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主粉我不当了——by荀二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2-18
那医院就在财神到医院不远的地方,陆容联系了王佐,让王佐悄悄带他去看她。
第一次孕检,别的孕妇都是由准爸爸陪着去的,只有妙妙——
说她自己可以照顾好自己,会护好自己的崽崽,不需要陆容来插手。
甚至……不愿意他认这两个崽崽。
这也是他的崽崽啊……陆容的脸色出现了黯淡的神色。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导致你老婆……”王医生抿了抿嘴,不应该这样说,两个人还没有扯证,“导致你崽崽们的妈不理你了?”
陆容举止优雅地喝了一口茶,长年的上层生活,使他无论处于什么状态,经历了什么事情,就算内心再怎么焦灼,外表都保持着端方与高雅。
可陆容饮茶时,端着茶杯微抖的手指,让他的情绪暴露无遗。
“很早以前,她就喜欢我,一直追求我。我明知如此,很久都不回应她,还钓着她。”陆容垂下了头。
“啧。”王医生从上到下扫射了陆容一番,这人模狗样的样子,一看就是骗小姑娘感情的爱情骗子,“那小姑娘长得也不差啊,我以为很多人追呢,干嘛吊死在你这颗小断腿树上。”
“她就是很多人追。”陆容别过脸,他现在才隐隐后怕。
若是妙妙收回了对他的爱,那那些曾经的竞争对手,肯定会虎视眈眈地觊觎她。
“那你钓了她多久?”王医生手指敲打桌面。
“十四年。”
“那你没救了。”王医生啧啧啧了几声,再一次对小断腿的爱情骗术感到了叹服,怪不得小姑娘见都不愿意见他。
又有谁,会再有整整十四年的青春呢。
十四年飞蛾扑火的单恋啊。
……
司空缈准时到了王佐推荐的一家正规医院做产检。
她穿了一身白色的羽绒服,素净着一张脸,看起来年纪很小的模样。
产检一般在孕12周做,要把身份证拿好,在那里要建立个健康档案。
司空缈从询问病史开始,一项一项辛苦地做着检查——
身高血压、身体部位、超声检查、抽血、尿常规。
既然她最后还是没能下决心打掉这两个崽崽,那就好好地生下来。
现在她的小腹已经开始有微微的凸起了,幸好冬天能遮挡,才没能让人发觉。
她并不知道,在她一项项做检查的时候,陆容一直跟在她不远处,用另一种方式去陪伴她。
一直到妙妙全部检查完毕,礼貌向那里的医生道别,陆容才靠着墙,松了一口气。
王医生买了几个生煎和豆浆,递给了陆容。
陆容看了一眼,半天才接住。
他不习惯吃这些东西,可这是王佐的好意,他一口一口吃了,除了油重盐重之外,还真的蛮好吃的。
怪不得妙妙喜欢吃。
是啊,她以前就很喜欢吃的……后来因为陆家的原因,害怕给人嘲笑,才不吃了,渐渐变得成了那些所谓高端食品的“拥护者。”
陆容拿着油纸包的生煎,百味交集。
“很好吃吧?我最喜欢吃这家医院旁边的生煎了,可惜位置远了,不能天天吃。”
王医生一口生煎,一口豆浆地感叹。
“那你怎么不来这所大医院,非要去财神到那种社区小诊所。”陆容说完就有点后悔了,他隐隐猜到了原因。
王医生咧着还在咀嚼生煎的嘴,举起自己戴佛珠的左手,
“你觉得我行吗?”
