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皇帝的反派妹妹——by浮生有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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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轻筠轻叹一声:“难道我们每天过来没有意义吗?陛下根本不愿意见我们。”
“那又如何?”李青澜的一举一动中,皆是世家贵女该有自信,根本不将新帝的冷待放在心上,“陛下只是跟太后闹了点别扭,暂时没有想通,或许,用不了几天,他就会迎我们入宫了。”
张轻筠捏紧手心的绣帕,眉间的愁绪更重,低声道:“我只是觉得,既然陛下不愿娶我们,我们不该强求。”
李青澜则对张轻筠的说法,表示不屑。
“张小姐,帝王之家哪有什么强求不强求的事。我们入宫也不过是为了家族利益着想,而不是拘泥于小儿女心思。你现在该思考的是,将来入宫以后该如何表现。”
“我听说,如今连一个其貌不扬的普通女子都是颇有心机,懂得争取,能连获几日圣宠。你这般瞻前顾后,将来入了宫,怕也是要被其他女人分去恩宠的。”
两人正说着,李青澜口中的心机女子就出现在她们面前。
李青澜是听身边宫人说了,才知道眼前女子就是那连获几日圣宠的人。
她一下恍了神。
这女子蒙着面纱,身段窈窕婀娜,一双盈盈妙目里流转着春水,气质出尘绝俗,着实不像个其貌不扬的普通女子。
若是没听人说过那面纱下有一道丑陋的疤痕,她也愿意相信这是位倾国倾城的美人。
沈葭表现出一个妖艳贱货该有的样子。
她轻蔑地瞥了李青澜一眼,然后,高傲地从李青澜身边走过去,仿佛丝毫不将张轻筠和李青澜放在眼里。
知道这是谁后,李青澜心里溢出冷讽之意。
一个要貌没貌,要家世没家世的生育工具罢了,竟然还如此嚣张。
可事实虽是如此,李青澜也意识到,今日若就将这么个低贱的女人骑在自己上头,就算她日后入主后宫,她的威严又何在?
无论如何,她都要先敲打一下这个女人。
“姑娘,你且留步。”李青澜来到沈葭的面前,说话的语气虽然算客气,但态度却是居高临下。
“姑娘怕是第一次入宫,不太懂宫里的规矩。这宫里不比你们寻常人家,见了贵人,礼数是不能少的。”
沈葭似是讶然,“我只知道今日要去见太后娘娘,但真不懂见了其他贵人,要懂礼数。我还以为,除了陛下和太后,其他人都算不得贵人呢。”
区区一粗俗的女子,竟然敢跟她堂堂相府千金摆谱?李青澜到底是冒出了些火气,觉得自己该把话说的更明白些,好打压这女人的气焰。
却见沈葭的身子往旁侧一倾,似是崴了脚般,往地上倒去。
而这时,从未出现在她眼里的司徒衍,竟然路过了此处。
那女子好巧不巧,偏生撞到了司徒衍的怀里。
沈葭只是想找个由头,摆脱长孙氏的召见,没料到司徒衍会出现。
但既然倒在了司徒衍怀中,她也顺势抓住司徒衍的前襟,娇弱不堪地嘟囔道:“陛下,我怕。”
第75章 霸道
李青澜原本想摆出架势,对沈葭说,“你近来虽是得到了陛下的恩宠,但请不要忘记你自己的身份。今日太过张扬,将来等后宫之主来了后,还不知道会落的个什么样的下场。反之,你若是低调顺从些,将来还能有安稳日子。”
当然,这安稳日子是不可能有的。只要这个女人生下皇嗣,长孙氏就会将人解决。就算这个女人没有怀上孩子,她也不会再将人留在宫里。想必,新帝也只是图个新鲜,时间久了,就会忘记这个女人。
没料到,她的这番话还没说出来,那女人已是崴脚倒地。从其它角度看过去,倒像是她刁难了这个女人一般。
好巧不巧,这女人还倒在了司徒衍的怀里。
而身着玄色金丝蟒袍的司徒衍竟然没有避开,反而任由这个女人霸占他的怀抱。
被碰瓷的李青澜吃惊得说不出话来。
她不能让新帝以为自己是那种背后使小花招的女人,试图去解释,“陛下,方才我只是和这位姑娘……”
然而,司徒衍好像压根没有听到她说的话,也没看她,更没心思听她解释。
司徒衍揽过“崴脚”的沈葭,细心地呵护道:“有朕在,怕什么?”
