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你甜糖时光——by张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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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她们也不是一点也没反抗过,每次学期末进行的最佳班委投票大会上,她们从来没把票投给过姜阮,全寝四票统统投给了她的对手——团委,所以大学四年,姜阮几乎从来得过最佳班委这个奖。
被压迫了将近两年,北佳她们寝室都已经习惯了这种差别待遇了,平时她们寝室要是有人出门,剩下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几个人要求外出的那个回来带饭,那人脸上要是敢浮现出任何一丝嫌弃或抗拒的情绪,就会遭到以下这样的语言轰击——
“你是班干部么?”
“你是学委么?”
“你是班长么?”
“你什么都不是哪儿来的这么大架子!”
然后准备外出的那人就会当场跪地:“爸爸我错了,爸爸我给你们带饭。”
就这么自娱自乐自我开导度过了将近两年,到现在大四实习,北佳本以为姜阮会收手,哪怕是暂时收手呢,结果谁曾想她竟然又在毕业论文这一茬上给刘思彤添了堵。
听完刘思彤的语音后,北佳特别同情她,但又没什么好的办法帮她,毕竟她的论文还没写完呢,半斤对八两,谁都不比谁优秀。
叹了口气,她语音回了句:“你现在论文写了多少了?”
刘思彤回:“一大半吧,五六千字?”
北佳和她的进度差不多,回道:“那还行,明天周三,你们导师不是要求周日才发初稿么,时间还早呢,放心,我会陪你一起写的!”
刘思彤:“你不是会陪我,你是必须陪我,班长和你一个小组,我有预感,你的小组也要动荡了。”
“你闭……”
北佳一个“嘴”字还没说出口呢,对话框右上角就冒出了一个小“1”,紧接着变成了小“2”。
刘思彤的乌鸦嘴不会这么准吧?
北佳的头皮忽然有些麻,小“2”又变成了小“3”,她赶紧退出了和刘思彤的对话框,紧接着就看到了带着红色未读标记的论文小组群。
诈尸的那位,是班长。
班长把自己的论文初稿发在了群里,并@导师查阅,同时贴心地帮导师@出了所有群成员,第一个@的就是北佳。
【各位同学们,大家的论文都完成了吧?赶紧发到群里呀,不然我多孤单。】
这段散发着浓郁白莲花气息的文字,来自她们的班长。
北佳把这段文字截了图,气呼呼地给刘思彤发了过去:【你可真是乌鸦嘴!】
刘思彤回了个幸灾乐祸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北佳都不想搭理她了,直接回了段语音:“不理你了我要去吃饭了!”
刘思彤:“哇,你这么一说我也想吃个深夜泡面。”
北佳走到餐桌旁,看到了桌子上摆着的一碗虾仁粥,两个小包子还有一盘青菜炒香菇,纠结了一下下,最后决定还是不给刘思彤发照片了,毕竟人家吃的是泡面,自己却在这边吃山珍海味,要是还发照片炫耀,那就太过分了。
美食总是带有治愈效果,班长和姜阮还有毕业论文所带来的烦躁情绪瞬间就被冲淡了不少,坐下后,北佳先尝了一口虾仁粥,又鲜又香又软糯,超满足!
“好吃么?”徐临风没有吃夜宵的习惯,做饭也只给她自己一个人做,但是会坐在餐桌边陪她,看着她吃饭对他来说也只一种享受。
“好吃。”北佳先夸了他一句,然后对他发出了论文邀请,“你论文写完了么?要不咱俩明天一起写论文吧。”
徐临风沉默片刻:“那个……我写完了。”大四期末考试前他就订好了论文题目,经过导师的审核备案后,他用了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就把论文写完了。
北佳:“……”说好了一起奋斗,你却提前交了稿?
看着他女人脸上写满了“我不高兴了你快来哄我”这句话,徐临风赶紧说了句:“我觉得初稿写得不好,还是要再改改,明天一起写。”
哼,算你识相!
