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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好合——by咬春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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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西音越说越坦然,表情轻松,嘻嘻一笑,还反问起赵伶夏,“姑姑,你觉得周启深会是那种在意传宗接代的男人吗?”
  赵伶夏料不到小丫头如此牙尖嘴利,更没想到她心性开阔,倒也不是恋爱脑,事情看得通通透透。
  赵伶夏黑着脸,半天不回答。
  赵西音却把握十足地一笑,“看,就连您也觉得,他不是那种人。”
  赵伶夏又严厉几分,扬高声音,“我真是太惯着你了!”
  赵西音眼睛明亮亮的,像有潋滟轻漾。她忽然蹲下来,微微弯腰,把脸轻轻搁在赵伶夏的腿上,悄声说:“姑姑,我知道,您是打心眼儿地心疼我。”
  赵伶夏绷着嗓子,“死丫头,知道就好。”
  “不管怎样,我想再试一次。”
  “你爸爸那边呢?是不是永远不打算让他知道那件事?”赵伶夏问。
  赵西音猛地把头抬起,“肯定呀!都多久了,他知道也没用呀。还白让他担心,赵老师胆子可小,一点都经不住吓。”
  这点赵伶夏倒是认可,一声冷哼,“我真是欠了你们父女俩的。”
  刚落音,“嘭”的一声,卧室门从外向里推开,门板弹在墙壁上。
  赵文春直楞楞地站在门口,一双眼睛失了魂,呼吸梗在喉咙眼,一动不动。
  赵西音心一沉,糟糕。
  “爸,爸。”赵西音从客厅跟到卧室,又从卧室追到厨房,寸步不离地黏在赵文春身后,“你说句话行不行,别让我担心了好不好?”
  赵文春像只木头人,自刚才起,便一直沉默。
  赵伶夏就不擅长家长里短的戏码,觉得浪费时间,早就走了人。赵文春当时没追问,没哭天喊地,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开始收拾家里卫生。
  桌子椅子沙发擦得干干净净,床单被套全给换成新的,洗衣机嗡嗡运转,外头还有三大桶待洗的衣服。赵文春躬着背,脊骨嶙峋,让赵西音看着就心疼。
  赵老师蹲在地上刷鞋子,半盆的水,上面浮了一圈白花花的肥皂泡。
  父女俩一个站,一个立。赵西音蹲下来,抢过他手里的木头刷,“水太凉了,您歇着,我来。”
  手还没下水,就被赵文春一把死死握住。
  “你别碰凉的,寒气重。”赵文春声音发颤,哽咽着说完,然后失声痛哭。
  老人家的眼泪一颗一颗坠到盆里,止不住,特伤心。脸一皱,苍老的面容便多了几分苍凉,看得赵西音鼻头一酸。
  她强打精神,宽声安慰,“没事儿了啊,爸。都过去了,过去好久了。我已经好啦。”
  赵文春哭得更伤心,握着闺女的手紧紧的,语不成调,断断续续:“妞妞,爸爸错了,这二十多年固执己见,我要是找个老伴儿,多少也能关心你。爸爸只想着咱父女俩相依为命,却忘记了你也是个女孩儿。”
  父亲的爱再无私宽广,姑娘身上的很多隐秘事,也没办法详说一二。
  赵文春哭得愧疚,心里是真真的难过啊。
  赵西音劝不住,索性搬了条小板凳坐他对面,手肘撑着膝盖,手心捧着下巴,隐隐带笑地望着赵老师。这一望,还挺有效果。
  赵文春哭着哭着,也觉得不好意思起来,伸手越过水盆,把她的脸推向左边。
  赵西音又慢悠悠地给转了回来。
  再一伸手,抡向右边。
  她还是笑眯眯的不为所动。
  赵老师擦擦眼泪,“你这孩子,能不能别看我了。”
  赵西音笑着说:“长得这么帅,不就是给人看的?”
  好样儿的,成功把赵老师逗笑。
  一个风波滚滚,但又完美平息的冬夜。
  就在赵西音这么觉得时,却不知爸爸的心思和态度悄然转了调。
  次日大早,赵文春如往常一样出门买菜。
  赵西音难得几天休假,懒觉睡得雷打不动。
  赵文春掐点掐得准,一出楼道,正巧碰见刚停好车的周启深。白色路虎嚣张霸气,一辆车得占一个半车位。搁这老旧小区格格不入。
  周启深从驾驶座下来,今天穿了一身深灰羊绒衣,同系的深格围巾很低调地掩在领间。他戴着皮手套,一只一只地摘掉后,绕到副驾把大捧红玫瑰给拿了出来。
  英俊,精神,风度翩翩,搁人群里一眼能惊叹。
  周启深转过身,看到赵文春时还愣了下,但立刻从从容容地笑起来,蛮有规矩地打招呼,“爸。”
  赵文春左右回望,一脸不解地问:“你爸不是在西安吗?”
