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他没来过——by舒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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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鲁抬手去砸他,胡乱扑闪着腿。
对面门忽然开了,胖女人语重心长道:“还吵着呢?!太阳都要下山了,男人给点台阶你就下,别到时候给作跑了。”
江措和徐鲁皆是一愣。
胖女人道:“赶紧和好算了,俩人那事儿都干过了还有啥可吵的,咱这屋不隔音,以后轻点。”
徐鲁:“……”
江措笑了一下。
“您说的是。”他说的一本正经,“都是我的错,打骂也是应该受的,连累您费心了。”
胖女人扇了一下手,笑道:“大姐是也是过来人,理解。”
江措问:“您这是要出门?”
胖女人晃了晃手里的菜篮子,道:“去买菜,下午这点都快收摊了,便宜,你们有空也去屯点。”
徐鲁一看,这俩人还聊起来了。
她扭过头,在他怀里拧了拧,无奈他箍的太紧,她一点力气都使不上,试了几次就放弃了。
江措手下用着力,嘴上还在笑着。
胖女人看了一眼江措,努努下巴说:“多哄着点,这姑娘一看就是个心软的,别硬来,小心真跑了。”
江措笑说:“谢了啊大姐。”
胖女人挥了一下手,那意思是谢啥,临走前又意味深长的看了徐鲁一眼,笑着上走廊,走远了。
徐鲁冷静道:“放我下来。”
江措听罢,真松了手放下她。
徐鲁转身就往房间走,手腕被她一扯,推倒在墙上,她嘴里那个“你”字还没说出来,就被他的嘴给堵住了。
他开始吻得很急切,像是某种惩罚。
徐鲁没有料到他会这样耍流氓,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被他弄得浑身瘫软,只能睁着眸子冷眼瞧他,抬腿给了他一脚。
江措闷哼,没有松开她。
这一脚挺来气,江措精神也来了,直接将舌头伸进她嘴里,整个男性气息喷在她身上,似乎在诱发着某种深沉的欲望。
他的手滑在她的后背,徐鲁颤了一下。
她以为他会有凶猛的动作,吓得闭上眼,等了一会儿,发现他一点动静都没有,再睁开眼,江措正看着她。
“有什么气回去再说。”他道,“行吗?”
徐鲁被他吻得呼吸很累,嘴巴都不想张开。
“我今天说什么都要带你走,打我也好骂我也好,都随你。”江措低声道,“别逼我用强的,妍妍。”
徐鲁吸了一口气,道:“你先松开。”
江措深深看了她一眼,收回手。
徐鲁转身回去房里,开始收拾东西。她不是不知道他话里的意思,可就是想发火,想吵架,想让他生气。
她冷着脸整理,弄得噼里啪啦响。
江措靠在门上,就这么看着她,忽然有点乐呵。他抬手摸了摸鼻子,又搁鼻边轻轻闻了闻,似乎还有她身上的体香。
她身上总有种奶香味,还有些甜。
那些年他总是沉溺这种味道,一头栽进去就拔不出来。他那时候还以为是她往身上抹了什么,就问她:“擦什么了这么香?”
她抬手闻闻,说:“没有啊。”
江措将脸埋进她脖子,深深一吸,说:“像是奶香。”
她听完似乎还笑了一下,推开他的脸,将胳膊搭在他肩上,特别认真的说:“这是体香,傻子。”
回忆总是苦和甜都有,不会都尽如人意。
江措靠着门框看了一会儿,点了根烟站外面抽。他立在栏杆边上,看向远处雾气蒙蒙的山峦,笑了一下。
程勇的电话这会儿打了过来。
他接起:“老大。”
“跑哪儿去了,连个人影都不见。”程勇说。
江措:“办个事儿。”
“我听六子说你可是直接就没回来。”程勇说,“这一走就差不多一天不闪面,不像你啊。”说完又继续道,“我现在也习惯了。”
江措笑笑。
“你什么时候能回来一趟?”程勇问。
“有事?”
