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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色动人(穿书)——by六月拾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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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今天确实狠了些,可他一直看着她的,明明她的脸也红了,表情也不全然是难受的,那她为什么会不喜欢?
  祁湛看着她在黑暗里一闪一闪的眸子,觉得她或许是不适应吧。
  那就多来几次好了。
  祁湛将自己的想法藏到了心里,面上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沉默地躺到了床上,一字未语。
  楚妧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心里七上八下的。
  他看上去真的像是生气了呢。
  要不要哄哄他?
  可他要是提了过分的要求怎么办?
  楚妧游移不定,眼见着祁湛的气息越来越冷,她忽然抓住祁湛的手,放在掌心里揉了揉,轻声道:“你的手这么冷,一定是没休息好的缘故。”
  她小小的掌心紧贴着他的手背,那温度暖烘烘的,让他舍不得再说些什么破坏气氛,他只能嗓音极轻的“嗯”了一声。
  楚妧见他终于出声了,这才松了口气,依旧抓着他的手没放,道:“我帮你暖着,你就别想别的了……快些睡吧。”
  祁湛知道她说的这个“别的”是指什么。
  其实她答不答应,对他的影响并不是很大。
  都睡在一张床上了,她还能逃出他的手掌心么?
  另一厢。
  赵筠清将怀王想把祁沄送进宫里的消息告诉了祁泓。
  祁泓原本就阴沉的面容登时染上了怒色,额上青筋崩起的样子在明灭的烛火下显得格外可怖。
  朝中大臣每一个都想摆布他,每个都想从他身上咬下一块肉,前些日子庄国公刚把二女送进宫封了慧嫔,如今怀王也要把二女送进宫来,他们究竟把他的后宫当做什么?!
  他白日里要应付那些心怀不轨的大臣,晚上又要应付那些心系家族的妃子,整日整夜的压抑下,他的性子早就与当初南辕北辙,变得愈发燥郁暴戾起来,尤其是面对赵筠清的时候。

  因为他在赵筠清面前不用伪装,因为赵筠清没有后台。
  可是赵筠清就真的就没有后台吗?
  祁泓沉了脸,望着赵筠清,问道:“怀王要将二女送进宫的消息,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的嗓音格外沉闷,好似一片绵绵细雨中乍然惊起的雷。
  赵筠清正在倒茶的手抖了抖,眼底闪过一丝惊慌,但只是一瞬,她又镇定下来,微笑着将茶水递了过去,扯了个谎,道:“皇上可还记得,臣妾身边以前有个叫做夏云的宫女?”
  祁泓道:“有点印象。”
  赵筠清压低了声音,凑到祁泓耳边,颇为神秘的说:“那丫头是个机灵的,所以臣妾在路上就将她安排到世子妃身边了,这次的消息就是她托人带给臣妾的。”
  祁泓想了想,发现自己在回来的路上确实没有再见到夏云,他向来不操心下人的事情,所以一直未曾留意过罢了。
  他望向赵筠清,笑了一下,问道:“你还有这心思?”
  那笑容配着他额头未褪去的青筋,在明灭的烛光下显得格外瘆人。
  但赵筠清不敢躲避他的目光,同样微笑着答道:“臣妾与皇上做了六年夫妻,臣妾在大邺无依无靠,皇上就是臣妾的依靠,皇上就是臣妾的天,臣妾自然要事事为皇上着想,只不过夏云那丫头之前一直没个音信,臣妾还以为那丫头不抵用呢,所以就一直没敢告诉皇上,如今夏云那一有信,臣妾不就来了么?”
  赵筠清这话说的合情合理,尤其是无依无靠那几句,简直说到了祁泓心坎里去了。
  可祁泓还是有些不放心,望着赵筠清道:“朕记得,我们回程途中,世子曾找过你一次,他那次可从你嘴里问出点什么?”
  赵筠清将手收到衣袖里,掐着自己的掌心,强作镇定的说:“臣妾自然是什么都不敢说的,以世子那性子,臣妾当时要是说了,哪里还有命呐!”
  祁泓这才稍稍放心,面色也渐渐缓和下来,抬手抚摸着赵筠清脸颊,喃喃道:“如今朕身边只有你一个可信的人了,该给你的,朕定会给你,你也不要让朕失望,不然……”
  他的手指骤然收紧,赵筠清的面颊上登时便出现了几道鲜红的指印。
  她忙道:“臣妾对皇上的心天地可鉴,绝无二心!”