然后北佳就不再理他了,一心一意地吃饭。吃完饭,徐临风去洗碗,她去洗澡,洗完澡后舒舒服服地钻进被窝里玩手机。
一天中最幸福的时刻。
等徐临风洗完澡从卫生间出来后,北佳还在玩手机,现在都已经快十一点了,徐临风就催了她一句:“别玩了,快睡觉。”
北佳特别理直气壮,这辈子都没这么有理有据过:“我没玩手机,我在给你闺女看奶瓶。”
徐临风不吃她那一套,直接把手机从她手里抽了出来放到了自己这边的床头柜上,掀开被子躺倒了床上,把她抱进了怀里,温声道:“这些东西我来买,你不用操心。”
虽然可以当甩手掌柜了,但北佳还有点不乐意:“我是当妈的,不操这份心操哪份心?”
徐临风:“好好爱我就行了。”
北佳又气又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徐临风也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哄小孩似的:“快点睡觉。”
北佳眨了眨眼睛:“心里有事儿,睡不着。”
徐临风询问:“什么事?”
北佳叹了口气:“我实习期都快结束了,咱俩的事什么时候跟爸妈说啊。”
他们俩之前商量好的是等她的实习期结束后再跟她爸妈说结婚怀孕的事,不然一方在上海,一方在渝城,隔着十万八千里,老两口肯定该着急了。
而且北佳当时也有顾虑,因为徐临风那个时候还没跟她求婚呢,所以她不知道该怎么跟她爸妈说这事儿,也没底气说。
但现在他已经求婚了,她也答应了,既然两人已经决定了要结婚,那就必须要告知父母了。
然而时间上又没法安排。
四月六号她的实习期结束,但徐临风马上又要去伦敦,一去半个多月,等他回来的时候孩子都三个月多了,她总不能挺着肚子去跟她爸妈说结婚的事吧,这不相当于逼婚么……
徐临风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他也早就考虑到了这一点,轻声安抚道:“放心吧,我已经跟爸妈说过了。”
北佳一愣,还有点没反应过来:“谁爸妈?”
徐临风脱口而出:“咱爸妈。”
你这个狗男人改口倒是快!
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北佳进一步询问:“哪边的咱爸妈?你闺女的姥姥姥爷还是爷爷奶奶?”
徐临风胸有成竹:“都说了。”
北佳又是吃惊又是意外:“你什么时候说的?”
徐临风:“今天下午。”前几天钻戒一直没到,没戒指,所以没法求婚,所以没底气说这事,只等今天上午钻戒到了,他才敢和北佳爸爸妈妈打电话。
北佳:“那你怎么不告诉我?”
徐临风实话实说:“求婚太紧张忘了。”
北佳没忍住笑了,随后半是紧张半是好奇地问:“那个、那个我爸妈没骂你吧?你跟他们说我怀孕了么?”
“说了。”言及至此,徐临风轻叹了口气,再次回想到了自己在电话里被北佳她妈训得狗血淋头的事,而且在被骂完之后,他还接受了一番来自于北校长的长达两个小时的思想教育,总而言之就是惨烈。
看着徐临风一言难尽地表情,北佳大概就明白他曾经历过什么了,有点同情,又有点担心,小心翼翼地问:“我爸妈训完你之后,怎么说我的?”
徐临风:“没说什么。”
北佳舒了口气,心想亲生的就是好,然而紧接着徐临风就给她补了一刀:“你妈买了明天的高铁票。”
北佳:“什么?!”
徐临风:“她要来上海。”
北佳已经吓懵了:“来、来干什么呀?”
徐临风解释道:“来陪你。我三十号要飞伦敦,下个月十五号之后才能回来。”
北佳一脸懵逼地接道:“然后我妈就来接你的班了?”
“恩。”徐临风道,“你自己在上海我也不放心。”
北佳沉默片刻:“徐临风。”
“怎么了?”
北佳可怜巴巴:“我要挨打了。”
徐临风斩钉截铁地保证:“不会,她明天来,我后天才走。”
北佳:“你的意思是你会替我挨打么?”
