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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好合——by咬春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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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和平特意激将,怂恿着要和赵西音喝酒。他心里有数,小西是能喝的主。周启深果然伸手夺过酒杯,也没废话,仰头一口喝尽,然后才淡声说:“别闹她。”
  赵西音自然也察觉出了他今日的不对劲,下意识地去握他的手,在桌面下,两个人十指紧扣。周启深侧过头,眼神爱怜疼惜,给了她一个浅笑。
  饭局近尾声,周启深已经放下碗筷很久,忽然开口,“和平,法务出的授权书你收到了没有?”
  顾和平不疑有他,用热毛巾拭拭手,“收到了。”
  周启深视线投向徐锦,“高铁承轴项目的相关工作,以后你就请示他。”
  这事之前就提过,徐锦不意外,点头答应。
  “老程,你上次让我带的东西,明天我让司机送到你茶馆,够你用一阵了。”周启深语气沉稳,不急不缓,像是早就计划好了所有。
  赵西音不安,侧过头看着他。
  这种感觉怎么形容?
  近在咫尺,却远于江湖。
  她莫名心慌,甚至下意识的去抓周启深的手。
  男人的手背手心都是热的,不争不躲,任她握着。
  几秒沉默之后,周启深转过头,先是看着赵西音,“我这段时间可能不去公司了。”
  徐秘书先皱眉,以为自己没听清,“周总?您最近的行程安排是不用出差的。”
  “不是。”周启深停顿半秒,说:“我要休个长假。也不一定,多则两个月,顺利的话,七八天差不多。”
  赵西音急着追问:“你干嘛去?”
  周启深抿了抿唇,看着她的眼睛,如实说:“西儿,我不瞒你,我明天要去一趟医院,做个手术。”
  话落音,顾和平和老程都惊了,等反应过来后,顾和平“咣”的一声竟是砸了酒杯子,“你他妈说什么呢!什么手术,谁做手术,你能不能别开这种玩笑!”
  老程冷静一些,拐着弯的劝慰:“周哥儿,这玩笑不能开。小西在边上呢,别吓着她。”
  周启深始终平和,视线从赵西音脸上挪开,看向他们仨,“我前阵子头疼得厉害,去做了个复查,医生说我脑子里可能长了个东西。很小,具体不详,做了ct应该没大问题。但为保险起见,医生建议我做个微创手术刮除,顺便做个活检。”
  说完,他又看着赵西音,很用力地握着她的手。
  她没什么表情,或者说近乎木讷呆怔,连眼神都是放空的。
  早有预料,周启深知道这样的情况无法避免。与其不断解释,不如诚实相待。他弯了弯嘴角,用指腹轻轻擦去她嘴角的一滴汤汁。
  “原本不打算告诉你,怕你担心,怕你难受,也怕耽误你跳舞。但那天你跟我说的话,说我们是夫妻,要同甘共苦,别总用‘我可以”当推开你的借口。”他凑过脸,压低了些声音,“老婆,我有改,我以后会听你话的。”
  赵西音愣愣盯着他,眼神好似没有着力点,万物虚空,寂寥无声。
  顾和平最先按捺不住,操的一声,一脚踹开椅子,走到周启深跟前恨不得揍他一拳,“你把话说清楚了!长东西,长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做你妹的手术啊!那是脑袋,不是盲肠!周祖宗,你丫别吓我了成么!”
