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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白塔——by明开夜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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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速小哥走了,宁樨关上门,蹲在地上摸一摸纸箱中的设备,可能是价格加持,使她觉得这一台相机散发着尊贵的气息,迫不及待想要用它拍一些什么。
  温岭远笑问:“可以原谅我吗?”
  宁樨突然语塞,心想自己可没真出息,这样容易被他收买,然而嘴上却要说:“……我要考虑考虑。”说完就将电话挂断。
  那以后有很长一段时间,温岭远没有贸然再去崇城打扰宁樨。
  有时候跟池小园一起吃饭,会从她嘴里打探关于宁樨的近况,知道她在备战期末考试了,知道她计划暑假去外拍,要跑三四个城市,应当暂时不会回南城。
  ——
  大暑(01)
  宁樨旅拍的第二站,是在一个小岛上。
  小岛坐落于国境线东部海域,距离最近的城市三四十海里,因为能看见罕见的荧光海,使这里成为一处旅游胜地。民宿和度假别墅,在过去四五年间遍地开花。
  七月,是一年之中能够看见荧光海的最后时机,它的出现须在雾天,刮起三到四级海风的时候,因此,宁樨和苏雨浓蹲守了三天,依然无功而返。
  预计会出现荧光海的海滩,距离所住的民宿有一些距离,一个在岛的南面,一个在岛的东面。
  为了方便,她们租了一台电动车,每天苏雨浓会载着宁樨和她的宝贝器材两处往返。
  民宿养了一只三花猫,时常蜷缩在楼梯上睡觉。她们上楼时打扰到它,它伸个懒腰,悄没生息地跳下楼。
  进房间之后,宁樨让苏雨浓先去洗澡,自己从小冰箱里拿出一根雪糕,盘腿坐在灰色粗亚麻布的沙发上,边吹空调边玩手机。
  “啊!”
  苏雨浓衣服脱一半,吓得赶紧从浴室里出来, “怎么了?”
  宁樨叼着雪糕,划拉着手机屏幕,“你可能不信……”其实她自己都有点儿不信,“……温岭远在市里。”
  洗澡哪里有八卦重要,苏雨浓赶紧跑过来,把她的手机夺过去看。那是温岭远的朋友圈,发了三个人吃烧烤的照片,一个是池小园,另外两个应该是他的侄子侄女,照片定位在距离海岛三四十海里的市中心。
  “不可能吧?确定不是小园知道你在这里,所以也跑过来玩吗?”
  “我没有告诉过小园我在这里。”
  “我不信,你赶紧打个电话求证一下。哪有这么巧,你也太瞧不起祖国母亲的960万平方公里了。”
  宁樨也有点怀疑是不是跟小园说过但是自己忘记了,她把语音电话拨过去,为了满足苏雨浓的好奇心,直接打开了免提。
  然而,小园比她们还要惊讶:“你们在岛上?!”
  宁樨和苏雨浓对视一眼,都沉默了。池小园不是会说谎的人,演不出这么活灵活现的“他乡遇故知”。
  宁樨说:“我们到这里三天了。”
  池小园说:“我们中午才到的,温叔叔过来参加一个学术论坛,顺便带着我们过来吃海鲜喝啤酒,还有北歌和南川——啊,他过来了,你要跟他打个招呼吗?”
  没让宁樨有说“不”的机会,手机里已经响起温岭远的声音:“宁樨?”
