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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年代娇媳妇——by素昧平生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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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要喝碗热水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再走?”
  钱向东摇了摇手里热乎乎的烧麦和糯米鸡,又拍了拍腰间别着的水壶。
  “大妹子谢啦,我去黑市了。”
  谢庭玉皱起了眉头,心里不太是滋味。
  他使劲地咳嗽了声,叶青水的注意力才回到房间里。
  她说:“吵醒你了?不好意思,你继续睡,我先去做早饭。”
  叶青水把牛奶分成了两半,一半搁在水井下边保鲜,另外一半煮沸了当早餐让阿婆和阿娘补补身子。
  早餐的时候竟然有牛奶喝,叶阿婆和叶妈震惊了。
  除了凌晨四点就被人强行吵醒的谢庭玉,脸色有点不太好。
  叶青水拿谢庭玉当做挡箭牌,和她们解释,“玉哥要补补身体,他昨天托人买的。”
  谢庭玉握着陶瓷碗沿着碗口啜着牛奶,听了叶青水的话险些被呛到。
  每当有这种时候,叶青水倒是总想起了他。
  阿婆和阿娘闻言,亲热地和谢庭玉说:“小谢,你多喝点,这牛奶贵不贵啊……婆不喝了,留着给你喝。”
  叶青水唇边的笑容一滞,谢庭玉的手握成拳头掩在唇边,不禁失笑。
  叶青水甜甜地和阿婆说:“阿婆,牛奶不能留的,留了就馊掉了。”
  阿婆试着喝了一口牛奶,热乎乎、香喷喷的,比那精贵的麦乳精还要好喝。喝一口奶,再吃只肉包子,幸福得要让人不敢想象。
  阿婆才喝了一碗,肚子饱得不行,砸吧砸吧嘴,还有一股子香味。喝完了不仅嘴里有奶香,整个屋子都有股暖暖的奶香。
  这一天,叶青水很积极地跑去了山里的果园,她摘了一串香蕉。
  一共五厘钱,因为没有带厘票,叶青水给了一分钱。虽然是自己大队种的水果,但想吃也还得规规矩矩掏钱买,但也很便宜。
  看果木的社员很实诚,他咧开一嘴快掉光的老牙,“水丫呀,你等等俺给你这些。”
  他掏出几个熟得要软掉的芒果,塞给叶青水。
  叶青水怀里抱着沉甸甸的水果,嗅着这芬芳的果香,心里非常满足。
  回到家后,叶青水打了很多只鸡蛋准备做甜点。
  在家养伤无所事事的谢庭玉进了柴房,他看了半天叶青水打发蛋清的动作,说:“让我来?”
  谢庭玉用没有受伤的手搅着蛋清,这是一个非常枯燥的动作,不过中途叶青水会往里头加些东西。
  那偶尔凑近的香软的躯体,令人心旌摇荡。谢庭玉也就……不觉得枯燥了。搅和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他才把这些蛋清打成绵软奶油状。

  叶青水撇了眼谢庭玉的手臂,不由地感叹还是男人的力气大。
  沐浴着小姑娘这种有些崇拜的目光,谢庭玉唇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
  谢庭玉走出柴房,到外边喝了一杯茶,舒缓了一下肌肉,柴房里的窗子飘出一缕甜甜的香味,很温馨,夹杂着奶香和水果芬芳的气味。
  他劈完院子里的柴,再次进柴房的时候,叶青水正在把黄澄澄的酥球小心翼翼地一个个装进坛子里,密封起来。
  叶青水擦了把汗,留了几只下来存着给自家人吃。
  “这是什么?”谢庭玉拿起一只圆溜溜的蛋白霜烤成的球儿,咬了起来。
  叶青水没说这是什么,只含糊地道:“好吃的,就叫……芒果酥吧。”
  外脆内软,牙齿咬到它的那一刻,“嚓”地轻轻一声,烤得金黄的皮儿酥酥地裂开了,里面松松的软软的,含着一团嫩嫩滑滑的奶油,奶油融合了芒果和牛奶的芬芳,软糊糊地在舌尖化开。
