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爱,你假发掉了——by锦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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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柜员轻咳声,麻溜的干活。
从商城出来,路星鸣叮嘱:“这个牌子是先乳后水,你用洗面奶洗完脸,然后涂乳液和精华水,记得防晒也要打。”
云知眼睛乱瞟,敷衍性的回了一句:“知道啦。”她神情顿了顿,扭头看去,“施主你好懂。”
路星鸣不语。
男孩子偶尔也要精致一点的。
“要不要去我那里看狗狗?”
云知毫不犹豫的用力点头。
路星鸣唇角勾了勾,“那我们先去吃饭,然后去看它们。”
云知又用力的点了点头。
他们找了一家人少的餐厅,路星鸣低头翻看菜单,问:“你还不吃肉?”
云知轻轻一嗯。
路星鸣掀了掀眼皮,看了眼她那尖尖的下巴,转而问:“为什么不吃肉。”
云知诚实说:“不习惯吃。”
“除了不习惯呢。”
云知想了想,“味道太腥,闻起来很油腻。”
她跟着师傅吃惯了清爽的素菜,荤菜的腥味总是在刺激着味觉,别说吃了,闻起来都会感觉难受。
路星鸣若有所思着,什么也没说的点好菜。
“你的手机给我。”
云知老老实实把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
他分别添加上自己的手机号和微信好友,自然将备注改成男朋友后,还了回去:“把我的电话号码背好。”
“啊?”
“你之前不联系我,是不是因为忘记了我的电话号?”
云知羞赧。
她的确没有记号码的习惯,也的确如他所说的那样,这几年不联系他的很大原因是因为没记住电话号码。
路星鸣饮了口茶水,“好好记住,以后要是找不见路或者遇到什么问题就联系我。”
云知乖巧颔首,默默背起了手机上的号码。
两人之间寂静。
路星鸣手肘支撑着桌面,掌心半托腮,看向她的双眸专注。
“背好了吗?”
“背好了。”
“背一遍给我听听。”
云知认真对着路星鸣背了一遍。
路星鸣心满意足的放过了她,菜上来之后,路星鸣把所有碟子都推到云知面前:“来,吃光光。”
他按照云知的食量点了很多菜,然而云知今时不同往日,小半碗饭还没吃完就见饱了。看她实在吃不下去,路星鸣也没有强求,起身结账走人。
出来时刚巧遇见卖零嘴的小车车,于是路星鸣又买了根糖葫芦,让她在车上吃。
云知嚼着手上的糖葫芦,看了看认真开车的路星鸣,忍不住问出了萦绕在心头许久的问题:“施主,你怎么在刚才那个超市里?”
路星鸣斜扫她一眼,转而继续看着前路,“你猜。”
“你不会是故意等着我的吧。”云知玩笑似的说。
话音落下,等待她的是绵长的沉默。
望着青年精致的五官,她骤地哑然。
“你……不会真的再等我吧?”
“嗯。”他的声音轻飘飘的没多少力度,眼神却坚韧深邃,“我在等你。”
每夜每夜,每分每秒的等待着她。
这两年他隔空就会去一趟怀月山,有时候和韩厉一起,有时候一个人。
他走着她走过的路,爬过她爬过的山,也淌过她嬉闹过的泉水,甚至跪于佛堂前,吟听无声的佛音。
路星鸣不信佛,却在云知离开的日日夜夜里,祈求上天将她庇佑。
她那么好,不该被凡尘纷扰。
再后来路星鸣留了村长的电话,每当云知有什么消息时,都会让村长通风报信给他。
后来了禅大师逝世,路星鸣带了钱给村长,让他为之安葬。
路星鸣知道她经历的一切,却没有选择出现。因为他明白,有些苦难只能独自挺过;他也明白,云知不会让他看到自己那么狼狈无措的样子,她会更加自卑。
不知怎的,云知突然觉得糖葫芦不甜了。
糖心在嘴里化作了苦,苦涩烧灼着喉咙,烧灼着食道,难受的让她想掉眼泪。
路星鸣余光瞥她,突然说:“我的电话是多少。”
还没从悲伤中抽离的云知一愣。
“忘了?”
