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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江十七夏——by玖月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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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他脸皮薄,我现在先不说,等他长大了,我拿这事笑死他。”陈燕咯咯大笑。
  沈卉兰打趣:“你家子灏还脸皮薄呢?”
  “话不是这么说。现在是青春期。不管孩子是什么性格,心里头都敏感脆弱得很。”冯老师说。
  沈卉兰这才想起来:“声声也是。她来好事,她爸爸搞开明,说了句恭喜,她气得一天没跟他讲话。”
  程英英:“这些孩子,以后怕是越来越不好管啰。”
  康提侧头,透过玻璃木窗看到自己的脸,忽说:“孩子们长大了,我们就老了。”
  一时无语。
  陈燕道:“老什么老?诶,咱们去跳舞呗。我知道一个舞厅。”
  ……
  苏起梁水上学骑车大概二十分钟,走过一段长江江堤,连接着一道城内堤坝,下一个小坡进城,穿过四五个杂乱的十字路口,上一个很陡的山坡,进了是燕山,再走一道蜿蜒的路就到实验中学了。
  早上的中学门口挤满小摊小贩,身着校服的中学生们聚在小卖部、小摊贩周围买早餐和零食。
  李枫然停车去早餐店买米粉,梁水在家吃过早餐,但路边梅花糕的香味把他吸引了。
  那是用模具烤的细长条的梅花形状糕点,里边有红豆夹心,外焦里嫩。脆脆的外皮尤其好吃。
  苏起咽了下口水,要一块五呢,好贵。
  梁水接过梅花糕,就见苏起的眼神黏在他手上,跟502胶似的。
  苏起:“水砸——”
  “想得美。”
  苏起撅了一下嘴。
  梁水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把梅花糕递给她。
  苏起张开“血盆大口”,梁水眼疾手快,一把掐她后脖颈。她这下乖了,缩着脖子咬了不大不小一块,冲他眯眯笑。
  梁水说:“不拦着你,你能把我手一起啃了。”
  苏起说:“切,你的手一看就没鸡爪好吃。”
  李枫然拎着一碗面过来,问:“七七你想吃梅花糕吗?”
  梁水道:“你别跟她买,她已经吃饱了。”
  苏起冲李枫然摆手:“不用买啦。谢谢风风~”
  梁水呵呵一声:“吃我的怎么没听你说谢谢啊?”
  “你刚才掐我我还没找你算账呢。”苏起说,“风风,过会儿回教室,你吃面的时候给我吃一点。”
  李枫然:“好。”
  “放辣椒了吗?”
  “放了。”
  “棒!”
  一行人推着自行车进学校,把车停进自行车棚。
  今天来得有点迟,车棚里挤满了车。梁水找到一处空位,勉强把五辆车塞了进去。刚锁上车,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梁水,你的赛车好好看哦。”是他们班体育队的张余果。张余果是练短跑的,又高又瘦。天天在跑道上跑,皮肤却很白。
  梁水看一眼自行车,说:“还行吧。”
  张余果开玩笑的样子:“哪次回家的时候搭一路呗。”
  “不顺路啊。”梁水说,“再说我车后面没座位,把你绑在轮子上么?”
  路子灏噗嗤笑起来。
  张余果也笑了:“对哦,我都没注意到。哈哈。”
  她爽朗笑笑,先走了。
  苏起在一旁看着,全程沉默地蹙眉。
  梁水瞥见,说:“有屁就放。”
  苏起果断地说:“水砸,你的声音变了。和小时候不一样了。”
  朋友们的目光聚焦到梁水脸上,梁水皱眉:“你是猪吗,人的声音都会变的。”
  苏起眉心舒展,下了定论,她说:“你现在说话声音变得像一只鸭子,嘎嘎嘎——”她大笑起来,边说边扑腾“翅膀”。
  梁水一巴掌拍在她后脑勺上。
  苏起笑得更厉害:“本来就像鸭子,嘎嘎嘎——”
  梁水没搭理她了,跟着林声出了车棚。
  他不太开心。
  变声这件事他自己早就发现了,他困惑而又茫然。他也很反感喉咙上忽然凸起的骨头,嗓子里沉下去的嗓音,身上忽然冒出的几根毛发,这都让他无端烦躁。
  李枫然可以和他爸爸讲,路子灏爸爸在外地,他可以和哥哥讲。梁水不知道跟谁讲,他也不想跟任何人讲。
  苏起说他的声音像鸭子。
  他很少生苏起的气,但这天他忽然不想理她了。至少,一天之内是不会理她了。
  而没心没肺的苏起根本不知道他生气了。她照常上课,做课间操,跟同学玩闹,去练功房跳舞,没发现任何异常。
  下午放学了,上专业课前,苏起说:“我下课了在学校外面等你们。我过会儿要去逛精品店,买一个漂亮的本子。”
  梁水说:“你弄完就先回去,不用等我。”
  苏起说:“又不是等你一个人。”
  梁水说:“哦。”
  他拎着运动服和鞋子,将袋子扔在肩后,走了。
  苏起有些意外他居然没跟她斗嘴,诧异地问路子灏:“他怎么了?”
