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皇帝的反派妹妹——by浮生有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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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薄唇,印上了她精巧的下颌,继而,缓缓地辗转至锁骨。
第39章 藏娇
他尽情地掠夺,而她只能被迫承受。
虽然司徒衍只是浅尝辄止,但那若有若无的冰凉触感,还是让沈葭的心猛颤。
在那个瞬间,她全身战栗。
仿佛有一阵电流,自锁骨之处蔓延开,流窜到全身各处。
小手握成拳,她的手指微微蜷缩起来,复又伸展开。
浑身上下,所有的毛孔仿佛都为他打开,与四周的落叶和花瓣共舞。
夜晚的风有点凉,吹拂到她的肌肤上时,让她的手指轻颤。
待反应过来时,沈葭又感到很羞耻。
须臾,司徒衍抬起头,微眯了眼眸,悠然叹道:“原来女子的胭脂竟真是香的。”
声音靡靡,他说的一本正经,仿佛真是好奇胭脂的味道而已。
沈葭的鼻尖盛满了他身上所散发出的龙涎香,一时之间,不该做何反应。
“哎呀,你别欺负我。”须臾,她从袖中拿出绣帕,捂住脸颊,欲要从司徒衍面前逃走。
可她整个人都被司徒衍困在宫墙前,脱身不得。
月色迷朦,在泛着光的地面上铺洒下一层银霜,将司徒衍也笼在其中。
司徒衍的身上如披了层月辉。他的眼神惑人,水光濯濯,他看着人时,能让人不自觉地沦陷。
偏偏,他的声音又是低醇蛊惑,“娇娇,你再跟我说说,你今天都见了谁?”
冰凉的长指划过她的脸颊,司徒衍舔舐过唇边残留的胭脂,动作性感迷人。
在他的诱.哄下沈葭的心跳乱了节拍,眼神胡乱飘了一会,一五一十地说出了薛仁钺的事情。
“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我只是凑巧碰见的他,他跟我也没关系。”她的求生欲作祟,将自己与薛仁钺的关系都撇得一干二净。
司徒衍微微颔首,并没有揪住这个问题,继续追问下去,只是道:“还有呢?”
沈葭眸里的波光微转,寻思道,他应该是询问张轻筠的事,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道:“皇兄,张小姐本来想请求来东宫,让我帮她上妆,但是,我怕她打扰到皇兄的清净,拒绝了她。”
司徒衍眼角的笑意逐渐地扩散开来。
原来她犹豫了半天,是为了这种小事。
沈葭却担忧地问他:“皇兄,你不会怪我自作主张吧?”
她的眼里漾着水光,嫣红的唇一张一翕,像是生怕他会因此动怒,努力地想圆场的话。
但据她所知,太子应该没有将张轻筠纳入太子妃的人选才对。
在她胡思乱想之际,司徒衍轻捏了一下她的鼻尖,喑哑着嗓音道:“以后都要这么乖才好。”
沈葭怒:“!!!”
干嘛要捏她的鼻尖。
很痛的好不好。
司徒衍却是清朗地笑出声。
他她解释清楚之后,顿觉神清气爽,带她回东宫。
然而,就在此时,一道妖媚的声音蓦然响起——
“太子殿下,不知,你是在与哪位美人在此处嬉闹?”
这是秦淑妃的声音。
沈葭听得出来。
她的脸一白,顿时不敢出声。
照秦淑妃这种爱作妖的性子来看,若是让秦淑妃瞧见她跟太子之间如此暧昧的场景,恐怕秦淑妃会去高宗皇帝面前添油加醋,吹耳边风。
她好不容易帮着安贵人诞下小皇子,高宗皇帝对她的印象也稍有改善,可不能因为这件事,前功尽弃。
幸好,在司徒衍高大身形的衬托下,她的身材显得格外娇小。
此时,她大部分.身子都被司徒衍笼罩住,并没有让秦淑妃看清她的脸。
司徒衍的面色则是冷了几分。
他保持原有的姿势不动,微一转眸,就瞥见秦淑妃的轿撵。
秦淑妃似乎对他身前的女子充满了兴趣。
她将自己的玉手搭在身旁一名宫婢的手背上,由宫婢搀扶着,下了轿撵。
“本宫素闻太子殿下的身侧有诸多美人陪伴,环肥燕瘦,各有不同。但本宫从未见殿下将美人带出来过,不知这位与殿下厮磨的美人到底是何人?本宫可否有幸过目?”