那是一只假肢。
“我拿不到医师执照,只能拿中医执照。”
“财神到都是我家开的,说句不好听的,就是私人诊所,只不过凭关系拿了社区的牌照。”王佐毫不避讳嚼嚼嚼。
把曾经那场绑架过后,加诸于他的苦难,如此云淡风轻的述说。
陆容有些怔楞,继而从善如流地啃食起生煎。
是他执拗了,生生将自己拖入了泥沼。
幸而有一根蛛丝放下,让他得以攀附,循循上引,最终重抵凡尘。
现在那根蛛丝被残忍地收回了,他必须跋山涉水,重新去寻找拿一根多年以来,不离不弃牵引着他的蛛丝。
“既然明知干这一行困难重重,为什么你要当医生呢?”陆容随口问道。
原本以为,会听到什么鸡汤。
谁知王佐将吃完了的油纸一个优美的抛物线,“我喜欢啊,不然你让我当啥,夜店帝王吗?”
嘴角一勾,饶有兴致地瞧着陆容。
陆容:“……”
神他妈夜店帝王。
陆容后悔认识他了。
……
陆容乘着迈巴赫返回公司。
他和王佐沟通了当年的事情,那一件改变两人一生的绑架案。
最后几个歹徒全部畏罪自杀了,根本查不出幕后的指使。
但王佐说,他回去后,家里将里里外外的势力都排查了一遍,不可能是他那边得罪的人。
陆容坐在皮椅上,仰着脸捏了捏自己的眉头。
不是他那边的人,就是自己这边得罪的人了。
最有可能的……就是……
他更加笃定自己的想法,苦于没有证据,当时自己年龄太小了,等到稍微大了一点,对方早已毁灭了证据。
他摁了一个电话,这个号码,封存了好久,几乎从来没有打过。
电话很快接通了:“阿容。”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成熟沧桑的声音,惊喜得难以置信。
仿佛一直等待着陆容,等着等着,等了很多年,看不到尽头也看不到希望,快要坐化了。
“我一直讨厌你。”陆容开始的一句话是这样的。
那边的人呼吸一滞,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阿容啊……”
“可我还是要跟你说,你要当爷爷了。”陆容快速地说着。
“是——”
“是妙妙的。”
“太好了……太好了,她是个好孩子,她一直是个好孩子。”那边欣喜地喃喃。
“让你女人手脚干净点!还有你的小儿子,离妙妙远一点,不要再觊觎她了。”陆容说出了自己这个电话的真正目的,如果可以,他一句话也不想从那个人口中听到。
那个人没有生气,也意外地,没有为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儿子辩解。
“阿容,我老了,也管束不住他们了。”那边咳了两声,显得十分虚弱的模样,“我不再是以前身强力壮,大展宏图的样子了。”
“你跟我不一样,阿容。”
“阿容,你如果要做到真正保护妙妙和你们的孩子,就回来吧。”
陆容的手,紧握住手机,他的语气里饱含着戾气,“你在用激将法?”
“对啊。”电话那头的老狐狸明明白白地说了出来,“阿容,现在我的精力不足以代替你保护妙妙和孩子。如果你一个父亲都不能保护好妻子儿女,那你跟我当年,有什么区别?”
显而易见的嘲讽,陆容闭上了眼。
他明白,陆良的意思,是让他回来接手陆氏。
陆良等了很多年了,这些年来,年轻时留下的一身病痛一直困扰着他,他很有可能等不到陆容回来的时候了。
所以哪怕是支末的机会,陆良也会不择手段地把握,“瞧瞧你那董事会一群乌烟瘴气的人,妙妙为了你的一股傲气,受了多少欺负?”
“里面有你的人。”陆容早就猜到了。
陆良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在他身边安插自己人的机会。
“里面不止呢……还有一些你想不到的人。”陆良暗暗笑起来,像个真正的狐狸,“小狐狸,你手上掌握的资源太少了,你所能看到的天空也太低了些。”
陆容:“……”
“回来,你只有这一条路走。不然林氏、陆家其他虎视眈眈的旁支还有你老子我给你成打送你的仇敌,都会把你玩死。”
“还有妙妙和孩子……你不要重蹈我的覆辙了。”
“……”
良久,陆容睁开了眼。
过了很久,他才说道:
“我知道了。”
……
……
“笃笃笃,笃笃笃。”敲门声。
办公室与蔡秘书都没有阻拦,是陆容允许了的。
“进来。”陆容仰头,使自己靠在皮椅上。
宽大的办公室折射着出疏离的光,落地窗将窗外景色一览无遗。
一个穿着淡雅服饰,戴着珍珠耳环的少女走了进来,“陆董,咖啡。”
陆容觑了她一眼,普通得毫无记忆点的一张脸,至多就是清纯而已。
妙妙怎么会说自己和她有孩子?
