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皇帝的反派妹妹——by浮生有鹿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8-27
沈葭觉得自己应该去湖边吹个风,清醒一下,不然,今日,若是醉倒在这里,怕是回不去了。
“你们先玩,我等会再回来。”
须臾,沈葭到了湖边,沐浴在温和的湖风之下,整个人亦是稍微清醒了一点。
然而,她才刚走过来,一个男子的身影随即而至。
沈葭扶着额头,定睛看了对方几眼。
即使处在醉酒的状态下,她还是能认得出这是薛仁钺。
沈葭的理智还在,见到薛仁钺的一刹那,她转过身子,跌跌撞撞地往相反的方向走,不愿跟他站到一处。
薛仁钺却是泠然出声,“你就那么不想见到我吗?”
沈葭回头,冷冷地说道:“薛大人,我想我们之间应该没有什么需要沟通的。”
薛仁钺拧紧眉心,冷峻的面容上溢出一丝自嘲的笑意。
“或许,对于你来说,玩弄别人感情是稀疏平常的事情?”
他想,他们之间确实没什么好沟通的了。
他本来也不打算跟她有任何牵扯,也清楚与她相见有诸多不妥,但方才见她拒婚,长久以来,盘踞在他心里的恨意似是开了闸,源源不断地朝外涌出。
他想与她当面对质,看看她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薛大人,其实,我们当时相恋的时候,我遭到父亲的强烈反对,所以,我们见面的次数不多,只是偶尔会偷偷碰个面,感情自然也谈不上多深厚。而今,你也成亲了,我也有我的路要走,我们没必要再纠缠不清。”沈葭没听明白他在说什么,索性不做理睬,直接加快了脚步。
可她刚喝了不少的杏花酒,醉意浓重,一不小心,差点往湖里栽去。
薛仁钺及时上前,扶住了她,也扣住了她的手腕。
听了她所说的,他的怒意更甚。
她就这么轻描淡写地将他们的感情带过了。
“我问你,当时,你是不是觉得像我这样的寒门书生,心气特别高,征服了以后,你会有很有成就感,觉得很好玩。所以,你一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才故意去拿我取乐?”
取乐?他是怎么会说出这种话的?薛仁钺当年的身份虽然不高,但她也不会无聊到去戏耍他的感情。一双蛾眉微蹙,沈葭甩了甩脑袋,试图挣脱开他的手,“薛大人,薛夫人还在等你,你走吧。”
薛仁钺箍得越发紧,一种得不到她的回复,就不会松手的样子。
“你若不是拿我取乐,又怎么会在心有所属之后,又与我互通心意。欺骗我的感情,很好玩是么?”
沈葭一边挣扎,一边茫然地抬头,只觉越听越糊涂。
薛仁钺最憎恨的就是她这种懵懂天真的清纯样,偏偏骨子里却是个不知检点的女人。
“你想否认吗?那你告诉我,你跟其他男子互赠的琴谱,算是什么?”
“琴谱?你说什么琴谱?”沈葭听到这句话时,脑袋里有声音在嗡嗡得响,而后,又像是又什么东西在轰然炸开
她一时失控,竟是真的将薛仁钺甩开了。
而薛仁钺就站在湖的边缘,没有想过她会有那么大的力气,对她没有设防。
沈葭这一甩,直接将薛仁钺推入湖中。
薛仁钺虽是去年的文武双科状元,但是,他并不会凫水。
沈葭站在岸边,脑海里回荡着他方才说的话,心竟是一刻也平静不下来。
看着不断在水中不断冒出头来的薛仁钺,她的心在上上下下得飘,觉得自己长久以后,或许是弄错了什么。
沈葭的脸色煞白,趔趄地倒退几步,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迫切地想要弄清楚答案。
片刻后,她定了定神,毅然跳入湖中,向薛仁钺游去。
在涌动的水流中,她摸索到了薛仁钺的身子,承受住他的重量,一点点地将他带到湖面上,再将他托回岸边。
“薛仁钺,你给说清楚。”沈葭按压着他的胸口处,帮他挤出肺部的湖水。
当年,她由于贪玩,偷偷地出府,乔装打扮,来到了揽月阁,当时揽月阁的新花魁弹错了几个音,她便过去帮那姑娘纠正过来,一时兴起,也弹奏了一曲。
她不好暴露自己的身份,因而,她从未跟那位与她互通琴谱的公子透露过自己的身份,而在上元节之前,他们也从没有见过面。到了约定相见的日子,她如约到淮河边等待。
而那时,薛仁钺于茫茫人海中,来到了她的面前,摘下了面具。
他当时面带朗然笑意,对她说,姑娘,我们又见面了。她便以为他就是那位公子。
“什么琴谱?”沈葭的心跳越发急促,面上尽是仓皇与无措。
薛仁钺的唇边吐了几口水,朦胧中,见到的便是少女焦虑的容颜。
她的心里难道还是有他的吗?
