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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你也复生了?——by容千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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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颊绯霞层染,美眸水雾缭绕,颈间衣襟凌乱,雪颈微痕如落蕊。
  徐赫笑眸迷离,唇角缱绻出得逞的蜜味:“羞什么呢?阮阮,你明明是喜欢的。”
  “别……”她退开两步,仓促拉过一撮长发,遮掩被他吻过的所在,“咱们不能这样!”
  “那要怎的?拒绝给我名份,心情好时又享受我的亲近?”徐赫绵绵情意退了大半。
  “不,不是……”
  阮时意自诩活了几十年,看透人世冷暖,不再受七情六欲所困,更能应对大多数困境。
  可她寻不出合适言辞,为方才短暂的沉沦作辩解。
  甚至未想明白,这段若即若离的关系,该何去何从。
  徐赫眼底炙热退却,渐生冷凉之色。
  “阮阮,我厌倦你每次推拒后,又容许我接近、予我希望;但我宁愿你一而再再而三折磨我,让我寻求一丁点渺茫期盼,不至于就此恩断义绝、了无生趣。”
  阮时意深吸一口气,竭力从无计可施的混沌思绪中捕捉一丝清澈。
  与其在永无止境的缠绕中再次老去,不妨冒险作个了断。
  “三郎,不如……你我赌一把?”
  “赌?”徐赫震惊,“这可不像你作风。”
  阮时意抬眸,以澄明从容的目光正正注视他。
  “我狠不下心与你老死不相往来,又没能扭转本心、接纳全情投入的你,干脆……把这事交给上苍来决定。你若赢了,我自会听从命运安排,考虑你的要求,并作出相应配合。”
  他星眸乍亮后陡然一暗,“如果,我输了呢?”
  “你若输了,一切……我说了算。”
  徐赫暗自磨牙,俊颜如有怒火燃起,渐烧渐熄,终归化为云烟。
  良久,他薄唇幽幽翕动,沉嗓不露悲欢。
  “怎么赌?”
 
 
第24章 
  阮时意垂目,鸦色浓睫毛颤了颤, 于白瓷般的肌肤投下几许细碎阴影。
  和风送来潺潺溪流声、枝叶摇曳声、孩童欢笑声与犬吠, 皆宣告沉默的延长。
  踌躇片刻, 她下定决心, 重新凝眸望向徐赫, 眼神笃定。
  “咱们赌一赌,看谁先把晴岚图余下三段寻回。”
  徐赫诧异:“你、你竟要以此为赌?”
  “当年,你用六张四尺图拼接成一幅长图, 我于万不得已之际, 重新分割,交予资助徐家的亲友作抵押。时隔多年, 我从平家丫头手里要回第二段、从老洪处换回第五段,加上原本保留的末段, 目前尚有三段未得手。
  “余下的,其一已确认在皇宫内, 另外两幅暂时无下落,但假以时日, 多方打听,想必能找到蛛丝马迹。咱们以寻画作赌, 三局两胜为赢, 如何?”
  徐赫沉吟半晌,淡声问:“万一皇帝那幅拿不回, 或另外两幅中的某幅损毁、遗失, 使得咱俩只能各得其一, 又该作何定夺?”
  阮时意唇畔微扬:“算我赢。”
  “为什么!”
  “因为,平氏那幅,由我索回;洪家这幅,我画了好些天才换来的。”
  徐赫翻了个白眼:“阮阮,你何时变得如此不讲理?这赌局太不公平了!若非我忙活一宿、从旁协助,你岂能事半功倍?怎么说……得算我一半功劳吧?”
  阮时意幽然道:“你教我、帮我,明明是为借机对我搂搂抱抱、乱摸一通。”
  “……”
  徐赫试图辩解,但他的确心怀不轨,趁机“搂搂抱抱乱摸一通”。
  阮时意淡然道:“我已付出相应报酬……洪家这幅,算我的。如若此局打成平手,我赢,你得听我的。”
  “我还你!让你摸!给你抱!”
  情急之下,他怒而抓起她的手,以温软掌心往自己身上乱蹭一通。
  阮时意惊呆,全然忘了反抗,被逼“非礼”他的胸腹后,还遭他拖住双手,从正面环上他精劲的腰。
  倾听他剧烈心跳声,她才惊觉,自己正以僵硬姿态靠在他胸口,霎时间手忙脚乱,挣扎退开。
  不知是气恼还是赧然所致,颊边竟有种见鬼的火烫。
  她心下暗骂:现在的小青年……毛手毛脚的,太没节操了!
