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勿高攀——by图样先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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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这里,”她恶狠狠地说,“我神经紧张,晚上睡不着。”
沈司岸微怔,倏地笑了,“紧张什么?”
“一个对我有企图的男人,晚上睡我家,”她咽了咽口水,咬着牙说,“我害怕。”
男人笑得更欢畅了,“是害怕还是害羞啊?”
舒清因恨不得掐死他,沈司岸这会又说道:“放心吧,我这人有原则,不会强迫女人。”
他这话说的道貌岸然,但舒清因不信。
“那你今天在酒会上不是强迫我?”
“那你要实在介意,”沈司岸眼皮一掀,言语挑逗,“亲回来也行,我绝不反抗。”
舒清因冷呵,“你想得美。”
沈司岸不说话了,一副“那你想怎样”的神色看着她。
舒清因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不想再跟这男人继续耗下去,他要睡沙发那就睡吧,反正第二天腰酸背痛的不是她。
上回沈司岸住过了,他的那些东西她还没处理,这次正好又能派上用场。
沈司岸一看他用过的那些东西她还留着,整个身心愉悦,连睡沙发都是幸福的。
有个男人在自己家,舒清因本来是不想洗澡的,无奈她身上还有酒味,又刚从衣香鬓影的酒会回来,不洗干净了她今晚连床都不想睡。
浴室里雾蒙蒙的,热气缭绕,舒清因这个澡洗得相当不专心。
透亮的镜子被雾气缠绕,舒清因擦了擦镜子,盯着自己的嘴唇看。
镜中的人突然又成了两个,开始回放她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场景。
霸道而又强势的男性气息,由唇至全身占满了她每一处细胞,这澡越洗燥热。
她想起徐茜叶跟她说的那些话,她对某个人,某种事,确实是有所渴望的。
舒清因赶紧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洗了把脸,把自己脑子里那些旖旎的心思都给冲走。
洗完澡出来后,舒清因一言不发,沈司岸问她洗好了没有她也不回答,径直走回自己的我是,从里面把门给锁上了。
沈司岸听到了锁门声,心想自己今天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搞得她真跟防贼一样防着自己。
轮到他用洗手间的时候,沈司岸拿着洗漱用品进去,看了眼她摆在盥洗池前的牙刷,搭在横架上的毛巾,突然鬼使神差的把自己的牙刷扔进了她的牙刷杯里,又把自己的毛巾挂在了她的毛巾旁边。
单调的女性洗手间终于多了点男人的气息。
她的浴缸不太大,沈司岸放弃了泡澡的念头,象牙白的浴缸形状圆润,躺在蓝白相间的瓷砖上,连旁边摆着的手工皂都做成了玫瑰的形状。
沈司岸想着她刚刚可能坐在浴缸里泡了澡,浮动着热气的水裹着她的身体,清澈见底,一览无余。
操。
下腹隐隐有火往上烧,沈司岸开始后悔今晚一时冲动赖在她家。
***
夜半几点,窗外树影绰约摇动,舒清因的心跳非但没随着这静谧下来的夜色平复下来,反而越来越躁动,越来越不听话。
她睡不着,干脆坐起身,打了个电话给徐茜叶。
徐茜叶那边,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她那边很热闹,一连“喂”了好几声都没听清。
舒清因让她找个安静的地方再说。
“行了,我到厕所来了,你想跟我说什么,”徐茜叶又补充,“不过我有条件,你得先跟我从实交待,今天酒会上发生的事儿。”
反正横竖她总会知道,舒清因一狠心,把这些羞于启齿的事儿都一股脑跟她交待干净了。
当事人觉得羞,但徐茜叶完全不这么觉得。
她连着说了好几声的“我靠”,以表达她那激动的心情。
“听你说的,我都有点同情宋俊珩了。”徐茜叶最后说。
舒清因没说话,明明一开始徐茜叶跟她同仇敌忾,说要虐死这个狗男人,现在却心软起来了。
徐茜叶问她:“哎,我问你句实在话,你对宋俊珩还有留恋吗?”
