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痞子相公——by瓜子和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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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丫鬟叽叽喳喳不停地说,赵瑀心不在焉地听,她没多大欣喜,相反,她甚至有点担忧。
  两位郡王能来,她猜定然是出于晋王爷的授意。这位王爷,先是赏李诫龙涎香,再是亲自过问他的亲事,几乎是压着父亲应承下来;如今,又赏李诫这么大的脸面!
  就算李诫是晋王的心腹,这恩典也夸张得不像话。
  联想到唐大太太提及的剿匪,一阵不安陡然掠过心境,赵瑀这时才发觉自己从未问过他仕途上的事。
  小丫鬟见她发愣,忙止住话头,提醒道:“大小姐,天色不早,一会儿该去花厅辞别父母了,您快准备吧。”
  赵瑀忙收拾好心情,暗道自己瞎想也没什么用,不如等晚上单独问问他怎么回事。
  晚上……赵瑀红了脸,想起那本画册子,怎么也寻不见,不知落在哪里去了,若是让别人捡到岂不是个□□烦?
  在一众人的簇拥下,王氏满面红光归来,看上去是前所未有的扬眉吐气,“瑜儿,快将凤冠霞帔穿戴好,吉时要到了,咱们去花厅。”
  唐大太太象征性地给赵瑀梳了三下头,口中念念有词,“一梳举案齐眉,二梳白头偕老,三梳子孙满堂。”
  赵瑀任由她们摆布着,妆扮停当走出小院的时候,下意识地想回头望一眼。
  唐大太太忙低声说:“不许回头看。”
  赵瑀硬生生地把脖子扭了回来。
  王氏看了想笑,眼泪却流下来。
  远处隐约有鞭炮声,噼里啪啦的,伴着鼓乐声、孩童的嬉闹声,喧嚣异常。
  花厅前的中庭挤满了人,孙家的引着赵瑀从回廊绕过去。回廊外侧是半人多高的蔷薇和玫瑰花丛,走在回廊里可以很清楚看到中庭,从外面却瞧不大清里面。
  隔着花丛,赵瑀一眼看见了人群当中的李诫,他穿着大红喜服,背着手正和几人说着话。
  她的脚步慢下来,她觉得今日的李诫似乎与往日不同。
  红衣似火,映衬得他的脸庞好似初雪般晶莹润泽,一双眸子灼然生华,比天边的晚霞还要灿烂几分,周围的人,在他面前都黯然失色。
  他笑着,没了往日的懒散模样,整个人神采飞扬。
  一阵风扑,卷着花瓣从他身旁掠过。
  他回身,看到赵瑀,笑意更浓。
  周遭的声音似乎变得很遥远,景象也都模糊了,她的眼中唯有他是清晰的。
  赵瑀忽然明白为什么他看起来有点不一样了:他的笑容极其纯粹,那是不掺一点儿杂质的喜悦。
  他这么高兴,能娶自己他这么高兴吗?
  一种前所未有的悸动油然而生,赵瑀的心里似乎有一只活泼的小鹿蹦来跳去。
  “大小姐快些,别误了吉时。”孙家的低声催促道。
  赵瑀这才收回目光,扶着她的手进了花厅。
  王氏已坐到上首,赵老爷也是装束一新,神情异常的温和。
  赵瑀由人扶着,恭恭敬敬给二人磕了三个头。
  此刻应由父母训诫出嫁女几句,但王氏眼中泪光点点,只怕张口就要哭出来。
  赵老爷不满地瞥了妻子一眼,再看向女儿的目光很是复杂,叹了一声才正色说:“往之女家,必敬必戒,无违夫子,以顺为正,妾妇之道!”
  赵瑀低低应了一声。
  王氏起身将女儿亲手扶起,不舍地抚着女儿的脸颊,“瑜儿,照顾好自己,好好过日子。”
  赵瑀只觉眼睛一阵发烫,低头间,泪水已扑簌簌地落在母亲的手上。
  离开赵家是她盼望许久的,她以为自己会头也不回地走人,彻底抹去赵家在自己生活中的痕迹。但此时,她发现只要母亲还在,她就无法切断与赵家的关系。
  “快别哭了,当心把妆哭花了。”王氏给女儿拭泪,自己的眼泪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下来。
  赵瑀贴着王氏的耳朵说:“母亲,过不下去了给我来信接您,咱们娘俩单过。”
  王氏一愣,没明白她这句话什么意思。
  “吉时已到!”门口的结亲太太扬声喊道,“新娘子上花轿喽——”
  唐大太太忙拿出盖头盖在赵瑀头上,笑着说:“大太太,请大公子来吧。”
  王氏擦干眼泪,迭声喊赵奎过来,“还不赶紧背你妹妹上轿!”