  甜而不腻,吃起来嘴里一股淡淡的奶味弥漫开来,他偶尔能吃到奶油里夹杂着的果肉,熟透的芒果,香气令人沁人心脾。
  谢庭玉咔嚓地拣了一只吃,这次是香蕉牛奶味的,他又连着吃了好几只,一口一酥,叫芒果酥倒真合适。
  叶青水还在用荷叶包着奶油蛋白霜,一只只地把乳霜填入空壳里。她举起荷叶,认真地凝视着手里的球。
  谢庭玉默不作声地靠近了一点,她低头,脖子露出的一片白皙的肌肤。香香软软的,那滋味就跟吃到嘴里的奶油似的。
  他伸出了胳膊,轻轻地搂住了她纤细的腰。他把脑袋埋进她的脖间,稍稍蹭了蹭,和想象中一样地温暖、柔软。他喟叹了一声,鼻息喷洒出来的热气,有着炽热的暧昧。
  “水儿——”
  叶青水忽然地被吓了一跳,手心一用力,软乎乎的奶油都挤出来糊到了他的脸上。
  接着她的手一松,荷叶掉到了地上。
  横在叶青水腰间的手臂热腾腾的,宛如钢铁般的牢固,叶青水挣了挣没挣开,她弯腰低下头冲着谢庭玉的胳膊用尽力气,狠狠地咬了一口。
  男人的双臂蓦然松开。
  她憋红了脸,转身挥起手,响亮的耳光划破了空气。
  沉默。
  沉默。
  四周围一片沉默。
  谢庭玉嘴角尚未来得及弯起的弧度,顿时扯平,渐渐地沉了下来。
  他侧着脸,目光一片暗沉。
  停滞了片刻,谢庭玉才稍微冷静地把脸转回来,他凝视着小姑娘,唇瓣稍稍蠕动。
  “为……为什么?”
  他眼里柔软可欺、实则性子倔强的小姑娘,此刻两腮憋得通红,漆黑的眼睛里含着愤怒的水光,愈发地明亮,亮得比炉子里燃烧着的火焰,还要亮上几分。灼热得,仿佛像是要让人眼前一烫。
  谢庭玉的心也被这眼神,烫了一烫。像被烟头,烫到了拇指。
  热辣的炽烫,拽回了片刻的清醒。
  她的胸一起一伏,深吸了一口气才能平静下来。
  她说:“谢庭玉,你真的是不信我说的话。”
  “我和你再说一遍,我要离婚!我对你没有任何感情,什么劳什子的夫妻情、兄妹情统统没有!”
  “别再说什么拿我当妹妹这种话糊弄我,哪个哥哥对妹妹又搂又亲的!你就是想占我便宜,我告诉你,没门!”
  说完了她抱着坛子,夺门而出。
  老旧的柴房门,被人连踢带推,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谢庭玉摸了摸发烫的侧脸,有一种如梦初醒的感觉。
  ……
  知青点。
  秋耕完后的周末,很舒适。大队长放了大伙的假,知青三三两两地结伴着去县城里打牙祭,添购衣食用品。
  沈卫民没有去,在宿舍里看着最新一期的军部杂志。
  他感觉到有人来了,用余光瞥了一眼,来人是谢庭玉。
  不过……只那么随意地一扫,他的目光顿时凝滞住了。
  沈卫民长开的嘴像是被人强塞了几个鸡蛋似的,长得大大的,脸上的震惊难以言表。
  “玉、玉哥……哎——”
  谢庭玉左侧的脸,清晰地印着一片红。
  沈卫民结巴地问:“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那个印子短时间内,太清晰,五根拇指的痕迹,能数得清清楚楚。沈卫民骗不了自己、认为这是磕着碰着才留下的痕迹。
  谢庭玉歪着脑袋,眼里还残留着消沉和错愕。
  沈卫民磕磕绊绊地说:“哎,这不会是被那帮流氓崽子打的吧,打人不打脸,上次的教训还没吃够吗——”
  但是想了想不对,谢庭玉只有把别人打得满地找牙,长这么大还没吃过这种闷亏。
  谢庭玉淡淡地说:“不是。”
  “什么不是?”
  “水丫打的。”
  沈卫民沉默了。
  沈卫民惊讶得久久都没有说话,他不可思议地说:“不是,我说、我……”
  “玉哥,水丫怎么可能打你?”
  “啊?”尾音被他咬得高高扬起。
  谢庭玉认真地想了想,斟酌道:“她想和我离婚,她不喜欢我。”
  他犹豫了片刻,纠正了一遍:“她可能不喜欢我。”
  沈卫民心里满满的全是“我没有听错吧”、“水丫居然想离婚”、以及反反复复的“玉哥被打了”,他的心情复杂极了,短短的时间内无法消化过来。
  他想了一会,不禁纳罕道:“这可怎么办,玉哥你想离婚吗?”
