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女扮男装的暴君以后——by长乐思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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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之前虽然是席地而坐靠的距离很近,可是现在没有什么肢体接触,感受到天子身上传来的温度,宴玉整个人都僵住了,手上的刨刀都停止了动作,一动也不敢动。
这个年代的世家公子身上打理得比谁都要漂亮干净,宴玉作为国师,自然也是干干净净的,不染尘埃的样子。
尽管宴玉拿着刻刀一直在刻东西,身上还是没出一点汗,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操作的,雕刻的玉屑一点没乱飞溅。
不仅如此,宴玉身上还散发着淡淡的清冽的香气,还挺好闻。
乔青靠着靠着,感觉困意袭来,也不管地方是不是合适,慢慢的就靠在宴玉身上睡着了。
宴玉稍稍地挪了一下乔青的身体,让天子躺在他的大腿上,他看着天子沉睡的面容,静静的看着看着,他没有忍住,低下头来,亲了一口。
就蜻蜓点水的一个吻,宴玉亲完了,做贼似的,飞快抬头,感觉软软的,有点温热,有点奇怪。
没有琢磨出味道,他又尝试着低头,结果天子侧了一下身,没亲到,就亲到侧脸。
侧脸也是软的,还带点香,现在天气转凉,天子也是用面霜的,只是很清淡,是药草的味道。
这次宴玉再抬起脸来的时候,脸颊发烫的厉害。
工作室里的木偶人静静的看着他,他们的眼睛没有什么温度,总算是让宴玉脸上温度降了一点。
他又让偶人给他拿了桌子,然后慢慢的刻着东西,刻了一夜的牌,牌上的画,每一张背面都是乔青。
第102章
宴玉工作的地方没有对着阳光的窗户,照明也不靠灯,是靠镶嵌在几个角落里的夜明珠。
在这种并不刺眼的环境下,乔青一睡就是睡了一天,凌晨入睡,醒过来的时候到了第二天的早晨。
她睡的还不太好,毕竟平日里睡的是龙床,用的东西都是最好的材料,他现在睡的却是人的大腿。
看到宴玉那张横看竖看,近看远看都完美得无可挑剔的脸,乔青猛的坐起来,她昨天竟然躺在这个对他有非分之想的国师身上睡了过去!
乔青动了动自己的胳膊和颈椎,感觉酸痛发麻:“朕这是睡了多久?”
她心存侥幸的想,这外头的天色好像跟之前也差不多,应该只是眯了一会儿。
宴玉说:“现在才刚刚到了辰时。”
刚到辰时!她当时熬了个通宵,记得都过了辰时三刻,虽然当时那个状态下她就有点意识不清了,但是乔青觉得自己的记忆好的很,绝对不可能记错。
这睡觉总不可能睡着睡着还把时间倒退了,乔青其实已经知道了结果,但还是心怀侥幸的问:“今日是什么日子?”
“十月十六。”
她陪宴玉的时候是十四,熬夜熬到了食物,也就是说她在宴玉的大腿上睡了整整一天!
难怪她的脖子酸痛成这样,乔青动动肩膀又动动脖子,感觉能听到自己的骨头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国师怎么不叫朕,昨日你不会一直就这样坐着坐了一宿吧。”
她偷看了眼宴玉的衣摆,要知道侧着脸睡,脸部被压迫的话很容易腮帮子就流出口水,还好对方的衣服看起来是很干燥的,并没有什么可疑的痕迹。
乔青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她好歹是天子,又不是抱着奶瓶的小孩子,都这么大年纪了,要是被人发现她睡觉还流口水,让她面子往哪里搁。
宴玉说:“不碍事,陛下睡觉的时候,我正好把陛下口中说的麻将牌都雕了出来。”
这东西其实很好做,因为都是一个规格,关键是上面雕刻的花纹不一样,乔青给宴玉描述的时候就直接是在纸上写的。
东南西北风,发财白板这些都直接是方方正正的汉字,一点到九饼也很好写,她用的炭笔,只花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把所有的图案都画了出来。
但是雕刻这些小东西,宴玉却足足用了一天一夜。
乔青吃惊极了:“就一天的功夫,你就把它全雕刻出来了?”
