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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继承着遗产怀念亡夫——by公子闻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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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司年静静听着阿齐事无巨细的报告,最后提到乔桉,“乔姐她……”
  “她是秦邵的人。”
  “秦邵的人?可是她不是在公司七年了吗?七年的老人!”
  傅司年也不明白,乔桉跟在自己身边七年,怎么会突然反水背叛自己,成了秦邵的人。
  但事已至此,为什么这三个字,已经不重要了。
  “遗嘱的事暂时不提,公司方面你多盯着些,这两天我暂时不回公司,我回来的消息也不要散出去。”
  阿齐知道傅司年有自己的安排,当即点头,“我明白。”
  “行了,没事你先回去吧。”
  “是。”阿齐起身,目光不经意间在三楼方向瞟了一眼,但很快,他就收回目光,垂眉低着头,一言不发往外走。
  傅司年眉心微蹙,在阿齐即将走出别墅大门前叫住了他,“等等。”
  阿齐回头。
  “多大了?”
  阿齐微怔,双唇微抿,虽然不知道傅司年问他这话的意思,但还是老实回答道:“二十三。”
  “二十三……”傅司年琢磨着,将阿齐从垃圾场里带回来,原来已经过去五年了。
  毛头小子如今成了个成熟稳重的男子汉。
  是他一手教出来的。
  “有女朋友吗?”
  “……没有。”
  “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傅司年说这话的时候语气轻松自然,就真的像是个大哥在关心自家弟弟的婚姻状况般,看不出丝毫的端倪。
  临近中午的太阳有些暖,洒在人身上应该是暖和的,但阿齐却恍惚觉得,背后那一团温暖和煦的阳光却在灼烧着他的后背,像密密麻麻的针尖,有股难忍的刺痛。
  “我……暂时还不想找。”
  隔着几米的距离,傅司年沉沉看着他,双手交迭在前,指腹摩挲着。
  他语气意味不明,“二十三也不小了,能找就找一个。”
  阿齐呐呐点头,“我知道了。”
  说完,便仓促离开别墅。
  砰——
  一声巨响再次从楼上传来。
  傅司年挑眉,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起身往楼上走去 。
  房间内郁朵焦头烂额,越找越慌,越慌越乱,一会是撞到了书桌,一会是碰倒了衣帽架,她哪里还顾得上房间的整洁,翻箱倒柜,就想把那戒指给找到。
  可是整个房间都被她翻遍了,还是没找到戒指的下落,戒指依然下落不明。
  完了完了。
  待会傅司年问起来她怎么回答?
  丢了?不见了?
  她只怕是在找死。
  丈夫失踪不过三个月,你个做妻子的,连戒指都能弄丢,这是有多不上心?
  郁朵深深认为,最近一段时间还是不要招惹傅司年,毕竟这人刚历经生死,又遭背叛,她最好别往枪口上撞的好。
  可是怎么办呢?这事怎么和傅司年解释才好?
  郁朵愁眉苦脸为自己默哀。
  门外一阵皮鞋踏在大理石地面的声音传来,沉重有力。
  郁朵登时警惕心起。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不逼到最后一步,你永远不知道自己潜力有多少。
  电光火石之间,郁朵步入浴室,在傅司年推开房门的瞬间,摁下马桶的冲水按钮,伴随着一声凄惨的尖叫,她慌忙失措冲出浴室,眼神焦灼地看着傅司年,手指向浴室。
  “戒指……戒指刚才被我不小心冲马桶里去了!”
  郁朵急的脸色都变了,自责地哽咽道:“老公,都是我不好,是我太大意了,刚才不小心……不小心就……”
  “戒指掉马桶里了?”
  郁朵点头,眼泪哗哗就掉了下来,“老公,怎么办,那是你送给我的结婚戒指,可是却被我……是我马虎,是我太笨了!”
  我看你一点都不笨。傅司年在心里腹诽。
  这放在从前,他只怕会说,掉了就掉了,找个时间再买一个就是。
  现在嘛……傅司年看着郁朵如此卖力的演出,不配合一下,怎么对得起她这两行泪?
  “你确定掉马桶里了?没看错?”
