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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年代娇媳妇——by素昧平生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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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过了很久,久到叶青水快要睡着的时候,木门吱呀地一声开了,随之而来的是夜里凉凉的风声,“嚓”的极细微的一声,那是火柴划拉的声音。
  油灯被点亮了,谢庭玉拖着沉沉的步伐,弯下腰,用着淡淡的声音说:
  “水儿,喝点红糖水再睡。”
  他也许知道她并没有睡,宽大干燥的手覆在她的额头上,另一只手穿过她的脖颈,把她揽了起来。
  叶青水睁开眼,看见谢庭玉清淡的冷脸,一碗热腾腾的红糖水递到她的面前,冒着热乎乎的气。
  她眉头倒竖,有些拧巴地说:“我要睡觉。”
  但谢庭玉端着糖水,堵到她的唇边,有点笨拙又有些凶地说:“阿婆说要熬给你喝的,听话。”
  叶青水抬起眼,看见他额稍微微浸润着的汗,汗水顺着脸庞流了下来。这样满头的热汗,同过分凉爽的夜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叶青水的胳膊,都被夜风吹得冒出了细小的疙瘩。
  “你干嘛去把阿婆吵醒。”
  叶青水拧着眉头责问他。
  谢庭玉的表情突然有些古怪,他沉默了半天,才说:“我不是故意的……”
  “喝吧,喝完了到床上去睡。”
  说着又一颗汗珠从他的眉骨一路流淌下来,没入了他的棉质汗衫里,他低头擦了擦汗,喘了口气。微弱的油灯照在他深邃的面庞上,照得他黑黢黢的眼睛里倒影着她的影子。小、却占得满满的。
  很少有这种被他这么近距离、专注地盯着的时候,这一刻,叶青水有一种恍惚的错觉。
  叶青水安安静静地吞咽着碗里的糖水,姜片切得厚厚的,糖水一股子姜的辛辣味,喝下去喉咙烫、胃里暖,辛辣的味道冲得她的眼里像是起了雾,又酸又辣。
  谢庭玉皱起眉来,冷峻的面色似掺着一点嫌弃:“哭什么?”
  叶青水擦了擦眼睛,“我没有哭。”
  她把糖水喝了一半,甜腻甜腻的,甜得发慌,从来都没有喝过这么甜的糖水。
  叶青水盯着剩下的一海碗水,喝不动了。
  谢庭玉又皱起眉来。
  他盯着她看,她眼角含着一丝泪光,倔强抬起头瞪回去。
  豆点大的灯光被夜风吹得呼呼地发响,光影婆娑跳动,男人清冷的眼神也隐隐有莫名的情绪在跳动。沉沉地发黑,能滴下水似的,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住了,有种静谧地、难言的温柔在流动。
  这时阿娘困顿的声音响了起来:“水儿……是不是肚子疼?阿娘来看看?”
  屋子里的谢庭玉和叶青水两人顿时错开了视线。
  谢庭玉把碗啪地放在桌上,“阿娘先别进来。”
  他牵着叶青水站了起来推搡着她上床,动作一气呵成、丝毫不拖泥带水地把铺盖卷起来,塞进了柜子里。
  门外等了一会儿的叶妈才走了进来,看见女婿女儿坐在床上。
  女儿抱着海碗,低着头喝着糖水。
  叶妈困倦地哈了一口气,走过去摸了摸叶青水的手心,温温的,背心冒出了热汗。再仔细看女儿的嘴唇,恢复了血色。
  “我还当什么大事呢,人还挺好的,小谢急得差点把柴房给点了……”
  叶妈突然噤声了,大半夜的脑子不灵活,连女婿的短也不过脑地给揭了。
  她很快清醒过来,补救说:“水儿没事就好,小谢懂怎么熬姜糖水了,以后让水儿睡前喝一点。”
  叶妈说完揉着眼睛,关上门离开了屋子。
  留下谢庭玉和叶青水大眼瞪小眼。
  谢庭玉咳嗽了一声,“没有的事,阿娘夸张了。”
  “你安心睡吧。”
  叶青水想象不出来谢庭玉急得把柴房给点着的模样,这大概是阿娘自己一个人脑补出来的。他这种阳春白雪的大院公子哥,哪里沾过柴房,手笨点着了柴房差不多。
  叶青水见地上的铺盖被收了,也歇了打地铺的心。她的身体沾到自己软软的被套上的时候,骨头酥得都要软掉似的,入秋了,谢庭玉的软被也拿了出来,此刻垫在身下更是像钻进了软和轻柔的棉花云里似的。
  谢庭玉见叶青水露出的痴痴的孩子似的表情,转过了身,忍不住笑了出来。
  过了一会,他把被子拉到叶青水的身上,盖到她脖子以下的身体,只露出一张脸。
  他说:“睡吧。”
  男人低沉的声音醇厚如同陈年佳酿,温和却酒力绵长,像春风一样的暖,熏得人一脸醉意。
  叶青水闭上眼,很快就睡了。
  谢庭玉看着松枝绿的被窝里那张嫩生生的面庞,汗熏熏的,沾了一脸的碎发,眼角藏着疲惫和安然,十分舒适地酣然大睡。
  她长开的面庞尚还残余着一丝的稚气,介于女人和女孩之间,像渐渐绽开的花苞,脆弱美丽。
  谢庭玉漆黑的眼里仿佛映着一团渐渐擦出的火,默默地看了很久。
  他选择了认命地去衣柜里搬出铺盖,打地铺。
  ……
  次日。
  沈卫民办事很利索,中午就把《人民日报》给买到手了,他拿出其中一页,抚摸着下巴啧啧称奇。
  “知青点也有人订报纸的,不过我怎么没看到这样的报道呢?”