  “……嗨。”
  “听小园说你们在岛上?我们准备后天上午登岛,如果你们还在的话,可以一起吃顿饭。”
  宁樨只好说:“……我不确定,如果拍到荧光海了,我们应该就会离岛。”
  温岭远笑说:“那看情况再做安排。”
  语音电话挂断以后,是诡异的沉默。
  苏雨浓说:“……看来,是命运非要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宁樨没有理会她的调侃,浴室里响起水声的时候,她发着呆,一口一口吃完雪糕,把木棍弹向垃圾桶。没有中,她只好灰溜溜地跑过去捡起来,再抽出纸巾擦干净地板。
  第二天,池小园在微信上实时汇报行踪,因此宁樨即便不在她身边,也知道他们趁着温岭远去参加论坛的时候,中午去市里最贵的海鲜餐厅,点了好几只波士顿龙虾,刷的是温岭远的卡。
  晚上他们吃海鲜烧烤,池小园全程图片直播,到后来,任由手机一直振动,宁樨干脆不看。
  这一晚,她们依然没有等到荧光海。
  骑着电动车回民宿的路上,苏雨浓说:“我感觉今天没有等到,你甚至有点高兴。”
  “我没有。”
  “明天就能见到温岭远了哦。”
  “你闭嘴。”
  苏雨浓“哼”一声,开始哼唱“骑上我心爱的小摩托”,宁樨又想笑,又想打她。
  岛上的交通,远远没有民宿发展得完备,一条黄烟腾腾的土路,到晚上时没有路灯,只能靠电动车的前车灯照明。
  不是没有觉得夜间有些危险,但前两天都是安全行驶,使她们放松了警惕。
  也因此,车灯照到前方路面上不知道何时被人抛撒下的,用编织袋盛装的一袋东西时,苏雨浓反应了一下才去拧把手闪躲,然而已来不及。
  天旋地转,宁樨整个摔懵,在感觉到疼之前,她先听见苏雨浓的哭声。急忙爬起来,去扶压在她身上的电动车,“小雨……”
  电动车被推起来,“嗙”地一声,朝另一边栽倒,宁樨赶紧去搀苏雨浓。
  “别碰……”苏雨浓发出似是痛极的抽泣声。
  宁樨不敢再动,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点亮手电,亮光里苏雨浓伏在地上,黄色沙土之上一摊洇开的血迹。
  宁樨吓得双腿发软,一下跪在地上,准备打急救电话,又想到岛上仅有一个社区医院,哪里来的救护车。
  是远水解不了近渴没错,可是除了温岭远,她不知道还能打给谁,当意识到无法叫救护车的时候,大脑已是一片空白。
  电话接通,她语无伦次叙述,不知道温岭远听懂没有。
  她把手机放在一旁开着免提,温岭远指挥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从背包里找出外套,按住苏雨浓额头的伤口给她止血,没敢移动,因为不知道有没有骨折。
  “按住了吗?”
  “嗯……”
  “你住哪家民宿?”
  宁樨报出名字之后,温岭远说:“你继续按着,我打一个电话。”
  电话一挂断,宁樨陷入无边恐慌,忍着没有哭,手指颤抖着按着外套。
  一分一秒熬到电话再响起来,她飞快抓起来,“喂……”
  温岭远沉声说:“查到了民宿的电话,老板马上开车过来接你们,最多十分钟。”
  “你可以不可以不要挂断电话……”
  “好。”
  宁樨并没有心思说话,只是看见手机上通话时间一秒一秒积累,感觉到温岭远在陪着她,才能不那么害怕。
  试着叫苏雨浓的名字,她给出了一些积极的回应,这也使宁樨稍稍安心。
  十分钟左右,前方的黑暗里出现两束亮的车灯,有人遥遥地喊着:“宁小姐?”
  宁樨赶紧大声应答。
  民宿老板顺便带了一个社区医院的医生过来帮忙,这是小地方的好处,岛上人与人都认识。
  车开到社区医院,医生给苏雨浓做了检查,初步判定没有骨折,只有一些软组织挫伤。额头撞到一块石头,出血夸张,但实际并不十分严重。唯一需要担心的可能是轻度的脑震荡,不过只要好好休息,也没有大碍。
  清创上药以后,民宿老板将她们载回去,送上楼。
  宁樨帮苏雨浓洗了一个很囫囵的澡,基本是在边洗边哭,边哭边道歉。
  搞得苏雨浓哭笑不得,“为什么要道歉啊,难道不带你我就不会摔了吗?”
  “是我让你跟我来岛上玩的……”
  “那不也拍了很好看的写真?好了,不哭了,你再哭我就更头晕了……”
  宁樨咬紧嘴唇,憋住。
  将苏雨浓扶上床休息,关上了大灯,拿上钥匙,走出房间。在门口的木台阶上坐下,给苏昱清打一个电话。苏昱清二话没说,直接准备订早起的航班飞过来。
  这个时候,民宿的老板走上来,看见她坐在楼梯口,脚步顿下,就站在最下面一阶楼梯上,他提着一只塑料袋,里面装着她用来给苏雨浓止血的那件外套,仰头问道:“宁小姐,这衣服你还要吗?”