她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宴玉可是用上好的玉石来雕刻这些牌。
虽然都是些小东西,可是一副牌的有数量很多。
宴玉道:“那倒没有,只刻成了两张。”
乔青松了口气,她就是说呢,那要是那样的话,宴玉的速度也太逆天了。
其实如果粗制滥造,花一天的时间就做出几副牌,乔青也是信的,可是他记得自己入睡之前宴玉的动作,对方根本就不是在雕牌,就是在雕刻艺术品。
上面的花纹图案都非常的精细跟她随手写出来的那些东西完全是两码事。
其实按照宴玉作品的精细程度,他这个速度已经是非常的快了,按照他的艺术造诣,平常的人可能做一个牌,都要雕刻很长的时间。
要知道艺术家们想完成一幅作品,别说是一两天,就算是一个月两个月,甚至一两年的都有。
“可否让朕看看国师的成果。”
宴玉便笑眯眯地朝着乔青送上两张牌。
一张是雀,一张是发财,毕竟天子喜欢钱,应该会很喜欢发财。
乔青当初跟宴玉说的是麻雀,他画的是简笔抽象q版画,对方雕刻出来却是一只非常生动栩栩如生的雀鸟。
圆溜溜的眼睛活灵活现,仿佛要从这个麻将上跳出来。
另外一个发财,因为不是画而是字,我没有这雀鸟,让乔青惊艳,但是雕刻出来的字也是极好。
这是人的手吗,这简直就是神仙的手。
乔青爱不释手的把玩手里的麻将牌,感受着手中玉石那种绝佳的莹润手感:“国师雕刻的这么好看,这有谁舍得用?”
这种艺术品就应该被存放起来,最好拿个玻璃柜把它封着,这样玻璃是透明的还可以展示给其他人看。
“陛下若是喜欢,臣可以为陛下全部都雕出来。”
“那倒也不必。”宴玉熬了这么久的夜才刻出了一两张,要把剩下的全做完,少说也要担搁几个月的宝贵时间。
这手应该用来做更有意义的事情,而不是拿来雕刻这种用于玩乐的麻将牌。
“国师要是舍得,这两张牌给朕就足够了。”
宴玉弯起唇角,冲着皇帝笑了笑。
他没告诉乔青,其实他袖子里还有几张牌,只是那些牌子背面都雕刻了皇帝的面容,这个东西不能给他看,因为不舍得给皇帝。
乔青看了眼宴玉的眼睛,这个家伙熬了一天的夜,看起来倒还是容光焕发,眼睛里半点红血丝都没有。
她明明才二十,就是因为身体差,都已经是需要捧着保温杯泡枸杞的中年少女,这个男人却熬了两个通宵都是神采奕奕。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乔青决定不跟宴玉比,只提醒他:“便是国师喜欢,这东西也不急这一时半会,而且其他的工匠也一样能做。你都两宿未睡,无论如何都要休息。行了,朕还有公务在身,就不打扰国师了。”
她当时跟宴玉一起做这个东西的时候,纯粹是因为兴奋劲上来了,毕竟这种东西又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只要是个工匠,就能对着图把东西给她做出来。
乔青就是没想到她都扛不住睡了,宴玉一个人能默默的把东西做这么久。
这让她不由得生出两分愧疚,国师可真是个老实人,还是让老实人好好休息吧。
说到休息,乔青倒想起来有样东西可以送给宴玉了。
“国师是平日里睡的可是玉枕?”
这年头大部分人睡的都是硬邦邦的枕头,什么瓷枕玉枕石头枕,做太医的呢,会睡什么茶叶枕、荞麦枕,但是这些枕头体验感一点都不好,太硬了!
