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爱,你假发掉了——by锦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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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星鸣不屑,“什么东西都能把你收买,肤浅。”
看那破盒子装的估计是巧克力,要不就是小饼干,就这么一盒东西就让她这么开心……
路星鸣多多少少有些不是滋味,眉目愈阴沉三分。
“给,书包。”到了门前,路星鸣把粉红色小书包递了过来。
云知单手接过,从里面翻找房卡。
“明天十点去看医生。”他不放心叮嘱,“不要太晚。”
云知连连点头,开门后,身子钻入房中消失不见。
望着那扇紧闭的房门,路星鸣目光低沉,暗暗吃味。
她今天——没有和他说“路施主晚安”。
路星鸣感觉地位不稳,隐隐有种要被韩厉取代的危机感。
**
云知并不知道路星鸣那复杂的少年心思。
她没说晚安单纯是想快点回屋拆红包。将巧克力放在厨房的阴凉处后,云知迫不及待打开了李爷爷给的红包,里面装有一沓崭新的百元大钞,云知激动地来回数多多遍,结果都是3500。
当初他们说好的是一个小时二十块,按照一天四小时来说,李爷爷给的多了一千不止,这对云知来说绝对是个大数额。
正当云知为之困扰时,看见红包里面还夹了一张纸条,她取出纸条,上面落着老人苍劲的钢笔字。
[近日照顾塞翁失马辛苦了,多余的给自己买些补品,星期天可以不用过来,你也要适当放松,注意休息。]
老人又在后面写下一句。
[好好学习,莫惧前路艰险,]
落款:李爷爷。
云知捏着纸条,逐字逐句将那简短的留言看了多遍,每看一遍,心里便暖和一分。
其实这里并不糟糕。
她有侄儿,有哥哥嫂嫂,有塞翁失马,有李爷爷,还有……路施主。
想到总是默默帮助她的少年,云知思绪又混乱几分。
她小心把纸条放在抽屉里的小盒子收藏,至于钱,明天就出去把它存起来,留下一部分就买些好菜,晚上招待大家,作为感谢。
打定主意,云知闭灯合眼。
过了会儿,又摸索到桌上手机,迷迷糊糊地找到路星鸣的名字,编辑信息发送。
[云知:路施主,晚安。]
确定无误,她又翻身闭上了眼。
**
云知每天醒来的早,就算周末也没有赖床的习惯。日常锻炼完收拾好屋子,见时候不早,便准换身衣服,抱着床上的小兔兔去对面叫门。
叩叩叩。
敲三下。
“路施主。”
喊一声。
叩叩叩。
再敲三下。
“路施主。”
再喊一声。
门开了。
云知抱紧小兔兔,后退两步看着他。
路星鸣握着电动牙刷,睡眼惺忪,嘴角一圈沾着白色的牙膏泡沫,他身上的条纹睡衣还没换下,胸前的扣子松散两颗,尽显少年精致的锁骨和性感的胸膛。
云知盯着他裸露的皮肤出神。
小姑娘的眼神太过炽热,路星鸣低头瞥了眼胸膛,浓眉上扬,又见她手上抓着自己上一次给买的小兔子,睡意消散。
云知见他一直看着小兔子,思绪回归,不好意思低下头:“我想带着星星去看牙……”
星星?
这还给起了名字。
路星鸣没说话,转身重回浴室,云知慢慢跟了进去。
路星鸣刚醒。
窗帘紧闭,遮挡去一切光源,沙发上散乱着衣物,床榻零乱,深蓝的被子坠入地上一角。
云知看不过眼,又想起自己如今的身份,当下放下东西,撩起袖子开始整理。
浴室哗啦啦传来水流声,他在洗澡。
云知不禁朝他所在方向看去,隔着那扇微有些透明的房门,少年模糊的身体曲线映入眼底。
她耳根一热,匆匆忙忙移开了视线,默念了好几遍非礼勿视,才控制着自己不往他那边看。
“施主,你早餐吃了吗?”