  周启深怔然,心思转得快,知道有敌情出现。
  赵文春看了眼他手里精致的花,张嘴就是一个喷嚏,气吞山河的架势,捂住鼻子嫌弃不耐:“拿走拿走,我一闻花香就过敏,浑身长疹子!”
  周启深还真没上他这当,家里阳台二十几盆花花草草,怎么没见过敏。他是又费解又紧张,先是把花儿老老实实地放回副驾,再恭恭敬敬地和赵文春说话:“赵叔,您是去买菜吗?我开车送您,陪您逛菜场。”
  “大可不必。”赵文春不领情,“你这三百多万的车,我等老百姓高攀不起。我是老党员,被人看见从这么贵的车里下来,到时候解释不清。”
  周启深笑笑,“好,不开车,走路。”
  “走什么走,你这么高的个儿,往我面前一站,我有压力。”赵文春摆摆手,“别跟着,没结果。”
  赵老师脾气冲冲地往外走,走到他车边又停下来,“这玫瑰花送谁的?”
  周启深诚实答,“送小西的。爸,我俩决定重新开始。”
  “你们决定?”赵文春怒火中天,“你经过我同意了吗?!”
  周启深其实特别无辜,他今天大早过来,诚意十足。车里装了一后备箱的礼物,基本都是送岳父大人的。出师不利,眼见着也不知道是什么个情况现在。
  赵文春敌意满满,态度较之前是天壤之别,别说同意,恨不得把周启深烧成灰。
  “你甭送花了,小西不在家!”
  “她去哪儿了?”
  “和小叶约会去了!”赵文春气势汹汹道。
  刚落音,“赵老师,早啊,去买菜呢?”
  叶韬揣着笑脸,开车从边上经过,好心道:“我去接我爸妈,要不要顺您一程?”
  赵文春一愣,憋屈着呢。几句闲聊,叶韬的车开走后,他半天没说话,拉下脸,没好态度,索性把话挑明了说:“周启深,我现在正式通知你,你跟我闺女没戏,我不同意。”
  小老头背着手,步子迈得倒是快。
  周启深站在原地,半天没缓过神。
  他拿出手机,给赵西音打电话。通了但没接。这个点,肯定是睡觉,她休息日赖床的习惯他记得一清二楚。不用想,手机也给调成了静音。
  等电话回过来时,已到了中午。
  周启深还没来得及问,赵西音就哭丧着语气,说:“哎!赵老师把我给锁在家里了。”
  “……”
  论心狠 ,还是赵老师牛逼。
  赵文春下午要出门和老邻居们下象棋,一声不吭地把家门给反锁了。他表面不闹,不对周启深发表评论,那是都反映在了实际行动中。
  他不让赵西音出门儿,不出门就不用和姓周的见面。到了晚上,赵老师还没回家呢,电话不接信息不回,就是故意的。
  赵西音真服了。
  周启深白天忙,到晚上终于有时间陪她聊微信。他明天要出国一趟,五天。赵西音就回了个字:“哦。”
  周启深电话直接打了过来,沉声问:“你就不问我去哪?”
  赵西音说:“去国外啊。”
  周启深很低的一声笑,“还以为你舍不得。”
  “郑重警告,别自己加戏。”赵西音蛮不客气。
  周启深无奈道:“白高兴一场了。”
  半晌,赵西音鼻音软软,“周启深,你又要出差啊。”
  他嗯了声,“去澳洲盯条生产线,脱不开身。五天,不超过五天我就回来。”
  “随你去几天,我又不关心。”赵西音一想起他家赵老师就忧愁,“我爸脾气犟的很,认定的事儿很难回头。他竟然锁我,从小到大他第一次锁我!”
