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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皇帝的反派妹妹——by浮生有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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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葭:“……”
  怎么有一种好无奈的感觉。
  床侧小几上,摆放着一个细颈的瓷花瓶,花瓶里斜插着几株海棠。她的眼神,似有似无地落在娇养的海棠上。
  小姑娘犹豫了一会,终是换个角度,再次切入话题。
  她用软软糯糯的嗓音开口:“我明白,皇兄在人前说出让我来东宫的话,只是为了让别人不再欺辱我。皇兄的好意,我记下了。”
  “嗯?”司徒衍掀了眼皮,视线投放在流光溢彩的珠帘上。
  他似乎能间接接触到她的眼神。
  “记下了,然后呢?”性感沙哑的声音响起,落入沈葭的耳里,让她的心略是发颤。
  沈葭垂下纤浓的羽睫,揪紧了身下的锦褥,字正腔圆地说道:“皇兄这么帮我,我自然是要报答皇兄你的。我平时还是需要回去的,多去照看我弟弟。但是,我会像过去那般,也关照皇兄的身体,时常往东宫跑的。”
  她心里想着,如果她一直待在东宫不回去,那武安侯府岂不是又成了沈湘母女的天下,沈乐安又得受她们的欺凌,那怎么行。
  司徒衍听罢,不以为意,“既然留在东宫了,你也不必担心其他的。这些都是小事。你弟弟那边,孤会派人去照料的。”
  听他的意思,这就是打定主意让她留下了?沈葭蹙眉道:“我平时,手头紧,总是要回家领月例的。”
  而且,对于武安侯这只铁公鸡,她要把他的毛拔光才行。
  她可不希望,看着他们那帮人舒坦地过日子。
  “月例?”司徒衍的眉梢一挑,眼里笑意盎然,“孤觉得,我晋国的公主应该是不缺钱财这种身外之物的。”
  沈葭:“……”
  她的心里在咆哮,把你看不起的这种身外之物都给我,我不嫌多!
  谁知,司徒衍接下来所说的,正和她的心意。
  “你想要什么,只管和你的婢女说就行。”他平常也不太管钱财之事,一时半会,还真没想到,应该给她什么,“你觉得如何?”
  沈葭没料到,他竟然真的是会答应下来。
  她的两只小鹿眼里有星星在闪烁,她极力压抑住兴奋的心思,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要。
  但她也是有原则的人,太子和武安侯还是不一样的,她不好去随便讹诈人家,拿人家的钱,去胡乱挥霍。
  沈葭的脑海里,顿时想了好几遍,该拿他的钱,去好好经营她的那些铺子。
  这也是帮他存钱呀,免得将来他登基后,钱都被后宫的众多嫔妃坑走了。
  如此想着,沈葭倒是没有那么不好意思了。
  不过,客套话还是要说一点的。
  沈葭娇软地开口道:“皇兄,你待我这般好,我该如何报答你才好?”
  太子既然不在乎钱财,那估计也不会需要她的报答才对。
  然而,司徒衍的回答,又是出乎她的意料。
  “娇娇啊,孤从不做善事。你可知,孤在人前那么做,除了给你撑腰之外,还是有其它想法的。”司徒衍转动了一会玉扳指。
  他站起身来,优雅地理了衣袍上的褶皱,走到珠帘前,“孤还是想要你的回报。”
  骨节匀称的长指落在珠帘上,珠帘便是轻晃,发出“哔啵”的轻响。
  沈葭能看到他的手指,见他似是要进来,她的心跳骤急,有点紧张。
  莫非他说的回报,是拥有十分钟不可描述的关系?
  她先前怎么没有看出太子对她有这样的想法?
  心砰砰地跳动着,沈葭抿了唇,越发用力地抓了身下的被褥,手心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她试探着问道:“难不成,皇兄是打算今晚就要得到所谓的回报?”
  司徒衍听出了她话语里的紧张之意,手在珠帘了停留了好一会,打趣了一句:“不行吗?早知,孤刚才在浴殿的时候,就该趁人之危。”
  沈葭的面上失了血色,心里头惴惴不安,以至于一句话都说不出。
  透过珠帘的细缝,司徒衍可以望见床榻上的那道身影。
  她的身子被月牙色的薄纱罩住,只有一张小脸露出来,柔滑黑绸的长发散在身后。整个人战战兢兢的,像极了一只想要脱离狼口的小白兔。
  司徒衍的瞳眸里顿添了一抹邪恶之意。
  好想知道,这只小白兔到了嘴里是什么味道。
  “孤真进去了?”