他刚跟姚太傅等人商谈了要事,途径此处。
沈葭一开始也觉得诧异。
前几日晚上,司徒衍连她的面都不见,到了今天,他居然反常地关心起她来了?
她刚只是想找个被李青澜欺负,从而导致崴脚的由头,避开长孙氏,没想到司徒衍还就上道了?
但看了一下司徒衍身边的数位大臣,沈葭心里又想到一个可能。
司徒衍想要分化长孙家族的势力,不喜欢长孙家族干涉他的婚姻,并不愿意接李青澜和张轻筠入宫。他每晚都让她待在偏殿,估计即使想让外人以为他已经有了宠爱的女子,让长孙氏看到未来皇嗣的希望,不用急着把两位千金塞给他。
所以,他在人前,也就会装出很在意她的样子?
如此一想,沈葭就觉得他的做法是正常的。
那她自然也要多配合一下。
“我脚疼。”她拧着秀眉,语调娇柔婉转,拿出了十足的白莲花派头。
她又是苦恼地看了身边的宫人,“但我还要去见太后娘娘,这可怎么办?我怕走路形象不好,会惊扰到太后娘娘。”
李青澜在司徒衍面前要保持形象,只能暗暗地翻了个白眼,嫌这个女人事多,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身份,以为脚疼就可以不用去见长孙太后了?
张轻筠则是上前来,神情里流露出了真诚的关切之意。
她对长孙氏所派来的那名宫人说:“这位姑娘既是受了伤,想必太后也会体谅她。倒不如,让她先回去养伤好了。”
说话时,张轻筠多看了司徒衍几眼,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眼神,但司徒衍从始至终也没有看她,只对沈葭柔声道:“既是伤了,那太后就不用去了。”
沈葭似是为难道:“陛下,我倘若因为这点小伤,就不去见太后,会不会显得我一个小小的民间女子,太过横行霸道了些。”
“朕准你横行霸道。”司徒衍朗然笑道:“你不必在意其他人的目光,遇到不喜欢的人,也不必绕着走,不用理睬就行。”
司徒衍倒是丝毫没有在意别人的目光,只让身后的大臣们都散了。然后,他再吩咐人,将沈葭给送回去,还特意嘱咐宫人去请太医过去。
在场的所有人都是愣了一下。
新帝这话的意思,明显是说,让沈葭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连做戏都不需要做了。
这个女人的命也太好了吧。
国舅长孙筹也在大臣的行列中,见到这种情景,长孙筹不由得瞥向李青澜和张轻筠,恨这两人不争气,连那么弱的对手都干不过。
李青澜一想起自己被无视的画面,羞窘地往掉过头,打算去长孙氏的宫里哭诉一番。
张轻筠则是轻叹了口气,揣着情绪低落,继续往前走。
姚太傅看见她,跟了上去,与她平排而行。
“张小姐,你已是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都要入宫吗?”他问。
张轻筠的眉间溢出几抹惆怅之色,轻声道:“这由不得我,在我刚出生的时候,我家里人就替我做了选择。”
司徒衍的感情,她虽是强求不来。但司徒衍若是召她入宫,她也是应该入宫的。余下的半生,她只能好好尽一个后妃该尽的义务,守好本分,助家族继续壮大。
“你很喜欢陛下吗?”姚太傅忽然又是问道。
张轻筠转过头看他,见他漆黑的眸里暗藏着些许难言的意味时,不免感到纳闷。
她没看懂,也没有去深究。
“他可能从来不会注意到我。”张轻筠避开了姚太傅的问题,垂下眼睫,黯然神伤。
自从懂事开始,她就认真地学习琴棋书画和闺秀礼仪。放眼京城众贵女,她的家世和才貌都是最为出挑的。何况,她祖父当年娶的是首富千金,家里金山银山无数,富可敌国。
饶是如此,司徒衍也从未正眼看过她。应该说,他从来就没有给过她一丝希望。
张轻筠觉得,他的心里应该是有人的,只是,她不清楚那人是谁罢了。
