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男主聋哑哥哥——by三日成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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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的积水很深,路上的车也挺少的,城市里有些下水道淤堵的地方正有人在疏通,但是路面还是积了很浅的一层水,这几天雨水下太大了,有一些年久失修的广告牌和灯箱什么的都被拍了下来,所幸没有造成什么人员伤亡。
君月月看着路上的积水,回想起在末世之前,他们那个世界一开始也是并没有引起什么重视,虽然雨大了一点,但没有造成人员伤亡,也只是像这样派一些人疏通下水,来清理路面上的积水。
但是雨一次比一次大,即使越来越深,下水道已经堵满了开始向上反,整个城市都泡在一片污水当中,一楼的商户和平房甚至都已经没有地方下脚,接着就是各种宠物莫名其妙地发病而死……
君月月眼睛盯着车窗外,这些天她和方安虞在一块儿,日子过得太舒服了,根本把她一直想要弄清楚这个世界是怎么回事给忘到了脑后,但是极端天气并没有因为她沉溺于恋爱就停止,一切还是朝着一个不可预知的方向在发展。
君月月想到末世那样人吃人的世界,记忆都像是隔了一层膜一样,像过了很久很久,但其实她才从末世回来没有多久,她不应该只顾着恋爱。
应该抓紧时间再回到那一天那个熟悉的地方,去仔细地看一看,应该去找一找那个雷泽,问一些在末世队长他曾经说过的一些不为人知的经历,这样她就差不多能够确定,这世界,到底和末世有什么关联,到底是不是她并没有穿越,只是重生在了末世之前……
君月月总共也没有和方安虞在一起私混几天,现在就开始有了一种负罪感,其实或许还有一个绝对能够确定的办法,也是她不到万不得已不想去面对的。
那就是去找一找这个世界,有没有另一个君月月……
“么。”君月月回想起末世整个人体温都下降,手指尖开始发凉,但是脸上突兀间落下来一个吻,把她的思路又给打断了。
还是带声的呢,君月月伸手摸了摸,侧头看着方安虞忍不住笑起来,这应该是他能发出的唯一一种声音。
“么么。”方安虞又在君月月的颧骨,还有她的手背上各亲了一下,都是带响的。
前面开车的还是那天带两人出去买鱼的老司机,听到声音朝后看了一眼,接着眼睛都没处放了,一把年纪的,被这样塞狗粮,唉哟一声,笑了。
他还真没见过大少爷跟谁这么亲近,大少爷从前根本不出门,好像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笑。
君月月捂着脸,伸手推了一下方安虞,但是心里面的甜蜜一股接着一股地涌上来,方安虞虽然说不出也听不到,但是他非常地敏感,只要自己的情绪稍微有变化,他就能够感觉出来。
这样在意她的人,君月月两辈子只遇到这么一个,实在是难以抑制地沉迷。
到了花鸟鱼市,司机在市场的对面找地方停了车,君月月和方安虞手拉着手下车,走到了路边等红绿灯,同时朝着马路对面的花鸟鱼市场张望。
那里面挺热闹的,有鸟叫的声音在这都能听到,君月月想着一会儿如果碰到方安虞喜欢的小鸟,她就给他买一只,反正他无论对什么都非常地精细,绝对不用担心他照顾不好。
人行标志的绿灯亮起,车全部都停住,给行人让路,君月月正要拉着方安虞,正要过马路,突然间一个车从车流中冲出来,根本不顾红灯,朝着君月月和方安虞冲过来。
君月月反应也算快,瞬间拉着方安虞朝后退,但是那车就是奔着两个人来的,尖锐刺耳的刹车声停在了路旁,在所有人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君月月已经被车上跳下来的好几个人拉扯着,塞到了车里。
方安虞看了一眼自己空荡荡的手,又看了一眼已经关上了车门,生平从来没有反应得这么快过,猛的上前两步抓住了车门!
但是车已经开了,他被车子惯力拉扯得猛的向侧前方——
第35章 抓奸现场3合1
君月月总是会错觉, 自己还是末世中那个金刚芭比,有一拳能打碎人脑壳的本事, 她从来没想过, 有一天自己也会被人挟持,被几个看上去并不怎么壮实的男人按在车里面, 连动都动不了一下。
她几乎是瞬间就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只是她没想到这种出现在电视剧和小说的情境真的会上演在她的身上,穿越过来, 身边的一切还有方安虞都太让她有真实感,她几乎每天都会忘了, 她是活在一本小说里面。
车子开了,她徒劳地挣扎了两下, 开始撕心裂肺地叫起来,不行, 不能这样被抓走了, 方安虞还在外面, 他一个人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他听不见也说不出,他搞不好连回家都回不去!