好像是……忘了。
她苦恼的鼓了下腮帮。
路星鸣眼中笑,抽神拍了拍她的小脑袋,离去时又重重把她头发一拉。
云知头皮揪痛,不禁拧巴起小脸:“施主,你干嘛?”
“没事。”他就是想试试,那头发是不是真的。
云知揉了揉眼睛,深吸口气转移开话题:“施主,我一直没告诉你,你之前送我的新年礼物我很喜欢。”
路星鸣淡淡笑了笑。
紧接着又听她说:“那副画我一直保存着,回头我要把塌裱起来挂在家里。”
画?
路星鸣眼皮子狠狠挑了挑,笑容僵住,不可置信的问她:“你一直以为那是一幅画?”
云知被问懵了,“不、不是吗?”
不是吗?
当然不是了!
也就是说这么些年来她根本就没发现!
路星鸣冷静下来,打着方向盘拐向农大。
云知一脸茫然:“我们不去看狗狗了?”
“去拿我给你的那副画。”
他特意加重了最后一个字,听起来颇为愤愤不平。
云知回宿舍把路星鸣给她的新年礼物翻找了出来。
这俩年她一直带着这幅画和兔子星星,想念他的时候看看画;想哭的时候抱着星星哭,也就不觉得日子有多难过了。
拿着画重新上车,云知递给他:“喏。”
路星鸣折开画卷。
他当初画的稚嫩,却也是了心研究了一晚上的。
“你就看不出这是一幅藏宝图吗?”
路星鸣这样一说,云知更茫然了。
“看,我都给你提示了。”路星鸣指着下面的情诗说。
[把你藏于掌心,当成不二珠宝;你就是我最贪图的未来。]
云知无数次觉得这诗写的酸溜溜的,左看右看也不像是有提示的样子。
路星鸣无奈叹气:“第一行有藏,第二行有宝,第三行是图。合起来就是藏宝图,很难理解吗?”他觉得很显而易见,能认字的话应该都懂。
云知:“……”
“看,我画的是塞翁失马,所以第一个线索就是在塞翁失马的家里,也就是李爷爷那里。”
云知:“……”
路星鸣皱眉,仍是难以理解:“很难懂吗?”
云知:“…………”
这不是难不难懂得问题,这是那种……
云知斟酌良久,清浅开口:“你高估我智商了。”
别说他们俩人逻辑思维不同,就连智商都不在一个水平面上,按照路星鸣这种提示方式,恐怕她老死都不会知道这是藏宝图。
路星鸣琢磨一番觉得有理。
“是我考虑不周。”他说,“李爷爷已经搬走了,线索八成也不在了。”
他有些遗憾,早知道当初被搞那些花里胡哨的,直接送给小姑娘多好。
云知想了想,歪着头说:“我们可以现在回凌城,坐高铁的话两个小时就到了,刚好我下午没课,身份证也都带着。”她又说,“还能去看看韩厉。”
从这里去高铁站用不了几分钟,路星鸣调转车头,说:“他在上京。”
云知微微惊讶。
“上的警校。”
云知更加惊讶。
韩厉那土匪一样的性子竟然能考上警校?果然,人不可貌相。
“等他下周休息了,我可以带你去看他。”
云知点了点头,不禁期待起来。
两人买了前去凌城的票,下车后打车前往第二个地点——路星鸣第一次请她吃饭的那家小面馆。
小面馆现在还开着,装潢和两年前没什么变化。
路星鸣在高中时期是这里的常客,即使有两年没回来,老板还是一眼认出了他,欣喜一笑:“小路啊,真是好久不见你了。”他又看了眼云知,“啊呀,这不是之前和你一起过来的小姑娘?”
云知腼腆的应了声。
“老板,我之前给你的东西你还留着吗?”
