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恋你——by鹿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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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她杯子到底去哪了?
站在楼梯口转头,她发现男人手里握的杯子很眼熟,就是她那只,上面还飘着她吮过的那片柠檬……
然后男人就在她的注视下,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这男的就懒到这种地步,水都不愿意屈尊倒一下,非得喝她的?
她沉默几分钟,重新给自己倒了杯才上楼。
*
《视听盛宴》三期开录的前一天,林洛桑受邀参加某时尚杂志的盛典,据说这个杂志和节目组有合作,半决赛和总决赛时会给热门选手拍图,人气top的还能上封面。
但今天的活动只是个盛典,大家走走红毯签签名,女星们负责穿高定礼服斗斗艳,顺道再让工作室发套绝美精修图。
林洛桑随意选了条粉色羽毛裙,她皮肤白骨架小,天鹅颈纤长细瘦,一字锁骨光滑平直,穿什么都好看。
她刚在红毯签完名就撞上了蒋玫,蒋玫想必是为了艳杀四方,特意挤出条事业线,后背也开了叉,掐着腰对镜头轻颦淡笑,藏着“我与世无争但头条必写我”的心机。
蒋玫工作室大概率连气质女神身材优越的通稿都准备好了,加上二人的礼服有点撞款,林洛桑不想又惹一身腥,有意无意地避着蒋玫,蒋玫却好似在找她,在后台众人攀谈时走到了她身边。
就像团黏手的泥,甩都甩不掉。
蒋玫还没来得及说话,路过的某个主持人一声惊呼:“这礼服——”
蒋玫傲然一笑,挺了挺胸。
主持人看向林洛桑:“桑桑你这条裙子是我超喜欢设计师的新作!好像国内一共才三条,其它两条都在顶级服装师衣柜里供着,都不外借的。”
“你很喜欢吗?”林洛桑和这主持关系还不错,便道,“我们俩身材好像差不多,下次你想穿的话给我发微信,我让助理给你送去。”
她和主持人是跨行,因此互借礼服没什么,并不敏感。
“那好啊!对了,我们节目最近在选新嘉宾呢,你有兴趣吗?”
……
准备接受赞美的蒋玫不仅吃瘪还惨遭冷落,客气话都不想多说了,转身就去找自己的小姐妹发泄。
小姐妹为哄蒋玫开心,踩一捧一地骂了林洛桑半天,甚至在林洛桑路过时还哼了声:“也不看看靠谁上位的,清高个什么劲儿。”
声音不大不小,林洛桑恰好能听到,旁边也有不少聊天的人往这边瞧。
拿陪跑剧本的林洛桑不知自己怎么就变成靠人上位的咖了,侧眸问:“我靠谁上位?”
“你设计了谁、骗谁结婚大家都不瞎吧?一开始可有人跟我说你怀孕了的,”那小姐妹愣了一下,但很快看向她的肚子,“假怀孕逼人结婚,所以裴寒舟才讨厌你从不带你玩吧?”
“我本来还以为他去缅甸会带着你,毕竟那儿有个拍卖会,缅甸的翡翠又好,业内都传你喜欢翡翠——没想到你今天还得可怜兮兮地出来跑活动。看你这表情,怕是连他去缅甸的行程都不知道吧?”
裴寒舟去缅甸的事她还真不知道,毕竟他们根本没有互报行程的习惯,于是她思考了一会,没来得及回。
谁知小姐妹变本加厉:“听说他下午拍了对贵的要死的红翡耳环就离开了,不知道是赶着去和哪个小姐姐约会……不过这打你脸也太明目张胆了吧?你不觉得疼吗?”
蒋玫的小姐妹是个模特,此时摇着红酒杯笑得张扬,像是打算将林洛桑惹怒蒋玫数次的新仇旧账一块算,见林洛桑向前两步,以为她要走,赶忙摇曳生资地走上前,勾出一条腿要来踩她的裙子拦她:“走什么啊?老公当众出轨觉得丢人了?”
林洛桑不过忙着换香槟没来得及说话,这小姐妹还飞扬跋扈起来了。她避开那条不知分寸的腿,正要开口回怼,没料到又被小姐妹锲而不舍地再度绊了下。
还没来得及寻找重心站稳,下一秒,她跌入了某个温暖臂弯。
熟悉的柏木气息席卷而来,男人低沉声线徐徐响起:“抱歉,来得有点晚。”
一片哗然之中,她也是一愣。
这是……裴寒舟的声音?他怎么会来?