“还没。”
他清冽的嗓音带着一抹沙哑,更显质感。
云知埋头将被子铺叠整齐,上前拉开窗帘,让暖光进入,又开了一扇窗户通风,说:“那你冰箱有面条之类的吗?我先给你煮面点。”
他冲好澡,懒得吹头发,直接穿着浴衣出来。
见到路星鸣那一刻前,云知又开始恍神。
少年身上沾染着水汽,湿漉漉的发丝下是一张冷峻薄幸的面容,眼角被热水腾出浅浅绯红,让他的眉眼不显得那么冷淡。微微凸起的喉结还滑落着水滴,竟有几分禁欲的美感。
云知心跳快了半拍,急忙背过身,弯腰清理着沙发上的狼藉。
“在家煮太麻烦了,出去吃吧。”
“天天在外面吃不好。”云知小声嘟囔,“马上要考试,吃坏肚子怎么办。”
路星鸣斜睨她一眼,“随你。”顿了下,“好像有面包之类的,你去看看。”
“喔。”
云知正要向厨房去,突听路星鸣说:
“我要换衣服,你别偷看。”
她后背先是一僵,紧接着脸上一烫,随即迈着小碎步钻入厨房,哗啦声,顺手把推拉门合上,严严紧紧的。
路星鸣眉梢微蹙,眼藏不满。
竟然真的不准备偷看?
过分。
作者有话要说:
路路娇嗔:过分~
第47章
云知带着小兔兔战战兢兢去医院做完治疗,相比上一次,今天的疼痛完全可以忍受。
结束后,医生通知她再做一次就可以补牙了,想到马上可以结束苦难,她多少松了口气。
从牙医院出来,韩厉信息过来,连续几条都是问她在哪儿。
她嘴唇麻说不了话,暂且让路星鸣照顾着兔兔,自己打字。
[云知:我做完了,你不用过来了。]
[韩厉:??说好的等我呢……]
透过那六个点点,云知看到韩厉心的不满与委屈。
[云知:你肯在定赖床,我就不想打扰你。]
这话说的没错,韩厉昨天熬夜打游戏到三点,本来想着赢一把就睡,结果一把之后是亿把,输输输输输,一下子上头。
[韩厉:那你现在准备去哪儿?]
[云知:昨天爷爷给我发了工资,我想去给爷爷做一顿饭吃。]
[韩厉:我也去。]
[云知:你可以自己去玩儿,这么大人不要总想着粘长辈。]
[韩厉:……]
他懵了。
到底是谁粘人啊!
明明一开始粘的是她好不好?
现在熟悉这里就麻溜把他抛弃,讲不讲道理的嘛。
韩厉快速起床换衣,决心去找云知,免得她一个人被路星鸣带歪了。
云知把手机放回到书包里,见路星鸣抱着个兔兔不耐烦地站在一边,顿时不好意思,“施主,谢谢你帮我拿星星。”
说着,小手抓上兔耳朵,准备把它重新抱在怀间。
路星鸣手指骤然缩紧,云知见他不准备放开,便困惑抬起了眸。
“之前我就想问,你这兔子的名字怎么回事?”
星星长星星短,不知道的还以为叫他呢。
云知眼神游离,一把将兔兔重夺手上,轻轻摸了摸兔子歪下去的耳朵,低低说:“可爱嘛~”
就和路施主一样可爱。
路星鸣没有听清,微微弯腰:“什么?”
