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僧中蛊之后——by下限君一路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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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音站在一边,看着这一幕,似乎又回到了借住在新月宗,看着新月宗里上上下下没大没小相互调侃的和谐景象——以至于,都把之前的那些问心之言都衬的飘渺虚无了。
“师兄,”温宁拉了拉百足的袖子,把他拉下来,附着在他耳朵边上,“我拿到了。”她说的自然是火灵珠,百足知道,便点头,“我们先回新月宗。”
一边的燕徊和澹台明月见到温宁平安从寒潭底下脱身,就知道她肯定有奇遇,说不准火灵珠已经落到了她的手上。
只是佛子无音的解毒药材尚且没有找全,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有机会能从新月宗处借到这宝物。只是现在开口,必然会招来百足的不满,所以二人都没有开口。邱婉婉在一边看了一眼温宁,又忍不住看了一眼无音。
诶,这个人真好看啊,为什么是个和尚呢?
燕徊看到她偷看无音,不由得皱了皱眉。
澹台明月的心思都不在这,他把目光放在了温宁的身上,他修为不如无音稳健,但是多少也能看出温宁的体质似乎起了些什么变化,便皱起眉头,“宁姑娘落下寒潭,难说不会落下什么不得了的病根,还是快些回新月宗查看为妙。”
这话说的倒是很有道理,百足点头,“说的对。”
“苗前辈呢?”温宁问道。
“估计……又在哪迷路了吧?”百足扶额。
他三百年不回南疆的原因,难道是因为不认路?
结果等到苗养回到下榻的客栈,已经到了傍晚,好歹赶在春归城城门关闭之前出了城,温宁是在怕再坐他的飞梭,连忙把百足推去前面开飞梭,苗养当然不肯,他嫌弃百足开的慢,僵持了一会,却看到逍遥宗的凤首飞车朝这边驶了过来。
澹台明月看了一眼这个颇为寒酸的小飞梭,对着百足和苗养抱拳,“两位前辈,宁姑娘是因为我逍遥宫的弟子的缘故,才跌落寒潭,我逍遥宫自当为宁姑娘尽心,还请诸位坐我逍遥宫的飞车回新月宗吧。”
温宁连忙摇头,“不了不了,我不介意的,我不需要坐逍遥宫飞车。”言罢转身推着佛子和苗养上了飞车,“佛子,前辈,我们上飞梭了。”
苗养还犹自不同意,“我跟你说,不要白不要,你既然不要和他们同坐,那就和他们换嘛,他们坐小飞梭,我们坐凤首飞车……”
“不坐!”温宁充满了训犬师的气势,硬是把苗大哈士奇给塞进了飞梭里,“前辈你坐好!”
苗大哈士奇:……
宝宝委屈,宝宝不说,要不是你是小侠儿的弟子,我早……
算了,看在你可爱的份上。
百足向来是个稳妥的人,由他开飞梭,自然是不会中途耽搁的,于是一行人一路不曾住宿,不曾停下来,径直回到了新月宗。
温宁带着满储物袋的药材,还有火灵珠和紫芝往温侠所在的主峰大殿而去,结果却在大殿上遇到了意想不到的人……或者说动物。
广济师兄妇科妙手,兼全能兽医,和御兽门的灵修们关系极好,但凡御兽门有灵兽出点什么事情,总是喜欢来找广济师兄医治。
这一次温宁在大殿上,恰好看见广济在为一只断了喙的大白丹顶鹤接嘴。这白鹤生的极漂亮,展翅似乎能站个人上去,温宁瞪大了眼,“师兄,这是?”
广济以为她问的是大白丹顶鹤的伤势,便回答道:“和同门的灵兽打架,赢了,但是断了喙,这不,弄别的材料给它接嘴呢。”
温宁盯着漂亮的大白鹤,也忘了自己储物袋里还装着一堆天材地宝,发自内心的感叹了一句,“哇,能骑吗?”仙人骑鹤,她一直都很向往的!
广济:……
等等!师妹!这是禁语!
不能说的!
只见那只大白鹤“倏”地回头,一双黝黑晶亮的眼睛盯着温宁。
温宁:……
有点……不妙?