“放开!先放开, 我……啊!”车子猛的刹车, 君月月被其中一个没抗住惯性的男人一胳膊肘顶在了后心上,一时间有些眼前发黑, 疼得说不出话。
“干什么!”君月月身边的一个男人吼道。
驾驶位和副驾驶两个带着墨镜的人都摘下了眼镜, 他们车子七拧八拐地停在路中间, 四周全是前后司机不满的喇叭声。
“走啊!他妈的一会交警过来了!”按着君月月的另一个男人喊道。
“走个屁!”前面开车的转过头,看着侧面的倒车镜也喊道,“车门上挂着人,再走就出人命了!”
君月月心猛的提起来,趁着按着她的人走神的功夫,不顾手臂的疼痛扭转了一下,手摸索到身后男人的腰上狠狠拧了一下,按着她胳膊的人叫了一声,吃痛地放开了她。
车窗摇下来一点,君月月才爬起来,就顺着车窗看到了站在窗外的方安虞,他脸色煞白,被拖行了这么一段,手臂和手腕都疼得要命,虎口撕裂,但是死活咬着嘴唇,不要命地不肯松开。
“甩掉他啊!”车里人冲着驾驶位的人喊。
“你他妈的来甩!”驾驶位的男人狠狠敲了一把方向盘,他确实甩了,但是这人不要命似的,根本没甩开!
君月月一把扒住了车门,要去开锁被一个男人抓住了,她侧头瞪着那人瞠目欲裂。“我爷爷要你们来抓我,是回去当君家继承人的,外面是我的爱人,他要是出事,我他妈的让你们以后十倍还回来!”
君月月一字一句都是从齿缝挤出来的,几个男人确实是君老爷子手底下的,但是他们也都是普通的保安,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黑道手下,受命干这种当街抓人的事情本来就很心慌了,谁能想到这还有个不要命拽车不放开的。
而且君月月是君家的大小姐他们都知道,老爷子确实说了不用对她客气,但是真的伤了出事了,就算老爷子不追究,也难保这大小姐不记仇,他们都是出来混口饭吃,不想被个有钱人记仇惦记,别说这大小姐以后真的成了君家的掌权人,就算不是,也是他们这些平头小百姓惹不起的背景!
所谓软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君月月和门外面的方安虞,一个横,一个不要命,把这些人全都镇住了。
几个人面面相觑了一眼,抓着君月月手臂的人松开了,君月月把车锁一打开,门一拉开,方安虞立刻就松开了车门,伸手来拉君月月。
这些人当然也不能就这样让君月月走,警惕地盯着她,都到这一步了,要是不把人带回去,他们也不好交代,君月月本来想着拖延一会等交警,但是这会儿也不知道是不是交警都去吃饭,除了来往绕行的车,没见一个交警的影子。
她又想起,上次回休德镇,他们报警之后被追到树林里面警察还没来的事情,基本上对这个世界的警察绝望,再者她本来就准备回去一趟了,已经答应了君愉的事情,没想到君老爷子连这点耐心都没有。
君月月索性伸出手,拉着方安虞的手腕,把他拉上了车,盯着方安虞紧皱的眉和扭曲的手腕看了一眼,额角的小青筋鼓出来跳舞。
脱臼了。
君月月一下子眼泪差点没掉下来,回头冲着开车的骂,“看你妈呢?开车啊!”
开车的被君月月的气势给震慑住,手抓上方向盘挂挡踩油门一气呵成,回过神来车子已经开上了路,他走也不是停也不是,被个小姑娘给吓住了,脸憋得通红。
君月月看着方安虞右手虎口的位置撕开了一点,手腕也扭着,她深吸一口气,把没用的眼泪憋回去,对上方安虞担忧的视线,笑了一下,然后迅速一手扶着他的手腕,一手抓着他的手一扭,“咔”的一声轻响,把他的错位的手腕给接回去了。
方安虞不会喊疼,只是猛的吸了一口气,周围几个看着两个人的老爷们,却有点让两个人给吓到了。
两个人看着都是柔弱到一只手就能捏过来的菜鸡体型,结果一个不要命地拽车,一个徒手接骨,关键是被接的连吭都没吭一声,让他们这些忍不住又两个给配音的壮汉情何以堪!