  赵奎一路沉默着将赵瑀背到花轿前,将她放下马上转身而去。
  头上蒙着盖头,赵瑀眼前红蒙蒙的,什么也看不清。
  一只手扶住她的胳膊,温暖而有力,“当心脚下,低头。”
  赵瑀坐进轿子时,听见李诫小声说了一句,“我来娶你了,我真的很高兴,你呢?”
  没等她回答,轿帘就落了下来,赵瑀有些纳闷:我还没说话,你怎么就跑了?
  只听三声炮响,顿时鼓乐齐鸣、锣鼓喧天,鞭炮声噼里啪啦响个不停。
  赵瑀稳稳当当坐在轿子里,出了赵家的大门。
  早有看热闹的人站满了街道两旁,大姑娘小媳妇一个劲儿往高头大马上瞅。
  八位傧相已经让她们的眼睛不够看了,待看到眉眼异常俊美的李诫,几乎是一下子炸开了锅。
  “这是谁家的姑爷?长得真好!”
  “巷子口赵家的,就是有七座贞节牌坊的赵家,唉,这赵家女真有福气。”
  “那家啊……看你羡慕的,之前不还说谁投生他家做闺女谁倒霉吗?”
  “什么福气啊!”有男人插嘴道,“你们就会看相貌,这人其实是个下人,赵大小姐是倒了霉才嫁给他。我隔壁二大爷他三侄子跟赵家外管家认识,其实是这么回事……”
  他低声说了一通,人群“哦”了声,有人点头,有人摇头,“可惜啊,不然就是温府的媳妇了,这身份可是天差地别。”
  “有什么可惜了,我瞧这个也不错,不是有句话叫‘莫欺少年穷’吗?保不齐人家以后发达了呢!”
  “你是看他长得不错,瞧上人家了吧!”
  小姑娘羞红了脸,扯着那人不依不饶掰扯,引起人群一阵轰然大笑。
  赵瑀自是听不到这些人的议论,她现在极力保持着平衡。
  刚出赵家门的时候,花轿走得不疾不徐,赵瑀倍觉缓平舒适,但是后来开始晃了。
  母亲告诉过她,迎娶时往往会颠轿子,这是夫家为了杀杀新嫁娘的小姐脾气,但也是为了挡煞,所以别怕这日受点罪,进了门就会一帆风顺、平平安安。
  所以赵瑀咬牙忍着。

  但轿夫越颠越起劲儿,还呼上了号子!
  赵瑀受不了了,手扒着轿壁,想着怎么提醒下跟轿的人。
  轿子却突然平稳了,隐约听到李诫在外说话。
  又听轿夫们大笑道:“兄弟们别颠啦,新郎官心疼新娘子,不让咱们晃轿子。新娘子威风没杀下去,新郎官要被新娘子管着喽!”
  “我就愿意被媳妇儿压着!”
  外面又是一阵大笑。
  轿子里赵瑀的脸悄悄地红了。
  太阳渐渐西沉,殷红的余晖给花轿镀上一层瑰丽的色彩,一朵朵粉红莲花瓣似的晚霞绽放在天际,映红了赵瑀脚下的道路。
  远处飘飘渺渺的炊烟中,归鸿翩翩起落,静谧又安详。
  京城外的官道上,一人骑着马疾驰而过,尘土飞扬,惊起林中的一群倦鸟。
  马背上的人满面尘土,身上的澜衫被汗浸透了,下摆和靴子上都是泥土。
  他似乎很着急,不停挥着马鞭,力图让早已疲惫不堪的马儿再跑快一点儿。
  距离城门还有七八里地的时候,那马终于坚持不住,一跟头栽在地上。
  那人也摔下马,这一下似乎摔得不轻,他躺在地上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
  他坐起来摸摸马儿,掏出水囊给马儿喂了几口水,满怀歉意地说:“辛苦你了,你暂且歇歇,我等等再来接你。”
  他撑着膝盖,摇摇晃晃站起身,也顾不得收拾散乱的行礼,努力向京城的方向走去。
  夕阳下,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看上去十分的寂寥苍凉。
 
 
第22章 
  喜轿抬进了李诫家的院门,落在红毯上。
  唐大太太隔着轿帘说:“待会儿新郎官要射三箭,有一箭在轿帘上,都是去掉箭头包着红布,你别怕。”
  不一会儿,就有人朗声喊道:“一射天,二射地,三射天长与地久!”
  三箭过后,赵瑀又听见外头的人喊“踢轿门,新郎官踢轿门!”