  周启深笑了笑,呼吸轻吐,甚至能想象他此刻应是站在落地窗边,侧脸借了城市的霓虹光影,英俊且多情。他低声说:“你顺着爸爸,他生气是应该的。等我回国,我上门赔罪,他打他骂,我都受着。”
  赵西音“嗯”了声。
  自此,很长一段时间,两人谁都没说话。
  呼吸很轻,喘息很轻,时间也变得很轻。
  周启深看到窗户玻璃上自己的影子,虚虚实实,轮廓依旧,之前的每一夜,是孤单,是黑暗。而此刻……
  他听到赵西音在电话里问,“周哥儿,你在干吗?”
  ……像被暖流无声填注,中间缺了的两年时光,正悄然紧缩。
  周启深低声答:“想你。”
 
 
第63章 久雨初晴(1)
  屋里冷冷清清的, 但赵西音被一声“想你”,着实捂热了眼眶。
  她握紧手机, 眼含泪水故作轻松地笑道:“你土不土啊, 鸡皮疙瘩都被你土出来了。”
  周启深也轻轻笑了,手掌按在玻璃窗上, 身体像要穿透这层阻碍, 与霓虹灯影融成一体。他问:“土吗?那现在年轻人都怎么表达爱意?”
  赵西音说:“你去问和平哥, 他比你年轻多了。”
  收了电话,周启深还真在群里问了声。
  顾和平不知又在哪个花柳巷子里耗着,半天才回复:“爱意从不靠表达,只靠做。”
  然后群消息提示:顾和平已被老程移出群聊。
  赵文春十点钟才优哉哉地回家,只听见咣咣咣的铁链条声,估计上了还不止一把锁, 赵西音候在门口,特别无奈地看着他,“赵文春,您幼不幼稚啊?”
  赵老师懒搭理, 转过身又把门板关得严严实实,“再幼稚我都认了,反正你不许和周启深见面,不许说话, 不许在一起。”
  他发誓似的, 认认真真道:“我也正式通知你一遍, 我不同意你俩复婚。”

  赵西音一脸惊愕, “谁说我要跟他复婚啦?”
  赵文春迟疑片刻,“不复婚?”
  “哪儿能啊。”赵西音蛮骄傲地扬着小下巴,“且晾晾他。”
  赵文春冷呵一笑,“你就唬我,别跟我玩儿文字游戏,不复婚,但还在一起谈恋爱。我跟你说,谈恋爱也不许!”
  赵西音被这声音震得浑身哆嗦,哎的一声,赵老师学聪明了,骗不住了。旁门左道行不通,那就促膝长谈,真情流露。
  赵西音无奈地看着爸爸,“那件事儿,我自己已经放下了。和孩子没缘分,可能就是我的命吧。揪着过去不放,怀着恨意在心,难受的不还是自己吗?”
  赵文春悲从中来,“那也不行,他对你百样好,也敌不过这一件不好。”
  赵西音低了低头,安静,落寞,委屈。
  “你姑姑也不是好人,你们姑侄俩串通起来骗我。”赵文春愤愤然,“她还好意思说,那个季芙蓉医生是营养学专家,让我督促你定期去开药看诊,我还真以为是给你补营养补维生素的!”
  赵西音噗嗤一声,乐了。
  赵文春往她脑门儿上一弹,态度十分坚定,“总之,我不同意你和他复合!”
  ——
  周启深次日清早的飞机,他走之前给老程打了个电话,也没隐瞒,说他和赵西音在一起了,但她爸爸又不同意。让老程叫昭昭上家里头看看。姑娘家,赵文春不会闭门谢客。
  老程答应,问:“澳洲去几天?”
  “三天。”周启深在贵宾室里候机,说:“但我要去一趟上海。”
  老程不多问,只提醒道:“庄邱两个月前就秘密回国,在溪水那边待了一段时间,没有走露风声。周哥儿,你注意点,剩下的,回来再说。”
  服务员过来提示他可以登机了,周启深道了谢,架上墨镜,往贵宾通道去。
  工作处理得很顺利,一些收尾就留了徐秘书善后。周启深搭乘航班,先行飞去了上海。
  到浦东国际机场是下午,这两天上海变天降温,把南方阴冷的特质发挥得淋漓极致。周启深只穿了件薄绒黑色大衣,里面一件羊绒高领,也有些招架不住这湿寒。
  黑色宾利早早候在接机口,风寒料峭,见着周启深,里面的男人亲自下了车。唐其琛也是一身黑衣,长至膝盖,肩膀挺括。他负手而站,气质与这三九天很是贴合,像高台明月,也如霁月清风,英俊的男人很多,但这位一定是最难忘记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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