舒清因语气很肯定,“没有了。”
“我说的没有留恋,不是说你在心里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但是心情还是会因为他而受到影响这种,而是你对宋俊珩,是真的再也没有半点感情了吗?”徐茜叶缓缓说:“他做到这份上,说实话,如果我是你,我要对他还有感情的话,我可能会选择给他个机会跟他重新开始。他之前的那个白月光是膈应人,但那都过去了,他做错了,也弥补了,总揪着过去不放,自己也活得不快乐。”
“姐,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想得很清楚,”舒清因笑,“我不知道别人会怎么选择,或许会原谅吧。破镜重圆听着是挺苦尽甘来的,但我胆小,我等不到甘来,之前的那点苦就够我受得了,我切切实实的被伤害过,所以我不想给他机会。如果我原谅了他,日后就会有声音不断地提醒我,我曾为他那么伤心,狠下心来不回头,但还是原谅了他,多可笑,多打脸啊。”
她在感情上执拗又狠心,镜子出现裂缝,她就干脆将它摔碎,再不给拼贴圆回的机会。
“我这不这样做,倘若宋俊珩的那个未婚妻有天回来了,他怎么做我都不会开心。因为那个人的存在就是我心头的一根刺,刺就算拔掉了,伤口却还在。”
徐茜叶叹气,“你都这样说了,那就是没有感情了是吧。”
舒清因再次肯定的“嗯”了一声。
“那就好,”徐茜叶的语气又突然轻松了起来,“如果你这时候还对宋俊珩有感情的话,那对咱们大侄子多不公平啊,他为了让你出风头,连‘男小三’的帽子都戴上了。”
舒清因没说话,心想这帽子,他还真戴得不算太冤枉。
“姐,你说,”她犹豫了会儿,声音愈发小了,“男人是不是心里都有个忘不掉的白月光?”
“你说谁?沈司岸吗?”徐茜叶语气复杂:“你要担心这个,你直接问他不就行了吗?”
舒清因有些激动,“那他要说有怎么办?”
“那说明他诚实啊,总比宋俊珩那一家子都瞒着你好吧?”
舒清因觉得跟徐茜叶说不通,徐茜叶觉得她在钻牛角尖,最后徐茜叶在厕所实在待得太久了,再久点她那帮狐朋狗友估计都得怀疑她是不是去厕所打野战去了,只能匆匆挂掉电话。
舒清因不想她挂,挽留道:“我睡不着啊,你再陪我说说话。”
徐茜叶无情拒绝,“你睡不着你打电话给大侄子啊,他肯定愿意陪你聊一夜的,不说了,我真挂了啊。”
电话这回是真被挂断了。
人就在客厅里睡着,她还有必要打电话吗。
舒清因掀开被子下了床,悄悄溜了出去。
客厅的灯关了,沈司岸正躺在沙发上睡觉。
舒清因也不想吵醒他,干脆坐在了地毯上,下巴撑在沙发,就那么盯着他看。
月光如水,透过窗帘倾泻而下,映在他熟睡的面庞上,显得温柔安静。
她忽然伸手,以手作画笔,以空气为颜料,顺着男人英挺俊朗的脸部轮廓,给他镀了层边。
在指尖勾勒到他的唇边时,舒清因再次燥热了起来。
他的唇形薄且清晰,时常勾着笑,却不是什么温和可亲的笑,而总是意味深长,轻佻骄傲。
舒清因鬼使神差,悄悄的凑近,屏住呼吸,垂着眼,在他唇角轻轻亲了一口。
和他的主动强势不同,她吻得小心翼翼,生怕惊醒了他,但亲到的时候,心里又忍不住小鹿乱撞,想着如果被他发现了,那她该怎么办,是装傻,还是逃开。
但她的这些想法都没得以实现,男人没被惊醒,仍然阖眼,睡得安宁。
她有些偷乐,但又有点失望。
舒清因趴在沙发边,和他一门之隔时,怎么也睡不着,如今偷袭成功了,她反倒破罐子破摔起来,反正一个人睡卧室,满脑子想的都是他,那还不如就这么看着他,起码人就在自己面前,她也不用自己脑补了。
他睡在沙发上,她坐在沙发边,下巴枕着胳膊,渐渐闭上了眼睛。
睡梦之中有人将她抱上了沙发,用薄被将她裹得严严实实的,最后在她耳边叹了口气。
“偷亲也就算了,”男人语气带笑,“连沙发要跟我抢。”
第58章 请求
舒清因醒过来时,沈司岸已经走了。
她从沙发上坐起来,薄被从肩上滑落至腰。
他走的时候给她留了微信,说要送他叔公回香港。
舒清因也没觉得有什么,照常伸了个懒腰,准备洗漱化妆,然后去上班。
走到洗手间时,舒清因发现这男人不仅自己登堂入室,连带着他的洗漱用品也一块儿登堂入室了。
尤其是他的牙刷,还跟自己的挤在一个洗漱杯里。
舒清因有些好笑,又从橱柜里给他找了个新的杯子过来,为他的牙刷找了个新家,就摆放在自己洗漱杯的旁边。
***
到公司的时候,张助理照常为她泡了杯茶。
舒清因没什么心思喝茶,顺带连之后的工作都有些不太专心,几页纸的文件她看了快半个小时。
直到送文件的经理催了她两句,她才回过神来。
“我看了,没什么问题,你再拿去给晋总过过目吧。”她合上文件,还给了经理。
经理有些懵,笑着说:“晋总去机场了。”
舒清因后知后觉的哦了声,沈柏林今天回香港,徐琳女士和晋绍宁都去了。
那他们岂不是会和沈司岸碰上?