  “没有!我看着它掉下去的……”郁朵哽咽转抽噎,语不成调,都快哭成泪人了,她上前,脸上尽是做错事后的愧疚,以及害怕不被原谅的惶恐,眼神活像个没注意的小可怜。
  “老公,对不起,我把我们两的结婚戒指弄丢了。”
  “没关系,”傅司年抱着她,抚着后背安抚她的情绪,“叫几个工人来掏一掏找一找就是。”
  郁朵一愣,小心翼翼看着他,“能……找得到吗?”
  傅司年笑得意味深长,“试试不就知道了。”
  半小时后,五名工人来到别墅,掏下水管道。
  傅司年问:“能找到吗?”
  几名工人打包票,“老板放心,我们什么都掏过,戒指不在话下,马上就给您找回来!”
  郁朵干笑,“戒指那么小……”
  “太太,您大可放心,我们帮许多太太找过戒指,项链,都找回来了,只要您的戒指真的掉马桶里了,没有我们找不到的!”
  ‘只要您的戒指真的掉马桶里了’这句话刺激到了郁朵,她脸上的笑越发僵硬。
  傅司年单手搂着她,“放心吧,他们一定能帮你把戒指找回来。”
  郁朵坐在沙发上,听着工人制造出来的霹雳巴拉的动静,表面既期待又急切,但其实内心极度心虚,沙发上简直扎了针似得在戳她。
  戒指那么小,再怎么找,怎么掏也找不到吧?
  而且,又没真的掉下去,找得到才真的见鬼了。
  傅司年坐在她身侧,看似毫不在意,但其实注意力全在坐立难安的郁朵身上,看着她眉眼间的慌张与心虚,嘴角勾出一抹愉悦的弧度。
  就该给点教训尝尝。
  手机铃声响起,傅司年接过,在耳边听了两句,没多说什么便挂了,只是挂断电话后,故意眼神复杂,深深看了郁朵一眼。
  郁朵被这目光看的直发毛。
  工人也不知道忙活了有多久,但最终一无所获。

  “奇怪,怎么找不着呢?太太,您别着急,我们再去找找看,一定能找回来!”
  傅司年神色莫辨,淡淡道:“不用了,今天辛苦几位了,连姨,帮忙送出去吧。”
  “好的先生。”
  几名工人被送出门,郁朵松了好大一口气,随即泪水又掉了下来,“是我的错,是我太大意了……”
  看着郁朵伤心欲绝落下来的泪水,傅司年幽幽对她说:“朵朵,我给你一个坦白的机会。”
  郁朵浑身一僵,隔着泪眼滂沱望着他,眼底似乎有些不解,“什、什么坦白的机会?”
  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不对劲呢?
  傅司年不会是知道些什么了吧?
  可是这三个月她伪装得很好,就是连姨也没看出来,傅司年会知道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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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能!傅司年失踪昏迷三个月,没一个人知道的事,他怎么可能知道。
  难道傅司年在故意诈她?
  郁朵咬唇,但万一只手通天的傅司年还真查出些什么来,他给自己这个坦白的机会,如果错过,岂不是……
  她心内纠结,天人交战。
  郁朵的纠结在傅司年的预料内,他缓缓开口,“不想说?”@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郁朵像受惊的小动物般,胆怯看着他,并带着疑惑的语气小声问道:“说什么?”
  这是不准备坦白了?
  傅司年伸手去擦郁朵脸上的泪痕。
  那双手修长,白皙,骨节分明,很好看,唯一不足之处是傅司年从前吃过不少苦头,手心粗糙,上面还有一层薄茧,擦在郁朵娇嫩的皮肤上,蹭得她脸颊微微发疼。
  郁朵没闪躲,只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任由他给自己擦眼泪。
  “巴黎丽兹酒店的人联系我说,在你曾经住过的房间床底,找到了一枚戒指,酒店的人核实后发现,那枚戒指,是你的。”
  郁朵如遭雷击。
  巴黎丽兹酒店,不就是她在巴黎游玩时,入住的那家酒店吗?
  傅司年指腹擦过她脸颊,往下捏着她的下巴,眼神逐渐危险,“怎么这么不乖?才三个月,就染上了撒谎的恶习?”
