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李斯特弹琴说爱的日子——bySherl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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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斯特有些意外的神情中,夏洛琳的梵阿玲上匈牙利吉普赛风情荡漾开来。
一段饱含深情的如歌旋律在有规律的重音和切分音符的伴随下波浪起伏,仿若舞者女郎轻轻摇曳的裙摆。在这段缓慢深情的主题抬高一个八度并加以简单装饰后,随着夏洛琳变速加快切换的指尖,舞者的裙摆的起伏开始热烈起来。
时快时慢的速度和时疏时密的节奏如同星月交相辉映,音乐在调性的不断转换下发展得更加热烈,情绪在琴弓的上下来回间演变得更加饱满,吉普赛人时而豪迈奔放时而忧郁伤感的性格逐渐丰满起来。起舞翻飞的裙摆、曼妙热烈的舞姿、轻盈跳跃的音符,夏洛琳用她那把可爱的小提琴,为李斯特描绘出一幅栩栩如生、色彩斑斓的动人画卷。
笔锋一转,随着音乐主题的改变,画卷上出现了更多丰富多彩的渲染。低音旋律与高音旋律交替出现,在断奏与间奏的有机结合下,一张一弛一松一紧交相辉映成一应一答的轻巧诙谐。夏洛琳的琴弓仿佛拥有魔力一般,音乐的速度与强弱像被施了魔法一样丰富多彩地变化着。她游刃有余地操纵着琴弦与琴弓,把墨色的音符变成自由欢快的乐章。
随着那段熟悉的主题旋律响起,在这片欢腾热闹的氛围中,舞女的裙摆随着音乐在饱含舞曲节奏的短促音调中平息下来。曲已终,意未散,至少在这一秒,演奏者和她的听众沉沦于此,不愿醒来——
夏洛琳沉浸在演奏的酣畅淋漓中,李斯特沉醉于乐曲的旋律乐思里。
呼出一口气,夏洛琳收起小提琴和琴弓说道:“李斯特先生,我只能想给您一份这样的礼物啦。十分感谢您的慷慨,以及愿愉悦伴您左右!”
“不,夏洛琳小姐,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礼物之一。”李斯特的声音有些激动,“太美妙了!这是一首非凡的乐曲,是您的作品吗?!”
“不不不!这不是我作的!作曲家另有其人!”夏洛琳被吓到了。
“作曲家是谁!可以告诉我他的名字吗?我想和他一起探讨音乐!”李斯特惊喜地询问。
夏洛琳突然懵了,手比脑子快的结果就是这样——她已经后悔怎么不假思索就把这首曲子拉了出来!勃拉姆斯——这首曲子的作者,古典音乐“3B”三巨头之一。然而现在,一个还没出生的作曲家要怎么和李斯特探讨音乐?!
很好,今天至此,夏洛琳已经第三次萌生了想要把上一刻的自己拖出来人道毁灭的念头!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采访-No.3,Op.4】
作者:勃拉姆斯先生,请问您如何看待夏洛琳小姐谎称您是他的朋友、杜撰您在隐居的行为?
勃拉姆斯:嗯,关于这个问题......
夏洛琳:勃拉姆斯先生,我对您的敬意您在我小提琴中可以听出来。我会有这种行为,都是作者安排的!
作者:哇,夏洛琳你这样真不怕我崩了你的人设吗?
夏洛琳:在那之前我会告诉你的读者你在后文要......
作者:嘴下留情!
勃拉姆斯:两位不要争吵了,其实我并不介意李斯特夫人的这种行为......
作者、夏洛琳:李斯特夫人?!
勃拉姆斯:李斯特先生是这么介绍的这位小姐啊——
夏洛琳:李斯特!今晚帕格尼尼随想曲任选,你用小提琴拉!
李斯特:好,我觉得今晚可以尝试No.24给你听!你不能笑话我。
夏洛琳:我会冷笑着“指点”你的!
李斯特:只要你高兴。
作者:你们背着我把剧情都走到哪了?!我的大纲被你们魔改了?!
今天又是作者鸡飞狗跳的一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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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一个长长的剧场补偿一下追文的小天使。
某夏跟晋江签约了,现在在等纸质合同。编辑让我控制下发文字数(3W)准备第一次上榜,所以这篇文会停更几天,一旦流程走完会回复正常更新。看字数期间应该还能掉落一更。
这篇文不会坑不会坑不会坑!
