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男仆》(时空系情之二)——by冰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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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谁教她们是乐以死道友、不死贫道为做人原则。
「喂!木头,你不跟着公子吗?」唉!天地怎么颠倒了呢?每天守在宗政霆司身旁的段蓝夜竟然会乖乖待在她们四人身边而不保护主子,这可真好笑。
「公子一向不喜欢有人破坏他游街的兴致。」该死的女人!她们是希望他被宗政霆司给踢回倚香红苑让人看笑话才心甘情愿吗?
被笑称为木头的段蓝夜根本就不受她们的挑衅,一个闪人动作翻跃至屋檐便一溜烟地离开。
啐!段蓝夜根本就不受她们言语上的刺激,亏她们四人还每日研究该如何让段蓝夜气到发火,好点燃放在仓库已久的冲天火药大肆庆祝一番。
唉,看样子段蓝夜是愈来愈精明了。女子们纷纷叹息着。
***
在人来人往的长安市集,若与他记忆中的景象相比,宗政霆司宁可当作自己有错觉。
或许,他该问为何唐太宗李世民办得到的事,隋炀帝却无法做到、无法成就这样一个民丰物足的太平盛世?
可他为何还要老想着过去呢?那如过往浮云的记忆怎么也甩不掉,连带使得他游街的心情又低落许多。
人来人往中,宗政霆司一身华服以及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让人纷纷瞧上他一眼,举手投足之间优雅的神态与风流倜傥的长相,使得一些在妓馆外招揽生意的姑娘全都浑然忘我,轻移莲步靠拢在他的身旁。
「公子,您长得好俊啊,害奴家看得心慌意乱,整颗心都飞向您身上。」一名面貌姣好的姑娘乘机往宗政霆司怀中一扑,却没料想到宗政霆司会一个闪身避过她黏人的攻势,她当下扑了个空,差点摔了一跤。
「姑娘,如果公子我长得奇丑无比、碍着妳的眼,不晓得妳会不会叫守在仙乐楼门外的那些看门狗赏我一顿排头?」宗政霆司回敬的一番话像是当场掴了那名女子一掌,带着极大的讽刺。
倘若今日的他长得像个丑八怪,秃头、裂唇、金鱼眼,外加个灯笼肚,恐怕连出个门都会被人扔蔬菜洗脸,说不定还会被泼洗脚水。
「你!大勇,你们快出来把这俊小子痛殴一顿!我要让他明白惹火本姑娘可不是件好玩的事。」既然她已给足面子,他理应有个回报,看是要捧她的场也好,还是与她共赴巫山云雨享受男欢女爱之情事也罢,偏偏他却给她难堪,说什么她都要出口气不可。
「咦?现在说不过别人就要痛殴人一顿,这是仙乐楼的规矩吗?我倒要瞧瞧仙乐楼的楼主是怎么教导妳们的。」本无意惹是非的宗政霆司此时倒是兴味升起,一抹近乎恶作剧的狡黠神色从眉间掠过。
迎面向他走来的几名壮汉则是满嘴横肉、体形高大,与像是文人雅士般的宗政霆司相互比较,人品与气质根本是天壤之别。
围观看戏的人愈来愈多,或许是因为如此,仙乐楼请来的保镖更是壮大胆子,纷纷扑向前去准备痛揍这名过分英俊的男人。
然而宗政霆司并未移动过身子一步,像是故意等待着他们凶猛的强大攻击。
当壮汉们的肥手一贴近宗政霆司领口的瞬间,只见一条黑影窜出,一个反扣手便扳倒攻击宗政霆司的壮汉,一声凄厉的叫声蓦地响起。
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时,已有一名男子护在宗政霆司前方,俨若是随侧在身边保护他的人。
见同伴受伤后的其它几名壮汉,则是将所有怒气发泄在段蓝夜身上,但以他们笨手笨脚又不牢靠的皮毛功夫,哪能敌得了段蓝夜。
宗政霆司没有出手制止段蓝夜,反倒以一副优闲的态度乐当一名旁观者。
唉,他该不该劝阻蓝夜出手轻一点?否则闹出人命的话,后果可是会很难收拾。
因这突然闪过的念头,宗政霆司往前移了一小步,但他并不晓得跨出这一小步会因天降恶运而使自己受伤。
正当宗政霆司踏出一步的同时,天上突然传来一声尖叫。出于直觉反应仰起头,宗政霆司只看见一团遮住阳光的黑色物体垂直落地,而物体坠落的地点则刚好在他踏出那脚步的位置。
宗政霆司或许是出自于下意识的反应,或许只是直觉伸出手臂接住下坠的黑色物体,但这个突来的念头却在他接住物体的剎那而感到万分后悔。
他因坠落物体的强大撞击力道而受伤了。
***
为什么他身旁那些女人活像是古装剧跑出来的人物,个个瞠大一双杏眼眨啊眨的瞧着他?