 
 
第20章 
  天亡我也。
  四个字出现在郁朵脑子里。
  看着傅司年那逐渐冰冷, 没有一丝温度的眸子,无端打了个寒颤。
  郁朵知道, 小说中有写,每当他这么看人时,心底则是在考虑怎么处置这个人。
  傅司年不是个念旧情的人,冷酷无情, 对自己不利的因素和人, 必须得铲除干净, 手段毒辣, 绝不会给人二次反扑的机会。
  所以, 刚才他说的,给自己一个坦白的机会, 真的不是在诈她, 而是真的在给她一个坦白的机会?
  处于刚被共事七年的乔桉背叛, 傅司年肯定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他会不会认为自己一直在骗他?
  不行,这种情况下, 得认错。
  还得态度诚恳, 言辞恳切, 不能有半点的虚情假意, 让傅司年相信自己知道错了,并痛改前非再也不敢欺骗他了, 打心里消除傅司年的怀疑,这件事才能算过去。
  否则今天这事成了傅司年心里的小疙瘩, 以后发生什么事,傅司年又想起这疙瘩来,岂不是得一块算账?
  傅司年静静看着郁朵澄澈清明的眼睛,或许郁朵自己都没注意,在她心里盘算着小九九的时候,眼里满满全是狡黠光芒,像只狐狸。
  “我……我……”啪嗒一滴滚烫的泪水砸在傅司年手背上,手微微一颤,似乎连眼底的寒意都被这滚烫的泪水消融了些许。
  等等!
  酒店的人联系的傅司年?
  郁朵突然意识到不太对劲。
  傅司年注意到她的小动作,沉声道:“别站着了,坐下,吃饭。”
  郁朵委屈坐下。
  傅司年看她这委屈的表情,不明所以的人还以为是自己欺负她了,一股无名火又升了起来。
  连姨在一侧打着圆场,“先生,您刚才说这糖醋排骨咸是吗?”她夹了一块尝味道,“不咸啊?您尝尝?”
  傅司年夹了一块尝尝,确实不咸。
  想起之前吃的那块是郁朵夹给自己的,傅司年又瞪了她一眼。
  郁朵表面委委屈屈,暗地里乐翻了天。
  让你吓唬我!让你框我!让你诈我!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
  嘶——
  筷子不小心碰到了手心的烫伤,那一块红红的,好像还起了水泡,趁着傅司年没注意的当口,她小心翼翼地在手心蹭了蹭。
  有点疼。
  这顿饭对于郁朵而言,吃得既快乐又痛苦。
  吃过饭,傅司年叫住连姨。
  “连姨,找点烫伤的药给我。”
  “刚才您烫伤了?”
  傅司年沉默表示默认。
  “那您等着,我马上给您找来。”
  片刻后,连姨将一管药膏交给傅司年。
  傅司年看了眼三楼方向,这气性大的女人肯定不会找连姨要烫伤的药,多半自己忍着,等烫伤自己好。
  这万一感染了,还不是得来麻烦他?
  傅司年预料的没错,郁朵还真不敢找连姨要那烫伤的药,自己在房间里用冷水冲了好一会,手心那一块火辣辣的疼还是没能止住,眼看着都起泡了。
  算了,过两天自然就好了。
  郁朵懒得去管这小伤,下楼。
  连姨正忙着将傅司年的衣物翻出来送干洗店,客厅里电话响起,接过一听,是傅司年在书房让她送杯咖啡上去。
  连姨忙泡了杯咖啡,正准备加糖,一名干洗店的小姑娘问她:“连姨,这件衬衫被勾破了,您过来看看。”
  连姨扔下银勺走了过去,恰好见着郁朵下来,笑道:“太太,先生让我给他送杯咖啡上去,可是我这边正忙着……”
  “我来吧。”
  “那就麻烦太太了。”
  “没事。”
  郁朵端着那杯咖啡上楼去傅司年书房。
  在别墅的大半时间,傅司年都是在书房中度过,实在是他平时公司事务繁忙,下班后总要在书房内处理几个小时,如今刚回来,了解公司近状,还有得他忙的。
  郁朵知道傅司年不喜欢别人在他书房内发出较大的声响打扰他,轻手轻脚进书房,将咖啡放在傅司年手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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