  但细想,好像哪里不对?
  徐赫余怒未消,瞪眼:“满意了吧?”
  “幼稚!我一把年纪,对年轻肉体提不起兴趣!别瞎闹!”
  阮时意愠怒之下,口不择言。
  徐赫面色大变:“难不成!你欣赏洪朗然那类遭老头子?”
  “反、反正……你放尊重点!”她已词穷了。
  “阮阮啊,”徐赫没来由感叹,“你连死都不怕,却怕与我重归于好?我到底有多讨人嫌?
  “三郎,我从未讨厌你,而是……”
  “呵,心如止水?不沾情、不染欲?”
  他语带嘲讽,顿了顿,语气软上三分,“说出来不怕你笑话,自得悉一觉睡了整整三十五年、父母兄长和妻子均不在世,且儿女已长大成人、另有家室……我,我起过自裁之念。”
  阮时意瞳孔微扩,“你……”
  “但我没研究出,以何种方式钻到墓室与你合葬,是以没死成。”
  他说得一本正经,暗藏戏谑,背后则透着无限悲凉。
  在认定失去一切、连枕边的她也深埋黄土后,他如无主游魂,该有多孤独、多无助……
  有一刹那,阮时意很想给他一个小小拥抱。
  无关风月情,只为抚慰他曾有过的绝望。
  对上她怜悯眼光,徐赫脸上羞愧更浓,续道:“你七七那日,我在山上祭奠你,浑浑噩噩随大伙儿去酒楼喝了些酒,连醉两日。醒时,我躺在阿六那破草棚里,脑中一片空白。
  “迷迷糊糊,悔不当初,忽而又想,早于三十五年前,世人断定我无生还机会,是你在逆境中扛起重责,撑起了家。若你含辛茹苦熬过一生,而我无所作为,轻易把命丢了,九泉之下,有何面目去见你?
  “阴错阳差,我成了背弃誓言、抛弃妻子、让你承受世间所有恶意的混蛋。即便你走了,带走我此生幸福的唯一可能,但我作为一家之主的责任,自始至终都在肩上。
  “于是,我选择活,活下去。我自问手脚健全,体魄强壮,有一技之长,总有机会为子孙后代做点什么。正好那日,阿六去长兴楼替我赔钱,钱没赔上,反倒拿回一竹筒杏子饴。那孩子单纯可爱,逗狗时,顺手喂我一颗。我含着糖,舌尖酸酸甜甜,方觉人生并非全是苦涩……”

  阮时意眼眶微微湿润,心痛之余,又觉他骨子里的痴气有些可爱。
  她当然记得,杏子饴是她所赠。
  当初仅作哄小孩之用,何曾想过,会落入徐赫嘴里,引发他的感慨?
  这一刻,她心头溢满剪不断理还乱的千丝万绪,温言吐露心迹。
  “三郎,我为你背负寡妇之名大半生,守着守着,已成习惯。后来女儿出嫁,儿子们成器,我总算不必劳心伤神,便想着……身体弱点无妨,总能在富贵中安度晚年。
  “偶尔独自一人远远看着子孙追逐嬉戏、谈笑风生,我不止一次幻想,假如你在,我会怎样、我们会怎样、他们又成怎样……你会变成脾气糟糕的老头吗?你会嫌弃我朱颜渐改的模样吗?你会因成名成家,往后院纳上一大堆妾吗?
  “我承认,当这些念头匆匆闪掠而过,意味着我未曾彻底忘记你。但我做梦也没想过重获新生,而你离开半生,归来正当青春。对此,我由衷感激,上天让你我活着,享受孩子们创造的繁华盛世,弥补往昔求而不得的遗憾。
  “但不管你我天生一对也好,地造一双也罢,早已错失今生最好的时光。你仍是原先的你,我却不再是你所需要的我。目下,想不出更好法子,这赌,就当我任性好了!”
  她不紧不慢说了一番话,自我解嘲:“老太婆啰里八嗦,请你多多担待。”
  “又是这句!你就算活到两百岁,头发牙齿掉光、生活不能自理、皱纹满脸、喘不过气、说不出话……你阮时意,照样是我徐赫的妻!”