坐在檀椅上的言仲飞连一口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身旁这四名大姐大会对他毛手毛脚。
「小姐,可不可以不要这样看着我?」原来被人盯着看的滋味并不怎么好受,让他浑身怪不自在的。
他只见四名女子纷纷交头接耳,以好奇的眼光打量、细语评论着自己。
「喂,大姐,妳们可不可以好心回答我的问题?」言仲飞深深吸了口气,忍住满腹快要爆发的火气。
为什么他会有满腹火气?还不都要怪那个老不死的教授!
说什么时空旅行很好玩、最后一次嘛、完成我的宿愿......
妈的!撞鬼还比这玩意来得好玩,起码他还不至于搞不清楚眼前这堆人是寺庙为酬神请来的戏班,还是他真又掉入古代的糟糕世界。
多糟糕?就算是讲三天三夜还有一拖拉库等着说。
身处在这怪异的世界里,言仲飞突然觉得自己非常显眼,那头半长的金发就是受人瞩目的焦点。
早知道他就把头发染回原来的颜色,做个普普通通的正常人。
「真的是他?」其中一名女子在围起的圈圈里探出头来,细瞇起的美丽桃眼带着半点惊喜与笑意,充分显示出她对言仲飞非常感到兴趣。
「对啊,是木头说的,消息绝对正确。」另一名女子也微微抿起朱唇,给了同伴一个十足的保证。
什么东东?言仲飞屏息仔细聆听她们的交谈内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向来是直话直说,同样也不喜欢讲话拐弯抹角的人,如果要他猜出她们谈话的内容是针对谁而来,他肯定会想到头昏脑胀。
为了避免自己有早年脑中风的困扰及危险,言仲飞决定自力救济。
「请问──」在场的四名女子同时回头注视着他,害得言仲飞紧张一愣,欲说出口的问题全哽在喉间。
「唉,公子的伤没事吧?」见言仲飞傻傻的望着她们,女子又将言仲飞当成隐形人般忽略了他的存在。
「木头说没大碍。」
「真的?」
「请问?」言仲飞终于了解了一件事,在学校是风云人物的他换到另一个地方,身价就一落千丈。
「请问离这里最近的警察局在哪里?」他不愿意与她们一起发疯。
「警察局?」瞬间,四名女子又瞠大眼,对于言仲飞所提出的古怪问题,她们抱持非常大的兴趣。
「警察局,妳们不知道吗?」该不会他坠落的地点是在台湾的隔壁邻居──中国大陆的戏场吧?那不如换个词儿。
「公安,这下了解了吧?」言仲飞此时才露出这天唯一一次的笑颜。
「不懂!」四名女子皆摇摇头否认了言仲飞的说法。
呃?搞什么!不是大陆同胞吗?言仲飞暗在心中叫惊。
「警视厅,懂了吗?」不然再换另一个国家的词好了。
「那是什么?」嘻,真是太好玩了。这人说的话她们可是一点都听不懂,不过却让她们感到十足地新奇。
「老天爷!我到底是来到什么鬼地方?」言仲飞顿时回想起另外两名好友,不知他们是不是也与他一样有着相同的遭遇。
「他好奇怪,但──」
突然,段蓝夜砰的一声打开门,麦色的脸庞浮现出一丝愠色,像是在指责言仲飞伤了他的主子般。
「木头,公子没事吧?」瞧段蓝夜气鼓鼓的腮帮子,可见这个金发怪人惹怒了鲜少动怒的段蓝夜。
而她们就等着看好戏。
「公子要这人进去见他。」没有善意的眼神、没有丝毫温度的音调,全身上下只能用恐怖二字形容的男人;段蓝夜细瞇起阴沉的双眼,像是希望此刻迸射的目光能将言仲飞射杀,以消他担忧主子受伤而升起的怒意。
第二章
到底要不要进去?
