记得,长公主被祁湛毒死那天,梅树上的花又开了十六朵。
  和她初见祁湛的年岁一样。
  刘嬷嬷正从拿着换洗衣物从屋里走出来,瞧见楚妧望着梅树出神的样子,愣了愣,顺着楚妧的目光一看,才笑道:“世子妃瞧这花骨朵做什么,您若喜欢花,老奴就让夏云去城南买上两株木芙蓉,您坐在屋里好好赏。”
  楚妧回过神来,轻轻摇了摇头:“不是赏花,我想……我想把这棵树挪挪。”
  “挪树?”刘嬷嬷有些意外:“这棵树怎么了?”
  “有些挡光……再说最近风大,晚上吹着,我总有些害怕。”
  刘嬷嬷听楚妧这么一说,也觉得这棵梅树是大了些,晚上风一吹,吵着楚妧休息总是不好的,便道:“那老奴就去和傅翌说一声,看能不能把这棵树挪挪。”
  “嗯。”楚妧道:“别伤到树根,这树就快开花了,若是死了,倒有些可惜。”
  刘嬷嬷应声退下,过了几日,那棵梅树便被连根挖起,挪到祁湛房前去了。
  侥是这棵梅树命大,被这般折腾一下倒也没什么大碍,树上的叶子枯萎了几日,很快便又恢复了生机,傍晚的霞云一照,点点金色光华流转,映着那雪白的花苞,倒有几分好看。
  傅翌进屋时,祁湛正望着梅树出神,听到响动后他微微转过头来,精致的眉眼在霞光下透着一丝冷漠,他问:“王爷明天便回来?”
  “是。”傅翌恭敬道:“听军里传来的消息,王爷大概明个儿晌午就到府里了。”
  “嗯。”
  祁湛淡淡应了一声,目光落在桌上那幅未画好的画卷上,沉默了半晌,忽然道:“你最近没去见二姑娘吧?”
  傅翌怔了怔,道:“家宴出了那档子事儿,二姑娘分不开身,所以……便一直未见。”
  “她分不开身,你便不去找她?当真是不喜欢么?”
  傅翌微低下头,不答话。
  祁湛直视着傅翌,淡淡道:“你若真不喜欢,就趁早娶房妻室,左右也到了成家的年龄,总不能一直耽搁着。”
  傅翌身子一僵,猛地跪倒在地:“不……我只想追随世子,从未想过娶妻。”
  祁湛轻笑一声,道:“可再过半年,二姑娘也到了出阁的年龄。”
  傅翌衣袖下的手收紧了,嗓音沙哑而干涩:“是……那便等她先嫁人罢,我不急的。”
  祁湛将他的神情收入眼底,抬手将桌上的画卷卷了起来,淡淡道:“若是真喜欢又何必拱手相让?奴籍不过是外人加诸给你的身份,与你本身又有何相干?你就甘做一辈子奴才?”
  傅翌自然是不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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