  这个疑问就很令人深思了。以前沈卫民觉得女人间碎嘴吵架的事,没什么大不了,但这回往深里想想没这么简单。
  他不禁称赞谢庭玉:“自古有红颜祸水,搁咱们这儿倒变成蓝颜祸水了,玉哥你……有啥感受吗?”
  谢庭玉没吭声,把报纸收进了柜子里。
  沈卫民又说:“材料也寄出去了,你让我找的吹啦弹唱的唱曲团也找了,花了我五块钱呢!”
  谢庭玉想把钱还给他,但是沈卫民没要,他一脸凶相:“我还差你这点钱?”
  “玉哥,你想干啥呀?”
  谢庭玉说:“不想干什么。”
  他笑了笑,笑容却极淡,像冬天冷飕飕的寒风。
  叶青水把饭端进屋里,看着他脸上的笑容怪渗人的,她说:“谢庭玉,吃饭啦!”
  她今天做的是芙蓉鸡片饭,取最好的一片鸡胸肉切成细丝剁成泥,加蛋白,猪肉热锅摊成片。鸡片薄而大,薄却不溶不碎,切莴笋,撒上青豆儿、嫩葱丝。浇入淀粉液,增添汤汁的粘稠口感。
  芙蓉鸡片肉色如玉,软嫩滑香,犹如拌在琼浆玉露里似的,美味诱人,这种清淡又营养、好吸收的高蛋白食物,最适合养伤的人吃。
  谢庭玉每天吃了睡,睡了吃,能被养胖好几斤。
  沈卫民嗅到这股香味,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肚子咕噜地不听使唤地叫了起来。
  谢庭玉笑了笑,搅和着小小的汤勺,轻抿了一口,芙蓉鸡片嫩滑得滑入喉中,爽口鲜美……
 
 
第039章 
  薄薄的,入口即化,鸡肉与蛋白糅合成一种不可思议的美味。浓稠的汤汁味道醇厚,吃完令人齿间留香。
  汤是吊了一夜的筒骨老高汤,很有营养,一碗芙蓉鸡片量不多,却足够谢庭玉慢慢品尝。他眯着眼睛,弯弯的眼瞳里流泻出止不住的愉快。
  每天的午饭时间,也算是谢庭玉养伤之后的最期待的时候了。
  眼见着一片又一片的鸡片儿入口,沈卫民肚子里的咕噜声大了起来,他为此跑了一天,饿得很,非但饿得很,还有一种来自内心深处难以抑制的渴望。
  只见谢庭玉的拇指握着瓷白的汤勺,舀起一片薄薄的片片儿,玉色的鸡片凝着一层稠糊,颤巍巍的好看极了,美味又精致。那勺子悬在半空中……
  沈卫民死死地看了一眼,额头青筋暴起,转身“刺溜”地匆匆忙忙夺门而出。
  叶青水忍不住扑哧地笑出了声。
  “怎么不留你朋友吃顿饭?”
  谢庭玉平静地掀了掀眼皮,他说:“没他的饭吃。”
  叶青水很爱惜粮食,也不喜欢吃剩菜,因此都是按人头吃饭的。叶家的饭特别香,全村怕是拎不出几个能像叶家这样隔三差五吃得上肉的人家,谢庭玉常常觉得不够吃。
  每次吃完都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特别是刘一良几个来吃饭的时候,这种感受尤为强烈。谢庭玉至今还惦记着两个月之前那道卤汁小排。
  自那次之后,叶青水再也没有做过了。
  谢庭玉问:“什么时候可以做次卤汁小排骨?”