  路子灏茫然:“嗯?怎么怎么了?”
  苏起也没多想,拎着舞鞋去了练功房。
  梁水的上冰训练主要在周末和周二周四,另外几天则在学校和体育队一起体能训练。他练了一个半小时的短跑,跑得精疲力尽,还不太想走。
  他早跟李枫然路子灏说了不用等他,打算留下多练半小时,没想跑了几回合。美术队的陈峰跑过来,喊:“梁水,苏起好像在校外头哭。”

  梁水一愣,问:“出什么事了?”
  “不知道啊,她坐在精品店门口哭,叫也叫不走。”
  梁水脱了跑鞋,迅速收拾好背包跑出去。
  他几乎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过足球场,冲到学校门口,就见苏起缩成一团坐在路边的台阶上,安安静静地扎着脑袋,一只手用力抠着鞋子,只有眼泪无声,吧嗒吧嗒往地上掉,在灰地上砸出一个个小斑点。
  “苏七七!”梁水陡然间无名火起,怒道,“谁打你了?!”
  苏起猛地抬起脑袋,一见他来,顿时哭出声来,眼睛鼻子嘴巴全皱成一团,“水砸——水砸!”她哭得撕心裂肺,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梁水更是恼火:“谁欺负你了?说完再哭!”
  苏起哭得浑身直颤,抬起手指身边,一个路过的男生迎上梁水刀子一样的眼神,吓了一跳,定在原地,茫然四望。
  苏起指着空气,哭嚎:“我的车——”
  梁水一愣,四下看,却不见她的黄色自行车。苏起哭得直打嗝:“我的车——被偷——偷走了。我明明停——停在这里。还锁——锁了。一出来,就——就不见了。”她越说越伤心,越哭越惨。
  四百多块钱的车,才骑了两个月就被偷,怎么不心疼。
  云西市偷自行车的贼多,无数学生深受其害,他们心里清楚——那车是找不回来了。
  ……
  “我回去怎么跟妈妈讲呀?”苏起站在梁水的自行车跟前,抹眼泪。
  “要怪只能怪小偷,你妈妈不会怪你的。”梁水生气道,又缓和了些,“你快上来吧,天都黑了。”
  梁水的车没有后座,只有前头一根横梁。
  苏起眼泪汪汪爬上横梁,侧身坐着,说:“就算妈妈不怪我我也难过呀。四百多块钱呢。小偷怎么这么讨厌呀?”她一边伤心流泪一边说,“我这么坐着你好骑车么?”
  “可以。”梁水双手拢着她的身子,握紧车龙头,用力一踩踏板,上了路。
  前头空间狭小,梁水踩一圈自行车,腿就跟苏起的腿摩擦到一块儿。苏起尽量把脚缩到前边,一边缩着一边委屈道:“小偷为什么要偷我的车呢?我只是个学生,又没有钱?他们怎么那么没良心?”
  “要有良心还能当小偷么?”梁水说。
  “怎么有这么坏的人呀?一点都不考虑别人的感受。他们没有小孩吗?呜呜。”
  “坏人才不会跟你感同身受。”
  苏起不吭声了,抬手抹了下眼泪。
  梁水不知道怎么安慰她,索性就不说话了。骑到是燕山山坡那儿了,坡很陡,平时捏着刹车冲下坡,都有些心惊胆战。
  苏起抽了一下鼻子,问:“我要不要下来?”
