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娇媳妇——by素昧平生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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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青水鞠了个躬,很快跑下了台,
她的两根油亮发光的大辫子也跟着一甩一甩,漆黑的眼眸明亮传神,双颊腾起了两团红晕,掌声如雷,那一刻她就像荷塘里的水。
吸引着他,误入歧途。
……
短短的一小时的表彰会过去了,领导干事们陆陆续续地离开,两个的武装部干事齐头并进,他们严肃地摘下帽子,摘掉帽子的那一刻,口气很热乎。
“行啊你,能弄来了这么多人。原先还以为就我们俩撑场子,赶紧拉了农科所的朋友过来。”
谢庭玉撇过头,漫不经心的表情变得认真起来,他淡淡地说:“这是她自己的功劳,跟我没关系。”
那种语气仿佛他像为了女人冲昏头脑的纨绔二代似的,谢庭玉不喜欢。
叶青水做出来的找水仪虽然不能惹人注目,但它贡献却很大。有这么多人来,全是冲着它的意义来的。谢庭玉前后花得不过是租赁礼堂、请乐队的费用而已。
看着谢庭玉一本正经的表情,两个军人忍不住笑。
“那是你媳妇?”
谢庭玉应:“是。”
两个男人冲人群里瞧了眼,“弟妹挺俊的,适合你。”
“还有工作,先走了。有机会联系。”他们敬了个礼,高大的身躯挺得直直的、走路也一板一眼。
谢庭玉看见叶青水被人群团团地围住了,这些人里头除了叶家村的人、还有县城里的居民,瞧着这个嫩生生的小姑娘啧啧称奇,她的年龄小、还是个姑娘,自然比周存仁这个老人家受欢迎。
不过围着她的大多是中年的妇女,谢庭玉眉毛轻挑。
“还以为是老学者,没想到是个大姑娘呀。”一个胖乎乎的婶子笑得眯起眼。
“叶同志,有对象了吗?”
“我儿子冶钢厂当干事的,工资三十级,二十二岁,上进的很……”
“去去去,二十二那么老了还肖想人闺女,我弟弟十八岁,已经是大学在读了,毕业包分配工作,以后会到化肥厂上班……”
谢庭玉原本是很耐心地站在一旁等人,走近几步听到了这些声音,脸黑了。
他靠近了叶青水,双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微微一沉,按住她。整个人也弯下腰来,语气淡淡地说:
“我就是她对象。我们还有点事,同志们不聊了。”
谢庭玉拉着叶青水的手走出了礼堂,拇指从口袋里勾出了她的口罩,迎着微微发烫的阳光,眯起了眼。
他懒洋洋地说:“日头晒,带着吧。”
叶青水戴上了口罩,喃喃地说:“这种事你也瞒着我。”
“我没有想到……”
谢庭玉把单车铃一拨,薄唇掀起,戏谑地道:“等你想得到,你都不愿意来了。”
叶青水才想起那天谢庭玉背着她去见副队长,回头却骗她要多养两只猪的事。
她的脸上涌起了生气,两腮的脸顿时跟染了红晕似的,捶了他一拳。
“你这人……”
拳头落在谢庭玉的背窝上,但他却不觉得疼,轻飘飘地跟落在心窝上似的。
谢庭玉一挑眉毛,问:“我这人怎么了?”
“你这人怎么这么坏。”叶青水咬着牙说,亏来的时候他还不紧不慢地赏花摘花,那种悠闲的架势没一点来县城参加表彰会的样子。真是一条大尾巴狼。
谢庭玉听到坏这个词,不禁纳罕了。他扯了扯她的辫子,俯身弯腰贴近她的耳朵,吹了口气。
“我哪里……坏了?”
他见到她耳根渐渐地红了,露出来的胳膊起了微小的颗粒,浑身绷得紧紧的。
谢庭玉很快地直起身体,一本正经地说:“这不是拉了你一把吗,水丫,你可不能知恩不图报。让我数数,这回奖金有多少?”