“而且晋总吩咐过了,以后的文件,如果舒总您看过觉得没什么问题,就不必再拿给他看了。”经理又补充道。
“我知道了。”
她都快忘了,晋叔叔说过他要回美国的。
日子过得实在太快,四季更迭,南方城市的春秋总是来去匆匆,转眼蝉鸣响起,盛夏已至。
她想,自己起码该好好地跟晋绍宁说声谢谢。
舒清因给晋绍宁打了个电话过去,想问问他什么时候回公司。
晋绍宁没接电话,只用微信问她什么事。
【有些话想当面跟您说】
【那等我回公司】
晋绍宁觉得有点稀奇,舒清因居然会跟他用“您”的敬称了,拿着手机稍稍走了会儿神。
徐琳女士刚跟他送完沈柏林,恰巧沈司岸也过来送他叔公,三个人一起看着人进去,等把人送走了,徐琳女士刚想跟晋绍宁说声,等会坐他的车去公司看看舒清因,现在他挂了个电话,居然对着手机走起神来。
“怎么了?”
晋绍宁收起手机,“没有,是清因发过来的消息。”
“她是不是又说了什么任性的话把你吓到了?”徐琳女士下意识皱眉:“这丫头,没大没小。”
旁边的沈司岸听了徐琳女士的话,没忍住笑了两声。
“我习惯她没大没小的样子了,如今客气起来,倒让我有些不习惯。”晋绍宁轻笑,淡淡解释。
徐琳女士有些惊讶,“她能对你客气?”
晋绍宁猜测,“可能是知道我要回美国了,所以想着这些日子就对我客气点吧。”
徐琳女士张着嘴,一时间接不上话,最后只“嗯”了声,算是附和他的猜测。
沈司岸不知道晋绍宁要回美国的事,顺势问道:“晋总要回美国了?什么时候?”
“还没定下来,不过快了,我最近公司去的少,大部分工作都让人直接交给清因处理了。”
沈司岸沉思,怪不得她最近累成这样。
不过好像自从确定合作项目后,她就一直很忙。想起之前和她在会所见面,到现在时间过去大半年,他抽不出空再去那边坐坐,估计她也早就不记得会所的装修了。
航站楼内人来人往,有些嘈杂,不太方便说话,三个人没再逗留,直接走出机场大厅准备离开。
沈司岸有开车过来,原本是要直接回酒店,孟时那边还没什么进度,他只能暂时委屈,继续住在酒店里。
后来听说徐琳女士他们要去趟恒浚,他想了想,觉得去恒浚也比回酒店好。
晋绍宁听说沈司岸也要去趟恒浚,一时间有些为难,且不说他去了,又要派人下去迎接他搞排场,现在准备开会的资料也来不及。
结果沈司岸只是摆摆手,“我不是去开会的。”
晋绍宁和徐琳女士对视一眼,于心了然。
反正一条路,徐琳女士说有话要跟沈司岸说,要搭他的车,沈司岸怎么可能拒绝,肯定点头应好。
晋绍宁没什么意见,孤零零的坐上了自己的车。
上了车后,徐琳女士酝酿许久,这才开口。
“上次你跟我说的,想听听清因和她爸爸之间的故事,”她微微笑了,“我现在说还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