方安虞视线一直就没离开君月月,他似乎感觉不到疼,手腕也好,手上的撕裂伤也好,他连看都不看,只是紧张地盯着君月月,只是有点擦伤的左手,从上车开始就揪着君月月的衣服,微微带着抖,很显然吓坏了。
君月月撩着自己的衬衫下摆,用牙咬着硬生生扯下了一圈,在一众老爷们牙酸的视线中,给方安虞把受伤的地方和刚接的手腕固定住,然后摸出了手机,快速打字——别怕,是我爷爷找我,不是遇见了坏人。
方安虞看了之后,却没有一丁点的放松,揪着君月月的手反而更紧了,他手直哆嗦,不知道是吓的还是刚才不小心扯的,哆嗦得根本抓不住手机,打不了字,着急地看着君月月,眼睛微微地红了。
君月月心疼得快滴血了,但是君老爷子这次真的把她惹着了,君月月没想到方安虞这么傻,竟然抓着车门不放,要是一个不小心卷车底下了,现在她……
她连想都不敢想。
方安虞被方安宴保护在方家这么多年,连商场都没去过,突然遭遇这种事,君月月难以想象他多害怕,他是怎么快速反应过来,还死活抓着车门不放的……
君月月声音有点哽咽,“我跟你们去休德镇,但是先去医院,之后开去云江别墅区,把他放回家。”
几个壮汉,这会儿本来也没主意了,毕竟君老爷子也没规定把君月月带回去的时间期限,他们刚才差点闹出人命,这会儿也不敢不听君月月的。
君月月本来不应该在这时候和方安虞分开,但是他的手得好好处理一下,然后养着,而且回到君家,君老爷子也不待见他,还不知道要弄什么幺蛾子,方安虞在她身边,反倒不方便君月月行事,君老爷子但凡相信了她是真的喜欢方安虞,只需要随便捏着他,君月月就得是个提线木偶,哪敢反抗。
所以最安全最合适的就是把他放在方家,让方安宴好好地照顾着。
开车的很听话,朝着云江别墅区开,君月月直接拨通了电话,打给方安宴。
那边好久才接通,方安宴语气很不好,“开会呢,你干什么!”
“你哥受伤了,手腕脱臼,虎口撕裂,现在正往医院赶,随后我要回休德镇,你想办法回来一趟吧。”君月月鲜少有这样心平气和地和方安宴说话的时候,但是说话的内容却让方安宴直接从椅子上跳起来。
“你说什么?!你又带他出去了!他怎么受伤的,为什么不去医院,你……”君月月打断他,“安宴,我等等再跟你解释,到医院了。”
方安宴被君月月这种异于寻常的语气弄得竟然土跳不起来,有那么瞬间他怀疑君月月在耍他,因为她的语气太平静了,看她平时和他哥哥在一起那样子,恨不得他哥哥破个皮她都要心碎了,要是真的像她说的那样他哥哥受那么严重的伤,她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还能这么镇定地说话?
但是随后方安宴想起君月月移情别恋的速度之快,又相信了,她本来就是个无情无义的女人,还真的指望她对他哥哥是真的么!
方安宴挂了电话,言简意赅地交代了会议内容,交给副手去细化,然后赶紧开车从公司出来,上车之后戴上耳机给君月月打电话,“我出来了,你们在哪个医院?”
君月月接电话的时候,方安虞正在缝针,打了麻药了,但是他似乎是晕针,整个人虚弱地靠在君月月的身上,看上去要昏过去了。
大夫看了方安虞好一会,边缝还边啧啧,“大小伙子这么娇气可不行,这样以后……”
“大夫,他是个聋哑人,听不见。”君月月截断大夫的话,接起电话说了句,“丘海市人民医院,你过来把,你哥哥好像晕针……”
方安宴立刻道,“他害怕那个!你别让他看,他会昏过去的!”
君月月“嗯”了一声,连忙把方安虞煞白的脸往她怀里又搂了搂,大夫听了君月月的说法,神情有些尴尬,他很显然也听到了君月月和方安宴电话里面说的,手上动作没停,又说了句,“要不是晕血只晕针,估计是小时候经常打针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