  祁泓收回手,靠在了椅子上,声音又恢复了平静:“好了,你去歇息吧,若有别的情况,再来禀报朕。”
  “是。”
  *
  相隔一百里外的军营里。
  祁灏将信使递来的书信放在火烛上燃尽,原本温和的面孔上也笼罩上了阴云。
  信是祁湛托人送过来的,他刚收到时还有几分吃惊。
  他知道祁湛从未将他这位二哥放在眼里,所以他也从不去去讨那个嫌,以往他在府里时,两人一年也说不上几句话。
  他性格与祁湛自是南辕北辙,若说两人有什么共同点,那就只能是对祁沄的关心了。
  他们都不愿意祁沄嫁去宫里。
  祁湛书信上倒也没有遮掩什么,只是语气平静的将怀王的打算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
  他看完信的那一刻,心里对怀王多少是有些失望的。
  他兄弟几个全都娶了将相之后,他也明白自己生活在这样的人家,有些事情由不得自己做主。
  可是现在,连他最疼爱的妹妹,也要作为政治的牺牲品了么?
  宫里早有传言,说祁泓心情不好时经常拿宫女撒气,有几个更是被他活活虐待致死的,祁沄又怎能嫁给这样的人?
  不但他不同意,就连他娘也是舍不得的。
  祁灏沉思半晌,忽地坐回了桌前,拿起笔飞快的写了封信,用蜜蜡封好递给信使,吩咐道:“将这信送回王府里,交给钱夫人,记住,千万不要让王爷知道。”
  “是。”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没更,今天这章发留言发红包补偿一下大家(╯3╰)
 
 
第66章 
  第二天早朝时, 怀王还没来得及将祁沄送进宫的事情安排好, 祁泓便借着后宫无主, 不宜再选秀女进宫的原由, 让大臣们商议立后的事。
  怀王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心里却还是没有放弃送祁沄进宫的打算, 每天一回府就钻进书房,早早将府中事务交与了祁湛处理。
  祁湛分配了一些事情给傅翌, 余下的就全部交与了孙管家, 一来避嫌免得怀王起疑, 二来可以安心养伤, 日子过得倒也清闲。
  这天,阿庆如往常一样准时送来了午膳,刘嬷嬷布好膳食后就去叫楚妧用膳,楚妧放下手里的兔子, 一边洗手,一边对绿桃吩咐道:“去书房把世子请来用膳吧。”
  绿桃应声退下, 楚妧走到桌前, 刘嬷嬷把碗盖揭开,她看到汤羹的一瞬就愣住了。
  那三道汤羹, 一道是人参鹿茸汤, 一道是山药乌鸡汤, 还有一道是枸杞牛鞭汤……
  全都是些滋阴补肾的。
  这是祁湛的意思吗?
  他又想那事了?
  这才过了几天呀……
  楚妧卷翘的睫毛扑闪了两下,忙叫住正要出门的阿庆,问道:“这些食材是哪来的?”
  阿庆道:“是前些日子怀王送来的补品。”
  楚妧又问:“是世子吩咐你做的吗?”
  阿庆摇了摇头:“是傅侍卫吩咐小的做的, 说这些食材若是一直放着,恐会辜负王爷的一番好意。”
  怀王还真是一番好意啊……
  楚妧思索了半晌,还是打算辜负一下怀王的“好意”。
  反正祁湛还没来,他又不知道今天午膳是什么,让阿庆悄悄撤走就是了。
  这般想着,楚妧就要吩咐阿庆,可刚一抬眼,却见祁湛从门外走了进来。
  她做贼心虚的往后退了一步,面上的笑容也有些僵硬:“世、世子来啦……”
  “嗯?”
  祁湛注意到她神色的不对劲,点墨般的眉微皱,顺着楚妧的视线望去,目光也停留在了桌上的汤羹上。
  色泽鲜亮,气味鲜美,汤羹上面还冒着腾腾热气。
  是楚妧让做的?
  她在暗示什么?
  她觉得自己需要补?
  祁湛挑眉望向楚妧,幽深的眼眸中似有深意。
  楚妧一怔,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连忙摇头道:“阿庆说,这些食材是王爷前些日子送过来,傅翌让做的。”
  前些日子?
  是怀王说要送祁沄进宫的那日?
  怀王当时还说,这是他亲自挑选的食材。
  估计是怀王知道了楚妧的身份后,急着抱嫡孙了。
  祁湛之前从未有过通房,也未曾纳过妾室,怀王估计是怕祁湛对那事不感兴趣,特地送这些东西来暗示他的。
  可祁湛当初是未曾体会过才不感兴趣,如今食髓知味,只看着楚妧就足够气血沸腾了,又何须这些外物进补?