谢庭玉打开了那张牛皮信封,上次的奖励是国家给予的创新奖,这次是县里额外补贴的。
他数了数还挺厚的,三十张大团结,这足够让这么贫穷又抠门的姑娘阔绰一阵子了。
叶青水很快抢回了她的奖金,她说:“我要去看洋车儿了,你站在这里别动等我回来。”
她姿势熟稔地跳上车,双腿迫不及待地踩了起来,风吹得她那两根大大的辫子一颤一颤的,甩起来利落美丽得就像出水的鱼尾。
谢庭玉站在原地,望着青天白日,朗朗清风,不禁翘起了唇。
……
叶青水很快来到黑市,在巷子里等着她的钱向东擦了一把汗,凉凉地说:“你来晚了。”
“昨天夜里就有两辆被人买走了,今早你又不来早点……”
他戴上毡帽、斗笠,贴着墙根坐下,几年如一日地守着一筐鸡蛋等人来买。
而他身旁用来装糯米鸡的篮子早就清光了,一片荷叶都不剩。
这种强烈的对比,让叶青水有些忍俊不禁。她说:“我这刚想好蛋也是能做早点的,我要是把蛋也收了,我八你二,做不做?”
钱向东早就想和叶青水提一提这个蛋的事情了。以前蛋是一分钱一只卖给她,但天气热了,她懒得动,也不大乐意做那么多活,蛋渐渐地就不买了。
他犹豫了一会,三七还差不多,但是万一磨跑叶青水,他上哪里再找个手艺这么好的人。
钱向东说:“成成成。”
叶青水笑眯眯地说:“这样你还得帮我另外找几样东西,我写给你看,帮我跑跑腿。”
叶青水想从兜里掏出笔,发现身上的衣服换了,于是她用拇指在钱向东的手掌写下几个字。
“黄油。认得字不?”
钱向东猛然点头。
“牛油,认得不?”
钱向东眉头一皱,但又很快点点头。
“蜂蜜、吉利丁。”
钱向东不认得后一个,不过他强记了下来。
叶青水又写了好几个,她低着头拇指一撇一捺地划起来,有碎发偶尔掉下来,擦过钱向东的手掌。
谢庭玉猜测叶青水很有可能去了黑市,他问了很多人,才找到这条隐秘的巷子。
他看见了路边停放的熟悉的单车,于是朝着巷子深处走了进去,再然后……他看见的就是这样的一幕:
叶青水亲亲热热地牵着一个陌生男人的手,低着头摸着他的掌心,目光专注得仿佛对待最重要的事似的。微风轻轻地吹动她额角的两缕碎发,那个男人还给她捋了捋头发。
谢庭玉唇边的笑容逐渐消失了,他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深邃的眼瞳渐渐地发暗、浓稠得像化不开的墨。
他送她衣服裙子鞋子,还费心费劲地吸引了一群人给她开一个表彰会,给她正一正名声。她穿着他亲手烫平的衣服裙子,在跟别的男人亲亲热热?
另一边,巷子里的钱向东不耐烦地说:“大妹子你头发遮我眼了。”
他用手撇了撇,顺便把她碍事的辫子拨到另一边,他这才意外地说:“咦,你今天这一身还怪好看的。”
谢庭玉跨着大步,几步上前一把捉住了叶青水。
“你在干什么?”
他的声音仿佛跟冻住了似的,冷飕飕的,像首都十二月天里刮来的风、像凝起来的冰。
叶青水还想再写一个“牛奶”,没想到肩膀一沉,双肩被钳了起来,才一转头就看见谢庭玉冷冰冰的脸。
那张脸冷冷的,跟平日里没有什么区别,却又很有区别。他的眼睛里仿佛夹杂着隐隐的怒气,眼尾斜斜上扬,眼神莫名地看着她……
作者有话要说:
平生君:玉哥快气死啦
敲锣打鼓快来看
玉哥压着火:下一章你敢乱写,就……
平生君:“……”
第41章
谢庭玉看清了叶青水旁边站着的男人。
他的手攥得有些紧,连自己太用力了都没有发现。
叶青水挣了挣手腕上的手,没挣开,她拧起眉头:“你怎么来了?”
钱向东发现自己的合伙人正在被一个男人揪着,而且面露不悦,他不由地说:“大兄弟哎,你都把人姑娘的手腕给拽红了。”
谢庭玉听了脸色更黑。
叶青水生气了,用力地拨掉了谢庭玉的手,“你到底怎么了?”
谢庭玉紧握的手空无一物,心头涌上了一股怅然,但随之而来的是一股酸溜溜的滋味,悄然地爬上心头
他冷着脸,淡淡地说:“水丫你在做什么?”