“葭儿,我不管送你琴谱的男子是谁,你曾经是否喜欢过我,如果你愿意,我们大可以重新开始……”薛仁钺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开始胡言乱语。
早在她拒婚的那个时候,他就意识到,他居然还希望她能嫁给自己。
他恨自己,居然到现在都还喜欢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当年,沈葭路过重阳楼,重金买下了他的重阳楼赋。
人群中的少女像最璀璨的明珠,光芒耀眼,留给他的是惊鸿一瞥。他对她,即是难以忘怀。
再次相见时,他见到她一人在淮河,像是有些落寞。
他不由自主地走到她身边,对她说“姑娘,在下终于找到你了。”
……
当沈湘说沈葭心里另有其人的时候,他最初也是不信的。
可当沈湘将那些琴谱拿给他看时,他不得不承认那铁一般的事实。
薛仁钺生出了想要挽回的想法,沈葭却是截然不同的反应。
“原来,送我琴谱的人不是你。”沈葭的心里顿时空落落的,失魂落魄地站了起来。
第27章 护花
“原来你不是他。”沈葭喃喃自语,神色黯然。
她的酒意尚在,刚才下水救人又耗费了过多的体力,才刚站起来,眼前即是一阵眩晕,险些摔倒在地。
而她似乎能感觉到附近的人开始多了起来。
凌碎的脚步声,夹杂着熙熙攘攘的吵闹声,都在往她这边靠近。
朦朦胧胧中,沈葭从繁杂的声音中,分辨出了张氏的声音。
“哎呀,我听说葭儿是往这边来了,她好像喝了不少酒,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不会吧,我怎么看到薛大人也是往这边来了。”
……
沈葭依偎在一株柳树边,想往相反的方向走,却怎么都使不上劲。
这时,薛仁钺已经恢复了一些状态。
他到她面前,朝她伸出手,“我带你离开。”
“薛大人,你要走自己走吧。”沈葭揉着脑袋,试图想让自己清醒一些。
他们两个现在浑身上下都是湿漉漉的,就这样被人撞见,只怕有十张嘴都说不清楚。
“过去,是我认错了人,给你带去不必要的困扰,这确实是我的不对。但是,你也已经娶妻,没必要再揪着陈年往事不放,请你多关心你的夫人吧。从今以后,我们就算遇见了,也只当做不认识好了。”
她撑起身子,无奈体力不支,又往一侧倾斜。
闻言,薛仁钺的心略是生疼,钝钝的,有些难受。
原来当初,她竟是因为错将他认成其他人,才会跟他有所往来。
从头到尾,都是他在自作多情。
这个认知让他无法接受。
薛仁钺的脸色沉下,将手搭在她的胳膊上,将人提了起来,打算直接带人出去。
沈葭避不过,拧了秀美,质问道:“薛大人,难道你没有想过,被人撞见了,我们该如何解释?”