  周启深丹凤眼上扬,笑着只差没举手投降,“真是小手术,没骗你,我要骗你,我以后生不出儿子。”
  这毒誓发的逼真,顾和平怒火被浇凉了一半,结了冰似的,一层一层冻起来。
  再把之前种种迹象串联在一起――他固执坚持的要给他授权,再三交待徐秘书有问题向他请示,还有那天在看守所,周启深一番托孤言语……
  他知道,周启深此刻讲的是实话。
  这场饭局,没能善终。
  沉默,压抑,在座的谁都不吱声。
  良久,目光本能的都落向了赵西音。
  赵西音还维持原来的姿势与表情,平平静静的,没有一丝情绪起伏。
  周启深忐忑不安,顾虑重重,这一瞬,他忽然后悔了。
  后悔……是不是做错了决定,是不是应该继续瞒着她。
  他刚想叫她的名字,赵西音身体颤了颤,像是死穴被人点中,思维全死了,刀劈斧刻,一道长长的伤口深而不见血。
  她胃里火烧一般,燎遍四肢百骸。
  她呼吸急促,已经压不住喉咙间的涌动。最后推开椅子跌跌撞撞地站起身。
  周启深反应快,也站起来,迅速把人抱住。
  赵西音趴跪在地上,脸色苍白如纸,捂住嘴,竟止不住地剧烈干呕。
 
 
第91章 来我的温柔宇宙(4)
  赵西音干呕止不住, 胃部痉挛, 抽的她小腹也跟着跳。
  腹部升起的异样感瞬间拉回她的理智,她有意识的双手搭在上面, 然后强迫自己平复下来。所有人都吓住了, 周启深刚想把她打横抱起, 赵西音推开他的手,自己撑着膝盖站了起来。
  从头至尾,赵西音都没再说一句话。垂着头,安安静静站在原地。
  在场都是有眼力劲儿的人, 面面相觑。老程打破僵局, “吃得也差不多了,走吧,早点回家。”
  周启深开车, 赵西音坐副驾, 回梵悦的全程,都是扭头看窗外。
  四月的北京之夜, 暖意已尤为明显,车窗滑下半边,车内循环着自然风,静得只剩呼呼风声。到家后, 赵西音沉默换鞋, 沉默地走去厨房喝水, 玻璃杯满得已经溢水而出,她浑不自知。

  周启深按了停止键, 轻轻去拉她的手,“小西。”
  赵西音没挣,任他握了一会后,还是把手抽了出来。
  一晚上,她都是这样的状态。
  该做的事一样没少,洗澡,看手机,连开着电视机只听声音这个习惯,都如常照做。周启深数次想跟她说话,都被她置若罔闻的态度给逼了回去。
  只得作罢。
  等他洗完澡出来,电视关了,卧室的灯暗了,赵西音应该是睡着了。
  季节一回暖,连窗外的城市霓虹都变得亮堂许多。
  周启深双手撑在窗棂两边,静静看了会窗外夜色。
  是做错了吗?
  或许感情里,善意的谎言亦不可缺。
  周启深微微侧头,余光感受到主卧的漆黑。好似心也跟着一块暗下去,既无力,也心疼。
  他在过年之前就做过一次检查,那时医生建议,如有不适再复查。想不到临近过年时,他的头疼病症开始成倍加重。从西安回来后,医生就建议他直接手术了。
  周启深看得出来,赵西音一片赤诚之心,是很想很想复婚的。
  他不是没想过,再拖一拖,拖到做完手术,确认无误之后,就一辈子不放她走了。可每一次对上赵西音期盼的眼神,他都觉得罪该万死,再多让她等一秒都于心不忍。
  复婚吧!
  他想。
  那份搭上身家性命的婚前协议,是他能给的最大诚意。
  如果出事,至少赵西音还有路可退。
  视线可及的新央视大楼,楼面的led光影效果迅速切换,从暗紫骤变明黄,亮光刺目、扎眼。周启深被晃得短暂晕眩,这一瞬的失衡,他脑子里陡然冒出了后悔――
  自己是不是太自私,她本该无辜,如今却要被迫背负这么多压力和桎梏。
  一支烟的时间。
  周启深的头疼症状从昨夜起就没歇停过,这一刻已到极限。估摸赵西音已经熟睡,他悄然进去卧室,只开了一盏亮度极低的夜灯。
  灯光的颜色像旧时的红烛,毛茸茸地映在淡灰色的墙壁上。周启深从最下层的抽屉里拿出两瓶止疼的,旋开盖刚要倒。就听赵西音的声音幽幽响起:“会死吗?”
  周启深手一颤。
  她重复,“会死吗?”
  这语气太过平静,像暴雪前压低的天空,只等一道西风就能撕开雪眼。
  周启深回头一看,才发现赵西音已经泪流满面。
  “小西。”他心狠狠揪起来,还要被左右拧转,多了几分不知所措。他慌忙爬上床,小心翼翼地把人搂在怀里,跟哄孩子似的一遍一遍解释:“医生说大概率只是良性的,而且很小,发现得也很及时。这种很多人都会有,有的疏于体检,熬着熬着也没事,就是头疼时难受得厉害。”
  周启深一本正经说:“我是痛觉比一般人敏感,要换做别的人,十有八九都不会当回事。”
  半真半假,哄她开心的成分更多。赵西音揪紧他的衣领,呜呜咽咽的哭声忍了一晚上,终于崩溃倾泻了。
  “你个骗子,你个骗子。”她语不成调地低骂,带着哭腔,带着委屈,“你为什么要瞒我这么久,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为什么非要自己一个人扛。你以为你是英雄吗,你个臭狗熊,周启深你王八蛋,你不是人。”
  周启深还给听笑了,饶有闲心地取乐,“一会儿狗熊一会儿乌龟一会儿人的,我到底是什么物种来着?”