  谢庭玉摇头,“我——”
  他忽然噤声了,“出去说,这里不方便。”
  沈卫民和谢庭玉来到了山脚下,沈卫民揪着溪边的狗尾巴草,不知道怎么消化这个消息。
  他望着谢庭玉眼里难得一现的消沉,挫败,目光平静得像是毫无波澜。
  但是他却知道,上一次谢庭玉出现过这种眼神的时候,是某一年冬天,他冒着雪跑出来敲响他家的门。
  那时候,他的父亲和母亲正在离婚。
  从此谢庭玉一夕之间长大了,沈卫民也很讨厌像谢庭玉母亲那样的女人了。
  沈卫民除了惊讶叶青水会甩了谢庭玉耳光之外,更要紧的是被他眼里的情绪吓住了。
  他说:“真这么喜欢吗?”
  “既然喜欢,那就去追啊,你对着我失落个啥劲,有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撒花花恭喜玉哥,从此踏上艰难的追媳妇之路
  玉哥:“……”
  玉哥:瘫倒在地颓废不起,我要喝手磨咖啡……
  呵,我要很多鼓励才能起来追妻
 
 
第046章 
  何芳刚想去男知青宿舍借点东西,经过沈卫民的宿舍的时候,听到了她一道熟悉的男声。
  她惊讶地躲在了屋檐后。
  房间里低低地、模糊地传来两个人的窃窃私语,听了半天,何芳才很吃力地零零碎碎听见了几个词:“离婚”、“水丫”、“不喜欢”。
  她把它们连在一起,心底涌起一阵狂喜。
  谢庭玉终于受不了叶青水,要离婚了吗?
  接着,说话的两个人前后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何芳屏住气,蹲在屋檐角下。她注视着谢庭玉离开的背影,隐约地看见他侧脸……好像有个巴掌印?
  这是叶青水打的吗?
  何芳一时之间是既生气、又心疼。
  她放在心尖尖的男人,一根头发丝都不舍得动,叶青水凭什么敢打他?
  何芳的眼里划过一抹愤怒。
  ……
  叶青水抱着满满一罐的芒果香蕉甜点去了县城里,呆在家里要面对谢庭玉,这让人透不过气来。
  叶青水宁愿顶着日头去黑市卖甜品,也不愿意留在家里。
  情急匆忙之下,她甩了谢庭玉一巴掌。
  现在叶青水想起来还是有点惊疑不定。
  谢庭玉那种脾气不算好、又爱记仇的高干子弟,这辈子恐怕就没挨过女人的打吧。短短三天之内,她就打了他两巴掌……
  恐怕是要被他记上很久了。
  但这下谢庭玉估计是清醒过来了。
  叶青水的脖子还残余着一点痒意,上面还留着很不舒服的气息。
  活该!要是再晚一点,恐怕就要被乱摸乱亲了。
  这么想这一巴掌打得有点解气,叶青水心里毫无负担地载着她的甜点去城里了。
  再过一个月就是中秋节了,中秋节是除了春节之外,民间最隆重的节日。手头上有点余钱的人家,尤其城里人,回家团圆、访问亲友,肯定少不了水果和饼干零嘴。
  供销社里头的糖果点心很贵,一块钱一斤,都顶得上猪肉的价格。
  叶青水打算挣这一笔快钱,这年头工厂制造的糖果一股子糖精味,饼干也是最简陋、防腐剂用得重重的,远远比不上新鲜的西式甜点好吃。
  叶青水还想起一件事,入秋了,她的小叔叶忠建也要退伍回来了。
  他除了人平平安安地回来了,还带了一身的伤。
  当年为了生计,叶忠建十六岁的时候就谎报年龄,报成十八岁入伍。从军七年,每一次出任务都是最拼最累的。他是最危险的排雷工兵,一旦有纤毫的误差,就要承受爆破的误伤,直到今年他旧伤复发,再也没法呆在部队里了。
  小叔回来以后走路的姿势都不对了,在别人的眼里就是个走路都不太顺的“瘸子”。
  回来以后他谈婚论嫁都很不顺,不过小叔对叶青水很好,经常给她塞零花钱。每个月二十块的津贴基本都原封不动地寄回家里。他的津贴用来偿还阿公生病欠下的债,七年后,他再也顶不住了,含泪退伍。
  如果家里没有小叔,恐怕孤儿寡母早就饿死、累死了。
  叶青水得多挣着点钱,等小叔回来给他好好看腿治病。
  叶青水戴上了斗笠、口罩,遮得严严实实,小心翼翼地走进黑市。
  她把坛子里装着的芒果酥、香蕉酥依次摆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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