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继承着遗产怀念亡夫——by公子闻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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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朵面上波澜不惊,心里却知道郁夫人迟早要过问这事,“不太清楚。”
“不太清楚是多少?朵朵,傅司年无父无母,有没有亲兄弟亲姐妹,他的遗产,律师总得和你交代清楚,我是你妈妈,你连我都不能说实话?”
“不是,司年他现在虽然举办了葬礼,但是没有找到遗体,在法律意义上来说,他只能算失踪不能算死亡,律师说了,三个月后如果还是不能找到他的遗体,那么我才可以向法院申请宣告司年死亡。”
郁夫人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郁朵看了郁夫人一眼,眼底不满的神色很是明显,“妈,司年这些年给咱们家带来的好处已经够多的了。”
郁夫人啧了一声,“朵朵,你这胳膊肘怎么还往外拐呢?我就问问遗产怎么了?我还能私吞了不成?”
她顿了顿,也知道现在郁朵听不进去其他的话,话语缓和了些,“这三年里你在家里当全职太太,外面那些事我可比你清楚地多,这个傅司年哪里有你想象中的那么老实,我可听说了,每次参加的宴会,那身边的女伴换衣服似得,他如果真喜欢你,怎么不把你带出去?”
“他有自己的打算,而且,现在说这话也没意思。”
“是,是没意思,可是朵朵,你今年才24岁,还有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你就没想过,改嫁?”
郁朵一愣。
改嫁?
不仅郁朵愣了,就连傅司年也愣了。
他这才死了多久?就劝人改嫁?
郁夫人见郁朵微愣的神情,就知道她听进去了,继续道:“傅司年现在已经走了,你总不能守着他的遗照过一辈子。有些话现在说是很难听,可妈妈今天就当这个恶人,你啊,趁着现在还年轻,找个真心疼你爱你照顾你的人,嫁了,妈妈也就放心了。”
改嫁这事郁朵还真没想过,毕竟她现在继承了傅司年的百亿遗产,吃穿不愁,还找什么男人?自己一个人就能过的潇洒自在。
“不用了,我现在挺好的。”
“你别死鸭子嘴硬,别人都说你们两夫妻恩爱,我可不信,当初要嫁给傅司年的时候,你可是哭着喊着不嫁的,那时候是爸妈对不起你,妈妈知道你喜欢虞洋,你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整天腻歪得跟什么似得,妈妈也年轻过,难道看不出来?现在虞洋留学回来可出息了,他说,他愿意等你。”
“虞洋?”郁朵对这人有印象,确实和‘郁朵’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感情颇深。
后来她和傅司年结婚,这人就去了国外留学。
“对,就是他,过两天你爸爸的生日,到时候虞洋也会过来,你们见见,就先做个朋友好好聊聊,如果你不喜欢他也没关系,来日方长,我女儿长得漂亮,如今身价倍增,什么样的男人嫁不得?”
长得漂亮是没错,身价倍增也没错,不过改嫁这种事还是来日方长,毕竟她和傅司年可恩爱了。
郁夫人絮絮叨叨好一番,翻来覆去就是唠叨郁朵改嫁的事,像是有备而来,不仅仅是虞洋,还有现在S城有名的青年才俊富二代,个个给她介绍了个遍,郁朵随便听听当耳旁风过去了,好不容易送走了郁夫人,这才打开相册,仔细看了眼郁夫人给她发过来的几张青年才俊的照片。
这些个正值风华正茂的男人长得可真好,又帅又有朝气,家世不凡,特别养眼,但在这些照片里,要说最出色的,还是虞洋,无论是相貌还是能力,都是屈指可数的,让人一见而难忘。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郁朵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发出感叹,“好帅啊……”
只不过这么帅的男人,在别人的文章里,只能当个没有结局的配角。
下场虽然不如傅司年被炸得粉身碎骨这么惨,但也孤独一生,挺可怜的。
一想到这,郁朵眼底惋惜神色越发浓郁。
她这幅恋恋不舍的神情将一侧的傅司年气得灵魂颤抖,几次三番想去抓她,无奈都扑了个空,只能朝着她放狠话。
“郁朵,你如果敢改嫁,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作者有话要说: 郁朵:老公,我给你买了顶帽子!你试试好看不^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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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傅司年如同困兽一般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这是他这三十年以来第一次失去自控力。
郁朵改嫁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她继承的百亿遗产,将会和另外一个男人分享。
也就是说,他傅司年辛辛苦苦一辈子,到头来让别的男人坐享其成?