徐临风信誓旦旦:“恩。”
北佳舒了口气:“那我就放心了。”
徐临风笑了:“还有事么?没事赶快睡觉,十一点多了。”
北佳:“当然有啊,我爸妈这边解决了,你爸妈呢?”
“我妈你已经见过了,不用再见了。”徐临风的语气简洁而淡漠,对于自己的父母,他从未抱有期待,即便这件事是他的终身大事,“等我从伦敦回来就带你回徐家见我爸和奶奶。”
“奶奶?”北佳从未听徐临风提起过徐老太太,所以很意外,也很好奇。
徐临风解释道:“徐家的子孙成家之前,必须要回家见长辈,不然不能进族谱,而且奶奶对我一直很好,所以我想带你回徐家让她看看你。”
“嗯。”北佳忽然有些惊喜,“你还想让我陪你进族谱?”
徐临风正色道:“你是我老婆,当然要陪我。”
北佳飘了,傲娇道:“切,你是求婚成功,咱俩还没结婚呢,我随时能反悔!”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徐临风面不改色地回:“我跟你爸妈说好了,等我从伦敦回来咱们就去领证。”
这不是先斩后奏么?北佳又急又气:“我没同意!”
徐临风把手放在了她的小腹上,气定神闲:“我女儿也同意了,你的反对票无效。”
“……”北佳忿忿不平,“你怎么知道女儿同意了?万一她反对呢?”
徐临风:“不可能,我女儿肯定和我统一战线。”
北佳:“……”狗男人!
徐临风满意又得意地勾起了唇角,而后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柔声道:“行了,快睡觉。”
北佳轻轻推了他一下:“我还有事呢!我妈明天几点到上海?对了,明天几号?”
徐临风:“二十九号,中午十二点到上海,我去接她就行,你在家等着。”
“算了还是咱俩一起吧,高铁站人多她就算是想打我也下不去手。”言毕,北佳沧桑地叹了口气,担心自己会挨打的同时,又有点感慨时光如梭,都已经二十九号了,日子过得真快啊。
等等,明天二十九号?
今天就是二十八号,三月二十八号。
北佳如梦初醒,怔怔地看着徐临风:“今天你过生日?”
徐临风看着怀中的她,话里有话地回道:“恩,二十二了,可以领证了。”
北佳特别自责,心里愧疚的不行,她竟然把这事给忘了,忘得干干净净。
“我给你补,我肯定给你补!”北佳急切又笃定地说道,“我发誓!绝对会给你补!”
徐临风眉头轻挑,故意逗她:“你打算怎么补?都快十二点了,还有不到一个小时。”
对啊,时间不等人,过了十二点就不是二十八号了,再补也没意义了。
北佳想了想,先跟徐临风说了句:“生日快乐,我爱你,永远爱你!”然后又说,“你先许个愿吧,我要是有能力帮你实现绝对会帮你实现,要是没能力的话……”
徐临风:“没能力你会怎么样?”
北佳非常直接:“那你就换个愿望吧。”
徐临风被她逗笑了,而后毫不犹豫地许愿:“我想让你嫁给我,一辈子都不离开我。”
北佳:“没了?”
徐临风:“没了。”
北佳也是毫不犹豫:“行,我满足你。”说完她扬起下巴在徐临风的脸上用力亲了一口,满目柔情地看着他,认真道,“盖章确认了,不骗你。”
第52章
北佳上午请了一个小时的假,十一点提前打卡下班,然后和徐临风一起去高铁站接她妈。
中午十二点整,从西辅发来的列车准时到站,大约十二点十分,等候在出站口外的北佳和徐临风就看到了混在人群中的常春红。
已经快四月份了,天气回暖,常春红穿了一件浅黄色的薄外套,脖子上围了一条桃色的丝巾,左手拎了一个大纸箱,右手拉着一个老式的大皮箱,可是能因为带的东西太沉,她走起路来十分吃力,而且两步就要停下来歇一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