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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皇帝的反派妹妹——by浮生有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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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沈湘这么想当太子妃,那她会让沈湘明白,什么叫痴心妄想。
  沈葭的细指在半空中飞舞,以新采的白牡丹蓓蕾入茶。一壶热水被注入青瓷茶碗后,她即是将茶碗盖上。
  片刻后,再掀开瓷盖时,只见一朵白牡丹浮在茶碗中,层层盛绽,艳丽珠香,全然是将茶韵和花韵完美地结合,让人一见就已是心旷神怡。
  “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葭儿不才,略施小技,还望长公主殿下和皇后娘娘笑纳。”沈葭恭敬地将茶碗递到清河长公主和皇后面前。
  初见之时,清河长公主就觉惊艳,待茶汤入口,一丝甘甜在口中徐徐荡开,让人回味良久。
  清河长公主忙着品眼前的茶,全然忘了沈湘方才所献的茶。
  “这武安侯府的姑娘真是一个赛一个。皇后娘娘当初也是好眼光,认下来的孝敏公主,跟个玉雪玲珑人儿一样。”
  沈湘看到沈葭进来,横插了一脚时,气得瞪圆了眼睛,偏生又不能发作。
  再次望向,见皇后娘娘还是无动于衷的样子,沈湘忙是道:“皇后娘娘,我这还有……”
  然而,话未说罢,沈葭先行一步开口:“皇后娘娘,臣女可否上前说话?”
  皇后抬眼望去,就少女的眼波澄澈,想起沈夫人当年的救命之恩,心底一软,即是同意。
  沈葭走过去,在皇后耳边低语道:“皇后娘娘目下虚浮,面有蜡色,可是因为最近几日,腹痛如锥刺?”
  皇后娘娘的眼眸骤亮,心里荡起一圈涟漪。
  多年来,她一直有一个难以启齿的隐疾。每回小日子来的时候,她总是腹痛难捱,用了多种方子,也不见成效。
  见皇后默认,沈葭又轻轻说道:“我愿为娘娘沏一壶碧潭飘雪,能在一天内,保娘娘不受腹痛之苦。”
  想起刚才收到的般若心经,皇后的眼神也柔和了许多,示意沈葭去办。
  清河长公主小声问皇后原因,皇后解释说,沈葭年纪小,自然是不愿意一辈子背负骂名。小姑娘为自己争取点什么,也是无可厚非的。
  继而,皇后又对沈葭说:“难为你有心了。”
  沈葭得了许可,让秋叶去采摘新鲜的茉莉花。然后,她再次来到条案边,用三十六道工序烹茶。
  沈湘一开始不知道沈葭对皇后说了什么,杵在原地许久。
  等到沈葭开始沏茶,杯具茶碗不断移动,发出清脆的响声后,她逐渐明白过来。
  她呆望着沈葭,心道,这碧潭飘雪是她准备献给皇后的,沈葭是怎么知道的?她怎么可以抢在自己之前?
  可这时,反应过来,也晚了。
  沈葭已经先声夺人,她再做同样的事,就是跟风。
  没人会记住跟风的人。
  等秋叶将茉莉花送来,沈葭进行到了最后一道工序。
  将姜汁融入茶水中后,沈葭再撒入茉莉花瓣,一杯碧潭飘雪就此完成。
  黄绿清澈,细碎的茉莉花瓣在茶碗中沉沉浮浮,又散发出丝丝的清香。
  “皇后娘娘,请用茶。”沈葭从容地走过去,双手奉上。
  她这乖巧伶俐的表现,让皇后一时怔然,回想起往昔她刚入宫时的样子。
  到底是相处过一段时间,皇后对沈葭还是有点感情的。
  想着一年来,少女该是吃了不少苦,皇后喉中微涩,接过茶碗后,又亲切地握住沈葭的手,“你该称本宫母后。”