言仲飞不晓得时间到底过了多久,只明白他来来回回踱步已有好长一段时间,那杂沓的踏步声让他的脑子处于一片混乱。
他要他进去干嘛?言仲飞不断地揣测着进入房间后,他所会面临到的处境。
一回想到他不小心伤到宗政霆司,言仲飞只能再三说抱歉、对不起。
谁晓得在时空旅行机上睡得像只死猪的他,会因地心引力的学说加上重力,咻的一声由半空中坠下,差点压死接住他的宗政霆司。
他根本不是故意要这样的,也没想过老怪物会偷偷在仪器上做了小小的改变,让他自动跌入该去的时空,而与时光旅行机说拜拜。
很好!只要他一回到现代,他绝对会剥了老怪物的皮、拆了他一把老骨头!谁教他要让可怜又可爱的他在这陌生的国度像只猴般被人观赏。
「要进去吗?」言仲飞低头喃道,提起的手缓缓叩了下门板。
「进来。」里头传来一声有气无力的低沉男音,彷佛他已病入膏盲,随时极有可能蒙主恩召。
听到声音后,言仲飞的心漏跳了一拍,他想自己待会儿可能无法步出这里了。
为什么?由于他的关系,使得那躺在卧床上的人快要嗝屁了!到时他们一定将他移送法办。
要关几年?他完全不晓得,更别提待会儿该如何善后。
硬着头皮推开门的言仲飞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挨近帷幕低垂的床边。
「请坐。」
帷幕里又传来男人有气无力的音调,却也证明言仲飞之前的想法。床上的人可能快没救了!
「谢谢。」啐,他干嘛对里头那个快死的人说谢谢?不过,人家都这么好意请他坐下,是理应有所答谢之意才对。
「你叫什么名字?」静躺在床上的宗政霆司虽然见不到言仲飞此刻苍白的脸庞有多吓人,但他隐约感受到一股不平稳的气息。
紊乱的呼吸声代表一件事,此时的言仲飞肯定很紧张,当然也很着急。
「对不起!」
他的询问换来的是言仲飞的一声抱歉,这可让待在床上的宗政霆司当场傻了眼。
「我知道你为了救我而受伤,但--」言仲飞那飘忽不定的眸光依旧不敢投注在帷幕上,显得十分无措。
「但我不是故意的!」他只希望里头的男人能够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大家彼此都能开心,何乐而不为呢?
「咳咳......」
听到宗政霆司的咳嗽声,言仲飞直觉认为他是因为胸闷痛苦、气息不顺而导致咳个不停;事实上却是宗政霆可笑得快抽筋,才不得不以咳嗽的声音来掩饰。
他似乎比他所料想的还要诚实许多。宗政霆司如此暗忖。
通常伤了他的人不是吓得半死,要不就是极力撇清这最终的结果并非他所造成的。没想到他竟会低声下气地向他说道歉?
「你要不要去看医生?」言仲飞可不希望男人的真正死因非病死,而是被他活活压死的。
「医生?」宗政霆司止住了咳声,幽黑的瞳眸绽出一抹不解的光芒。
「对啊!我瞧你咳成这副德行,好象快升天了,我劝你去大医院看医生,譬如说台大、长庚里都有我认识的医生哦!」言仲飞好心的说着。
「升天?」这下宗政霆司才听懂言仲飞的话中之意,原来他刚才所说的医生是指大夫,所说的升天是指他快......
