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皇帝的反派妹妹——by浮生有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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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葭画的是一只乌龟,他倒好,直接在乌龟的加了一对翅膀。
“你……”沈葭一转眸,就瞥见了司徒衍的脸。
而司徒衍就在她身侧坐下,偏偏,还挨得很近。
“你不是说,要来为孤施针的?孤今日都泡完药浴了,怎么都不见你过来?”
沈葭紧握住画笔,心跳骤急。
手背上还残留着他的余温。面对颊侧那炙热的呼吸,她轻咬住唇瓣,侧过脸。
沈葭的眼睫上染上一团雾气,继而,雾气弥漫至她的眼眸处,让她的眸里浸满了酸涩的水汽。
想起今日之事,她不知该如何开口。
司徒衍自然是对她的反常之举感到不解。
凑近一瞧,他才看到她的眼圈已经红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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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真萌
司徒衍有点摸不着头脑。
他脸上挂着的笑意,倏然一僵。
一只手伸出去,本想搭在她的肩上,但又顿在半空中。
实际上,司徒衍素来不会安慰人。
但是,他的宝贝好像很伤心。
“谁欺负你了?”司徒衍觉得,有必要让人去找欺负她的人好好“沟通”一番。
沈葭赶忙用手指揩了揩眼角。
为了不让自己的声音出现异样,她沉默了一会才开嗓。
“是你。”沈葭不敢与他对视,避开了他的视线。
“孤做了什么?”司徒衍更觉郁闷。
沈葭的手指了桌上的画纸,嗔道:“你坏了我的画。”
司徒衍:“……”
他怎么感觉,她画的也很敷衍。
想了半天,司徒衍才挥挥衣袖,“罢了,孤改日多画几只王八,给你当赔礼。”
见沈葭仍然没有看他,他以为她还在气恼,又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想要什么?”
沈葭顿了一会,才道:“我想要回侯府住上一段时间,多陪陪我弟弟。”
宫规森严,自从她从衮州回来,她还没有出去过。
在得知那真相后,她还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司徒衍,觉得自己还是出去冷静一下为好。
司徒衍一开始是担心她出去会遇到危险,但他一想到自己的身体状况,觉得还是让她出去待几天比较合适。
“你拿这块令牌出去。过几天,你记得回来。”司徒衍将一块令牌搁放到桌上,调笑道:“孤还指望靠你活命。”
沈葭愣了愣,想起太子的身体,又道:“我会尽快回来。”
司徒衍还要去帮高宗皇帝处理政务,也不好多留。
他起身前,不忘回头嘱咐道:“还有,以后不要落泪。要不然,哭得跟花猫一样,就不好看了。”
待司徒衍离开了,沈葭也去收拾了一下行李,准备前往武安侯府待上几天。
临走前,她跟东宫的宫婢交代好,每日要盯着司徒衍泡药浴。
出宫的几天里,沈葭除了在武安侯府看着沈乐安之外,白日里,就出门去照看几间铺子。
这段时间里,她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
至少,她发现了月姨娘的潜藏技能。
月姨娘在裁制衣裳这块,有出众的审美观。成衣铺刚好需要改造,里面的衣裳款式太过陈旧,沈葭觉得,若是月姨娘合适,让月姨娘来当着服装设计师也不错。
于是,沈葭让月姨娘尝试着做几套衣裳出来,搁放到成衣铺子里。
然后,沈葭雇佣了几位年轻貌美,身子曼妙的姑娘来成衣铺,白天时分,这几位姑娘就穿着样衣,待在铺子里。
月姨娘所设计的衣裳,受到了民间很多姑娘的追逐。
这其中,甚至还有几笔大额的订单来自于贵族。
看着铺子里每日的进账,沈葭都乐得咧嘴笑,很快就将几日前的烦恼抛诸脑后,只是,在偶尔想起时,她还会有略微的恍神。
这日,沈葭照例去铺子里观察情况,到了成衣铺中时,月姨娘将新裁制的衣裳也送了过来。
“公主,你看这几身衣裳合不合你的心意。”
沈葭仔细地看了成衣的颜色和款式,觉得没有问题后,给月姨娘付了酬金。
她坐到里间,检查起这几天的账本。
倏而,外头多了一阵嘈杂的声响。
“这位姑娘,这身衣裳已经被人定下了,你要不要看看别的。”铺子里的掌柜和伙计似乎是在劝着什么人。
而被劝的那位很是固执,“被人定下又如何?你们铺子不还有其它的衣裳么?你们让她再挑选其它的衣裳不就完事了吗?”
