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继承着遗产怀念亡夫——by公子闻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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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姨对这猫儿也喜欢得很,当即笑道:“那当然,先生放心。”
傅司年走进,摸了两把猫儿身上的毛发,却始终觉得这猫身上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紧皱的眉心一直没松开过。
郁朵抱着猫不放,拎着它的两只粉嫩的小爪子,对傅司年笑道:“司年,给它取个名字吧?”
“你取吧。”
“我取?这可是你让我取的。”郁朵想了想,狡黠笑道:“不如就叫司司吧。”
“丝丝?”
“你如果觉得不好,就叫年年?”
“丝丝?年年……”傅司年读懂了,看了郁朵一眼。
“我开玩笑的,”郁朵认真想了想,“那就叫多多吧,怎么样?”
多多,朵朵。
多像啊。
给只小猫取名,傅司年没觉得这是件什么事,点头。
郁朵肚子里的孩子才三个月,肚子不大,行动也还方便,只是在家安胎,傅司年公司上班,家里能说得上话的也就连姨,少不得有些寂寞,多了个多多,也就没那么枯燥。
“多多,这边。”郁朵拿着逗猫棒,在别墅门前草坪逗着多多。
多多和普通的猫不一样,平时别看它是个文静的女孩子,喜欢趴着不动,可只要一来人,立马迎了上去,柔柔地叫两声,像是投错了猫胎,应该是个小狗才对。
“太太,玩了也好一会了,我带多多去洗澡,您也回去休息休息?”多多的卫生问题一直是连姨特别注意的,恨不得一天给它洗三个澡,即使郁朵一直强调多多身上没那么多细菌,没必要。
郁朵看了眼天边暮霭沉沉,将怀里的多多递给连姨,多多温驯的任由连姨抱过去。
郁朵不由得感叹,这只猫太乖了。
“连姨,您今晚麻烦您帮我收拾收拾行李,明天我回趟家。对了,我妈对动物毛发过敏,而且我看司年也挺喜欢多多的,多多我就不带过去了,您多照顾它。”
为什么回家连姨也不好多问,只说:“行,您放心吧,我一定好好照顾。”
临睡前郁朵将明天要回家的事和傅司年说了,只说是想家里了,回去住两天。
傅司年也没多说,只说那天想回就给他打电话,他去接。
翌日郁朵去了郁家小住两天,傅司年工作忙,原来顾忌着郁朵在家,也没怎么公司加班,多是将工作带回家里,早早回来,如今郁朵不在,他早出,更晚归了。
公司的事堆着,重要的合作项目还没拿下,傅司年这段时间以分钟计算,凌晨时分终于下班离开公司,早就和连姨打过电话不用等他,披星戴月而归,屋内只亮着一两盏小灯,他径直上楼。
一整天的工作让他身心俱疲,现在只想洗澡睡几个小时,养足精神,以便有精力对付明天堆积如山的工作。
刚推开房门,寂静的房间传来一两声微弱的猫叫以及利爪挠抓的声音,傅司年低头一瞧,多多从卧室书桌上一跃而下,迈着优雅的猫步走近他,停在他脚边。
这段时间多多被郁朵和连姨照顾得不错,长个不少,幽兰碧绿似得眼睛也越发的清澈,抬头一瞬不瞬地望着傅司年,嘴里喵喵叫两声,在这安静的房间内格外明显。
傅司年蹲下身将多多抱起,抚摸着它身上柔顺的毛发,“你在等我?”
多多窝在他怀里叫唤两声,“喵喵……”
傅司年微微一笑,想起了郁朵,“你的主子把你养得不错,过两天我带你去接她回来,好不好?”
