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与他,我都要——by蒋牧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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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这人较真,认定了就不会轻易撒手,万一人小姑娘发现货不对板后悔了,他是真经不起这么折腾。
“你说完了?”叶飒盯着墙壁,听到他不说了,开口问道。
安静了半分钟之后,她直接转过头,看向站在另一头的男人:“你说完,那轮到我了吧。”
“温牧寒,你说了这么多,我就想问一句。不考虑所谓的我小舅舅是你朋友,不考虑什么这么多外在的条件,谁有钱谁没钱。”
“你喜欢我吗?”
温牧寒的手指还搭在杯子上,只是他捏着杯口的力道有些大。
叶飒:“你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吗?如果你不懂,我可以告诉你。就是哪怕他不在你的身边,你脑海中也会不自觉想到这个人,想起他笑的时候散漫又不经意的模样。走在路上,偶尔看见一个跟他穿着一样衣服的人,会忍不住转头再去看一眼。”
她就做过这样的事情,路上遇见穿着海军制服的人,有种意外的惊喜,会忍不住转头
脑海中不自觉想到这个人……
温牧寒站在原地,眉心紧蹙着,仿佛叶飒说了什么他极不爱听的。
“你说的发财,我们家都这么有钱了,我还要你发财干嘛。至于你说的没时间,一个电话就能被叫走,不好意思我是医生,说不定我们以后约会的时候,一个电话被叫的那个人是我。”
这下温牧寒转头看着她,微舔了下后槽牙,直直地盯着对面的姑娘。
叶飒也照例看回来,嘴角微扯了下,声线清冷:“所以你说的这些理由,我一个都不同意。”
“全部驳回。”
温牧寒:“……”
——
叶飒说完转头就走了,临走的时候,她还让温牧寒好好考虑一下她说的话。
人走了之后,温牧寒盯着门口看了半天。
还他妈全部驳回?
她当自己是领导呢,温牧寒又磨了磨牙尖,可是心底某处跟火燎过似得,热得发烫,从角落开始渐渐蔓延。
在他不经意间已经烧到了连他都感觉到危险程度。
……
不经意间大半个月就过去了。
眼看着过了七月中旬,温牧寒身体已经完全恢复的差不多。他家太后也知道了他住院这事儿,好在有他爹帮着打掩护,只说是阑尾炎发作,要做微创手术。
展清回去特地问了自己当医生的朋友,阑尾炎术后要吃什么。
这几天温牧寒什么汤汤水水喝了一大堆,直到他是实在不耐烦,终于得到医生的首肯,这个周五出院。
他也算是舒了一口气。
最近叶飒来的频率不算太多,她好像是真的挺忙。
到了周五,他收拾好东西,办理了手续准备离开医院。只是吧,临走时路过急诊室,看着里面还亮着灯,想了下,决定还是跟这丫头说一声。
毕竟他住院人家也算照顾过他,说一声是起码礼貌。
他进去的时候,还没看见叶飒,问了一个小护士,她才说叶医生正在抢救病人,请他先坐着等一会儿。
温牧寒想了下,拿出手机准备跟她发微信说一声。
结果小护士是真聪明,一下猜到他想法,小声说:“那个病人抢救挺久,您就再等一会儿呗。”
这么一个大帅哥,好像跟之前急诊科传言的叶医生那位传说中的男朋友挺像。
果然没一会儿,叶飒出来了。
她看见温牧寒立即跑过来:“你来找我?”