见那女孩子凑近了,将咖啡放到了桌上。
“多谢。”他出声提醒,那女孩恍然,只好又规规矩矩退了两步。
少女的脸依然完全红了,“应该的,应该的。”
她道。
“伯利的案子怎么样?”陆容瞄了眼咖啡,却没有喝,随口问道。
少女点了点头,“很好,樊……樊大哥领导得好。”
提起这个人,她眼角通红,双腿紧闭,显得有些不一样的情绪。
“那就好,多跟他学习。”陆容察觉到了,却不动神色。
“好,我一定会的。”少女深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
傅灵灵退了下去。
陆容转了一下自己的新钢笔,有趣,这个女孩子背后的人不查不知道,一查还真的有趣。
有这样的背景和身份,他把她放到樊随的队伍里,还真是个有趣的选择。
樊随此人,是虎狼之人。
如果不是妙妙当初说他是Q大学弟,工作又有能力,加之当时公司正起步,他根本就不会用这种私德有损的虎狼之人。
现在看来,樊随和这少女的关系,还有点意思。
正好,他乐得见傅灵灵背后的人出手,帮他除掉这个隐患。
………………
……
广告部伯利项目组,工作之余,几个女员工聚在茶水间旁边闲聊。
“那个傅灵灵,一开始不是不受重用么?现在樊随把她天天带在身边,指导工作,是什么意思?”一个年轻女员工问道。
“意思就是,以后伯利策划案成功了,她傅灵灵要分一杯羹咯。”另一个年轻女员工嘴角一撇,很不屑的样子。
“樊随那个人,你们都离远点。一看就是那种凤凰男,一朝得势,不干不净的。你觉得什么意思,两个人肢体接触都这么频繁了。”年长的女员工很是嫌弃。
“对鸭,对鸭,还以为别人看不出来呢。小姑娘老老实实干事多好,非要挣功劳,非要给自己找存在感。不是说她是凭关系进来的吗?关系不硬吗,非要这么小家子气,用身体来打通樊随。”
“复印资料、端茶送水,谁都这样走过来的。”年长的女员工再次叹气,“有些人受不了,非要走捷径,你们不要学她,这样讨不了好,是最笨的办法。”
“……”
“……”
袁峥本来要去接一杯果汁,正巧听到了,默默退了出来。
樊随是一柄锋利的刀,可能不是什么好的负责人。现在项目还没做完,就人人想着分功了。
加之樊随自己私心浓重,所以团队现在氛围不是很好。
袁峥握了握拳,他不能被影响了,回去再把自己负责的部分完善了。
他必须把这个好好做完,才不辜负一个人的期望。
很快,樊随又叫他们去开了会,袁峥瞄了项目组的二十几个人,纷纷观察了他们的表情。
除了一些和他一样默默做事的,茶水间的那个姐妹团明显就把目光不经意间放在了樊随和傅灵灵身上。
傅灵灵从一开始真的只是在团队里做一些打杂的工作。
她连资料都不需要整理,很多资料需要学过专业档案的人来整理,她只是复印而已,时常会因为自己的大大咧咧而把工作搞砸。
这样的状态,如果在些无关紧要的部门,很多直男癌严重的汉子还要夸一句可爱。
可这是伯利策划案啊,公司的A级项目,居然卡了个这么水的人进来。
樊随要求十分严格,很多员工做得很好,还被樊随嫌弃,何况傅灵灵这种。一天骂三次,必有一次躲起来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