  沈葭心中一急,忙是冲他唤道:“太子哥哥……”
  司徒衍的耳里盈满了小姑娘甜糯的嗓音,心一下子软成了一滩水。
  他笑,他好像把他的小白兔吓到了。
  须臾,司徒衍的手指被慢慢地收回去。
  他的眼眸幽邃了些,摇摇头,似笑似叹道:“可惜,你还太小。”
  话落,司徒衍即是转过身子,离开她的寝殿。
  沈葭回味着他所说的话,看着珠帘发呆。
  就这么直接跟她说太小合适吗?
  她听得懂啊!
  但她也累了,没那么多心思去琢磨那么多深层次对话。
  寝殿里,点了安神的熏香,床榻也很舒服。
  在司徒衍走后没多久,沈葭就进入了梦乡。
  经过一整晚的休整,沈葭的体力得到了恢复,第二天起来后,又是活蹦乱跳的。
  昨日,司徒衍话虽是那么说,但也没有让人拦着她,不让她回武安侯府。
  只要在回去前,跟他说一声就行。
  沈葭还是可以自由活动的。
  她打算今日回武安侯府一趟,去看看沈乐安的身体状况,也不知道她一天不在府中,那孩子有没有按时服药。
  而且,武安侯得知她来东宫给太子侍疾后,肯定又开始做春秋大梦了。她不如趁此机会,再多从武安侯那里坑些钱财。
  沈葭满打满算的,梳洗完毕,就打算回府。

  只是,这个时候,皇后差人来请她。来人称,今日,皇后在东苑设了佛坛,准备带着清碧一起去为小皇子祈福。
  沈葭帮清碧生下小皇子有功,皇后觉得沈葭跟小皇子有缘,就想带沈葭一同前去东苑祈福。
  这也不好推脱,沈葭也就同意了。
  皇宫的东苑原先也被划入六宫,但高宗皇帝统治后期,并没有那么多嫔妃,加上他又信奉佛教和道教,就将东苑改成了祭祀、祈福之地。
  沈葭脚崴了,还没痊愈,好在一路上都在坐轿撵,旁边也有宫人伺候,她倒没用上什么力。
  到了东苑的佛坛前,她见到了皇后和清碧。
  皇后一如往常那般雍容华贵。
  清碧刚刚经历过一场大劫,气色尚未完全恢复。但她已是被高宗皇帝封为贵人,一身宫妃打扮的她,身上多了几分贵气,不似几日前那名小宫婢。
  “葭儿,这是安贵人。”皇后象征性地跟向沈葭介绍清碧。
  沈葭也很象征性地对清碧笑道:“恭喜安贵人。”
  清碧的面上流露出感激之意,谦虚地回道:“公主不必对我这般客气,若不是你,我和孩子可能都活不下来。”
  “安贵人客气了。”沈葭道:“陛下对你们如此重视,想来,你以后在宫里的日子不会太难。”
  说到此处,清碧却回眸看了眼皇后,蓦然叹了口气,“其实,陛下看重的不是我,而是我的容貌。”
  因为她的容貌与已故的一名女子相似,高宗皇帝才会看重她和那孩子。
  而那名女子,也是皇后心中所不能触及的伤疤。只是,其余人不知道罢了。
  皇后闻言,眼眸里的光彩立时暗淡下去,眉眼间,多了难以掩饰的沧桑和落寞。
  不过,她始终未因此事开口,保持身为皇后的威仪。
  沈葭见状,知道自己不宜再谈此事,就住了口。
  整个祈福仪式中,沈葭并不需要在场。皇后悉心地说道:“你要是觉得乏了,可以去别的宫苑里歇一会。”
  “母后,我马上就回来啊。”沈葭眨眨眼。
  她的脚还疼着,不适宜久站。
  而且,时间久了,皇后和安贵人估计也会看出不对。
  要是她们问起昨晚的事,就尴尬了。
  沈葭干脆随着宫人先暂时离开一阵子。
  东苑所剩余的一些宫室年久失修,墙漆剥落,宫墙上长满了爬山虎。沈葭行走在这些宫室间,感觉到了东苑的破败和荒芜。
  这分压抑感太过强烈,她转悠了一会,顿觉失了兴致。
  沈葭正准备绕回去,可到了一处宫室前,却听到了一个男子的声音。
  “母妃,十五年过去了,你在下面过的好吗?”男子的声音里尽是寂寥之意,伴随着清风,幽幽地飘散到空中,也被送入了沈葭的耳里。
  沈葭放眼望去,就见到一个如修竹般的身影站在荒凉的庭院里,对着枯败的落叶,垂目长叹。
  而那身影,她认得。
  是薛仁钺。
  她甚是惊讶,薛仁钺居然会来此地哀悼他的生母。
  不过,她也早知,薛仁钺的生母早已去世,他在民间的那个母亲不过是曾经伺候过他母妃的嬷嬷。
  只见薛仁钺身着青袍,垂落在身侧的手握成了拳。
  落叶随风飘落,在他面前打着卷。
  他目露哀色,神情怅惘,言语之中溢出点点苍凉。
  “母妃,知道儿子有多想你吗?”