给小天使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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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古典音乐====
【Johannes Brahms: Hungarian Dano.5 in G Minor (勃拉姆斯: G小调匈牙利舞曲第五号)】
这是勃拉姆斯的一首雅俗共赏的作品,节奏自由,旋律有各种各样的装饰,速度变化激烈,带有一定的即兴性,也是他全部作品中最广为世人所知的乐曲,当时他在维也纳对该地的吉普赛音乐颇感兴趣,于是记下了许多吉普赛音乐的旋律。
夏洛琳演奏的是小提琴版本,选曲用的是《David Gratte-Hungarian Dance》。私认为小提琴独奏比交响乐版本听起来情感色彩更浓厚一些,大家可以听一听。
第9章 “跟我走吧,回家。”
夏洛琳已经自暴自弃了。隶属于这个时代的浪漫主义音乐家,对音乐的捕捉和感知,一个比一个灵敏!她再也不敢在这些音乐家面前演奏“超前”的乐曲了——拉琴一时爽,一问作者就恨不得立马原地躺下装死!以后万一手痒忍不住,她就找个四处无人的小角落自嗨吧。
出于对音乐的热爱和尊重,夏洛琳不可能去做鸠占鹊巢的举动。在她心里她一直很明白,她只是一个小提琴演奏家而不是作曲家,或许这一辈子她都无法写出像那样天才的动人乐章。
现在,夏洛琳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把这个话题圆过去,然后、退场!
“李斯特先生,这位作曲家目前并不想在音乐界现身(勃拉姆斯先生原谅我),所以恕我无法告知您他的名字。他目前在距离巴黎非常遥远的地方游历(还没出生),信件基本送达不了,短时间内他并没有来法兰西的意图,所以基本没有能够联系到他的可能性。”夏洛琳顿了顿,咽了咽口水,“不过,李斯特先生,这位作曲家为人十分谦逊和善,等他愿意现身的时候,我保证二位一定会相互欣赏、十分投缘(然而事实是你们俩互相看不过眼)!”
李斯特直直地盯着夏洛琳不说话,在小提琴家快绷不住她脸上的表情时,幽幽开口说:“如此,那我也只能心怀期待等候这一天的到来了。”
松了一口气的夏洛琳心中泛起阵阵涟漪。她难过地发现自己弄巧成拙了——原本希望简单送上一份祝福抢救一下给李斯特生日带来的波澜,却不想最后成功败坏了钢琴家的兴致。她有些不知所措,只觉得自己该离开了。
有些颤抖的手将小提琴放进琴箱后,夏洛琳一边哆嗦着拧松琴弓弓毛一边低头呢喃:“我很抱歉。叨扰您太久了,李斯特先生,我想我该离开了......”
看着突然自我厌弃一边内疚一边放好琴弓、扣好琴箱的小提琴家,李斯特轻轻叹了口气,轻语:“所以您准备去哪?真的要回到那架长椅上?”
夏洛琳抿了抿嘴,站起来说:“我没关系的,似乎也没有什么好怕的。到了太阳升起的时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这位小姐,这话说的您自己信吗?”李斯特突然抬高了声音。
夏洛琳是真的语竭了,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于是她沉默着低下头,攥紧了琴箱的提手。
李斯特瞬间觉得这种神情一点都不适合这位小提琴家。她应该是初见时的礼貌温和,应该是尴尬时的害羞懊恼,应该是呛斥时的生动活泼,应该是演奏时的自信耀眼......却唯独不应该是这种样子!钢琴家的心里突然萌生出一个念头,这个想法越来越强烈,以至于在他眼神注意到某样经过的东西时驱使他抬起右手示意。
身体动得比思想快,是冲动,久违了。
李斯特看着自己的右手笑了笑。果然,自己这颗已经支离破碎的心脏,还是会为音乐无视其他、恻隐动容。
很久很久以后,每当李斯特回想起这一幕时总会问自己,如果当时没有这一阵冲动,一切的一切会不会就不一样了。然而他却发现,无论做多少次假设,他都会被夏洛琳的小提琴打动,他都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李斯特没有听清夏洛琳低头嘀咕着的回复,他已经不在意她又说了什么了。决定,他已经做好了。喝完最后一口咖啡,他利落地放下杯子起身。
咖啡杯与杯碟碰撞发出一声清脆好听的声音。夏洛琳听到声响后像受惊的松鼠一样快速抬起头来,她看到李斯特提起她的行李箱正要离开。
“诶?李斯特先生?”夏洛琳一脸不明所以。
“走吧,夏洛琳小姐,我叫了马车。”李斯特的笑容带着几分快意与慵懒,“看在同为音乐家的份上,我想我做不到让一位小姐露宿街头却视而不见。虽然没有华丽的宫殿来招待异国的公主殿下,但我还是能给某位东方来的小提琴家提供一间干净舒适的居所。”
“唉?唉!”