“没什么。”云知快速岔开话题,“我们中午去爷爷那里,施主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路星鸣瞳眸向她身上靠,很快收回,“火锅。”
他这看似无意实则有意的回答登时让云知愣住,瞬间,脸上飘红。
她跟在路星鸣脚边,手指头一下一下拉着兔兔身上的红围巾。
过了这么久,云知早就火锅不是一口锅了,未曾想他还记得这事儿,现在说出来分明是打趣她。
云知不开心的噘了下嘴,还是老实回答:“施主不要挑人家不会做的。”
路星鸣的视线懒懒散散略过她精致的眉眼,“好,人家不挑你不会做的。”
少年尾音拉的长,清冽的嗓音无端让她脸上红晕深邃几分。
云知不吃肉,自然也不敢做肉。路星鸣想到这点,便去超市买了些熟肉,回头由他煮一下就好,云知挑了各种蔬菜水果,拎着满满当当两只手去了李爷爷家。
他们前脚刚进,韩厉后脚跟来。
他也不是空手来的,还给李爷爷带了两箱子营养品,云知欣慰,看样子侄儿并不是什么都不懂。
李爷爷本就是教书人,对小辈非常喜爱,三人的到来让他发自肺腑开心,塞翁失马更是乐的满屋子打转。
云知去给保姆打了个电话,让她不必过来做饭,见时候不早,一个人撩起袖子去厨房干活。
路星鸣去给打了下手。
韩厉没事做,就陪着老人下象棋。
他棋品不好,但是小偷小摸学的一套一套的,见老爷子眼睛昏花,左右手利落把棋子换了位,末了一脸得意。
“老爷子,我要将你军了。”
阳光从窗户飘进,腿上耷着羊绒毯的李爷爷笑容慈祥,假装没看见韩厉偷偷毁棋,“输了输了,还是你们年轻人厉害。”
韩厉小模样特别嘚瑟。
“你们三人都是对面诚南的学生?”
“嗯。”韩厉重新摆棋,“您问这个干嘛?”
老爷子看了眼厨房的方向。
“那你们都在追求云知?”他怕云知听见,声音刻意放低。
韩厉脸色变了又变,结结巴巴否认:“你、你这老头别乱说话,我们云知还小呢,什么追求不追求的。”
“嗯?”老爷子玩味一笑,“这么说是暗恋?”
“……”韩厉噎了一下,无奈吐槽,“我说老爷子,你怎么这么八卦。”
“啧啧。”李爷爷咂咂嘴,“既然你不暗恋也不追求,我就放心了。”
“……?”
“喏,你看两人郎才女貌的,用老话说那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和小路比,肯定比不上人家,挺好,挺好。”
“……???”
听听,听听这都是什么什么话。
什么叫人家两人郎才女貌,天造地设,他这意思就是他不才,也不貌呗。
韩厉脾气上来,将棋盘往前一推,置气说:“不和你玩了。”
撒完泼,视线有意无意朝前面瞥了几眼。
路星鸣很高,长得人模狗样。
从幼儿园到高中,喜欢他的男男女女排满三条街,但因为这厮性格冷,脾气臭,鲜少有人真的出手。
韩厉和他认识这么久,也没见他和哪个女孩走得那么近过。
李爷爷那话倒是提点了他。
路星鸣好像格外关注他的便宜姑姑?
先是一口锅把韩云知收买,又把她带去包间,还不小心亲了,按照他天蝎座的洁癖,怎么可能亲了别人还无事发生!?
更别提现在又白明黑夜陪着小姑姑遛狗。
韩厉心里紧了一下,把椅子拉坐到李爷爷身边,小声问:“爷爷,以你教书育人多年的经验,肯定是抓过不少早恋男女,那你品品,路狗……路星鸣是不是真的对云知有那个啊?”
他大拇指和食指左右搓搓,暗示性很足。
李爷爷一本正经点头:“以我教书育人多年的经验,告诉你是的。”
“扌……”想到老人还在身边,韩厉把粗鄙之语的另一半咽了回去。
“别慌。”李爷爷拍拍韩厉的肩,“你那个小兄弟分明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我能不慌吗!”韩厉脱口而出,“我不允许他当我小姑父!”
“……??”
“……???”
教书育人多年的李爷爷,懵了好久好久。
“爷爷你别和他们乱说喔。”
韩厉烦躁揪着失马的尾巴。
他早就应该想到的,从一开始那口锅起就应该想到不对劲,可他这个猪脑子就是不往这处拐。还美滋滋觉得路星鸣叫他哥赚了。
他赚个锤子赚。
要是那两人真的成了。
他岂不是……
岂不是赔了姑姑多姑父!
韩厉面如死灰。
眼看两人要端饭出来了,韩厉急忙凑到李爷爷身边,着急道:“爷爷,云知还小呢,你和她相处时间久,一定要告诉她早恋的危害,不能让她落入歧途!”
李爷爷哈哈笑了好几声,摇头:“云知明事理的,她那心和镜子一样透亮,多说无益,不如顺其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