“我出院了。”温牧寒看着叶飒说道。
叶飒低头看着他手里的东西,点了点头:“那行,明天咱们一起吃饭,算是庆祝你出院。”
温牧寒登时挑眉,这姑娘是把他安排的明明白白啊。
他正要说话,突然门口传来一声喊:“医生,医生,快来帮帮忙。”
叶飒一听这话,转头看了一眼,立即上去了。
是两个人带着另外一个全身穿着黑衣的人来看病,只是这个穿着黑衣的人看起来憔悴不堪,竟是连站也站不住。
“怎么回事?”叶飒对方立即问道。
男人倒是苦着脸说道:“我不知道呀,我就是个专车司机。”
而旁边的女人说:“我朋友被人打了。”
叶飒点头,立即让他们把人往前扶着,躺在了护士及时推过来的病床上面。等叶飒弯腰将黑衣人头上的连帽摘下,看清她的脸,愣住了。
“你朋友被谁打了?”她望着同伴问道。
同伴有些犹豫,但还是说道:“她给我打电话之后,我去了她家里,她就躺在客厅地上。”
叶飒点头,开始给女人检查身体。
对方的伤势很严重,浑身上下几乎每一处好的地方,就连脸上都被打的鼻青脸肿,只勉强能看得清楚本来的面目。
等她开始检查之后没多久,女人睁开了眼睛。
当她看清楚叶飒的脸时,充着血丝的眼睛竟是泛着泪,颤抖着嘴唇说:“医生,救我,救救我。”
“好好好,医生肯定要救你的。”她朋友还以为她是因为伤势的原因,赶紧安抚她。
这时叶飒轻声问她:“这次你愿意报警吗?”
女人点头:“我要报警,我要。”
叶飒转头看向身后的护士,低声说:“报警吧。”
这时护士黄蔓看了对方一眼,也是认了出来,低声说:“叶医生,这不就是上次跟她老公一起来医院的人?”
黄蔓忍不住劝说道:“叶医生,上次你因为她被批评的事儿忘记了?”
倒不是黄蔓铁石心肠,只是她记得上次那个事情,叶医生也替她报警了。结果警察一来,她非说自己是被摔的,弄得叶医生下不来台。
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她们护士长还私底下教育她们,虽然帮人是好的,但是夫妻之间的这些事情,她们这些外人还真管不了。
别看人家现在吵的厉害,可是床头吵架床尾和。
等人家夫妻和睦了,她们这些劝架的就成了破坏别人家庭的元凶。
“报警。”叶飒冷静道。
黄蔓见劝不住,实在没办法只能过去。而叶飒则询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刘夏。”女人虽然此时口齿有点儿不清,但还是准确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说明她神智还算清楚。
但是叶飒也没大意,还是让她去拍大脑CT,看看有没有脑震荡的情况。至于她全身这些伤势,她初步判断最起码有骨折现象。
护士找了个轮椅过来,让她朋友带着她去拍片子。
等过了半个小时,叶飒拿到片子正要查看,结果急诊室就闯进来几个人。
“刘夏,你在这儿呢,我快担心死了。”眼镜男人一进来,一脸担忧看向刘夏。
他上来就推开刘夏的朋友,握住她轮椅的把手,“我不是说过,这家医院是黑心医院的,你怎么还跑这儿了。走,我带你去别的地方。”
他推着刘夏要离开时,叶飒立即挡在前面,她望着对方:“放手。”
“又是你这个臭医生,你信不信我揍你。”
叶飒丝毫不在意对方的威胁,脚踩在轮椅的轮子上,让男人推也推不动。于是眼镜男干脆松开把手,走过来,抬手就想打叶飒。
估计这事儿他上次就想干了。
“你这个暴力狂,我要跟警察说,你一直在打我。我要去你们单位说,我要让你被开除,我要让你坐牢。”
突然轮椅上的刘夏像是再也忍受不住似得,疯狂喊道。
眼镜男没想到一直以来懦懦弱弱的妻子会对他说这样的话,他愣在原地,可是等他回过神,像是发疯一样上去掐她的脖子。
“你居然还敢去我单位,你要让我没工作是吧。我跟你同归于尽。”
一时,叶飒和护士都上前准备拉开这个疯子。
可是发狂的男人犹如一头蛮牛,竟是甩开她们的手,依旧牢牢掐住刘夏的脖子。
直到叶飒喊了一声:“温牧寒。”
下一刻,一个黑色身影冲了过来,谁也没看清楚时,只见他右手抓住对方的右腕,胸口上前,紧接着左手顶在对方的腋下,所有人只听咔嚓一声脆响。
眼镜男的双手吃痛地从刘夏的脖子上松开。
只是在眼镜男还想反抗的时候,他右手反扣对方的右手,拇指压着手背,另外四指抓住对方的手心,左手顺势抓住他脖子直接往后压倒。
几乎是在瞬间,他已经制住对方。
眼镜男发出杀猪般的喊叫声:“你是谁,你凭什么管我们家的事。”
温牧寒冷眼望着他:“我是中国人民解放军海军。”
“我有义务保护这些受到伤害公民的人身安全。”
第28章
“你,你是解放军就能随便打人的,快来人啊,有人要把我弟弟打死了。”突然旁边站着的女人大喊大叫起来。
叶飒冷漠地望着对方。
一旁的小护士黄蔓气得不轻,怒道:“刚才你弟弟掐着你弟媳妇的脖子时,怎么不见你出来阻止,这会儿他打人被制止,你还好意思喊。”
厚颜至此,黄蔓觉得哪怕她会被护士长教训,都想骂这家人。
周围早已经聚集了人群,在温牧寒将人按在地上的时候,就有很多人拿起手机拍摄起来,而当他冷声说出这句话时,人群里有个年轻姑娘,竟是用力鼓掌起来。
“解放军叔叔,我支持你。”
“你看那个女的脸被打成什么样子了,打老婆的人真不是东西。”
“这男人心可够狠的,他老婆都被打成这样,还不放过。”
没一会儿警察赶到,看见被死死按在地上的人,一时还有点儿愣。
“什么情况?”