“喵喵……”
这也是傅司年第一次养宠物,宠物这么听话真挺让他顺心的。
他将多多放猫窝中,自己进浴室洗澡,洗过澡后一出浴室门,便瞧见原本睡在猫窝的多多如今睡在床上,雪白的身体窝成一团。
傅司年也没想着将它抱到猫窝里去睡,仍由它睡下,自己则掀开被子,刚躺下,多多蹭着蹭着就蹭到了他怀里。
傅司年看着自己怀里的多多,无奈失笑,“怎么和你的主人一样……”
这话脱口而出,但瞬间就让傅司年愣了。
看着在他怀里蹭成一团的猫儿,沉默许久。
第38章
多多不能理解主人的沉默, 它窝在傅司年怀里,伸出殷红的舌尖, 在傅司年手背上浅浅舔|舐。
傅司年回神。
在这个寂静的深夜里, 他才猛然被点醒, 在从前很长的一段时间里, 每天下班回家, 还未下车, 就能看到站在大门口的郁朵,眼底带着惊喜与期待, 等待着他回来。
无论多晚,即使是加班到凌晨,只要他一进房间, 床上熟睡的人会立马惊醒, 接过他的外套,帮他放洗澡水。
从郁朵身上所感受到的体贴与温情,是他奔波忙碌前二十多年所不曾感受到的, 甚至于在后来很多夜晚回家的日子,门前那一抹被灯光拉得老长的身影是他拖着疲惫身躯回家的唯一慰藉。
他以为郁朵是爱他的,他也相信了,如果不是那离奇的三个月, 或许现在, 两个人还会和从前一样。
看似毫无嫌隙, 恩爱无比,但其实实际上, 郁朵那颗心早就远走高飞。
许是困了,多多从他怀里爬出,钻进被窝中呼呼大睡。
朵朵,多多……
傅司年蓦然失笑,“你是你主人来暗示我的吗?”
多多扫了扫尾巴。
这晚上,傅司年彻夜未眠。
他想,在这件事上,他有着无法推卸的责任,他必须承担起所有的后果,也必须向郁朵解释清楚。
然而就在傅司年准备去郁家接郁朵的前夕,一则由知情人士透露的文章一夜之间爆红,文章里详细说明了当初傅司年与郁朵初见的经过,是傅司年见色起意,给郁朵酒中下药,迷|奸的郁朵。
细节说得煞有其事,仿佛就在现场,甚至连当时两人各自喝的什么酒都详细写明,文章下还有当年一段监控的几张截图,一张为郁朵踉踉跄跄进酒店房间的图,还有一张则是傅司年进房的图。
这种事其实已经过去,且两名当事人如今成了夫妻,没什么好提的,关键就在于傅司年的身份。
当年的傅司年可是十大杰出青年奖项的获得者之一,是政府选□□的正能量人物,如今翻出旧账,获得这奖项的人当年可能有着迷|奸女性的恶行,无论是真是假,政府都得给民众一个交代。
文章传播之快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而傅司年在第二天就接到了有关部门的电话,希望他能配合调查,同时,傅氏股票呈持续下跌状态,傅氏人心不稳,对傅司年颇有微词。
如果这事属实,不用说,接下来傅氏集团和政府签订的项目估计也会成为泡影。
“大哥,查到了,是……”
傅司年说:“是秦邵。”
这是明摆着的事,项目如果砸了,最大受益者是秦氏,秦氏与傅氏敌对多年,至于能将当时的场景添油加醋还原,只能是乔桉。
乔桉这个人是傅司年的助理,在傅司年身边五年,由她爆料,有很高的可信度。
“大哥,舆论现在被我们压下去了,但是项目那边可能不太乐观。还有,乔桉说,想见您一面。”
傅司年冷笑一声,不置一词。
自上次乔桉从傅家被警察带走之后,傅司年便再也没见过乔桉一面,从前他看中乔桉的能力与美貌,但在他这里,乔桉的定位,一直是他的得力助理,仅此而已。
如果不是这次离奇经历,乔桉依然是他的得力助手,他不会亏待她。
下午四点,拘留所的会见室内,乔桉成功见到了傅司年。
不复从前在傅司年身边忙前忙后依然光彩照人的模样,现在的乔桉在拘留所这一个月内,憔悴了不少,一头被不少座上客夸赞的性感长卷发如今枯萎失去光泽,如同一头枯草,面容凹陷,宽大的囚服下晃着干瘪的身体。
她手上戴着手铐,坐在傅司年对面。
“听说你想见我。”
乔桉抬起头来,那双疲惫的眼睛认真看着他,干枯发裂的嘴唇紧抿着,却又突然咧嘴笑着开口,“我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你是不是觉得我罪有应得?”
傅司年沉默看着她,没有说话。
乔桉自顾自道:“我在你身边五年,帮了你五年,我为你付出了五年的青春和一切,现在你就没有想对我说的?”