“天色不早啦,夏洛琳小姐,别发呆了。”
夏洛琳只觉得眼前这位钢琴家自带圣光一般,比最美的天使还要烨熠闪亮。
“跟我走吧,回家。”李斯特笑道。
小提琴家突然就红了眼眶,因为这一句话,她的世界一瞬间全部失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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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琳迷迷糊糊地跟着李斯特上了马车,迷迷糊糊地在车厢坐下。恍惚间她听见李斯特向车夫报了个地址——
“7 rue de Montholon([法]蒙托隆街7号)。”
李斯特的话语简短干脆。马车夫在复述一遍地址后策马扬鞭,马车开始缓慢行驶,哒哒的马蹄声透过车厢传进夏洛琳的耳朵,一声声敲击在她的心弦上。她的心里闪过无数的念头,一瞬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好像什么想法都没有萌动过。
钢琴家有些忍俊不禁,因为小提琴家到现在都还是一副状况外的模样。他突然发现这位音乐家似乎格外喜欢走神。
“知道吗,夏洛琳小姐,您就像只乖兔子一样,真的很好骗。”
李斯特出声打破沉寂,满意地看到走神的夏洛琳换上一副疑惑却略带惊恐的神情。他嘴角微扬,慢慢闭上眼睛。
“您可以闭眼休息一会,路程虽然谈不上漫长。放心吧,就算您不小心睡着了,只要到了,我就会叫醒您的。”
即使上了马车也依旧坐在对面的钢琴家靠在车厢内座椅的靠背上恰意地闭着眼。本来这应该是一种放松的姿势,夏洛琳却在他的身上依旧体会到一种一丝不苟的优雅。小提琴家略略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放弃了说些什么。
夏洛琳扭头看着窗外,夜色笼罩下的巴黎,不复21世纪的明艳繁华。她看着在马蹄声中后退的建筑,心中泛起一阵唏嘘和迷茫——她好像知道目的地在哪,却又不知道自己最终该去往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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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您的慷慨,”马车夫接过李斯特抛来的两个银币开心地笑了,他甚至给钢琴家行了个脱帽礼,“愿您有个美妙的夜晚!”
李斯特听罢习以为常地冲车夫微点了下头,而后转过身将目光聚焦在小提琴家身上。长长的皮鞭划破空气的声音将状况外的夏洛琳拉回现实,马车的离开终于让她惊醒了——她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到了目的地并和李斯特一起下了马车。
夏洛琳看了看四周,不算宽阔的街道在深夜里显得格外静谧,单薄的月色在浓厚的黑色中越发无力。她适应了一下,才开始在这能见度并不高的环境下看清一些东西:熄灭的路灯、风格统一的房舍、隐约跳动的烛光。
“这样的夜景太陌生了。”夏洛琳正在心里默默地想着,轻微的金属轻碰声就穿进了耳朵。静夜里只听见一声清脆的咔嚓声,她转过身,看到她的行李箱被放置在一双笔直挺拔的腿旁,李斯特右手握着钥匙,左手推开了门。
“进来吧,夏洛琳小姐。”
钢琴家扭头招呼了声,便提着行李箱进了门。小提琴家迟疑了一瞬,深吸一口气,买开了脚步。
等夏洛琳进了屋子,玄关狭小的空间和黑暗让她不适,刚想询问为什么不开灯,就看到李斯特划着火柴点燃了烛台。
钢琴家的脸在烛光下显现,染上火光的暖色。这是一个没有电的时代,一切谈不上便利。夏洛琳噎回了有些可笑的问话,心里对这个时代的感知越发真实了。
“那么烛台就麻烦您拿了。我的住处在二楼,楼梯间会比较暗,请务必小心脚下。”
李斯特关好门,将烛台递给夏洛琳,提起音乐家的行李箱上前引路。夏洛琳右手举着烛台,一丝转瞬即逝的暖意从金属质地上传来。她左手紧了紧握着的琴箱提手,轻身跟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