薛仁钺沉默了一瞬,继而,凉凉的声音从他的唇齿里迸出,“大不了,我娶你……”
这个想法盘亘在心底已久,但一年来,他一直在克制着自己。
他不想再克制了。
既然她心里的人不是他,那他就要再跟她培养感情。
可他还没有走两步,旁侧忽有一阵拳风袭来。
来人的招式凌厉,薛仁钺只得将沈葭先行放下,出手,与来人交战。
*
湖边不远处,清河长公主等人,在匆匆往沈葭所在的位置赶去。
张氏和沈湘就陪伴在清河长公主的两侧。
事情起源于一位女使。那位女使在路过湖边时,见到沈葭和薛仁钺同处在一处,情绪似乎还很激动的样子,担心两人是不是起了什么争执。而两人的身份都不低,女使不敢擅自上前相劝,就准备去告知清河长公主。
在半途中,女使遇到了沈湘和张氏。她以为张氏是沈葭的继母,沈湘是沈葭的妹妹,跟她们说明情况应该没事,就将事情说了出来。
可张氏和沈湘将事情转达给清河长公主后,画风好像就变了。
“葭儿可别是稀里糊涂地做了什么错事才好。”一路上,张氏忧心忡忡地说道。
沈湘则是唱起了白脸,出言维护沈葭,“娘,姐姐是有分寸的人,既然她先前都说过不愿嫁人,那她应当是不会做出什么口是心非的事来的。”
张氏继续表示担心,“可是,葭儿喝醉了,在醉酒状态下,她可能会做出她自己都不知道的错事。”
“娘,薛夫人还在这边,我们还是不要胡乱猜测,免得又是误会一场,让大家都尴尬。”沈湘睇了张氏一眼,又特意回头看了看赵欢儿。
沈湘一看,其他人也跟着去看赵欢儿。
将沈葭、薛仁钺、赵欢儿这三人联系到一起时,大家忽然发现,这赵欢儿的长相倒是跟沈葭有几分相似。
难不成这薛仁钺当初娶赵欢儿,除了赵欢儿是礼部尚书的千金外,还是有其它目的?
赵欢儿跟在队伍后面,她的脸色苍白如纸,纤瘦的身子摇摇欲坠,各处关节颤抖得厉害。
她能觉察到其他人看她那异样的眼神。
每个人的眼神都跟刀子,一寸寸地割在她的身上。
今日,她先是受了徐子墨的侮辱,现在,又将要亲眼看到自己的夫君是如何背叛的她。
如果薛仁钺真的跟沈葭纠缠不清,那她还有什么脸活在这世上。
“薛夫人,你没事吧。”沈湘故意将手搁在赵欢儿的手背上。
赵欢儿猛摇头,慌张地收回了手。
沈湘看着赵欢儿的脸色,心道,沈葭前脚刚拒绝与薛仁钺的婚事,后脚又跟他搅和到一处,大家又该会如何评价沈葭的“高风亮节”?
想到沈葭被人戳着脊梁骨痛骂的画面,沈湘心里就有说不出的快感。
到时候,清河长公主和皇后也必定会对沈葭感到失望。那时,就是她去博得皇后和长公主欢心的好时机。
一行人各怀心思,不多时,已经来到了湖边。
远远地望去,他们并没有看到任何人,鼻尖却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沈湘的脸色立马就不对了,不明白沈葭去了哪。
众人正疑惑间,却听得一阵衣袍簌簌声响起。
大片的落叶和花瓣掉往地面,两个不断翻转、晃动的身影落入了他们的视线里。
随着一人击出一掌,其中一人“咚”得一声倒在了地面上,嘴角淌出些几缕鲜血。
“夫君……”赵欢儿一看到男人受伤的样子,心疼到不行,暂先将所有的事都抛到脑后,小步跑去,将人搀扶起来。
听着赵欢儿的叫声,众人定睛一看,发现倒地的那人正是薛仁钺无疑。
而跟薛仁钺交手的,竟然是当今太子殿下。
司徒衍的唇边噙了笑意,一双凤眸里,却是彻骨的冰寒,杀意幢幢。
清河长公主见状,心尖一凛。
她的指尖攥紧了帕子,撇头,询问司徒衍:“太子跟薛侍郎之间,是否有什么恩怨?”
司徒衍从小就是文武双全,但据她所知,自打司徒衍受伤后,一直处在调养状态中,不再动武。
她想不通,薛仁钺到底是怎么得罪了他,才会让他大打出手。
“孤与薛侍郎没有恩怨。”司徒衍整理了一番衣着,轻描淡写地说着,眼底的冰寒却并没有消退,反而愈发令人心惊。
继而,他瞥了几眼薛仁钺,调侃的语气森然入骨,“薛侍郎曾是我朝第一位文武双科状元,孤早就想找机会与他切磋,今日,难得有机会相见,孤一时兴起,就与薛侍郎切磋到了一块。”
薛仁钺从地上站起来,迟疑了一瞬,顺着司徒衍的话说道:“是的,太子殿下只是在与微臣切磋武艺。”
清河长公主依旧是提心吊胆,“太子,太医们说过,你的身体尚未完全康复。就算要切磋武艺,也不该急在一时。若是你有任何闪失,可该怎么办。”
她也是奇怪,既然只是切磋,那他们两人方才的招式怎么都那么凌厉。特别是司徒衍,浑身都是充满了杀伐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