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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好合——by咬春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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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西音不说话。
  “你如今长本事了,连祈宇明律师团队都请的动了,你想干什么,判你妹妹个死刑还是无期?”戴云心反话说尽了,恨铁不成钢,“考核就在下周,我求你别惹事,忍一忍可以么小祖宗?”
  孟惟悉坐在沙发上,翘着腿,一手搭着扶手,一手虚虚撑着下巴,沉静无言,目光停在赵西音身上。
  赵西音抬起头,“师傅,我为什么要忍?”
  戴云心:“为了别给你自个儿添乱,为了上更大的舞台,为了你的梦想。”
  静了两秒,赵西音只笑了笑,平声说:“为了不把倪蕊背后的男人牵扯出来,为了不让您的合作伙伴受影响,为了不让他名声落败,因为他有妻有子。”
  她眼眸清亮,如初一十五最亮的那盏月光,看着戴云心,“是吗,师傅。”
  戴云心脸色一刹泛白,指着她的手指尖都在微微发抖,“你,你……你就是这么想我的?”
  赵西音眼神顿时怯了,犹豫不决,显然后悔。
  孟惟悉适时起身,拦在两人中间,他面向戴云心,还未言语,但这个动作,明显是站在赵西音这边。
  “戴老师,您……”
  “别叫我戴老师,你也别叫我师傅了,你俩一伙的,我看着就烦。赵西音,你就是个叛徒,你爱认谁当师傅就认谁去。我,我,我要被你气死了!”戴云心甩手走人,眼睛都给气红了。
  一室安静,落针可闻。
  赵西音大喘一口气,憋得肺腑都要炸开。她蹲在地上,环抱自己,低头深深呼吸。孟惟悉也蹲下,轻声安慰:“没事的,师徒没有隔夜仇。”
  赵西音再抬头时,眼睛跟戴云心一样,也是红的。
  蹲久了,腿麻,起身不稳,赵西音跄了一步。孟惟悉本能反应地扶住她,抓着她手臂,紧紧的。
  “谢谢。”赵西音低声,却是再也抽不回手了。
  孟惟悉掌心滚烫,指节收力,跟铁链似的缠着锁着,赵西音越挣,他就越用力,来去之间一场拉锯战,沉默对抗里,一个心有不甘,一个物是人非。
  晚上回到家,颜品兰依旧小心翼翼地讨好儿子,卖力费劲地修补裂开多年的母子之情。茶水是她亲自烹的,枇杷薄皮剥得干干净净。孟惟悉依旧平淡,一句“累了”打发,早早关上卧室的门。
  颜品兰又在门外啜泣,“妈妈不是故意去找她的,惟悉,妈妈是不是又做错了,可是妈妈真的担心你。”
  啜泣变哭泣,孟惟悉始终心如死水。
  他站在落地窗前,窗户全开,任秋风袭面,凉透骨血。
  袖扣解开,黑色衬衫挽上两截,指间香烟被夜风凌虐,烟头星火红得妖艳诡异。白金表在桌子上,左手腕上的两道长疤毫无掩盖地露了出来。
  孟惟悉看了几眼,捏着燃了一半的烟,烟头拐手向下,腥热的火星子离那两道疤越来越近,然后烫在了上面。
  半秒,孟惟悉眼皮都不眨,又缓缓挪开了。
  结疤的地方皮肤更厚,好像真的感觉不到疼。
  孟惟悉掐灭烟,把白金表重新扣了上去,手机响,他看了眼屏幕,很快接听。
  那边说:“孟总,上次您交待的事已经查到了。白琪的这位师兄现在在协和普外一科,他以前在md.anderson待过。”
  孟惟悉对这家医院有点印象,定位高端私人医疗服务,十分私密。
  “查了他那两年的接诊病人记录,确实有赵小姐的名字。”
  孟惟悉握着手机,手指紧了紧,“她生了什么病?”
  “病例报告在档案室保存,我托人找关系,看能不能调取赵小姐当时的电子存档。”
  “几天?”
  那头说了一个时间,孟惟悉看了看行程安排,他明天要飞日本出席一个投资论坛,周二才返京。
  “有消息了,第一时间给我电话。”
  ——
  周启深的公司最近忙一个大案子,他们中标了北郊区的棚户市政改造项目,直至结果出来,周启深才真正意义上松了口气。
  晚上约了顾和平和老程,好些时日不见了,老地方聚一聚。
  昭昭最近调制了新茶,水果味儿的。老程说:“都是姑娘爱喝的,就不给你们上了,周哥儿的还是八分烫的猴魁,和平你喝什么?”