老板思考了好一会儿,一拍脑袋,恍然大悟:“想起来了想起来了,你当初让我等几天,结果等了好几年。不过东西我都收着呢。”说着,他进屋去拿所谓的东西。
云知满脸疑惑。
很快,老板将一个小盒子拿出来送到了云知手上,笑眯眯说:“之前小路让我把东西给你,结果一直没等到。不过我都好好收着呢,都没打开过。”
那个木头盒子很精致,侧边带了个小抽屉,抽屉里放着把小钥匙。云知用钥匙开了锁,打开盒子看见里面静静躺着一把雕琢细致的木梳,最下面压着张小卡片,上面是路星鸣手写的纸条:
[头发快快长,等你用到它时,就可以看见我了。]
漆黑的钢笔字迹仿若昨日,云知拿着卡片恍惚许久。
“看后面。”路星鸣俯耳提醒。
云知将卡片翻过一个面。
那是手绘的路线图,清楚标记了每一个地点,他们告了老板,顺着路线往目标走。
凌城和两年前没什么变化,一切都是她初见时的模样。
云知和路星鸣走过诚南高中,走过经常上学的那条小路,又走过他们的公寓大楼,最后来到她第一次遇见李爷爷的那个公园。
路星鸣领着她进入公园的小树林里,准确找是目标地点后,路星鸣却停住不动了。
云知仰头:“不是这里吗?”
路星鸣目光深沉:“我想到一个问题。”
“……?”
“我把箱子埋在了这下面,但是我没考虑过你找的时候可能不会带铲子。”
嗯……
云知看着脚下结实的土地:这的确是个问题。
路星鸣挠了挠头:“你站在这里别走动,我去买把铲子。”
云知很听话的留在原地没有走动,结果路星鸣这一买就是半个钟头。
直到太阳下山,大爷大妈开始饭后活动,路星鸣才踏着广场舞音乐姗姗来迟。
云知蹲在地上眼巴巴看着他。
路星鸣微微喘息,不好意思轻咳一声:“抱歉,五金店有点难找。”
不过还好,起码铲子买到了。
他撩起袖子,动手开始挖掘;云知站在一旁,满怀期待等待着这埋葬了两年的神秘宝物重新面试。
十分钟后,路星鸣没有挖出来。
二十分钟后,路星鸣还是没挖出来。
云只犹豫好一会儿,终于按耐不住问:“施主,你是不是记错了?”
那坑挖的都可以糖进一个人了,也没见什么宝物的人影,倒是垃圾袋挖出来不少。
路星鸣紧握着铲子,长时间的运动令他加重喘息。
他很困惑。
他可以确定就是在这第三颗树下的,绝对没错。
“说不定地质活动让你的宝物移动了。”云知说的一本正经。
路星鸣听后觉得很有道理,于是将挖掘地点转移到了第二颗树下。
广场舞的声音开始消失,公园的老人家们逐渐散去,然而路星鸣还是没有挖出来。
眼看他精疲力竭,云知又不好打击,叹息声接过路星鸣手上的铲子:“你去歇会儿,我来挖。”
路西宁长呼口气,不死心的说:“也许在第一颗树后面。”
云知不想让施主白费苦心,更不想让他失落,哪怕知道可能什么也挖不出来,还是去了第一颗树后面开始挖。没想到的是云知非常幸运,刚铲了两铲子就敲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她眼睛一亮,加快动作,三下五除二就把那个盒子挖了出来。
黑暗之中,被泥土笼罩的铁盒保存完好。
路星鸣长久紧皱的眉心总算舒展,“我就说,一定在这里。”
云知看了看那大大小小三个坑,不语。
“打开看看。”他开了手电筒功能,蹲在云知身边为她照明。
她拍去盒子上的土,小心翼翼将盒子打开。
可是……
云知拧了拧眉,暗暗加大手上力气。
还是打不开。
“锈住了。”
路星鸣表情微变。
“没关系。”云知拿起铲子,“我把它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