  祁湛笑了笑,抬手示意阿庆退下,自己坐到了了椅子上,用汤匙舀了一勺汤羹,看着漂浮在汤面上那饱满鲜红的枸杞,低声问她:“妧妧知道王爷什么意思?”
  楚妧坐到了椅子上,轻轻说了声“知道。”随即又赶忙抬起来头来,望着祁湛补充道:“可我觉得你不需要补,这个……这个可以不用吃。”
  祁湛“嗯”了一声,不紧不慢的将汤羹盛到了小碗里,递到楚妧面前,幽幽道:“那你喝点罢。”
  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他盛的恰好是那碗牛鞭汤,还捞了半截牛鞭在碗里。
  小小一截牛鞭在淡褐色的汤羹里微微泛白,很容易就让人想起了那天扶他去起夜的情形。
  都是白的。
  楚妧的神色有些不自然,面颊也泛起了微红,伸出一个手指,轻轻将那汤羹推到了一边,道:“我今天不想喝汤。”
  “嗯?”抬眸瞥了她一眼,修长的手指捏住碗里的汤匙,轻轻搅动着,低声道:“那就我喝罢。”
  说着,祁湛就要将碗端起来,楚妧连忙抓住他的手阻止他:“别别别,不是说了你不需要补了么?”
  祁湛面色不变,淡淡道:“王爷亲自送来的东西,总要有人喝的,不然传出去,岂不是辜负了王爷的一番心意?”
  楚妧十分为难,看了看汤羹,又看了看祁湛,指着另一盆汤道:“那我喝这碗乌鸡汤。”
  “乖,先喝这个。”
  说着,祁湛已经将那勺汤羹递到了楚妧唇边。楚妧只能张开嘴,将那勺汤羹咽到了肚子里。
  温热热的,喝在嘴里还有些烫。
  楚妧的脸也跟着有些烫。
  祁湛的唇角不着痕迹的扬了扬,舀了一小截牛鞭,道:“吃个这个。”
  楚妧的嘴抿成了一条直线,连连摇头道:“不吃。”
  祁湛将小勺移开,楚妧刚松了一口气,就听祁湛说了与刚才同样的话:“那就我吃罢。”
  楚妧欲哭无泪:“别别别,还是我吃吧。”
  祁湛笑了笑,将那一小截牛鞭送到了楚妧嘴里,看着楚妧微红的眼眶,淡淡道:“这就是碗普通的汤羹而已,与清炖牛腩没有什么两样,你又何必想那么多?”
  楚妧微微一愣,把那牛肉含在嘴里嚼巴着,半边脸颊鼓成了一个小山包,黑亮的眼眸被上扬的水蒸气染上了一层淡淡的薄雾,朦朦胧的十分好看。
  他说的没错,这味道和普通的牛肉差不多,她确实没必要多想。
  楚妧将嘴里的骨头吐了出来,没了心理压力后,神情也自然了许多,干脆自己捧着碗,喝起汤羹来。
  祁湛都没有多想,自己又何必多想?
  楚妧又舀了块骨头送到嘴里,完全没有注意到祁湛眼睫下那暗潮涌动的神色。
  她微微张开的唇和碗里的枸杞一样饱满鲜红,就像是被人咬了一口似的,水润润的透着亮。
  那半截牛骨将她白生生的小脸撑了起来,隐约可见她嘴里粉.嫩的舌。
  那样好看。
  好看到让人不住遐想,如果将那牛骨拿出来,换个物什塞进去,又该是怎样一种光景?
  祁湛微闭上眼,缓缓吐了一口气。
  已经过了好几天了,伤口应该不会再裂开了吧?
  *
  祁中培还未将宫里的事情处理好,府里又闹了起来。
  钱氏不知从哪得到了祁中培要将祁沄送进宫的消息,母女俩三天两头的跑到他书房里哭诉。
  一个说自己身边就剩这一个闺女了,送进宫里简直要了她的命。
  另一个说爹爹身边就剩自己一个女儿了,不能为爹爹尽孝,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一两日这样也就罢了,祁中培还能找个理由搪塞过去,温言软语的安抚安抚,可连着七八天都这样,祁中培也有些吃不消了。
  这天他还未等母女俩来,就匆匆离开了书房,在后院里转悠,不知不觉就来到了祁湛的院门口。
  祁湛院里的梅花开的正好,即使昨晚又下了一场风雪,也不阻碍枝头的满树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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