如果他死了不知道这事也就算了,如今在他眼皮子底下,让郁朵带着他的遗产嫁给别人?
除非他魂飞魄散,否则绝不可能!
什么他都能忍,唯独这两件事,不能忍!
郁夫人又给郁朵发了条短信,提醒她照片上的单身男人,后天都会参加她爸的生日宴,让她打扮漂亮些。
这架势,是要给她相亲呐?
照片上的这些男人,虽然不及傅司年,但在S城也是数一数二的,相貌家世没得挑。
自她嫁给傅司年之后,这双眼睛就没落到男人身上过,现在傅司年死了,大把的青年才俊在她眼前晃,多养眼啊。
这么好的机会,她可不能放过了。
不过还是得矜持,毕竟傅司年刚死,红的绿的就不穿了,穿件低调点的。
郁朵步入衣帽间,仔细挑选起后天要穿的衣服来。
傅司年看着郁朵挑选衣服那认真的劲,眼里能冒出火来。
好在郁朵选来选去,最终挑了一条款式普通的小黑裙。
傅司年冷哼一声,算她识相!
***
“什么?太太您今天晚上要参加郁先生的生日宴?”连姨上下打量着郁朵身上穿着的小黑裙,“哎哟我的太太,怎么能穿得素呢?项链也不带,您怎么也不提前和我说?我好预约个化妆师上门,您这头发也不做,不成,您等等,我联系下化妆师,好好打扮一下,我去给您挑一件礼服,您这件太素了!”
在连姨喋喋不休的唠叨声中,郁朵百般无奈之下换上了连姨给她选的绿色亮片小礼服,预约的化妆师上门,从头发到妆容,在连姨的要求下,力求精致。
“连姨,不用这么麻烦……”
“要的!”连姨正给她挑项链耳环,在她脖子上耳垂上比划,“您父亲的生日宴怎么能那么随意?您可是半个主人,可不能被别人给压下去,再者说,您这打扮漂亮了,自己看着也舒心。”
“哦,对了,最近这晚上天气凉爽,出去走走散散心刚刚好,这样,今晚上如果生日宴太晚,我看您就别回来了,陪陪爸妈,您觉得呢?”
“可是……”
“好了好了,就这条项链,这条可是先生特意从拍卖会上给您拍下来的,配这件绿色亮片小礼服正正好,耳环就这对,好……戴上……漂亮!行了,我看看……刚刚好,赶紧出门,时间快来不及了。”
在连姨的催促声中,郁朵坐上了前往酒店的车。
当然,一同随行的,还有坐在后座,脸色比鬼还难看的傅司年。
***
人来人往的酒店门口,郁国辉携同郁夫人迎接前来参加生日宴会的客人。
一辆黝黑的大奔停在酒店门前,从车上下来一名身着西装的年轻男人,酒店的服务员忙上前接过他递过来的车钥匙,将车停去车库。
“虞洋。”郁夫人于人群中一眼便瞧见了他。
虞洋快步向前,“伯父伯母好。”
郁夫人不留痕迹打量他,笑道:“几年不见,越来越帅气了。”
虞洋微微一笑,举手投足间很是斯文有礼,给人如沐春风的好感,“伯母夸赞了。今天是伯父的生日,小小礼物,还望伯父笑纳。”
他将礼物递过去。
郁国辉笑着收下,“你看你,人来就来了,还这么客气。”
“应该的。”
眼看客人越来越多,郁夫人笑着打断,“虞洋,你先去里面坐,待会伯母来找你说说话。”
“好的。”虞洋笑着往里走。
虞洋刚走,郁夫人低声对郁国辉说了句:“怎么样?”
郁国辉点头,“不错。”
一辆宾利停在酒店门前,门童见状忙上前拉开后座车门,郁朵下车。
郁夫人见到郁朵,松开挽着郁国辉的手,“朵朵来了?”