  赵西音哭声更大了,握着拳头打他肩膀,“我,我,”情急之下,她连自己都骂,“我就是个傻逼。”
  “我去,”周启深真不乐意了,把人又抱又亲的,“不许骂自己,你要不乐意,骂我猪狗不如都行。”
  她呜咽,“不用骂,你就是!”
  “行了,最后一晚,明儿我就得去医院。让我看着老婆漂漂亮亮的样子。”周启深哄她,拍拍她的背。
  “什么最后一晚!”赵西音气死了,“你能不能说点吉利的!”
  “好好好。”周启深假装打了自己一巴掌,“让你惹老婆担心。”
  赵西音到底舍不得,抓住他的手,然后盖在了自己脸上。哭声渐息,逐渐安静。赵西音维持着这个姿势没有动,半晌,周启深感受到指缝间的流淌的热潮。像烧红的铁,在他心口烙印。
  这是赵西音今晚最后一次哭泣,之后,她恢复如常,顶着红透的眼睛帮周启深收拾东西。
  衣服,裤子,剃须刀,护肤品,事无巨细,妥妥帖帖,
  “明天你先去,我自己开车过来,家里你不用管,公司有徐哥。你别心存侥幸,顶多给你撑七天,不,五天。”赵西音哑声,但语气仍十分严肃,“周启深我告诉你,你天生就是劳碌命,必须给我日夜不停转动,我不许你躺太久,不许你睡懒觉,不许你在那破手术台上闭眼偷懒。”
  赵西音吸了吸鼻子,收拾的动作不停,“不信你试试,超过五天没好起来,公司就拿去分了,老婆也不是你的了。”
  周启深半躺在床上,靠着床头休息。一听就笑了,“公司不要无所谓,老婆必须是我的。”
  “你以为你是书里的霸道总裁?”赵西音气他,“世上哪有那么多痴心人,大难临头各自飞,你要残了,我保准拿着你的钱去外面找小白脸小鲜肉,个个比你年轻,夜夜歌舞升平。”
  说着说着,她鼻音愈发加重,瓮声瓮气地威胁:“不信你试试。”
  周启深的头疼好似缓解了大半,嘴角微扬,眼角上翘,纹路浅浅三道徒添性感。他什么都没说,看着赵西音忙碌的身影,眼里竟涌出微微湿意。
  这一晚,周启深是抱着赵西音睡的。
  赵西音背对他,身体像放松的弓。男人的胸膛炽热,心跳平键、有力。
  他们之后没有任何对话,彼此的呼吸是唯一的交流。
  周启深头疼时好时坏,浮浮沉沉,最后竟一觉好眠。他睡着的时候,没有察觉。赵西音闭着眼,挪动他环搭在自己胸前的手,慢慢的移至小腹。
  她向前动了动,让腹部与周启深的掌心贴合更紧。
  夜深,人静。
  最后的最后,心跳合一。
  次日上午,周启深入院进行手术前的准备流程。
  顾和平和老程来了,徐秘书西装革履,仍是一副精英秘书该有的形象。他拿着文件逐一汇报,压根没把周启深当病人。护士正在抽血,两针没扎准,抽得周启深心烦意燥,没好气地对徐锦说:“你就不能自己拿主意?”
  徐锦合上文件,“在其位,谋其事,周总,这是您的职责。”
  周启深气笑了,“我下午就要上手术台的人。”
  徐锦:“在我这里,你什么都不是,永远是公司的掌舵者,是我的直属领导。”
  周启深有几秒沉默,最后大手一挥,“不想看见你,头疼。”
  徐锦从病房出来,迎面碰见赵西音。
  她应是站了很久,但没进去,徐锦明白了,客气问:“小西,有事你尽管跟我说。”
  赵西音笑了下,“徐哥,借一步说话。”
  早晨还是灰蒙蒙的阴天,到这时,太阳竟悄然露了脸,微弱的阳光照在地上,被风吹动的枝叶影子轻轻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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