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九零美人鱼——by雨落窗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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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红磊和肖剑兰两人都是村里的勤快人,余红磊在船队干活收入高,肖剑兰在家里收拾家务务农,两人齐心协力在村里起了一间红砖大瓦房。而余红磊的大哥余红森和小弟余红鑫的家庭条件却没有余红磊家这么好,两人从娶了媳妇儿到现在都一直都一起住在老房子里。
他们家的老房子并不特别大,两人的孩子小的时候还好,等孩子长大了,老房子就不够住了,正在哥俩愁得慌的时候,余红磊出海遇难了。
这下哥俩开心了,合计了好几天,他们联合着余老婆子把肖剑兰母女赶走了,对外说了一个十分不靠谱的理由,他们赶走肖剑兰母女的时候正是中午,那段时间正好是农忙的时候,家家户户都没人在家。
余老婆子对于赶走肖剑兰母女这件事儿是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的,因为余红磊压根就不是她的儿子。住进肖剑兰家她就更不心虚了。
有一句话不是这么说的吗?生恩比养恩大。
这会儿两人正在余红磊的屋子里躺着睡午觉,听见肖剑兰的声音,余老婆子也只是心虚一瞬,就从床上起来了,她扇着个蒲扇拖着鞋子从屋里走出来:“叫什么叫叫什么叫?叫魂吗?”见到肖剑兰站在院子里四处打量,余老婆子心里一紧,随机便道:“老二媳妇儿回来了?身体好了?你不是说你去了娘家就不回来了吗?”
肖剑兰怔怔地看着这个自己和丈夫一砖一瓦搭出来的家。才两个月的功夫就已经大变样了。潇潇出生那年自己和老余中在东边墙角的那一颗树被砍掉了,回廊下面养着的花全都没了,她精心侍弄的菜畦里的菜蔫了,屋里四处都摆放着不属于她们家的东西。
今年初春老余给女儿买的那件粉红色的连衣裙晾在院子的晾衣绳上,看样子昨天才被穿过,两双皮鞋晒猪圈低矮的瓦片上。那是她女儿最宝贝的两双皮鞋,现在已经被穿得变了形了。
那两双皮鞋潇潇保养得多好啊,每次穿出去回来都要把两双鞋子擦了又擦,还磨着老余买了两盒鞋油,一盒白色的,一盒黑色的。
就在肖剑兰打量四周的时候,余红鑫和余红森两家都来了。其中余红森是老大,当年船队来招人,适合去船队的人除了余红森就是余红磊合适。
船队出海辛苦又危险,余老婆子和余老头舍不得让余红森去,余红鑫年纪又没到年纪,余红磊自然而然地就被船队选上了。
余红磊从小就知道自己不是余老婆子和余老头的亲生儿子,在船队的前两年他的工资都给了余老婆子和余老头,就当是还了两人的养恩。后来他和肖剑兰结婚以后两人就搬了出来,逢年过节属于余老婆子和余老头的礼从来就没有少过。前年余老头从田里摔断了腿,也是余红磊拿钱来治的。
然而哪怕余红磊做到了这个份上,他还是打动不了那一对他叫了一辈子的爹娘。在他尸骨未寒之时妻女就被赶走,为的只是他留下的这一栋房子和他死后的那一笔抚恤金。
肖剑兰的腰杆挺得板直,从她和潇潇被余家赶走的那一刻起,她和余家的这些人就再也不是亲戚了,对肖剑兰而言,那些人不过都是一群强盗而已。
余红森是余家的老大,他也是住进余红磊家这栋房子里的人,他板着个脸,指责肖剑兰:“好你个不要脸的女人,我兄弟才刚刚死你就迫不及待地回了娘家,现在又回来作什么?你赶紧滚,我们家不欢迎你。”
肖剑兰看着余红森那张令人生厌的脸,从包里取出菜刀,在余红森没防备之时一刀朝他挥了过去,余红森躲得快,可哪怕就是这样,他的肩膀也被削去了一层皮。
霎时间,尖叫声呵斥声充斥着整个村庄,肖剑兰看着手里那把还在淌着血的菜刀,缓缓地笑了。
余家人谁最毒?除了她这个道貌岸然的大伯哥外不做二选。把她们母女赶出去的主意就是他出的。要不是害怕她被人治好后回来跟他们抢家产,他甚至想把她的女儿嫁了。
嫁的人家他都给找好了,就是离这里不远处的上章村里,那个村子里有一个四十岁还没有娶老婆的老光棍。吃喝嫖赌样样齐全。
要问这些肖剑兰是怎么知道的?当然是她那个好大嫂以为她快死了到小木屋去说的啊。
以前她身体没有养好,再多的仇恨她都压在心里,还不能让潇潇看出来,压得她心肝脾肺脏都疼,这一刀下去,肖剑兰的心中总算舒坦了。
跟着肖剑兰一起来的张大嫂子见肖剑兰这样也吓坏了,拦在肖剑兰身前:“剑兰,剑兰,有话咱们好好说,别冲动,千万别冲动。”
肖剑兰又恢复了以前那温温柔柔的模样,她甚至还对张大嫂子笑了一声。
鱼筱筱睡得正香,被刺耳的尖叫声叫醒了,她醒来有一瞬间懵逼,之后便将手放在胸前的项链上读取信息。