  徐赫最烦她用年纪压他,老强调比他多活些年、年纪大、老太婆之类。无论她活了多少岁,始终比他小七年。
  他不就睡了个大懒觉么?错过的,下半辈子慢慢补便是。
  “所以,你要和我赌吗?”
  阮时意无视他即将炸毛的怒气,态度不愠不火。
  徐赫缄默须臾,嗓音掺杂丝丝缕缕的涩意。
  “阮阮,你说过,人生在世所做选择都是赌,未必稳操胜券,未必通晓得失,未必如愿以偿,唯有愿赌服输。你确定,非要与我分胜负、定输赢?……别无他法?”
  阮时意苦笑:“再拖下去,兴许我会迫于风言风语与你一处,但这绝非你想要的。”
  徐赫紧抿薄唇,隐隐发出牙齿轻磨之声。
  清朗长眸,无端泛起极浅红意,如怒,如怨,如哀,如痛。
  “我若放弃,最终被你日复一日地唾弃;放手一搏,至少有半数机会。可我对另外两幅画的去向一无所知……”
  阮时意淡笑:“王公贵族处,有阿礼帮忙打听;商贾大家处,有阿裕的眼线;咱们二人只需负责书画界的同行,我答应你,一旦得知任何动向,我会尽快通知你,你我各凭能力去取,让这场竞争公平些。”
  徐赫闷声道:“别以为我摸不准你的鬼主意!你怕我缠着你不放,赶紧抛出难题,好教我为此奔忙,既拖延时间让我接纳现状,又能容你硬下心肠来狠拒我……你胜券在握,等到实现老爷子的心愿,你随时以胜利为由,一脚将我踢开。”
  阮时意嗔道:“你那夜嫌我以恶度人,你自己何尝不是?不错,我是想避免你盲目纠缠,毕竟你……血气方刚,脑子里装的什么,我不懂?
  “爷爷的事不过是个契机,咱俩分工或合作,都得完成,在此过程,你冷静冷静,我也适应适应……总比进进退退、反反复复,来得舒爽些!”
  见他踟蹰不决,她柔声道:“三郎,听我的,我好歹比你多活……”
  “你再说比我多活、比我年长、比我经历多!我就堵你的嘴!……用我的唇!”
  徐赫粗暴地打断她,又摆出一副“你试试啊”的表情。
  阮时意生怕他动真格,话到嘴边,强行咽回。
  这没羞没臊的行为,他做得出。
  她的初吻,正是与他争论之时,被他猝不及防夺走的。
  他擅长把唇枪舌战,转化为另一种“唇枪舌战”。
  嗯……原来,她连这事也没忘。
  *****
  二人初步达成一致,收拾画卷步出竹亭,正欲作别,阿六像掐准时间,带领双犬飞奔而回。
  “叔叔——!姐姐!等等我啊!”
  徐赫脸色难看到了极致:“喊什么‘姐姐’!叫‘婶婶’!”
  “欸?”阿六挠头,再三打量阮时意那身素净的少女装束,一脸狐惑。
  “甭想带坏孩子!”阮时意瞋瞪了徐赫一眼,又对阿六甜甜一笑,“别听他胡说,唤我‘姐姐’。”
  说完,自己忍不住因语气肉麻而打了个寒颤。
  双犬摇头晃脑,围着徐赫乱转,蹭了一阵,改而蹭阮时意,同样异常亲热。
  徐赫心间难辨悲喜。
  他曾邀阮时意去他住处,是为测试两条大犬的反应。
  目睹此情此景,他相信实情与猜测的无太大差别。
  ——褪色珍珠,应是那凋零冰莲所结的冰莲籽。但凡服食过冰莲根茎叶籽的人,极可能自带某种特殊气息。而“探花狼”,对此气味有着与生俱来的敏感,因而得到雁族王族培育和赐名,
  深埋雪里数十年的他,注定被这两“探花狼”挖出。
  至于为何不早不晚,暂无定论。
  拆掉了两个铜铃,双犬真能蒙混过关吗?
  记忆中,大毛曾对杀雁族细作的蒙面神秘人示好,是否意味着……?
  一想到双犬极易泄露夫妻与冰莲的秘密,惹来杀身之祸,徐赫再也顾不上别的,急急拿上《万山晴岚图》,与阿六牵着狗,快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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