小护士黄蔓早已经等着,这会儿张嘴吧啦吧啦解释:“我们刚才接收了一位病人,是被她老公家暴的,然后她老公赶过来要带她走,病人不想走,他就要掐病人的脖子。被这位解放军叔叔制服了。”
警察一听温牧寒是解放军,登时看他的目光都不一样了。
军警一家亲嘛。
于是两个警察上前,一左一右将地上的眼镜男架起来,见他还想扭动身体,警告道:“你给我老实点儿,要不然给你上铐子。”
为首的中年警察此时朝温牧寒看了一眼,温牧寒主动从自己身上拿出了证件。
警察看了两眼,确认无误后,这才客气道:“实在是麻烦您了。”
“举手之劳,应该的。”温牧寒微微点头。
随后他指着眼镜男,微抿着嘴,淡声道:“这人是惯犯,不是第一次家暴,麻烦你们一定要严肃处理,还受害者一个公道。”
警察其实也烦这种家暴的男人,虽然他们一天到晚大多数处理鸡毛蒜皮的纠纷,可是你说两口子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得动手打人。
中年警察再朝轮椅上坐着的人看了一眼,都于心不忍起来。
作孽啊。
“家暴是犯法行为,我们一定会严肃处理的。”
此时眼镜男慌了起来,竟是又耍起了他一贯的伎俩,喊道:“老婆,你真要这样吗?有什么话我们不能回家好好说。”
眼镜男姐姐瞧着弟弟被警察抓住,眼看着要被带走,也是抓着刘夏的轮椅,哭道:“小夏,姐知道你是个好姑娘。你就再原谅他这一次好不好,你看在我爸妈的份上,就再原谅他一次。”
此时刘夏缓缓抬起头,她眼里噙着的泪珠,摇摇欲坠。
直到一颗眼泪砸了下来,落在她嘴角边,她脸上几乎没有一处好的地方,嘴边也是伤口,当微咸的眼泪落在伤口时,好疼。
众人看着她落泪,神色一时各异。
黄蔓张嘴想说话,因为她记得上次刘夏被打,也是原谅了这个渣男。
她怕这次还是同样的结局。
而叶飒则安静地望着她。
如果一个人走不出自己的藩篱自救,那么全世界没人可以救她。
终于轮椅上那个浑身带着累累伤痕的姑娘,缓缓抬起手,指着眼镜男:“是他,就是他打我,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
她早已经不记得了,第一次被打时是什么时候。
或许是太久,或许是因为记忆太过痛苦。
第一次时,她也愤怒、反抗,甚至拿着行李准备离开家跟他离婚,可是他跪在自己面前,扇他自己的耳光,求她的原谅。
她禁不住哀求,想着他工作体面,他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学生,肯定会改的,也肯定能改的。
可是家暴跟学历没关系,跟工作没关系。
她一次又一次地被打,甚至搞不清楚自己究竟说出了哪句话,做错了哪件事,有时候一言不合,一个耳光就会扇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