她的这个项链是前两天才去珠宝店里让人做好的,珍珠是她自己去大海里找的,加工的珠宝店是她之前去卖珍珠的那一家。做好后她费了灵力在珍珠里面打下了烙印。
这种烙印只有她们人鱼一族才能读得懂。她一共打了两条,两条珍珠项链之间可以互相感应。
鱼筱筱把其中一条给了肖剑兰,但她没想打,这条项链能那么快派上用场。
鱼筱筱小跑跑出了家门,此时正好有一辆经过廖屋村的班车过来,鱼筱筱招招手,班车停在她的身边。
这一路上鱼筱筱心急如焚,等到了廖屋村的路口,鱼筱筱下了车便朝余屋村狂奔而去。顺着余潇潇的记忆到了她家门口,鱼筱筱看见肖剑兰坐在院子里,在她的对面坐着两个上了年纪的男人,余家其余的人分别站在余家她们的两边。
周围都是看热闹的村民。
鱼筱筱挤了进去,肖剑兰看到鱼筱筱,愣了一下,对她招招手:“潇潇,过来。”
鱼筱筱走了进去,肖剑兰往边上挪了挪。她坐的是一个长板凳,平时坐一人嫌大做两人正好的那种,鱼筱筱坐在她的身边。
肖剑兰握着余潇潇的手,对对面的中年男人道:“大能叔,我的意见刚刚已经跟你们说过了。给余红森医药费我认,但是我家里的东西包括那一笔抚恤金我都不同意分给他们。如果你们觉得我这样做不对,那我就去乡里告,乡里要是告不赢我就去市里告。市里要是还告不赢,那我就去北京告。中国那么大,我就不信没有给我们孤儿寡母说理的地方。”
那个叫做大能叔的男人端起自己常年不离身的大茶缸喝了一口水,嚼了嚼嘴里的茶叶,侧头吐了一口茶叶沫,问余老头余老婆子:“老赖头,你们家怎么说?”
余老头的外号叫老赖。
余老赖看了看四周,压住了要站起来说话的老婆子:“就按照老二媳妇儿说的办。”
余老赖的话一出口,余家的其余人都不干了,特别是余红森和余老婆子。
余老赖狠狠地看了他们一眼:“还觉得闹得不够吗?难道还要真的等老二媳妇把你们告上公堂?那你们就继续闹,我余老赖丢不起这个脸。老婆子,去你屋里,把你东西都给我收拾走。不然明天就送你回娘家。”
余老赖说完,看了一眼肖剑兰,肖剑兰低着头,没看他。余老赖这一番话讲得有理,周围的人都在称赞他讲道理,可这么讲道理的人怎么在她们母女被赶走的时候一言不发?
如今说这么一番话不过是形势所迫而已。
如果说余红森是明着毒,那这老头子就憋着坏。前者让人痛恨,后者让人恶心。
第12章
肖剑兰看人极少有走眼的时候,看余家这一家子更是看得清,对于余老赖的话她听听就算了,要求她像以前一样供养着余老赖和余老婆子是不可能的。
因为害怕肖剑兰真的豁出去去告他们一家,更怕肖剑兰发疯提着刀再给他们来一刀。余红森和余红鑫对于这个结果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只是两人明面上认了这件事儿,心里却是满心的不甘。阴毒的余红森已经在心里想了数十个收拾肖剑兰和鱼筱筱的办法了。
就一个寡妇和一个被未婚夫退了婚的孤女,余红森根本就没带怕的。
大能叔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在余红森两兄弟点头把属于肖剑兰母女的房子和家产还给她们后便能叫来了几个村里的壮劳力,在肖剑兰的监督下把属于余红森家的东西都搬了出去。
余红森想拖两天都没拖成,余红鑫脸色也不好,他是家里的老三,分家时两老是分给老大家的,因为两个老货跟着他们住,因此老大家这一支无论是在家产上还是地产上都是老大一家占便宜的。
这次分隔余红磊家的家产也是这样。
当然了,余红鑫也不是吃素的,余红森家住了好房子,那余红磊的抚恤金余红森就必须占大头,余红森得了房子,就大方的答应了。
只是说来也奇怪,余红磊的老板在余红磊下葬后来了他们村一趟,回去以后就一点音讯都没有了,抚恤金更是一毛都没见着。就在前天,余红鑫还特地找上老板家的门问了一回呢。
因为抚恤金迟迟拿不到手的原因,余红森哥俩正在闹矛盾,就差没打起来了。这档口余红森一家被赶出来了,到时候不得搬回老屋住?想想余红鑫心里就难受。
要知道他们虽然住的是老屋,但老屋房子多,他们夫妻住一间,三个孩子一人有了一间自己的房子,还空下来了两间,一间堆杂物,一间拿来做客房,上个月他们丈母娘来住了一晚,对他夸赞不已呢。
可因为有大能叔在,余红鑫再多的不满都只能压在心里,谁让大能叔是他们村的村长不说,还是他们余家的族长呢。余红鑫的媳妇儿李小琴心里也不乐意,但看了一眼余红森,李小琴缩缩脖子,到底没敢闹出来。她有把柄在余红森的手里呢。
余大伯母黄三妹看着自家被扔出来的家具衣物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这一哭,就露出了她脖子上戴着的银项链。肖剑兰一个健步上去:“你个不要脸的东西,你戴着的是什么?”