  宁樨点点头,起身走下去,接过塑料袋。
  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宁樨在民宿一楼的露天水龙头下揉搓这件衣服的时候,慢慢意识到自己是在犯傻。
  把湿透的,没有洗干净的外套往塑料袋里一装,准备去垃圾桶扔掉,手机响起来。
  是温岭远打来,声音急促,问她:“回民宿了吗?”
  宁樨站在民宿的台阶上,没有说话,因为看见他,就在前面往下延伸的坡道拐弯的地方,他的身后,是一树盛开的蓝花楹。
 
 
第三十六章 大暑(02)
  没有人说话, 温岭远感觉有一些奇怪, 把手机拿下来确认是否真的已接通时, 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他抬头去看。
  黯淡夜色里一道身影,他还在酝酿着第一句话,她已经快速跑到他的跟前, 携着热气、咸味的海风、橙花的香味,一下扑进他的怀中。
  他心底,紧跟着刮起一场局部的海上风暴。
  站的是一个上坡,被她撞一下,后撤了半步,稳住身形。顿了一下,把手机揣进裤子口袋里,伸出手,揽住她的肩膀,没有用力。
  头顶簌簌的声响,是海风掠过蓝花楹。
  一点热度, 从与他胸口处衬衫面料接触的面颊皮肤开始蔓延。他脖颈之间,有桉树与薄荷的香味,兴许是须后水的气味。
  拥抱他, 是为讨一个惊惧和委屈之后的安慰,但当她彻彻底底闯入他的领域,所拥、所触,是属于一位成年男性的骨骼、肌肉和皮肤纹理, 她突然就慌了。
  不自觉比较,那个在温鹤庭的院子里睡觉时做过的,被他拥抱的梦,那个梦不曾有这样多的细节。如果真的有,她一定会慌得急着要从梦里醒来吧。
  哭的冲动,被一种赧然全面占领,她沉默,运用贪恋之下所剩无几的理智思考着,等一下离开这个怀抱的时候,怎么开口才不会觉得尴尬。
  考虑得差不多,而这个拥抱也漫长得仿佛她对他的单方面占便宜时,她抬起头。
  而他正好低下头。
  脑袋和下巴没有缓冲地猛烈一撞,吃亏的当然是后者。听见“咚”的一声,宁樨都吓傻。
  温岭远按了按下巴,笑说:“是想把我也变成伤员?”
  民宿有一个小院子,就是出现在所有文艺青年的幻想当中,理所应当具有的那种小院子,户外沙发,木地板,星星灯,墙角一树盛开的三角梅。
  他们朝院子走去,温岭远问:“苏雨浓情况还好?”
  “还好。”把医院的诊断结果复述给他听。
  “那你呢?”
  “我?”
  “你没受伤?”
  经他提醒,宁樨才感觉到隐隐从膝盖处传来的一种热辣的痛。
  温岭远注意到她表情有变,“哪里?”
  “好像是……膝盖吧。”
  为了防晒,宁樨穿的一条材质轻盈的浅色阔腿裤。温岭远蹲下身去,把裤脚卷起,膝盖上是摔倒着地,在带碎石的路面上挫擦出的皮外伤,不深,但是浅表皮都有出血,只是已经凝结。温岭远不信只有这一处,果然在她的右肘后方,也发现类似擦伤。
  “没在医院处理?”
  “我可能……没顾得上自己。”宁樨摸摸鼻子。
  走到院子里,温岭远让她坐一下,自己去前台找老板,表达对他方才接人去医院的感谢,同时问他有没有外伤消毒的酒精、碘伏之类。

  常用药品,民宿都备着一些。温岭远借来,回到院子里,看见宁樨把裤脚卷起的腿支在桌上,顿时就笑了。可能只是因为是她,他才不会觉得这个姿势没有规矩。
  温岭远给她消毒,细致又小心,像在进行一台精密手术。
  宁樨歪靠着藤椅的扶手,问他:“码头告诉我说,最后一班登岛的船是在傍晚六点钟,所以,你是怎么过来的?”
  “我给一位开快艇的船长,付了三倍包船往返的钱。起初他说,晚上绝不可能出海。我付钱之后,他改口说,只要不是台风、大雾和大浪天,风雨无阻。而且,听说我赶时间,他将速度开到50节。”
  宁樨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谴责这种“有钱就不是问题”的和宁治东如出一辙的暴发户思想。最后却说:“……也不是一定要晚上赶过来的。”心里极其受用,嘴上还要别扭一下,她是什么时候养成的这种臭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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