  “母妃,你为何当年将我独留在这个世上?”
  “儿子现在每天都过得好痛苦。这皇宫负了你,那个人负了你,我本不愿再认回这个父亲。可儿子不愿永远都低人一等。你说,儿子该怎么办才好?”
  ……
  薛仁钺诉说着自己的无奈,屏气凝息。
  待到所有的心声都吐露得差不多了,他才打算提步离开。
  可转眸间,他就瞧见站在宫室外的沈葭。
 
 
第38章 胭脂
  那一刻,沈葭和薛仁钺都呆站在原地。
  沈葭的面色煞白,心道,自己的运气竟然如此之好,居然撞见了这么一幕。
  但是,她的脚还伤着,要跑也来不及。
  由于她刚才来的时候,不想让皇后身边的宫人看出脚伤,就把宫人也支走了。
  当前,只有她一个人。她会不会被薛仁钺灭口?
  沈葭握紧了手,咬着牙齿,心想,该如何是好。
  薛仁钺的面色明显沉了下来。
  今日的天气不太好,乌云压顶,黑沉沉的一片,将他笼罩在阴暗里。
  他撩起衣袍,迈出门口,冰棱子从眼里一点点地迸射出。
  “你都听到了?”薛仁钺快步走到沈葭的面前,语气冷得可怕。
  沈葭心觉,现在否认,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干脆不说话。
  待她冷静下来后,她才组织好语言。
  “薛大人,我是来陪着皇后和安贵人,为小皇子祈福的。我的婢女还在外面等我。既然你在这,我就先离开,不打扰你了。”她试图让薛仁钺知道。要是她也是个有身份的人,若是莫名其妙不见了,他也难逃嫌疑。
  而薛仁钺的手悄然落在她的脖颈上,稍稍用了点力道。
  “葭儿,你听到了我的秘密,没关系。我问你,你觉得,我要不要去认回我的父亲?”
  沈葭的眼神飘忽了一会,才道:“认不认,是薛大人的自由。我一个外人,不方便给薛大人提出什么意见。”
  “那你觉得,若是我认回了父亲,够不够资格娶你?”薛仁钺看向她的眼里,看了一抹眷恋,似乎很渴望得到她的回答。
  面前这张清丽的容颜,若高山之巅,遥遥枝头一抹最晶莹的白雪。看着它,薛仁钺心里的欲念愈发膨胀。
  薛仁钺一向是个冷静克制的人,也自带一股文雅的气质。
  但此刻,沈葭似乎能感觉到,他似乎和她以往认识的那个男子不太一样了。
  她要是说“不”,他说不定真有可能会失控。
  可两人既已断了关系,她着实不想再与他虚与委蛇。
  何况,她没有抢人夫君的喜好。
  “薛大人,你既已有妻,还想娶谁?”
  薛仁钺犹疑了一瞬,即是跟她坦白道:“我……从未碰过欢儿。她若愿意,我可以跟她和离,让她另寻良人。”
  沈葭未免感到无语。
  当初,他在不清楚她认错人,误以为她是个水性杨花的女子时,一言不合,就给她写了绝情信,转头娶了别人。现在,他即便后悔,又有何用?
  而且,这到底因为他是真对她念念不忘,还只是出于因为他不甘输给一个来路不明的男人?这恐怕只有他自己清楚。
  “薛大人,陛下的皇子有很多,你要真想认亲,也没什么大不了。许多事情,不是因为你是谁而发生改变。”
  高宗皇帝的儿子确实挺多,而且,这辈子,她也会尽量不让太子挂掉。薛仁钺还不一定,能跟原书所描写的那样,当了皇子后,再捡一个天大的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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