  其他人一听,免不了朝沈葭投去各种眼神。
  少女则是安静地侍立在皇后身前,显得宠辱不惊。
  皇后笑言:“就像过去那般。”
  “母后。”沈葭低下头,糯糯地喊了句。
  皇后将茶饮罢,顿觉腹中涌起一股暖意,整个人都是心旷神怡。
  似是想起什么,须臾,皇后将茶碗放下,嘱咐道:“不如你沏一壶跃华红,给你那太子皇兄送去。那孩子的身体不行,又偏爱饮酒,你让他品一品清茶,再跟他讲些佛法,也好消消他的锐气。”
  沈葭:“……”
  皇后啊,你儿子的锐气,好像没那么容易消的。
 
 
第17章 
  沈葭得到皇后的重视,皇后又让剩余的几杯茶赏给了在场的其它女眷。
  沈湘没有了存在感,心里很是气愤,偏偏不能表现出来。
  她的手指捻过玲珑杯盏,慢悠悠地饮下一口茶,对沈葭说:“姐姐今日风华盖人,又沏得一手好茶,妹妹我真是自愧不如,还需要姐姐往后多多关照。”
  “我刚来的时候,就说过,我们是一家人,所以,我自然该关照妹妹的。”沈葭微微笑道。
  的确,沈湘还有很多地方需要她“关照”。
  沈湘一听,面上的笑容顿时变得僵硬,落在唇边的茶水怎么也下不了口。
  而沈葭已经没理会她,转过身,去案几前准备要去太子送去的茶。
  稍事休息片刻,皇后想起今日桃花宴的目的是为了给太子选妃,那自然要制造机会,让太子多了解众位京城闺秀,便在众多女眷走开前,让人去告知她们,等到午后,她想请各府未婚的姑娘表演一番才艺。
  这话落入各众女眷的耳里,被挖掘出许多潜藏的含义。
  皇后平时在宫里可以天天看歌舞,没必要到了山庄继续看,那肯定是将这当成筛选条件之一。
  她们一下沸腾了,在思考着如何准备才艺表演的同时,又想着有没有机会,先去见一面太子。
  据说,今日,太子殿下也来了。
  沈葭去给太子送茶的路上,就遇到了太子的一位爱慕者。
  那是张国公府家的千金张轻筠。
  “沈大小姐,抱歉了,之前是我没搞清楚情况,就误会了你。”张轻筠有些愧疚。
  若不是沈葭后来澄清了,恐怕沈葭现在就要面对各种流言。
  沈葭倒是没太上心,直截了当地问她,有没有事。
  “我帮你去给太子殿下送茶好不好?我把这块玉佩给你。”张轻筠掏出一块莹白的玉牌,放到沈葭手上,压低了声音,“有了它,你就可以让京西成衣铺的秦掌柜亲自为你做各季的衣裳。”
  京西成衣铺的衣裳款式是全国最时髦的,为晋国众多贵族名媛所喜爱。秦掌柜所做的衣裳,更是令人惊艳,但近年来,除了持有他们家铺子玉牌的人外,秦掌柜不再为任何人做衣裳。即使有人出价万两,他也不为动摇。
  沈葭看到玉牌,想着这都相当于她那个时代的奢侈品专柜的白金会员卡了,双眼绽放出了亮光。
  “成交!”
  美丽的衣裳可比男人有吸引力多了。
  就是这么肤浅。
  沈葭爽快地将漆盘推了过去,转身就打算绕回去。
  待走到一段小径边,她瞥见两位仆妇守在花丛边,似是在寻找什么。
  其中一名仆妇也注意到了沈葭。
  她站起来问道:“这位姑娘,你有看到一只橘白色的猫吗?”
  沈葭摇摇头,“没有。”
  那仆妇的眼里顿时溢出几分哀伤,想来,那猫对她来说,应该很重要。
  她有满头的银丝,看起来有五十多岁了,从穿着上来看,应该是山庄里最下等的粗使婆子。
  沈葭顿觉她有些可怜,好心劝道:“这位婆婆,你别难过,我和我的婢女都会留意,如果看到你的猫,就来告诉你。”
  少女的眼神明亮,笑容清甜纯净,如一阵春风拂过,让她的笑容渗入人的心扉。
  那仆妇也跟着笑了,手扶着腰,哑着嗓子道:“谢谢你了,不知姑娘是哪家的女子?”
  “我是武安侯府的沈葭。”沈葭如实道。
  而后,她觉察到那仆妇的异常,看着那腰,疑惑地问:“老婆婆,你的腰怎么了?”