“姑娘,不是我们不愿意将衣裳让给你,实在是对方的来头大,我们得罪不起啊。”
“我是武安侯府的千金小姐,这来头够不够?”那女子的态度显然是有些嚣张,“你告诉我,对方的来头有多大?”
武安侯府?沈湘来了?沈葭听罢,唇角不由得牵扯出笑意。
她放下账本,缓缓地掀开靛蓝色的门帘,走了出去。
“发生了什么事?”沈葭佯装不知,瞥了一眼沈湘,转过眸子,向掌柜询问道。
除了沈葭、沈乐安和掌柜之外,没有人知道沈葭是成衣铺的东家。
在外人面前,掌柜只是恭敬地跟沈葭,将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
“孝敏公主,沈二小姐她很想要那身衣裳?”
沈葭看了眼,那身衣裙是最新出来的款式,色调以白色为主,洁白素净的冰纨上,绣着几株怒绽的菡萏,菡萏花瓣为渐变的粉。要说这款式,也不算太新,就是这身衣裙穿起来,会有一种仙气飘飘的感觉,所以,颇得一些女孩子的喜爱。
她记得,这身衣裳的确是几日前就被人定下了。那人给了一大笔定金,称是今日会来取。
“妹妹啊,既然衣裳被人定了,你就看看别的,不要再像以前一样,夺人所好了。”沈葭轻柔一笑,眼角眉梢都是没有掩饰住她对沈湘的讽刺,像是在说,沈湘到了现在,都还是喜欢抢别人的东西,真是没有任何长进。
沈湘当然受不了沈葭的嘲讽。
她不知道沈葭为何会出现在成衣铺,也误解掌柜方才的话,以为沈葭就是定下这身衣裳的人,心里火气甚大。
一想到沈葭现在在高宗皇帝眼里是有功之人,能整日陪伴在太子身边,而她还不能在太子心里拥有姓名,沈湘心里就愈发不平衡。
而且,这几日,容国使团来京议和,帝后在宴请容国使团时,会让京城众多贵族女眷都到场。沈湘想借着这个机会,让自己再有翻身之地。所以,她要挑这一身衣裳。
她相信,等她穿上这身衣裳后,定是会艳惊四座。
沈湘更是无法无天。
她高抬起下巴,态度愈发嚣张,“巧了,我就是看上这身衣裳了怎么办?”
徐子墨是跟沈湘一道前来的,此刻,他当然也要帮自己的表妹撑场面。
于是,徐子墨跨步上前,挺起胸膛道:“我表妹看中的东西,怎么就不能要了。想我表妹也是堂堂的侯府嫡千金,又是低谁一等了?”
沈葭轻叹了一声,态度虽是散漫,却用高高在上的口气道:“我可没有说妹妹是低谁一等。我只是在担心,妹妹你总是抢别人的东西,会招惹是非啊。”
“什么是非?”沈湘是满脸的不屑,“我就要这一件。有什么后果,我自己来担,跟你没关系啊。”
“就是,我们有钱。”在护花的时候,徐子墨表现得十分壕气,拿出一块银子,往柜面上一搁,就对店里的伙计颐指气使,“今天,将这身衣裳送到武安侯府来。”
然,一阵骏马嘶鸣声响起,在门口久久回荡,落入铺中众人的耳里。
须臾,只见一位通身洋溢着贵族气派的女子走了进来。
女子身上的衣饰看起来,很是贵重,身边有众多侍女环伺,仿若一株高贵的牡丹,高贵到让人无法直视。
“这位是清河长公主。”站在女子身边的侍女彬彬有礼地解释,见到沈湘时,微微诧异,“长公主殿下本意是让奴婢来取衣裳就完事,可方才,她貌似听到有人说看上了她的要的衣裙,所以,就亲自来一探究竟。”
原来这身衣裳是清河长公主定下的。沈湘知道自己闯了祸,忙是朝掌柜使眼色,希望掌柜不要把她的事说出来。
而掌柜当然不会听她的。
掌柜看了沈葭一眼,听沈葭说了一句“长公主殿下问你,你有话直说就好”后,他就对清河长公主实话实话了。
清河长公主听罢,面色没有太大的波动,只是眼尾处多了不显眼的笑容。