黄三妹条件反射的去捂着自己脖子上的项链一边还躲避着肖剑兰的手:“你做什么?你扒我的衣服做什么?”
她到底是坐着的,行动并不便利,肖剑兰三两下就把她的衣服扒开了,戴在脖子上的项链露出了全貌,肖剑兰眼前一黑,当下气坏了,她一边在骂着黄三妹,一边去解那条项链。
那条项链是余潇潇十岁那年余红磊给肖剑兰买的礼物,庆祝余潇潇十岁生日的同时也庆祝两人结婚十二周年,别看现在银子在这会儿不怎么值钱,但在八年前却一点都不便宜,为了这条项链和那对戴在黄三妹耳朵上的耳环,余红磊存了两个月的零花钱。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肖剑兰一时间没想起来这套首饰的事儿,这会儿猛地一看到,肖剑兰哪里受得了这个刺激,可不就疯了。
看热闹的村民从肖剑兰气疯了的语气中听到了这条项链的来路,一时间看黄三妹的表情十分的微妙。
滨海市人对人伦这一方面的道德看得比较重,一般情况下大嫂和小叔子,姐夫和小姨子这类的关系都是要避嫌的。像黄三妹这样大大咧咧的把弟弟买给弟媳妇儿的项链戴在脖子上的行为让围观的村民们瞬间就脑补出了不下十个脑洞的大戏。
就连在一边哭天抹地的余老婆子在听了这事儿之后看黄三妹的眼神都不对劲了。
还是张嫂子和鱼筱筱反应快,两人在肖剑兰和黄三妹厮打的时候就同时冲上去拉架了,但她们拉的偏架,很快黄三妹脖子上的项链和耳朵上的耳环都被拽了下来,她的耳朵被拽流了血。项链耳环都被抢走后黄三妹坐在地上是越哭越凄惨。
可这会儿,她的丈夫子女都已经顾不上她了。
她的女儿余巧霞看着衣柜里挂着的那件衣服泪流满面。
她是余红森的第二个女儿,和余潇潇相差不过两个月。但余巧霞从小就嫉妒余潇潇,因为余潇潇全心全意疼爱她的父母,穿不完的新衣服新鞋子,戴不完的头花,每天换着花样扎的小辫子,后来又有一个当兵的未婚夫。
那个未婚夫高大又帅气,于红霞长大后不只一次幻想如果她是二叔家的孩子就好了。
她二叔死了,她爸爸作为余家的长子搬进了她的二叔家,她也住进了这一间她从小就想要住的房间。这间房间明亮干净又温馨,床脚的衣柜里整整齐齐地堆了好多漂亮的衣服,床底下放了好几双漂亮的皮鞋和绣花鞋。
那几双皮鞋余巧霞只是远远的观望过几次,她做梦都想她能有机会穿上一次。后来,她的梦想终于实现了。她的脚比余潇潇的大两号,为了能穿上那双鞋子,她硬是把脚挤了进去,不合脚的鞋子穿上后脚特别疼,脚指头被挤得变了形,后脚跟被磨出了血,可哪怕就算是这样,余巧霞还是觉得很开心。
现如今,这些都不属于她了,从今往后,她又要从这间屋子搬出去了,她才做了两个月的梦,现在梦又醒了。
余红森兄弟俩看着搬出来的家具,黑着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余老赖蹲在地上一口接一口的抽着烟丝,浑浊的双眼透过烟雾看着围在四周看热闹的村民,再看到如同铁塔一般站在院子里的大能叔,狠狠地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眼睛,一切情绪都被隐没在了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