“妈,”郁朵喊了声,随后将目光望向郁国辉,“爸,生日快乐。”
郁国辉从前就是个中小型企业的老板,规模不过百来人,生意失利,每天都在破产的边缘徘徊。
现在公司越做越大,商界有头有脸的人都给他几分薄面,看的还是他那个女婿傅司年的面子。
“朵朵来了,快,里面去坐,别站在这风口吹风。”
郁夫人给郁国辉一个眼神,随后挽着郁朵的手,“那你在这迎接客人,我先带朵朵进去。”
“去吧。”
郁夫人带着郁朵进场,大厅里已来了不少的客人,见郁朵挽着郁夫人进来,纷纷将目光扫了过来。
绿色亮片小礼服将郁朵不盈一握的腰肢,平直的锁骨,圆润性感的肩头,展现得淋漓尽致,在大厅灯光照射下礼服上的亮片很是显眼,却不觉得高调,只会由衷感叹一句,这女人好美。
一出场,瞬间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然而在这焦点之下,郁朵毫不怯场,表情淡然,目光随意在大厅里瞟过,淡定从容跟在郁夫人身侧。
今晚是郁国辉的生日宴,其实这种生日宴,不过是给他们这种商界人士提供一个聚集的理由和场所而已,谈论的必定是生意上的事,但很奇怪的是,今天来的这些人里面,年轻人来了不少。
大厅右前方,几人正聚在一起笑着谈论些什么,郁夫人带着郁朵走过去,笑道:“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女儿,郁朵。”
郁朵很少出席人多的宴会,是以,认识的人也不多。
一群人笑着自我介绍,友好与郁朵握手。
“你好,我叫虞洋。”虞洋最后朝她伸出手,一双眼睛很绅士,没有不该有的情绪,就好像是第一次见郁朵。
郁朵笑着与之相握,“幸会。”
傅司年站在一侧,冷眼看着青梅竹马的两人装作不认识的模样。
骗鬼呢?
交往过那么多年,三年不见就不认识了?
还真默契。
傅司年看着郁朵安静站在一侧,对大厅内若有若无打量的目光视而不见,倒挺出乎他意料的。
在他的认知里,郁朵是个安分守己胆小的女人,行事不大方,可以养在家里,却不能带出来走在他身边,在他潜意识里,郁朵应付不了这些交际。
但他没想到的事,今晚上的郁朵,并不怯场,甚至于在这人群里,依然闪耀夺目,让人难以忽略。
这不是仅靠妆容就能出来的气场。
看来从前,他对这位傅太太了解太少。
至于这位被所有人夸赞的虞洋,在他眼里,脚边的一搓泥都比他上眼!
“听说了傅先生的事,郁小姐节哀。”虞洋无不遗憾道。
郁朵脸色黯淡,勉强一笑,没有说话。
郁小姐?这里哪来的郁小姐!
傅司年冷笑,这里只有傅太太!
环顾四周,在场的所有年轻男人,目光时不时扫视过来,眼底带着浓浓的兴趣,均放在郁朵身上。
同为男人,傅司年对这些目光再明白不过。
如果郁朵只是郁国辉的女儿也就算了,可现在她是傅太太,将要继承百亿遗产的傅太太,只要娶了郁朵,那郁朵手上百亿的遗产,也就等于属于他们。
甚至于可以说,他打拼多年的事业,也得成为其他男人的助力。
也就是说,郁朵给他戴的帽子,还是花他的钱买的!
不过看在郁朵对这些男人不感兴趣的份上,这件事就算了。
“朵朵啊,这就是我之前向你提过的虞洋,人家在国外修完双学位回来的,国外这么多年肯定有不少见识,你要有什么想知道的,不如多问问虞洋。”
虞洋谦逊道:“伯母说笑了,我略懂皮毛而已。”
“你还略懂皮毛,我们可是连皮毛都不懂的。”
几人说说笑笑,一派融洽之姿。
郁朵无视郁夫人频频甩过来的眼神,站在一侧安静听着,并不主动开口说话。
“郁小姐,久仰大名……”
“郁小姐,您好,我是……”
在郁朵与虞洋‘相谈甚欢’之下,四周的青年才俊终于忍不住了,纷纷上前与郁朵攀谈,郁朵不咸不淡地应付,完美表现出一个刚死了丈夫的女人该有的冷淡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