“当然不可以。”司徒衍的长臂伸到沈葭的脑后,让她的脑袋依偎在自己的胸膛上,不让她露出一点样貌。
“孤的女人,只有孤才能看。”
“孤还记得,孤曾告诫过娘娘,以后有路走,就不要从东宫前经过。东宫这位守卫森严,巡逻严谨,遇到可疑的人,都会直接出手,万一误伤了娘娘就不好了。”司徒衍丢下一句话后,就将沈葭横抱起来,往东宫走去,丝毫没有给秦淑妃面子。
沈葭窝在司徒衍的怀里,一动不动,愣是没被秦淑妃看到脸。
秦淑妃怔然地看着离去的两人,也不再掩饰不悦的神情。
“淑妃娘娘,你该走了。”千寒持剑,并带了一队侍卫过来,俨然是一副要让秦淑妃滚远点的架势。
秦淑妃心有不甘,但也只能愤愤地离去。
司徒衍将沈葭抱回东宫后,将她放至铺着薄纱的贵妃榻上后,低哑着嗓音,笑道:“以后没事的话,不要这么晚回来。要不然,孤不在,你指不定被哪只狼叼跑了。”
沈葭心里腹诽,貌似这里最大的狼,好像就是太子殿下你啊。
但由于方才的事,她还是觉得有些尴尬。
因而,她垂目不语。
司徒衍却是一点也没有感到尴尬的样子,他的眼神落到了她的脚踝处。“你的脚好些了没?”
沈葭侧过头,揉了揉脚扭伤的地方,点点头。
司徒衍正打算嘱咐她,让她没事少走路时,她却是忽地想起什么,双眸亮亮的。
“淑妃娘娘说,你的身边,好像是美人环绕。皇兄的那些美人,现在都在哪里呀?我改天能不能去瞧瞧她们,看看她们都是什么样天仙人物?”
司徒衍的笑容顿时僵硬。
跟在他身侧的千寒,额上也不由得降下几根黑线。
这道题对于殿下来说,是道送命题。
过去,的确是有很多大臣费尽心机,将美人送到太子这边来,但无一例外都被太子处决了。
如果此事被公主知道,那她哪里还敢继续留在东宫。
司徒衍亦是握拳抵拳,心虚地转移话题,“孤还有许多政事要处理,你先好好休息。”
说罢,司徒衍站起来,大步地走开。
沈葭越看他那落荒而逃的样子,越觉得他是一副作奸犯科的样子,脑补一出东宫藏娇的大戏。
但他忙就忙吧,她要想着铺子的事,研究致富的路子,也是很忙的。
接下去的几日,沈葭虽然人在皇宫,但她一心都扑在她的铺子上。
自从她上次让司徒闻乐当了回美妆模特以后,前往药妆铺子采购药妆的贵族女眷来了好几批。
眼见贵族女眷都来那药妆铺子了,民间的姑娘们也开始纷纷效仿。
沈葭翻着账本,眼见着进账越来越多,晚上睡觉都合不拢嘴。
司徒衍也的确是很忙,连着几日,沈葭都没看到他的身影。
就在某天,她以为司徒衍是不是消失了的时候,她忽然听到了“嗷嗷”的叫声。
这声音软绵绵的,听着竟是格外的舒心。
沈葭披了轻薄的纱衣,赤足踩在寝殿内柔软的地毯上,缓缓地走到门口。
“这是什么声音啊?”她伸了个懒腰,露出一截白嫩嫩的胳膊。
秋叶守在门口,听到娇滴滴的声音后,转过了头。
“公主,你醒了。”
之前,沈葭一直在睡,秋叶也不忍心吵醒她。
见她醒了,秋叶又道:“太子殿下一早过来,给公主带来了一只小鹿。但他听说公主你还在睡觉,令人将小鹿养在后院的棚里,就走了。”
“小鹿?”沈葭微讶。
“对啊,太子殿下说他还欠你诊金没还,就拿这只小鹿来抵诊金。”
经秋叶这么一提醒,沈葭倒是想起来了,她的确是跟司徒衍提过那样的要求。
“带我去瞧瞧。”沈葭来了兴致,回去穿了绣鞋,来到了后院。
一个简易的茅草棚下,一只小小的梅花鹿瑟缩着脑袋,两只眼睛咕噜噜地转着,像是在打探这个陌生的环境。
沈葭走到梅花鹿的身前,梅花鹿便恐惧地往后退却两步,把自己藏到了角落里。
“它好像有些怕生。”沈葭稍稍歪过头,冲梅花鹿招招手,可鹿儿只敢往。
秋叶听到了沈葭的自言自语,说道:“它的母亲在刚生下它的时候,被人射死了。太子殿下的人发现以后,就将这只小鹿带了回来。”
沈葭听后,也大致明白小鹿的胆子为什么这般小了。
“好可怜。”她叹息了一声,拿木勺去舀了一勺水,送到它的面前,小心翼翼地哄小鹿:“到我这边来,我不会伤害你的。”
小鹿用两只懵懂的眼睛盯着沈葭看了一会。
或许是感受到她的善意,它开始一瘸一拐地走到沈葭的面前,乖巧地蹲了下来。
它的两只犄角形状很好看,像树杈一般,皮毛也是油光发亮。
沈葭看了就很喜欢。但她看出了小鹿有一只脚上似乎是受了伤。
“秋叶,帮我拿些药来。”沈葭将小鹿抱了过来,着手为它处理伤口。
与此同时,御书房。
高宗皇帝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传位只是时间问题,他已将大部分的政务都交给司徒衍处理。
今日,他召了司徒衍和几位重臣前来议事。近来,颇得高宗皇帝青眼的薛仁钺也在其中。
政事谈及到一半,高宗皇帝想起盘亘在他心头的一件心事,不由得抬眸,问司徒衍:“太子妃的人选,你可有中意的?”