  叶青水收回了他吃得干干净净的碗,一滴汤汁都没剩下。他的食量大得惊人,像他这样的胃口在农村估计能吃穷娘,也不知道之前在知青食堂是怎么活下来的。
  叶青水瞟了他一眼:“养伤的时候不能吃太多酱油,留疤不好看。”
  谢庭玉的背有一条特别狰狞的伤,特别深,别的伤口都快要消失了,它还依旧留着。那么好看的背,留着一条伤口,像残缺的画似的。
  谢庭玉正在屋子里做着复健的活动,闻言,他停下了步子,背靠在墙上直视着她,忽然问:
  “不好看,你很在意?”
  叶青水琢磨着这句话,感觉他有点在意。
  可能长得好看的人,都有点介意这个吧。叶青水已经在尽力给他涂药换洗了,别的地方都好得七七八八了,它还是不肯好,无力回天。
  她连忙说:“怎么会。”
  “男人留道疤才有味道。”
  谢庭玉听了,如刀裁似的眉舒展开来,他勾起唇,薄薄的唇角带了一点弧度,很漫不经心地说:
  “是吗,那我要吃卤汁小排骨。”
  叶青水的脸皱成一团,她还是觉得养伤不能这么作死,她没有吭声捧着空碗就离开了屋子。
  谢庭玉用背贴了贴墙,结实的墙壁带着一阵冰冰凉的舒服。早已经愈合的伤口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
  骗子,明明就很在意。
  ……
  四天后。
  第一生产队的副队长来叶家,吆喝着找叶青水,叶青水正在好好地写功课,谢庭玉说:“我出去看看,你继续写别动。”

  副队长和谢庭玉说了几句话就被谢庭玉打发走了,他憨厚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两条大白牙又白又亮。
  “是个好消息哩!”
  “你可得督促水丫好好准备。”
  叶青水抬起头冲窗外瞅了眼。
  谢庭玉觉得那双水灵的眼眸跟会说话似的,眼巴巴地瞧着他看,他忍不住说:“看我做什么?”
  “副队长找我啥事啊?”
  谢庭玉表情很淡定,他眯起眼耐人寻味地说:“找你商量让你多养两头猪啰。”
  叶青水听了有些气结,但又寻摸不出哪里不对劲。能多养两头猪,也算是一件好事了。猪就像金库似的,多养年底就能多分点猪肉。不过可能对于她来说也不算一件好事,毕竟倒腾出手来投机倒把的时间少了很多。
  她听完把脑袋缩了回去,埋头又写自己的功课。
  谢庭玉忍不住笑骂了句,真是一个傻丫。
  他慢吞吞地走回了房间,拉了一条小板凳坐在叶青水的身旁。她穿着清凉的短裤短袖,十分修身,窄窄的腰身挺得直直的,露出来的手臂和大腿白得晃人的眼。那是一种从水里透着粉的白。
  谢庭玉看了一会,才狼狈地撇开了视线。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东西,于是淡淡地说:“水丫你怎么整天看算学……你最弱的是国文,该多看看。”
  他从自己的书柜抽出了一本比较破的诗集出来,他随意地翻开了其中一页,扔让叶青水看。
  “你看看?”
  叶青水写了很久的东西,脑子也有些疲惫了,她拿着谢庭玉破旧的书捧在面前看。看了一会,谢庭玉让她念一念。
  早秋的晌午,日头也很热,热得让人流汗。但叶青水心静自然凉,浑身还是凉凉的爽快。她照着书本念了起来。
  念了一首《减字木兰花》、又念了一首《孤愤》,从北伐声中起誓师,一路念到……
  她念到:“妹妹你是水——”
  谢庭玉挑起了眉毛,仔细地听着她的声音,软软的,轻灵得像鸟啼。谢庭玉很喜欢听,这一点也许、可能被她发现了,之后她总是刻意地板起脸来地念,但这次不一样,她平平无奇的声音,让谢庭玉听出了一点柔润害羞。
  他淡淡地道:“念啊,怎么不念下去了?”
  叶青水看着谢庭玉清淡严肃的脸,声线疏懒又清冷。
  叶青水看着他正经的脸,不禁咬着舌头,脸有点红,这都什么轻浮的诗。但念也念下去了,刻意跳过未免太过夸张。她稍稍加快了语速念下去:
  “妹妹你是水,你是清溪里的水。无愁地镇日流,率真地长是笑,自然地引我忘了归路了。”
  短短的两句念完了,叶青水往后翻了翻,后半页不见了踪影,她摸了摸手上这泛黄的纸质,书也有些年头了,缺页漏页的也不奇怪,叶青水念完了很自然地又接着念下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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