“嘎嘎!”大白鹤亮翅,如同战斗机一样冲向了温宁。
——想骑你鹤爷我?没门!吔我白鹤亮翅啦!
温宁:……
“救命啊啊啊啊啊——”
为什么没有人来告诉她,大白鹤就是仙界大白鹅啊!
就在温宁绕着柱子躲避大白鹅……不对,是大白鹤的时候,有人吹了一声鹤笛,那大白鹤立刻刹住了脚步,没有再追着温宁叼了,反而踱着步子回到了吹笛人的身边。
“你没事吧?”那少年脸上挂着明媚的笑容,伸手把温宁从地上拉了起来,“我叫秦双。”他用拇指指了指还在用眼角看温宁这个战五渣的大白鹤,“它是我的老伙计,叫孔辞。吓到你了吧?我替它向你赔不是。”
温宁:……
你叫秦双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给你的鹤取名叫孔辞……你是不是还有两个师弟一个叫步O云,一个叫聂O啊?
那阳光少年也不觉得温宁表情微妙,只是当她被白鹤吓傻了,“你头上插了根鹤毛。”他伸手,从温宁头上把鹤毛摘了下来。
无音一只脚刚跨进大殿,看到的,恰是这一幕。
同裴琼那时不同,温宁并没有表现出拒绝来。
反而冲那少年笑了笑。
——这便是,以正确的方式来和这个少女向来往的时候,她会展现出的态度,温和,宁静,让人心生亲近。
她不是没有这么冲自己笑过,像三春的花烂漫。
无音默默地侧头,目光避开了这一幕。
他不是无知小儿,只是他无法解释自己心里的这股感觉。
若硬是要说……
无音闭上眼,收回了已经踏入大殿的脚,转身掩藏到了门扉之后。
如是我闻——
世间种种,皆因迷惑生,因惑故生怖,因惑故生怨,因惑故生畏,因惑故生不舍——
——因惑故生痴妒。
作者有话要说:惑(ai)
第56章
温宁带着小人参精和紫芝去拜见温侠的时候,后者身边正堆着一大堆不知从什么地方翻出来的典籍,看到温宁走了进来,温侠就摘下水晶眼镜抬起头来想问问她此次南疆之行有什么收获,结果收获没来得及问,温侠到是先一个用力把水晶眼镜给捏碎了。
“阿宁,你的体质怎么回事?”她把这个孩子从还是个襁褓里的小娃娃开始养起,砸了不少灵石用乾坤汤给她改体质,怎么一朝回到十八年前了?!
温宁缩了缩脖子,却发现自己牵着的小人参精却格外的老实,甚至躲在她身后装作纯洁无辜又怕生的样子。
……所以说他那个在秘境里大放厥词,满口虎狼之言的态度也是挑人的吗?
小人参精当然是挑人的,因为对方明显是个大能,他才没有那个胆子在大能面前随口芬芳满溢呢。
小人参精不肯充当解说,温宁就只好自己开口,“其实,事情是这样的……”她简单的讲了一下蛊宗圣坛和白龙寺的事情,温侠把被捏碎的水晶眼镜丢在一边,侧头思考,“这蛊宗福地的出口到是引人遐想……”
温宁点头如小鸡啄米。
对吧!她就说很让人想多啊!
温侠又把目光放在了一边的小人参身上,“这黄萝卜也跟着你出来了?”
温宁:……
嘿,师父说的对,这满口虎狼之言的小人参不就是个“黄”萝卜吗?
“我是人参,不是萝卜!”小人参不忿,真是人参可以被吃,但绝对不能被当做萝卜来侮辱!