“不过刚给你拍了对耳环,”男人并未被影响,就这么半圈着她,打开手中的绒面首饰盒,“看看喜不喜欢。”
盒内放着的正是小姐妹方才说的红翡耳环,在灯光下红得细腻又通透,色泽与质感皆是上乘。
仿佛是某道脉络忽地被人打开,她福至心灵地明白了裴寒舟在为她撑腰,凝了凝神,抬头去看对面蒋玫和小姐妹的表情。
第16章
林洛桑并不意外地发现,蒋玫和小姐妹的脸色都不大好。
没想到耳环确实是买给她的,当场被正主打脸的小姐妹面色尴尬,无所适从地后退两步。而蒋玫有瞬间甚至忘记了表情管理,半永久温婉微笑都崩盘稍许,嘴角下垂,眉头皱了皱。
待林洛桑站直后,裴寒舟才顺着她目光看了过去,微微倾身。
常年运筹帷幄,他的气场本来就很有压迫感和攻击性,虽只是前倾了一点,却让被凝视的人开始发怵。
蒋玫的小姐妹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男人漫不经心地警告:“我很讨厌被任何人揣测或编排,且我和我太太的婚姻是双方自愿,如果你再散播谣言,后果自负。”
“我买的东西只会送给我太太,要约会也只会是和她一起,明白了么?”
不止是小姐妹,连蒋玫都没想到裴寒舟会把话说到这种地步,惊慌地咽了咽口水,想了两秒之后似是还想开口,被小姐妹骆高诗猛地扯了一下。
骆高诗干笑两声,赔罪道:“也不知道是哪养来的坏习惯,随便听说了两句就开始嚼人舌根,实在是对不住,在这里给林洛桑小姐道个歉。”
裴寒舟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袖口褶皱,强调称呼:“裴夫人。”
气氛安静许久,骆高诗也是吓得不轻,半天才反应过来,又弯了弯腰:“哦对……如果有所冒犯,我们在这儿给裴夫人道歉了。”
这话一出,有围观的小演员笑了,抄着手和同伴吐槽:“哪来的野鸡,还敢在裴寒舟面前蹦跶。”
警告完后,男人总算收回目光,褪下语气中的锐利,看向林洛桑:“吃了没有?”
她不自然地咳嗽两声:“……还没。”
“那我陪你去那边吃点。”他弓起手臂,示意她挽住。
不远处餐台上摆了些西点,林洛桑挽着他走过去,幸好附近没什么人,她小声问询他:“你怎么会来?”
“记错时间了,以为你在这里表演。”
下飞机后他刚好没事,听人说她在这边,还以为舞台表演就在今天,本着身为游泳老师要来检查学生作业的想法,便过来瞧了眼,谁知道正好撞上人撒野。
林洛桑夹了块小点心,问出方才就开始在心里盘旋的问题:“你那个耳环,真是买给我的啊?”
虽然只是为了卖珠宝公司一个人情,但他在各式各样的珠宝里选择的,也确实是女人戴的耳环,而非什么装饰品。
“不然呢,”男人好笑地看着她,“难不成你觉得我还在外面养女人?”
她摸摸鼻子:“这确实不好说……”
裴寒舟蹙眉看了她几秒,忽而问:“为什么不反驳?”