程勇说:“也不是什么事儿,昨晚你是不是在桃林路弄出几辆车,人家车主今儿送了个锦旗过来,非要当面答谢。”
江措说:“您帮我推了就行了。”
“这个好说,还有一个比较麻烦。”程勇说,“昨晚说投诉你那个女的,记得吧?”
江措吸了口烟,“嗯”了一声。
“好像是有点关系,把你告上省大队了,听说那边一会儿过来人,这些话当面说比较好,你要不回来露个面?”
江措沉默半晌:“不去。”
“你小子可别犯浑啊,这关乎你前途。”
江措冷笑:“前途在我这就他妈是个屁,我管他祖宗三代什么关系,昨晚那情况,就是他官再大,老子也不弄。”
“好好说话!”程勇气道。
江措啐了口烟,舌头顶了顶脸颊。
“他们大概四五点过来,你就当走个过场,也不会有什么事儿,这事儿可开不得玩笑。”程勇说,“听到没有?”
江措咬着烟,没吭声。
程勇叹了口气,道:“有些事儿不能只顾自己爽,也许它造成的后果会很严重,为了那些人不值,就当放个屁听。”
身后有些动静,江措拿着电话回头。
徐鲁站在门口,她换下睡衣,穿了件墨蓝色毛衣,遮到大腿上,下边是一件紧身牛仔裤,裹着她的小腿,看着很瘦。
江措看着她,对电话里说:“知道了。”
挂了电话,他拿下嘴里的烟,似乎在审视她的穿着,将她从上到下看了一眼,目光落回在她脸上。
“收拾好了?”他问。
徐鲁:“嗯。”
“穿这不冷?”
徐鲁抬头看了一眼天,灰不溜秋的,太阳时而有时而没有,空气里是有些凉,风从脖子灌进来还是会打颤。
她看着他,说:“你呢?”
江措低头瞧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背心,笑道:“咱俩怎么比,我大冬天去莲湖游泳,你敢吗?”
徐鲁抿抿嘴,不响。
江措好笑她突然变乖,没再多说,快步走近她屋里,将她收拾好的行李箱和背包拎了出来,直接将门拉上了。
“走吧。”他说。
江措走在前面,徐鲁跟在后头。
他在门口叫了辆车,让她坐在后面,自己去后备箱放行李,完了刚拉开后座的门,看见她将脸扭向一边,笑了一下,坐到了副驾驶。
车开起来,江措说:“麻烦您开慢点。”
司机师傅观察仔细,悄声问:“吵架了?”
江措笑笑,食指搁在嘴边做了个嘘声的样子,动作很轻的看了后座的女孩一眼,回头低声道:“嫌我没车没房,闹脾气呢。”
司机师傅了然,一连啧啧几声。
“现在行情变了,光彩礼就能把人弄成穷光蛋。”司机说,“我一个外甥结婚,彩礼就得三万,给不起呀,这还没结就各种问题,这边正凑钱呢那边就说要吹,你说咱冤不冤?”
江措:“那是挺冤。”
“这才零九年,要再过个十年,别说咱山城,就是再穷的地方,那彩礼不也得蹭蹭往上涨啊。”司机重重的叹口气道,“把人能吓死。”
江措:“那不至于。”
徐鲁冷眼看他编。
这个司机好像还说的有了兴致,非要和江措论个所以然来,一边开车转弯一边从车里拿出一包烟,给江措扔过去,道:“抽一根。”
江措也不客气,倒出一根咬嘴里。
他没打算抽,倒是从后视镜里瞧见徐鲁看了过来,隐约心里有些猜测,果不其然,下一秒,她就伸出手,对着司机说:“师傅,能给我一根吗?”
江措眉头一皱:“不行。”
司机夹在两边都不是,笑呵呵对徐鲁道:“女孩子可和男的比不了,抽烟对身体不好。”
徐鲁直接道:“您对女性有偏见?”
司机:“……”
徐鲁看都不看江措,道:“而且我觉得您刚说的不对,女孩子的青春就那么几年,谁也不敢保证那个男的能爱她一辈子,万一移情别恋出轨呢,多要点彩礼怎么了?”
司机:“那也不能太过了,房子车子也要,男的不得累死?”
徐鲁:“您觉得女人结婚是为了房子车子?”