“诶,千年的人参都朽了,拿来煮汤还不如萝卜呢。”温侠打了个哈欠,“你阿姊是蓝鹤婷?”她到是听说过蓝鹤婷是蛊宗师祖,只是很多年前她就渡劫失败身死道消了,蛊宗修行方式诡秘,比如苗养——他就是把自己修成了万蛊之体,人蛊合一,他既是蛊,蛊既是他。
一般人是不能承受蛊宗这样的修炼方式的,所以蛊宗会没落,其实也是温侠所能预见到的——只是听说,蛊宗创宗立派的时间和白龙寺建寺的时间差不多……温侠还真是很好奇为什么蛊宗的洞天福地出口会开在白龙寺,就连这紫芝的来历,虽然对方没有多说便送了出来,这其中秘辛万千,怎么能让人不八卦……
有空问问苗大傻,只要他愿意说。
“师父?”温宁忍不住小声唤了一声温侠,师父眼神飘来飘去,看上去实在像是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让温宁忍不住多问两句。
“啊,你的银铃藤,之前交给白芷去养了,前两天他跟我说花落了,结出了一个夜来香种子那么大的青果,完全长好应该要再等一段时日……”温侠连忙干咳一声,“你过来,我给你把把脉。”
温宁顺从的坐到师父边上,后者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脉门。
“师父,我跟你说,我在洞天福地里找到了好多外面没有的药材,还发现了好多荀草……”
“洞天福地环境变化单一,只要是合适的地方,什么东西都能长一大片。”温侠闭着眼,仔细替徒弟把脉,“你这……”她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很微妙。
“寒水淬体我只在残卷里读到过,虽然你的脉象没有多大的问题,甚至变回纯阴体质能让你更健康,但是……”温侠侧头,“啧”了一声,伸手把温宁胳膊上的衣服捋上去,对着她的胳膊摸了半天,最终得出结论,“唉,不知道会便宜哪来的臭小子。”
温宁:……
师父你行行好,别说了QAQ
“你经历了这些事情,去的时候又是苗大傻开飞梭,一定累着了。”温侠点头,看着自家小弟子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早些去休息吧。”
她管苗养一口一个苗大傻,到是很清楚这哈士奇的秉性,知道他开飞梭肯定会飚起来。
温宁点头,留下了自己的储物袋,又扭头看了看小人参,“师父,那小人参……”
温侠低头,“你可有名字?”
小人参还在生气她管自己叫黄萝卜,抱着胳膊扭头“哼”了一声,他极擅长看人下菜碟,知道温侠不会对他怎么样,又拽了起来。
“不回答,我就叫你萝卜了。”温侠道。
“等等,阿姊给我取了名字的,我叫任苼。”小人参连忙回答。
这名字取得真随便。
“灵药峰灵气充足,土质也好,你就暂时住在那吧。”
苗养把温宁一行人送到山门之后,就自己开着飞梭出去飚了,也不知道现在飚到了什么地方,恐怕要等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再见到他。
这人参精是出来找蓝鹤婷的,但是蓝鹤婷已经身死道消,他是不可能再见到他的阿姊了。
“对了,这位老祖,你可知道我阿姊的下落?”小人参侧头,盯着温侠的眼睛问道。
“我不知道。”温侠微微一笑,“你阿姊有徒孙在,为何不问他?”
“嗨,还不是小丫头的储物袋里太舒服,又是一股草木药香,害我睡着了,到了你们宗门才醒过来。”小人参叉腰,“既然你说我阿姊有徒孙在,那我就勉强在灵药峰住下,等他回来再问他!”
温宁看着他走出去,又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温侠,后者摇了摇头。
温宁沉默,跟了出去。
结果一出去就看到一出活宝戏。
那只名叫孔辞的大白鹤,一看到百足和火蜈蚣——现在应该叫她小火了——就“叮”一下两个眼睛锃亮,迈开一米八的长腿,张着翅膀扑了过去。
哦……仙鹤,也吃蜈蚣吗?
但是不管是百足,还是小火,修为都比它高。
所以,这只天不怕地不怕的禽界平头哥就这么被因为种族压制而十分惊恐的小火给一巴掌拍飞了。
“嘎!”它撞在大殿门前的松树上,弱弱的滑了下来。
“啊啊啊啊——”秦双扑上去,抱住了自己的老伙计,“孔辞,孔辞你不要死啊!”
温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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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师兄,佛子呢?”温宁问一边和她一个表情的广济。
“啊,他刚来了,不知道为什么又走了。”广济摊开手,手上还犹自握着修补鹤喙的工具,“大概是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