却听姚太傅缓声道:“张小姐,其实,你家世优渥,才华横溢,又是容色出众,大可以拥有更美好的人生。就算陛下不喜欢你,在这世上,还会有其他人欣赏你。等你回过头,说不定会发现会有更合适的人在等你,你不必一心只抓住他不放。而且,你年纪轻轻,没必要为了自己的家族,搭上自己的未来。”
他的声音很好听,如丝竹之音般,朗朗入耳。
她能替自己的未来做主吗?张轻筠再次捏紧了绣了玉兰的手帕。
望着他那儒雅的俊颜,她的心思微晃。
*
沈葭回了别苑后,由太医帮她看过足以后,就待在屋子里头休息。
这边的宫人也被司徒衍派人更换过,长孙氏的人早就被撤走,因而,她不必有什么顾虑。
“姑娘,这是御膳房送过来的点心。”这时,有宫人送了点心过来,悉心摆放到桌面上。
沈葭坐到桌边,看了一圈,发现今日的伙食待遇,比前几日的高出好多个档次。果然,司徒衍这种幕后大老板发放的福利,比长孙氏要好上许多。
只是,她怎么感觉,这些点心里,有许多她爱吃的东西,像栗粉糕、玫瑰糕什么的。
那天,在浴殿里,她也没让自己的容貌暴露在司徒衍面前,他应该没有认出她来。
但愿是她想多了。
沈葭思索着,挑了块玫瑰糕放入口中,细细品尝。
到了晚上,她照常来到养心殿。
只不过,为她引路的人变了。
到了养心殿时,她习惯性地往偏殿走,高公公却热情地邀她进去,“姑娘,陛下在等你。”
“陛下等我?”沈葭疑惑地蹙眉。
“陛下听闻姑娘医术不错,想让姑娘帮他诊脉。”高公公如是解释。
沈葭满心不解,却还是进入到主殿,安静地站到司徒衍旁边。
司徒衍伏案,盯着案上的书卷看,半天没说话,气氛有些怪异。
斟酌了一会,沈葭小心翼翼地开口:“陛下的身体可是有恙?”
“没错。”司徒衍微颔首,像是过于烦恼,“朕觉得,朕快要没命了。”
沈葭:“……”
她心中腹诽,你好歹是个皇帝诶,怎么能如此消极,动不动就说死呢?
司徒衍既是侧着脸,沈葭的胆子也大了些。
她认真回答:“陛下不要说这种丧气话,你吉人自有天相,你的身体再过一些时日,一定就能完全康复的。”
一双杏眸里流转着晶亮的星辉,刹那间,已是顾盼生辉。
她说的也是实话。她用从仁宜太后那边得来的方子帮他治病,只要再过一些时日,他的确没有大碍,也不用考虑那么多麻烦的后事。
但说着说着,她又有些失落。
等司徒衍的病好了,她就要离开他,前往容国,永远陪伴在仁宜太后身边。或许,他们以后都没见面的机会了。
闻言,司徒衍的视线立马扫了过来。
沈葭打了个哆嗦,立马再低下头,心虚到不敢与他对视。
“朕说的不是身体上的病。”司徒衍的眸色有些晦暗,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他的声线略是沙哑,在寂静的夜里低低徘徊,多了几许无奈,“朕犯了心病。”
沈葭歪过脑袋,思索了好几遍,都没想通,司徒衍是什么时候害得心病。
难道她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他遭人暗算了?
“陛下请太医看过吗?”沈葭抿唇道,有点担心。
“没有,太医看了也没用。”司徒衍摩.挲着手指上的玉扳指,薄唇间缓缓地吐出一句话:“这个世上,只有一人能解。”
他的语声缱绻,每一个字仿佛都敲入了沈葭的心里,让她不由得心尖发颤,更是心虚得紧。
“这人,对陛下来说很重要吗?她是陛下的心上人吗?”她的问题很八卦,但声音低如蚊蚋,她的几根手指也是缠在一起,不断地动来动去。
风吹了残败的花瓣入室,却依然送来一阵清香。花香与殿内的龙涎香交织在一起,带了一股奇异的香氛。
半晌,司徒衍道:“等她本人到了朕面前,朕会亲自告诉她。”
“你又不是她,跟你说了也没用。”话语里充满了嫌弃。
沈葭的唇角抽了抽,也有些嫌弃。
但转瞬一想,他不当着“其他女人”的面,分享前女友的事迹的做法,才是正常的。
司徒衍没有就自己这个心病的话题继续说下去。
他转而问沈葭:“朕有一事不解,姑娘为何总蒙着面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