“沈二小姐,就这么点银子,你们就想抢走本宫的衣裳了?”清河长公主拿起银子,搁在手心掂量了一会,眼尾处的笑意就更明显了,“你可知,本宫是想将这身衣裳送给七公主的。仅仅是定金,本宫就出了五百两。这下倒好,这衣裳直接被你一张嘴和这么点银子夺走了。”
“长公主殿下恕罪,臣女实在不知这是你要的衣裳。臣女这就走,将衣裳还给殿下。”沈湘边是道歉,边是朝沈葭投去怨恨的眼神。
沈葭却是耸耸肩,无奈地表示:我不仅什么都没做,还提醒过你了,是你自己不听劝。
“罢了。”清河长公主将银子丢回柜面,连眼神都懒得施舍给沈湘,“本宫还不至于跟你抢东西。既然你喜欢这么素净的颜色,那不如,你听本宫的,以后都穿一身白的衣裳好了。若是下回,本宫见到你时,你穿的是其他颜色的衣裳,本宫自然也给不了你什么脸面。”
话落,清河长公主即是朝外走去。
她的裙摆层层叠叠,路过沈湘身侧时,刮过一阵风。
沈葭瞅了眼那衣裙,心道,菡萏就是白莲花的别称。如此看来,这身“仙气飘飘”的衣裙还真挺适合沈湘的。
“妹妹,我觉得这身衣裳特别适合你。你可要珍惜长公主殿下的一番好意啊。”沈葭说罢,又转头对掌柜说:“既然这是沈二小姐看中,那掌柜你们一定要让沈二小姐把银钱给足了,要不然,你们东家就亏大了。”
沈葭交代完,也不管沈湘的脸是青色还是白色,打算继续进去看账本。
有个不顺眼的人在,还是眼不见为净。
只是,清河长公主身侧的侍女又绕了回来,邀请沈葭出去。
“孝敏公主,我们长公主殿下有请。”
沈葭疑惑地跟了出去。
清河长公主的马车的确还没有离开。
不仅如此,清河长公主的马车旁边还有另一辆青色的马车。
侍女引沈葭去的,却是那青色的马车。
沈葭心存疑问,待马车帷裳被掀开,见到里面的人时,她有种想要拔腿就跑的冲动。
她是没有想到,近来,忙于政务的太子竟然会抽空出来。
“你在躲着孤?”司徒衍坐在马车内,朝她伸出一只手,示意她上来,“孤是会吃了你,还是怎么样?”
他看得出来,沈葭有些时日没有回宫了,而且,她这一见到他就想跑的架势,明显是躲着她。
只是,司徒衍不太明白,她到底怎么了。
沈葭见避不得,深吸了口气,提裙来到他的马车上。
马车外的街市上,行人络绎不绝,沿街的叫卖声不绝于耳,马车内却是安静异常。
里面的布局清雅,小几上煮着一壶清茶,弥散出袅袅的茶香。
“皇兄为何会到这街市上?”沈葭在司徒衍的身侧坐下,想了半天,才说出一句话。
为了让气氛显得不那么尴尬,她又取出一枚铜钱,反复地往上抛,又用手心接住。
她尽量离他远一点,而在逼仄的空间内,她的裙摆依旧擦过他的衣袍。
“就是想出来走走。”司徒衍漫不经心地回道。
他垂下视线,看着两片贴在一起,转眼间,又分开的衣裳,心旌微荡。
司徒衍亲自为她倒了一杯茶,将茶盏推到她的面前,又为自己倒了一杯。
“娇娇,现在可以告诉孤了?”司徒衍很有耐心。
他也不着急逼问,只静静地等待着沈葭的回复。
茶香宜人,雾气逐渐地腾起,落入沈葭的眼前。
沈葭没有去动那盏茶,而是,继续抛着手里的铜钱。
在片刻的时间内,她思考了数遍。
一天到晚,避着他也不是办法。
她还是需要把话摊开来,跟他说清楚为好。
“皇兄,我想了想,感觉自己少去东宫为好。”
“为何?”
“我和皇兄毕竟不是亲兄妹,皇兄也到成婚的年纪了,以后是要娶太子妃的。若是让太子妃误会了我们的关系,就不太合适了。”沈葭的心口一紧,蓦然抓住手心的铜钱,没有将它再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