以前太子的东宫里用的都是玉石做的枕头,硬邦邦的,要是躺下来的时候太用力,一不小心还能把后脑勺磕出一个包来。
乔青来了以后,换成了软绵绵的蚕丝枕,里面填充的都是细软的蚕丝。
这个时代没有后世那种可以拿来织布的棉花,有的只有木棉,而且产量很低,基本上是拿来填充被褥,就这样还是贵族才能用得起。
但是木棉花显然是不够软的,而天然的蚕丝枕就算是到了后世,那也是极好的材料。
“朕之前做了好几个蚕丝枕头,送一个给国师,你应当会喜欢的。”
软绵绵的东西谁不喜欢呢,而且蚕丝又轻薄保暖,冷冰冰的冬天睡那种毫无温度的玉石枕头,一张脸贴上去,温暖的脸蛋就给冻僵掉半边。
作为天子乔青其实不太喜欢冬天,虽然说瑞雪兆丰年,但是一旦雪下大了,就容易发生雪灾,而且天气冷还会冻死很多作物,每年都有不少百姓在冬日里死去。
这年头,穷苦人家也有些会烧碳,可是得节省着烧,实在冷得不行的时候,烧一点,聚在一起取暖,而且还是那种呛死人的劣质碳。
不像大户人家,用得起上好的无烟雾的碳,能天天烧,日日烧。
乔青记得还要过个几百年棉花才会从番邦传入国内,而且还是再等几百年,某个皇帝强制性的推广,这才让老百姓人人都用上了棉花。
这个作物的种子,乔青已经安排下去,命她名下的商人,还有其他人留意寻找了,到时候大力推广开来,争取让老百姓冬天的时候都能穿上暖和的棉衣。
像王彬推广的蜀锦,蚕丝织成的丝绸价值千金,这些东西都是卖给贵族官员,再怎么样,都不可能平民用得上。
相对来说,产量比较高又保暖的棉花就是很适合平民百姓的东西。
但这个的前提是,她得先找到那种棉花的种子。
平日里乔青对自己的官员算不上多好,但对老百姓还是很重视的。
她从富人手中捞出来的钱,大部分都用回在老百姓身上。
百姓举一国之力在供养她这个皇帝,齐国有什么好东西,都会有人通过各种渠道,想方设法的送到宫里来,试图博她这个皇帝的欢心。
乔青其实是什么都不缺的,对她这个身份地位的人来说,钱财其实只是一串数字,赚再多,国库私库看着好看,如果不花出去,那这些金子和沙子没有区别。
“那我先谢谢陛下了。”
嘴巴上这么说,宴玉却并没有想要睡的打算。
还是乔青实在看不下去,怕自己的这个臣子兴奋过头,心脏病突发猝死。
她也没走,令人从自己的殿中取出来一个备用的新枕头。
这枕头放在了宴玉平日睡的床上,乔青坐在床边上对这个男人拍拍:“国师必须休息,你睡着吧,朕看着你。”
这一次宴玉从善如流的躺下,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皇帝。
乔青哄孩子似的轻轻拍他手背:“睡吧,睡吧……”
大概是蚕丝制成的枕头太软,也可能是因为天子的声音太过柔和,宴玉听着听着,慢慢闭上了眼睛。
乔青松口气,把手抽了出来,然后就看到宴玉的袖子里,似乎藏着什么东西。
她抽出来一看,是个写着一万的麻将牌,但是和之前牌不一样的是,这个牌的后面,竟然还雕刻了一副图,乔青仔细再一看,这赫然雕刻的是她的脸。
第103章
那只美丽的翠鸟已经是十分的生动,可是这副人物肖像画却更为让乔青震动。
这个时代画人一般是看重神胜过形,很多时候,画师画出来的人物画像,和真人差别其实非常大。
像乔青这样的,就很少有画师能够画出她的神韵,这很正常,乔青见过的大部分美人,这画的画都没有真人好看。
乔青觉得这可能是她和这个时代的审美差异,尽管她拥有原太子的记忆,也受到了一定记忆的影响,可她和这个齐朝的画师们隔着一千多年的时间,她们道德观价值观和审美观都存在着一定的差异。
可是看了现在这副雕刻的画,乔青觉得什么审美的差异,都是屁话。
真正的大师的作品,就是跨越千年,也是依旧会让千年之后的人大呼震撼好看。
这样的精品如果放在一千年以后,想来能够拍卖出几个亿的高价吧,乔青这么想着,又看像制造出这样伟大艺术品的艺术家。
和那些头发乱蓬蓬的艺术家完全不一样,宴玉本身就是一非常完美的艺术品在这个没有ps,没有整容,没有化妆邪术的年代,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造就了这样一张巧夺天工的脸。
宴玉沉睡的面容十分的沉静,乔青盯了一会儿,感觉自己的眼睛和心灵都得到了一次春风化雨般的涤荡。
都对方虽然并没有流露出疲惫之色,但是仔细看的话,还是能够发现对方眼睛下那淡淡的黑眼圈。
很显然对方花时间雕刻了这么久的什么麻将,而是她的画像,光看两部作品的精细程度,就知道宴玉在这两者上投入的感情跟用心程度完全是不能相比较的
她默默的把这个麻将板给收了起来,然后光明正大的揣进了自己袖子内侧的口袋里。
反正宴玉有这个手艺,还有原材料,只要有时间还能再做一副,这个使用了她的肖像权,没收,必须没收。
等宴玉再次醒过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了乔青的踪影,再一问,天子果然早就已经离开了国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