“不是要那干什么?”
徐鲁笑了一声:“一个女人要是能管男人要房子和车子,肯定是那男的没用。要是那个男的能给她绝对的安全感,她还要房子车子干吗?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
司机偏头看了一眼江措,沉默的摇了摇头,也不打唇语了,开口就道:“兄弟,你这女朋友嘴够厉害的啊。”
江措低头笑了一下。
他从后视镜里看过去,她又将头扭向一侧。这些年她脾气确实变大了,简单两句拐着弯就能把他给骂了。
江措想,这回他有的受了。
第38章
江措住的距离消防队很近, 就隔了一条街。
平日里他也很少回来, 基本上都在队里住, 现在轮休, 上六休一, 他偶尔回来住一次。男人的房子一般也都不怎么捯饬,简单粗鲁, 有个床就行。
徐鲁对这些是有心里准备的。
她和他住过一年,知道男人的房间什么样儿。第一次去他租屋, 他的床上地下都扔的裤子,乱七八糟的,全是他的味道。
她有多久没进过他房子了?
徐鲁跟着江措上楼, 停在他房间门口, 看着他拧开锁, 推开门,他回头看了她一眼,徐鲁愣在那儿。
“想什么呢?进来。”他说。
徐鲁沉默的跟进去。
房子是个一室一卫, 客厅很小,一个小沙发,卧室的门关着。装修也很简单, 墙壁好像是新刷过的。
有些日子没住人,屋子有些阴气。
江措将她的箱子放在地上, 按了灯,穿过客厅打开窗子,把窗帘拉着, 让新鲜空气吹进来散散味儿。
“坐,站着干什么?”他说。
徐鲁:“不用你说。”
江措笑笑:“我去换个衣服。”
他说完推开卧室的门,进去了。就剩下徐鲁一个人在客厅,她没有动,只是看着四周布置的样子,没有一点生活的气息。
江措很快换了衣服出来。
他穿着短袖和黑色夹克,领子没有翻下去,黑眸,寸头,盯着你看认真又玩味,瞧在徐鲁眼里倒有些年少时的不修边幅。这个男人一定不知道,他现在这样是真的迷人。
江措道:“怎么还站着?”
徐鲁就是不想说话。
江措:“卧室的柜子我刚收拾了下,你可以把衣服放进去。平时我不大在,生活用品也不多,你看需要什么,我回头买些回来。”
徐鲁听他一句一句叮嘱着,心底抽了一下。
江措继续说:“楼下有几家饭馆,味道还不错,出了巷子右拐是菜市场,对面就是消防队,有什么急事过来找我,除了出警,一般晚上都是自由时间,我都在。”
他说罢看了她一眼,这丫头真一句不吭。
江措低了低声,道:“这地方很安全,不过晚上还是尽量少出门,出去办事给我发个消息,别太鲁莽。”
徐鲁垂眼看着行李箱,脑子挺乱。
江措见她不响,抬了抬声,道:“钥匙我一般搁外边电箱里,你就算了吧,带身上安全点,还有这门,反锁有些麻烦。”
他走到门边,双手握住门把,抬起一条腿抵着门,上锁,又挂上插销,随即,又拔下,开锁,回头道:“关的时候顶一下,记住了吗?”
徐鲁看了门一眼,又移开目光。
江措像自言自语似的,又无可奈何,总不能再堵住她的嘴去,这回再这样他敢打赌这丫头一定推门就跑。
他觉着说的差不多了,看了眼时间,道:“走吧,下去吃个饭。”
从早上到现在,一口粮都没吃,确实饿极。
徐鲁听到他和程勇打电话了,便开口道:“你不是队里有事吗?”
江措没急着回答,倒是笑了,说:“我还以为你怕我再亲你,吓得连嘴都不张了。”
徐鲁抿抿嘴。
江措道:“先吃饭,不急那一会儿。”
他带她去了楼下一家面馆,要了两碗臊子面,面条刚端上来,就进来了一堆人。像是从工地上过来的,都戴着安全帽,穿着蓝色的工作服,身上有股刺鼻的味道,正好坐在他俩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