他记得,距离太子选妃的事,过去也有一段时间了。怎么到现在,太子妃的人选都未曾定下。
司徒衍早已料到高宗皇帝会发问,正色道:“近来,春闱的殿试将要进行,南边的水患尚未治理,衮州的疫情也是当务之急,儿臣着实不该在这种时候,先去关心选妃的事。”
高宗皇帝在听完司徒衍的说辞后,浑浊的双目里,染了些许愠色。
“太子妃事关皇室血脉的传承,拖延不得。你说的这些事虽急,但并不需要你事事亲力亲为。朕可以派钦差大臣,前去处理南边的水患和衮州的疫情。”高宗皇帝说着,指了站在几位大臣中的薛仁钺,“薛侍郎。”
薛仁钺闻声出列,恭敬地应道:“臣在。”
高宗皇帝道:“朕命你为钦差,前往南边治理水患,你可有信心能担负起朕交给你的大任?”
在场的人,大家都听得出,高宗皇帝这是给了薛仁钺一个得到拔擢的机会。
要是薛仁钺能顺利地完成此次任务,那将来必定是扶摇直上,位极人臣。
薛仁钺深思了一会,握紧拳头,郑重地说道:“臣定当不负陛下所托,完成重任,为太子殿下分忧,以便让太子殿下能心无旁骛地完成选妃大计。”
然而,他的话才落下。
司徒衍即是出言打断。
“父皇,儿臣有异议。”司徒衍朗声笑道:“这几样急事当前,儿臣却只顾着娶妃。这天下的臣民该如何看待儿臣。儿臣认为,还是当以大局为重。既然薛侍郎前去南边治理水患,那儿臣自愿请命前去衮州治理疫情。如此一来,儿臣才能无愧于自己的职责,安心娶妃。”
太子的一席话说的高宗皇帝也无言以对。
这已经不是太子第一次反驳高宗皇帝的提议,高宗皇帝也拿他没办法,只能准了。
接而,他们再商议一会要事后,高宗皇帝就让大家散了。
走出御书房的时候,司徒衍和薛仁钺互动对视了一眼。
只那一眼,便是暗流涌动,锋芒四溅。
“薛侍郎,孤望你不要辜负父皇的厚望。”司徒衍意有所指地说道。
“微臣明白,先行告辞。”薛仁钺的面目冷沉,抱拳告退。
司徒衍的行程已定,打算临走前,跟沈葭道别。
他回了东宫,去沈葭的寝殿,没看到她,心下添了几分焦急。
“孝敏公主呢?”他问宫人。
宫人回道:“公主在后院喂鹿。”
喂鹿?司徒衍不免感到困惑。
旋即,他又想起自己的确是让人为她带了一只刚出生的梅花鹿来,便信步来至后院。
远远望去,只见那少女坐在草棚边的小椅上,长裙逶迤垂地,身姿纤细曼妙。
她将小梅花鹿抱到膝上,正细心地在小鹿的腿上抹药,再为小鹿缠上一圈白纱布。
而那只窝在她怀里的小鹿,不时地仰起脑袋,发出“嗷嗷”叫声,看起来应该是饿了。
“秋叶,你去取一些羊奶来。”她又是轻声对秋叶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