  伴着一声轻响,轿子微微震了下。
  一阵哄堂大笑,有人拍着巴掌嚷道:“哎呦喂,李诫,刚才箭就软绵绵的,现在踢轿门也轻飘飘的,看不出你还是个惧内的主儿。你可是一脚能踢折碗口粗的树的人,这么怕老婆,今儿晚上能行不能行啊?”
  李诫笑骂说:“我是娶媳妇,又不是比武,用不着瞎逞能!”
  男人们的口哨声起哄声连成一片。
  唐大太太大声叮嘱赵瑀,“踢回去,用力点儿!”
  赵瑀红着脸,用力踢了一脚。
  “咣”,轿门抖了一大抖,惊得李诫呆了下,随即傻愣愣问道:“你脚疼不疼?”
  人们又是一阵大笑,赵瑀就是脚不疼也觉得疼了。
  轿帘打开,一只素白的手伸过来,掌心向上,上面还有几道深深浅浅的红色伤痕,这是李诫的手。
  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若不是那几道刺眼的伤疤,绝对是一只完美无缺的手。
  赵瑀有些疑惑,应该牵红绸才对,难道他要牵自己的手?
  隔着盖头,天色又暗,赵瑀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
  鼓乐声越来越大,人群的声音越来越小。
  那只手却倔强地停留在空中。
  赵瑀忐忑着,将手放了上去。
  李诫立即紧紧握住她的手,小心翼翼将她扶下轿。
  唐大太太忙递给他俩一段红绸,“一人一头拿着!”
  李诫一手拉着红绸,一手牵着赵瑀,那别扭的姿势看得众人忍俊不禁。
  赵瑀轻轻一缩手,没挣脱开,低声说,“松开,看人家都笑话了。”
  李诫不怕他们笑话自己,但怕赵瑀脸皮薄禁不住,犹豫了会儿,到底松开了手。
  此时天色已完全黑下来了,赵瑀顶着红盖头,微低着头,借着满院灯光,也仅能看清脚下的方寸之地。
  虽看不清前面的道路,但她没有丁点儿的迟疑,紧跟着李诫的脚步,踩着红毡子,迈过火盆,跨过马鞍,进了正房堂屋。
  李诫家里没什么人,二拜高堂的时候,只对着上首两张空椅子拜了拜。
  随着一声“送入洞房”,唐大太太搀着赵瑀进了新房,一群人跟在后面笑闹着“挑盖头,看新娘子”。
  唐大太太把一群混小子都轰了出去,只留下几名帮忙的妇人。
  坐帐、撒帐,忙了一通后,喜娘捧来了挑盖头的喜秤。
  李诫没拿,他用手掀起了赵瑀的盖头,极轻极柔,那样子像是对待世间绝无仅有的稀世珍宝。
  赵瑀的样子一点点露出来,她脸上是羞涩的笑容,也在偷偷看着他,眼睛就像碧空下的清澈的湖水,温柔而美丽,一与他的眼神对上,就立时泛起阵阵涟漪。
  这一刻李诫的脑子是空白的,全然没了往日的机灵,恍恍惚惚地喝了合卺酒,吃子孙饺时,还兀自怔楞着问赵瑀:“我的好生啊,你的生不生?”
  赵瑀羞成了大红脸,唐大太太笑得直不起腰,屋里陪坐的女眷们也是笑个不停,笑声传了出去,整个院子处处充满了热闹喜庆。
  一辆不起眼的青帷马车停在巷子口,靖安郡王隔窗看着张灯结彩的小院叹道:“这才是办喜事的样子,那个赵家弄的不伦不类的,一看就是仓促之下布置的,还自诩什么最有规矩的人家,哼。”
  西河郡王比弟弟大不了几岁,眉目硬朗,只是肤色略黑,加之不苟言笑,便显得有些老成。
  他冷声道:“赵家是得了先皇旌表的,在清流中还是有不少人推崇赵家的门风,你管好自己的嘴少说几句。知道的说你为李诫打抱不平,不知道的还以为父王要对清流下手!”
  靖安郡王哼哼几声,没有还嘴。
  西河郡王向外看了一眼,“父王给他这么大的体面,也算辟府以来头一份了,希望他不要辜负了父王对他的期盼才好。”
  靖安郡王忍不住问道:“父王到底用他干什么?”
  “说了你也不懂,回去听你的戏吧,少问!”
  靖安郡王翻了个大白眼,转过身不理他哥。
  西河郡王淡然瞥了他一眼,敲敲车壁。
  马蹄声声,车轮碾过青石板,转进了王府后门。
  掌灯时分,赵家的大门被人敲响了。
  门子扫了半天的鞭炮屑,累得腰酸背痛,好容易坐下歇歇就听有人拍门,没好气吼了一声:“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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