叶青水这才回过头来看他,挺拔的男人背逆着光,白皙的面庞被晒得通红,额角脸颊汗珠不断地涌下。她想象着他是怎样地晒着火辣辣的太阳,又是怎样拖着不灵便的腿脚走到黑市的……
他还背着一只背囊。
叶青水的语气稍平和了些,她说:“我不是和你说过让你在原地等我吗?你跑来这里做什么?”
叶青水从谢庭玉的背囊里翻出纸和笔,她迅速写了一张白纸出来递给钱向东。
“刚才我说的就是这些,回头你帮我仔细打听打听……”
钱向东从叶青水的手里接过了白纸,谢庭玉的拳头不自觉地攥了起来。
连他自己也没有料到自己的情绪已经在悄然地变化了。
叶青水感觉到一股莫名的低气压,谢庭玉就那样黑着一张脸站在旁边。这么大一个人杵在这里,叶青水也谈不下去了。
她赶紧把的谢庭玉拉扯上了车,自己跳上单车踩了起来。
谢庭玉心里到底是不痛快。
他冷冷地问:“那个人是谁?”
叶青水这才解释道:“你好像不太高兴?你不喜欢黑市,我才没有把你带过来的。那个人是个倒爷,平时就是他帮我卖东西的,如果没有他,恐怕我就要每天起得很早去县城里了——”
原来还是帮她卖吃食的。
听语气,她还很感激他。
谢庭玉撇了撇唇。
“知人知面不知心,水丫你也长大了,要注意和男人保持距离了。”
听听这语气,谢庭玉的声音降到了冰点。
叶青水不太懂怎么就惹得后边这位大少爷不高兴了,难道是怕她被占便宜?这个有什么好担心的呢,钱向东为人还是信得过的,一心只想着挣钱,跟那些流氓混混根本不一样。
谢庭玉的担心纯粹多余。
叶青水想到谢庭玉今天做的这些事,把谢冬梅的衣服鞋子都借给她穿,让她体体面面地出现在表彰会上。
她感激地道:“谢谢你肯借衣服给我穿,还有鞋子。”
她有些小心翼翼地说:“等我洗好了,再给冬梅寄过去——”
谢庭玉听到衣服鞋子,心里越发烦躁。
有些想撬开叶青水的脑子看看,她到底想的是什么。做到这种份上了,她还是什么都不明白,难道世界上脚型一样的女人会有这么多吗?
他强行把话题扭转过来,“你们这边的女孩子不都挺保守的吗?”
“听说没出嫁的女人被男人看了脚就要嫁,怎么到你这里就随便和男人手拉手了……水丫,你知道你刚才在做什么吗?”
谢庭玉这群知青初来乍到的时候,被老知青特意提醒过这边的风俗,奇葩的诸如不能看未婚女孩的脚,看了要娶,不能摸未婚女孩的头发,摸了要娶。
虽然很多都只是调侃,这种吃不饱穿不暖的年头,哪里还守得住那么多规矩。但是它却提醒了男知青要保持适当的男女关系距离,不能随便调戏当地姑娘。
叶青水听到这里,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接谢庭玉的话。
她已经走出深山许多年了,走出外面才知道很多事情,改掉了一些陈旧的陋习观念。这个年代,男女关系确实保守一些。刚才的那一幕让旁人看来多少有些不妥当。
谢庭玉一直说要做她的哥哥,没想到此时却有点像吃醋的丈夫?
叶青水一时之间犯起了迷糊。
难道是谢庭玉的道德感比较高,就算是顶着虚名的妻子也想管一管?
叶青水这么一想,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确实有点不妥当了。
她解释说:“我没有和他拉手,我今天本来是想拜托他买点东西的,特意带好了纸和笔,但是一时没找到,就在他手上写了……你别担心,他很规矩的是个正经人,平时很照顾我。”
谢庭玉冷淡的说:“哦,我也很规矩,但是我不过是抱了抱你,就得娶了你。他呢?”
谢庭玉回想脑海定格的那一幕,浑身的气血都要飚起来。在那条深深的小巷子里,她和他牵着手,亲密地窃窃私语,旁若无人。
叶青水听了,心底不禁犯起忧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