  “给我泡个柠檬水,最近上火,不喝茶。”顾和平说话时,头也没抬,聊着微信傻乐。
  周启深伸手去够烟灰缸,无意看到了他屏幕。聊天页面的头像无比熟悉,烟灰缸不拿了,他皱眉,“你什么时候和黎冉聊上了?”
  顾和平嘴角挂着笑,风流倜傥里带点意味不明,“我把她的淘宝店推给了我姐,做了她不少生意,加个微信不为过吧?”
  周启深拿过烟灰缸,抖了根烟夹在指间,偏头划火柴的时候,他又把火柴给灭了。“我给你提个醒,别胡来。”
  顾和平嗤声笑了,“我胡来什么了我?”
  “黎董国最小的女儿,她上头还有两个哥哥黎熠和黎辉,就这么大点圈子,抬头不见低头见,以后闹掰了,我看你怎么收场。”
  “嘿?你就不能盼我好啊?先不说我有没有胡来,就算真有想法,你说这么煞风景的话,不怕我拉黑你呢?”顾和平还不乐意了。
  周启深懒搭理他这一套,也没跟他开玩笑,“顾和平,迟早有天你要作大死。”
  “我靠,你跟我撇这么清楚干什么,以前一块儿玩的时候,好像你不疯似的。”顾和平嗤声,“08年喝醉酒在后海那次,是谁点了两个妹妹说要玩双的啊?12年我们去夏威夷冲浪,玩一石二鸟的又是谁?”
  老程伸手就来堵顾和平的嘴,不悦道:“你他妈小点声儿,别开黄腔,我昭昭在呢。”
  “滚你丫的,你也不干净。”顾和平说:“昭昭往楼上去了,听不见。周哥生猛,第二天中午才出酒店的吧?你别惹我啊,再惹我,这些你结婚前的黑历史我就告诉小赵了。”
  这人信口开河,满嘴跑高铁。
  周启深没这癖好,随他编造,只警告他,“你要泡妞我管不着,但你给我记住了,这段时间别出幺蛾子,等我办完正事,你玩双的玩三的玩群的我都不说一个字。”
  话虽正式,但周启深的神情看上去还算放松。
  老程从他进门起就观察到了。
  过了会,老程从炭火上取了壶,往周启深杯子里添了些水,问:“你今儿心情不错啊。”
  周启深捂着茶杯,暖热熨帖掌心,通经活血一般,让他的笑容都暖了几分。
  他又点了一根烟,火柴擦亮那一刻,修长的手指微微蜷曲,拢住火星,低头吸蹭。烟雾里,周启深浓眉染淡,眼神静如神佛,“跟你们说件事。”
  “我要把小西追回来,我要跟她复婚。”
 
 
第36章 一只穿云箭(1)
  一语毕, 老程操了。
  顾和平靠了。
  就差没举国同庆了, “总算说了句人话,办了件人事了!”
  就连昭昭也是无缝连接,从楼上跑下来, 探出一颗小脑瓜, “真的呀?!”
  周启深心里一阵发胀, 满溢的冲动替代了未知的忐忑, 倒也没有过多别的反应,平平静静的,只点了点头,四平八稳的模样。
  老程问:“小赵什么反应?”
  “我还没跟她说, 但我觉得,”周启深挑了下眼尾,“她还是有点关心我的。”

  顾和平看热闹不嫌事大,“怎么关心的?”
  都是生死门里赶过趟的哥们儿,真心话说出来不需要修饰。周启深嘴角挂着微微笑意, “我头疼的时候, 她让我练瑜伽, 不让我吃外卖,帮我缝了几个中药包。挺多的,你不懂。”
  顾和平说:“我懂,我懂你现在一颗发春发浪发骚的心。”
  周启深笑骂, “浪你个屁!”
  老程也跟着笑了,本想抽根烟, 都叼在嘴里了,被楼梯上的昭昭一瞪,又给乖乖摘了下来,然后伸手塞进了顾和平嘴里。
  “那你打算怎么追?”