  “老毛病了,不碍事。”仆妇摆手道,根本不放在心上。
  “你先找个地方坐下,我来帮你看看。”沈葭扶了那仆妇,打算就近找地方坐。
  而一抬头,她就看到隔壁的一处凉亭中,赵欢儿和沈湘坐在石登上,百无聊赖地看着亭边的百花,烦躁地摇着团扇。
  真的是冤家路窄。
  沈葭的笑容逐渐僵硬,但还是优雅地转过身,找其它地方。
  赵欢儿和沈湘也见到了沈葭。
  “啪”得一声,赵欢儿移开视线,夺过婢女手中的团扇,掷到石桌上。
  虽说沈葭来山庄时,把事情都说清楚,甚至,还将战火引到了沈湘身上。
  但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薛仁钺心里的女人是谁。
  她曾在薛仁钺醉酒的夜里,去给薛仁钺送醒酒汤。
  可那时,她从薛仁钺口中,听到了沈葭的名字。
  在伽蓝寺那天,看到沈葭的容貌后,再看自己这张跟沈葭有三分像的脸,她就明白自己很有可能只是个替身。
  所以,她无论如何,都不想再见到沈葭。
  这时,皇后也让人给前来参宴的其他女眷送了茶水。
  “薛夫人,这是皇后娘娘赠与你的白春兰。”送茶的女使端了红漆木盘进来,将两杯茶搁放到石桌上后,即是退出。
  赵欢儿没什么心情喝茶,只看了一眼。
  沈湘却是道:“尝一杯吧,薛夫人。我姐姐的茶技很不错的,连清河长公主和皇后娘娘都赞不绝口。”
  “什么?”赵欢儿盯着茶杯,眼里一下就燃起幽怨的火焰。
  沈湘跟她解释:“皇后娘娘让我姐姐教女官烹茶,然后,再让人给各府的女眷送茶来。”
  赵欢儿的指关节在不住颤抖,咬得牙痒痒。
  她盯着面前的茶杯,仿佛在看仇人一般。
  等送茶的女使一走,她掀开薄瓷茶盖,对着沈葭的背影,将茶水朝外一泼。
  沈葭她们还没走远,有些茶水溅到她所披着的细雪薄纱和那仆妇的衣裳上。
  一转过身,她就见到赵欢儿用挑衅的目光看她。
  在场的,也就她们几个人。
  仗着没人看到,赵欢儿的口气也很是傲慢。
  “不好意思,我只是想浇花。没想到手抖,泼远了些。”
  沈葭的步子一顿。扫了一眼披帛,杏眸中浮现出点点冰寒。
  下一瞬,她抖落披帛上的水渍,走到赵欢儿面前,脸颊绽出清浅的笑意,看得赵欢儿简直是自惭形秽。
  就在赵欢儿不明白沈葭要做什么时,沈葭夺过她手中的茶盏,将剩余的茶水直接泼到了赵欢儿的脸上。
  “不好意思,我也是手抖,想要浇花,但不小心浇错了地方。”
  “你……”赵欢儿赶紧让婢女拿帕子给她擦脸,一只手指着沈葭,气愤地说不出话来。
  沈葭轻笑道:“薛夫人,你长点心吧,别人是不是真心待你。你还是要多花些时间观察为好,免得到头来,都在帮人数钱。”
  沈湘一听,觉得她的话里意有所指,脸色已经不太好看了。
  说罢,她就不再理会赵欢儿和沈湘,准备回去,扶着那仆妇走开。
  “你站住。”赵欢儿不依不挠地带人,去截住她们的去路,一副势要纠缠到底的样子。
  几人的争执,很快引起了附近人的注意。
  听到动静的人,纷纷赶来围观。
  沈葭微蹙眉,刚想说话,她身边那位仆妇却先发出一声痛呼:“哎呀,我腰痛。”
  沈葭心下一急,还没来得及询问,那仆妇已转过身,指着凉亭中的赵欢儿,指责道:“那位夫人的茶水,泼得我的腰疼。”
  沈葭落下满额头的黑线。
  这分明是无故碰瓷啊。
  赵欢儿跟听了笑话一般,缓缓地提裙,走出凉亭。
  “你这嬷嬷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无端找茬?想冤枉我,也不找个合理点的理由。”
  几人的争执,立刻引来了不少围观的人群。
  那仆妇扶腰,依然坚持自己的说话,“这哪是冤枉你,我就是被你这没教养的举动气得腰痛。”
  “你知道我是谁吗?”赵欢儿用蔑视的眼神看她,用高高在上的口气说:“我的父亲是礼部尚书,夫君是刑部左侍郎。你对我不敬,我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真是好大的官。”那仆妇冷嗤一声,端正了身姿,瞬间多了一股威慑力,“那你可知道我是谁?”
  那架势,倒是不逊色于当今皇后,看得人不由得心生敬意。
  “我管你是谁?”赵欢儿只觉自己被沈葭欺负完,又要被一粗使婆子欺负,心里来气。
  她动不了沈葭,就想给那仆妇一点教训。
  只是,这时,一阵窸窣的脚步声响起,周围的人群发出一声声惊呼。
  太子殿下来了。
 
 
第18章 
  男子的身量颀长,一袭白衣不染尘埃。这段时间以来,他不太需要坐轮椅。他洁净的白靴即使沾染到地面的灰尘,也显得他高韬出尘,如月下飞霜,而一双流露出风流韵致的双目,为他增添了分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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