  “不用。”梁水问,“你怕?”
  “我才不怕。”
  梁水极淡地笑了一下。
  少年和少女的头贴得很近,他的笑声就在她耳朵边。
  “走了哦。”他说,轻轻捏起了刹车。
  自行车缓缓冲下山坡,渐渐加速,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像风一样奔驰。苏起坐在他的车横梁上,这感觉和平时骑车不一样,因为她完全不可控制,刹车在他手上。风声呼啸,她的心揪成一团,身体条件反射地朝后仰,肩膀不自觉靠进了梁水前倾的怀抱里。两人的脑袋几乎平行,脸颊挨在近处,在加速下冲的自行车上激越地瑟瑟发抖。
  苏起浑身在颤,忽然大叫一声:“小偷都去死吧!坏蛋!坏蛋!”
  她迎着风叫完后,郁结舒畅了一些。
  车已冲下整个山坡,车速达到最大,冲到十字路口前,正好是绿灯。梁水松了刹车,他和她狂风一样嗖地从暂停的车辆面前驶过,飞过了十字路口。
  一直到车速降下来,两人紧靠的身体才自然地分开了些。梁水重新踩动踏板,栽着她穿过三个路口,到了上行的坡道。这次他也没下车,那个坡并不陡,但他还是费了一番力气。
  苏起听见他用力踩车的喘息声,有时他躬起身子,下巴会和她撞到一块儿。但她没有说要下来走,他也没说让她下来。他用力踩着,快到坡顶时,车速越来越慢,越来越慢,某一秒,仿佛静止了。
  但熬过那一秒,车就上去了。
  高高的大堤上,一边是城区,一边是北门街区。
  夜幕降临,万家灯火,星星点点。
  苏起脸上的泪痕已干,她揉揉眼睛,说:“哇,真好看呀。”
  他们就那样骑行在昏暗无人的大堤上,在最后一丝暮色中回了家。
 
 
第19章 情书?挑战书?(1)
  和梁水想的一样,苏起的父母并没有怪她,给她重新买了一辆车。
  苏起再也不把车停在校外了,连放在车棚里都要和梁水的车锁在一起。
  梁水说:“你想让人把我的车一起偷走?”
  苏起说:“苏小黄一号已经牺牲了。我觉得我们所有人的车都应该锁在一起。互相保护!”说着,手指梁水的车,戳它,“梁小红,你要是保护不好苏小黄二号,你就死了,知道吗?”
  梁水:“憨包。”
  苏起:“声声,把你的林小绿锁过来。”
  “哦。”林声把她的绿车和她的锁在一起。
  苏起纳闷:“诶?你车上的漆怎么刮成这样啊?掉了好多。”
  林声一愣,忙说:“摔了几下。”
  李枫然跟着把他的车锁过来:“人没事吧?”
  “没事。”
  预备铃响,路子灏:“快跑!”
  一群少年奔向教室,留下五辆车紧紧锁在一起。
  深冬的雪下了一场,上学期转眼就期末了。
  期末考试成绩出来,苏起居然考了第二名。虽然主要原因是他们特长班整体成绩很差。但她还是很开心,深受鼓舞。
  林声是五个里考得最差的,比梁水都差了三十多分,直接掉到名次表末流。
  苏起问林声怎么回事,她说没考好,有大题忘记做了。
  第一名的路子灏则十分淡定,他并没觉得自己考得有多好。这成绩放到隔壁班,最多前十。
  寒假的时候,路子灏的父亲路耀国从广州回来了。
  他拖着巨大的行李箱,挎着大包小包。
  巷子里的少年们一窝蜂挤去路家。还小的时候,路耀国每年都从广州带很多云西买不到的高级零食和玩具回来。他们吃的喔喔奶糖、薯片,玩的电动陀螺、遥控车都是最先由路耀国带回来的。
  康提当年正是从这里得出点子,做起倒卖生意,后来做越做红火,如今在云西开起了大酒店,超市和电器店。
  现在很多东西能在云西买到了,但路耀国在孩子们心中“机器猫”一样的神奇光环尚未消失。在曾经的孩子心里,路爸爸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一边吃零食一边听路爸爸讲他在广州打拼的光辉事迹,简直太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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