  周启深说:“我订了花,明天去团里接她。”
  顾和平随口:“订的什么花儿啊?”
  “玫瑰。”
  “好花啊!”顾和平猛地拍了下手掌,“催情神花啊!”
  周启深和老程同时削他的后脑勺,“你他妈毛病!”
  老程回头对昭昭皱眉,“上去玩儿会,等你和平哥走了再下来。”
  满嘴跑火车,带坏小姑娘。
  男人们的茶话会差不多到零点才结束,走时,老程很义气地拍了拍周启深的肩,“要帮忙的,跟我说。”
  顾和平仗义道:“我也是。”
  周启深睨他一眼,对老程说:“咱俩现在把他干翻,明儿就办白喜事,通知一下小西过来参加遗体道别,创造个我俩见面的机会。”
  顾和平就他妈日了狗了,“周启深你个人渣。”
  晚上,老程洗完澡睡觉,昭昭缠着他问:“周哥真的玩双的?”
  老程差点窒息,暗骂顾和平这个惹事儿的,“你别听他胡说。”
  昭昭漂亮的眼睛转了两圈,“我知道的。”
  老程顿时紧张,“你又知道了什么?”
  昭昭狡黠道,“我不告诉你。”
  老程心里忐忑,食指轻轻戳了戳她曲线完美的肩头,无奈道:“小姑娘,不许猜。”
  昭昭趴在他胸口听心跳,柔声问:“你觉得,小西姐会回头吗?”
  “不知道。”老程说:“看他俩缘分长不长吧,度过这个坎,百年好合。度不过,缘尽于此。”
  ——
  周启深忙完项目签约的一些收尾工作,中午和相关工作人员吃了个简餐,下午又开了中高层碰头会后,才有空给前台的女助理打电话。
  “东西到了?”
  “是的,周总,都按您要求办的。”
  周启深吩咐:“你让司机去店里取一趟衣服,找邹经理。”
  他常年定制私服的一家工作室,款式简洁,用料规矩,很贴合本人气质。下班前,他特地换上这套新衣,浅灰系的衬衫,深灰色的薄呢风衣,颜色过渡得很高阶。
  周启深的面相其实很男人,丹凤眼,鼻子直挺,唇形也好看。他的衣品向来不错,不胡搭。出发前在镜子前又理了理,觉得手表不好看,便又从一抽屉的表盒里换了一只积家的双翼。
  为了配这身衣服,连他素日常开的那辆白色路虎都给换了,选了辆深色的卡宴。周启深想给赵西音一个惊喜,所以到工体附近了,才给她发信息。
  第一条,“排练结束了没有?”
  “楼下等你”四个字还没打完,赵西音就回复了,“请假,不在团里。”
  什么叫心凉,周哥儿现在凉透了。
  眼前黑了二十秒,他才缓过神,问:“在哪儿?”
  这次,赵西音一直没有回信息。
  ——
  六点,天色已完全黑下来。
  透过窗,能看见京城夜色冉冉复苏,对面高楼的灯牌亮起,变幻的灯光颜色绚烂。赵西音一直看着,眼睛眨都不眨,直到泛酸泛疼,才低头微微闭了闭。
  眼里没了光,听力就又成了主角。她耳朵里钻进来的,全是丁雅荷略带沙哑的嗓音。
  “我跟你说了这么多,你到底听没听见?”
  丁雅荷说干了嘴皮,赵西音就没回应一个字,还反问她,“你说什么了?”
  丁雅荷压着性子,深吸一口气,“我问你,为什么明知道我当时被气昏了头的时候,不为自己辩解两句。我问你,为什么这两天不接我电话?我问你,为什么小蕊会收到律师函。”
  赵西音很平静,眼神像一汪深潭,“你怎么不问问,赵文春怎么样了?”
  丁雅荷愣了下,不自然地扭过头,嘴角向下撇,“行吧,那他怎么样了?”
  赵西音仍是平静答:“感谢您手下留情,还没死。”
  “赵西音!”丁雅荷提高嗓门,声音尖锐起来,“你不要这么阴阳怪气,那天的事情,我,我是做得不对,但我也是被气糊涂了。”
  赵西音别过脸,没有任何表情。
  什么是心死?心死不是争多论少,不是挑牙料唇,也不是声嘶力竭、斗到头破血流。
  心死是现在,是此刻,是她沉默的每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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