傅司年往后一靠,冷冷看着她,纠正她,“第一,你帮了我五年我不可否认,但这五年你明码标价,我也有开给你工资,在这方面,你不用和我提为我付出了一切和青春,因为我让你有了金钱方面的回报,是你贪心。第二,在你决定和秦邵合作的时候,我就没有任何想对你说的话了。”
“是啊,在你眼里,我永远都只是一个助理,你公司的一个员工而已,我和你公司其他上千员工没什么区别。那郁朵呢?”
傅司年皱眉,“这件事和她没关系。”
“没关系?”乔桉轻轻笑了起来,“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三年前你会娶她,明明你和她在那之前从未见过。”
“如果你今天想见我-->>
,只是想和我闲聊,不好意思,我时间有限。”傅司年作势起身。
“现在外面传的沸沸扬扬的那件事,是我说的。”
傅司年站定看着她。
“你就不想听听我的条件?”
“威胁我?”
“傅先生,这确实是你不能拒绝的威胁,我想您的妻子现在应该也知道了这件事,你说,如果她知道,当初荒唐的一晚上,是你精心策划的,她会怎么想?”
傅司年冷冷看着她,“无中生有的一件事,说的人多了,就成了事实?”
“真相不重要,重要的是,相信的人有多少,相信的人多了,傅先生你百口莫辩。不过傅先生只要答应放我出去,了结这件事,那么我保证,一定会为傅先生解释清楚,毕竟当时,是我全程照顾的傅先生。”
“你知道你犯的最大一个错误是什么吗?”傅司年冷冷丢下四个字,“自以为是。”
乔桉牙关紧咬,狠狠看着傅司年,“我是不是自以为是,你应该很清楚。”
“在我身边五年,你到今天还自以为是的用一件无中生有的事来要挟我放过你,你自以为是的以为,这件无中生有的事能扳倒我,你甚至自以为是的认为,只要秦邵成为了你的靠山,你就能为所欲为,乔桉,是你把自己看得太重,还是把我看得太轻?傅氏经过多少风风雨雨你应该清楚,如果你够聪明,就不该用这件事来要挟我!”
“傅司年,那郁朵呢?你就不担心郁朵知道这件事信以为真?”乔桉眼底渐渐红了,“我不明白,三年前那晚之前,你和郁朵一面都没有见过,可是你却愿意娶她,对你而言,娶谁都一样,为什么你不能娶我?”
傅司年不置一词。
“我陪了你五年,那些年我陪你参加了无数的酒局,我喝到胃出血,被那些男人揩油,我为了你和那些男人纠缠赔笑脸,我为你做了这么多,如果你娶谁都一样,为什么不能娶我?”
“你为什么会认为,娶谁都一样?乔桉,如果你当初不背叛我,我会给你事业,以你的聪明能干,会找到一个优秀的男人,不管那个男人爱不爱你,他永远都不敢背叛你,因为傅氏会成为你的靠山,但现在你和秦邵一起,无异于与虎谋皮,我对你很失望。”
傅司年不再和她说话,转身欲走。
眼看着傅司年将要离开会客室,乔桉猛然起身,双手紧抓着桌沿朝他身后大喊,“如果三年前那晚是我和你,不是郁朵,你会娶我吗?”
傅司年没有回答。
乔桉大喊:“你说啊!你会不会娶我!会不会!”
但傅司年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会客室门口。
“先生,是回公司吗?”
坐上车的傅司年揉着眉心,“去郁家。”
“好的。”
车辆启动,调头傅司年坐在后座闭眼小憩。
在这件乔桉无中生有的事里,傅司年毫不惧怕,唯有一点他没有底气,那就是他不知道郁朵会怎么想。
如果郁朵相信了这件事,他该怎么解释。
车开到半路,傅司年手机响了,他接过一听,是郁朵。
“喂,老公,你在哪呢?我来公司给你送饭怎么不见你人?”
两个小时前,在郁家养胎的郁朵被一脸怒火的郁夫人扔过来一个平板。
“怎么了?”郁朵拿起平板看了一眼,看那则编的有鼻子有眼的文章看得津津有味,甚至还笑出了声。
“笑?你还笑?你没看见那上面写的?”郁夫人恨铁不成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