“啊?”她没懂,咬着点心发了个上扬疑惑音。
“你嘴皮子不是挺厉害的么,刚刚被人那么说,怎么没有第一时间还击?”他道,“不是你的作风。”
“我得想想嘛。说我的话我肯定立马就能回应,但说的是你,我哪知道你怎么想的?万一反驳了个错的怎么办?”她耸肩,“我要是前脚刚笃定说完耳环是我的,后脚就有别的女人耀武扬威地戴好——那我不是自己给自己捅窟窿吗,多丢人。”
她本来觉得自己解释完男人就不会再开口,毕竟她这番话确实有理有据,正当她犹豫着要不要把魔爪伸向马卡龙的时候,身侧的人说:“我很护短。”
林洛桑还以为自己的危险想法被发觉,悻悻缩回手,戳了块苹果才品出他话里的潜台词。
男人的声音在这方小小空间缭绕着:“在外面,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会配合你,这是我身为丈夫应该做到的事情。”
她看向他。
“所以不用担心被拆穿,以后关于我的,就算是胡话也可以大声说,没有人敢放肆。”
她好像是第一次听他说这么温柔的话,但又并不觉得意外,毕竟之前就听经纪人科普过,说裴寒舟待身边人极好,所以集团高层极少出逃,公司也是越发展越好。不像别的公司,时常有高层带着核心人员和大资源背叛,将公司血洗成空壳。
他现在也在向她承诺,尽管这段婚姻没有爱情,他也不会让她有丝毫难堪。
哪怕她今天说裴寒舟爱她爱得如痴如狂,外人面前,他也会配合着不让她颜面扫地。
虽然知道这是他为人处世的准则,但她身上还是涌起了阵暖意。
林洛桑舒了舒肩膀,随口道了句:“想不到你还挺体贴的嘛。”
“平时我对你好像也很体贴,”讲完后男人顿了顿,似是想起了特殊情况,又不紧不慢地补充,“除了在床上。”
……?
那您岂不是很棒棒?要不要我夸夸您?
如果不是穿着长裙,她现在真的很想踩他一脚。
林洛桑皮笑肉不笑:“您还真有自知之明。”
活动还没结束,但林洛桑看图也拍了红毯也走了,接下来没自己什么事儿,便打算带着裴寒舟去《视听盛宴》的录影棚,让他看自己彩排一下。
只是临走时不知哪里传来骚乱,她回过头去看,发现骆高诗正狼狈地、四仰八叉地摔在地上,蒋玫也摔倒叠在自己小姐妹身上,打泼的红酒还顺着桌布徐徐下淌,滴在二人精致的妆容和礼服上,一片狼藉。
四下尖叫和议论声不断,一时间甚至没人去搀扶,蒋玫难堪得闭紧了双眼。
二人摔跤的地方,正是林洛桑刚刚差点摔倒的位置。
林洛桑有点怀疑地冒出某个微妙的想法,抬头瞧向裴寒舟时,发现他仍是面无表情地垂着眼,似乎并不意外。
她停顿的时间太久,男人禁不住道:“还没看够?”
林洛桑这才回过神来,最终却没有选择开口询问,只是拉着他离开:“……赶紧走吧,再不走要赶不上了。”
玻璃鱼缸今天刚大费周章地运到了节目后台,她本也就想着有空的话来彩个排,既然裴寒舟还在身边,一切就更理所当然了。
但男人似乎还有点不理解:“我为什么要看你彩排?”
“第一次嘛,你看着我的话,我应该会……比较有安全感?”她侧头想了会儿,“毕竟一开始是你带着我的。”
玻璃鱼缸很大,够她游几个来回,里头的陈设也早已被人布置好,去换衣服之前,由于对水的那么点阴影,她还是不由得杞人忧天了会儿:“这个深度,我应该不会又呛水到需要你来救我吧?”
“按理来说是不会,”男人抄手,“但是以你的水平,也不是没可能。”
“……”
刚刚是谁说他体贴来着?是她吗?
她是被午餐的千岛酱糊住了心,还是被晚上的聚光灯闪瞎了眼睛?
幸而彩排最终还是顺利地完成了,她披着浴巾看了几遍录像,跟导演和灯光摄像又商量了二十多分钟,一切才结束。
男人还维持着她离开时的动作,以手支颐坐在椅子上,一看就是那种非常不好惹的甲方爸爸。
于是她没多想,跟着自己的脑补脱口而出,还颇有几分小得意:“怎么样爸爸,我没溺水吧?”
“没……”男人答到一半顿了下,有些错愕地抬眼,“你叫我什么?”
……
很少看到裴寒舟露出这种目光,她整个人僵硬了几秒,这才意识“甲方爸爸”去掉前面二字的称呼,听起来非常危险——
是一种好像凌晨六点才能睡的危险。
“我在唱歌而已,”她反应力敏捷地编了段“ba”开头的轻哼,心虚眨眼,“没叫你来着。”
说完又迅速转移话题:“走吧,回去。”
“我有点事,你先回,”男人沉吟几秒,垂下眼,想必是已经吩咐好,“司机在门口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