呵,有趣!真有趣!宗政霆司的笑意更加深沉,不过他并没有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乐事而被冲昏了头。毕竟为了救言仲飞,他的确受了点伤,照理说他有权利要求他报恩才是。
「你叫什么名字?」他再问了一次,这一次他的语气明显加强许多,完全听不出是病危之人所拥有的音量。
「呃......言仲飞。」不知为何会脱口说出自己姓名的言仲飞突然呆楞住,不禁为自己立即报上大名的举动感到懊悔。
死走了!现在想逃都来不及了!言仲飞不由得暗骂自己是猪头、宇宙第一大笨蛋。
难怪柳羽常常说他是只为了填饱肚子而生存的智能不足动物,只要眼前摆满一堆可口的大餐,他就会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给卖了。
为什么会这样呢?那就要怪家里的哥哥们个个厨艺高超,三不五时拿他做第一试吃对象,把他的胃口给养大了。
但这又令两名友人感到奇怪,奇怪他一天吃好几顿正餐外加点心、消夜,怎么就是长不胖?那些吃进肚子里的食物就是莫名的消失无踪,丝毫不会成为他身体上的负荷。
「言仲飞?」听到他的名字,宗政霆司慢慢地咀嚼着他的名字所带给他的感觉。「那么你会为伤我一事而负起责任吧?」宗敢霆司的心中浮起一个念头,快速形成的念头转而成为实际的作法。
「咦?」言仲飞一副惊讶过度的表情,顿时,他觉得自己像是跌入闇黑无底的万丈深渊中。
***
何谓打杂工?就是家里大小杂事统统包办,举凡洒水、扫地、张罗府上一切伙食......反正只要在主人早上起床、晚上就寝的这段时间里,无怨无悔且全力以赴地将府内的一切打点妥当。
但那跟现在的他又有何关联?言仲飞怔仲地死盯着手上的竹扫把,一时间也回答不出自己心中所提的疑问。
因意外而暂留在这里已经有三、四天了,言仲飞抬起头望向天际中飘浮不定的云朵。
到底为什么他得像个家庭长工般,学着古装剧中的男仆,然后照着宗政霆司的指示将花园走道上的落叶给扫光;然后再为他烹煮一锅热粥 将它端到卧房亲自喂那个要死不活的男人?
不过说真的,当言仲飞看到宗政霆司的真面目后,他觉得自己的长相只能算是普通。
该如何形容他的长相?古人所说的貌比潘安可能就如他所见到的宗政霆司一样,那是一张令女人愿意为他犯罪、且死心塌地跟从的脸孔。
站在宗政霆司身旁,他会觉得自己身边突然多了个极为耀眼的发光体。
但这个长相极为英俊的男人竟然要他报恩,说是他该为伤他一事而负责?
纵使他差一点就因为那张俊颜而失魂,但言仲飞还是死也不肯点头答应。
不过,在某人的胁迫下,他只得猛点头,还必须装出「我愿意成为你的仆人一的脸色,像只摇尾乞怜的看门狗,称呼宗政霆同为主人。
「死教授!只要让我回去之后,我铁定永远追杀你。」这个老顽童已被言仲飞列入头号缉般的对象,而第二个倒霉鬼就是可恶的宗政霆司。
「还没扫好?」
言仲飞的背后突然响起冷冷的声音,一种如同冷面阎罗开口时的恐怖音调,像会震慑住往生死者灵魂般的可怕。
言仲飞一惊,没有回过头,深觉后方站着一名无比可怕的男人,那种绝对的气势压得他快喘不过气来。
当下,言仲飞赶紧抓着扫把,一言不发地低头扫地。
哇拷!这座花园干嘛建得如此之大?恐怕必须花上两个钟头的时间才能将所有的落叶扫光吧。
「公子吩咐你要将所有的落叶以及脏东西清除干净,他待会儿会来检查。」段蓝夜收回冷然的眸光,从容离开。
他不明白,为何宗政霆司要留下这个看似怪人的言仲飞?在得知宗政霆可以伤了他要他负责一事为由,强迫言仲飞留下时,他的心突然升起一股强烈的反弹。
他不喜欢言仲飞,因为他伤了他保护的主子;他讨厌言仲飞,因为主子似乎很注意着言仲飞的一举一动。
到底霆司少爷打着什么样的主意?他的用意又是如何?段蓝夜不懂,但他更不可能会为此事而询问宗政霆司,毕竟他只是守候在他身旁的随从。
当段蓝夜的脚步声逐渐消失在走道的另一端,言仲飞紧绷的身子才放松下来,他悄悄回头探视着四周,确认没有段蓝夜的存在后,他才喘了口大气,紧张的心情一下子松弛。
「哼!我就是不做,你能拿我怎么样?」言仲飞对着空无一人的廊道做出一个搞怪的鬼脸。
愈想愈气!他干嘛那么怕段蓝夜?同样是男人,难道他无法打赢段蓝夜吗?瞧他身子也不弱,理应可以与他打成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