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他又在孵蛋——by迴梦逐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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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芜撇了撇嘴,九天应龙一族贯会装模作样,名声可比其他三大神龙好太多的。
天帝念完一番开场词后,宴席正式开始了。悠扬的仙乐声响起,早已准备妥当的一众仙娥在大殿中央翩翩起舞。
大殿瞬间喜庆热闹了起来,众仙喝酒的喝酒,交谈的交谈,欣赏舞乐的欣赏舞乐……
冰芜对这些不敢兴趣,以往还能和金毓说说话,可如今身旁换了个人,话也说不上了,这宴席就更显无聊了。
恰巧袖口里的传讯镜一直震个不停,冰芜取出一看,洋洋洒洒的几行字将整个镜面都布满了。往上一划竟然还有,她只是片刻没看,怎么会有这么多消息!
何况这多人聊天的小分区里也就只有她、金珏、金毓再加一个金钊四人罢了,这等场合金珏身为大太子自然不会捧着小镜子玩,她也一直未动。
所以这么多消息都是金毓和金钊的杰作,冰芜一面往上划,一面默默遗憾这对姐弟不去写书太可惜了。
紫龙不是子龙:传言有误,这位帝君比传言更加俊逸不凡,表妹,下手要快。
紫龙不是子龙:哇!撞在一起了,对视了!表妹高招,佩服佩服!
天帝家的小儿子:表姐高招,不过语气太凶了,还待改进。下次可试试往他怀里撞,然后缓缓抬首露出惊慌失措的神色,保证他心神荡漾。
紫龙不是子龙:帝君说话了,好溺宠。
……
冰夷一条条看着,眼角都忍不住抽了起来,什么高招那明明是意外,还有见鬼的溺宠,指尖飞速在镜面上写着,很快便将消息传了出去。
许是怒气之下,指上的力度大了些,引来身侧不解的目光,冰芜深吸了一口气,将镜面合在桌上,端起酒盏一饮而尽。
逸虚有些不明觉厉,他好似没得罪这位公主罢?方才害她撞了一下,也赔罪了不是。他还未追究那传讯镜的事,怎么反倒对他没好气了?
那边金毓和金钊看到消息,明显不信,自家人懂自家事,冰芜什么性子他们会不知?说得好听些是沉稳冷静,不好听些是孤高冷傲。她若这对这门亲事不满,这亲事能成才奇怪,能让她同意,不正是对人家有意。
故金毓和金钊一致认为某条龙是恼羞成怒了。
金毓笑了会后,发出去一条消息:表妹无需多解释,表姐都明白。
天帝家的小儿子:虽比本太子略逊一筹,但也不错,表姐,赶紧嫁了吧。
金钊将信息传出后,欣喜抬头,正好对上逸虚的目光,当下咧嘴一笑,颔首致意。心中暗道:未来准姐夫,你可要撑住,本太子可不想娶冰夷,会死龙的。
当年他偶然听到父帝和母后商议要让他娶冰芜,吓得他在外面躲了整整一万年,若不是听到冰夷一族与九天应龙一族结亲,他还在外面躲着呢。
逸虚握着酒盏的手一顿,不是没人对他笑过,只是神女仙女对他露出这种笑实属正常,但对面的可是素来以风流闻名的天帝五太子。
且有传言说这位五太子风流成性,荤素不忌,逸虚觉得脊背一凉。
冰芜、金毓和金钊正一来一回传的不亦乐乎,突然传讯镜上出现了一行字。
家里有帝位要继承:咳,天宫华诞是大事,你们几个安分些。
于是,三条龙都安分了。
见身侧的公主酒一杯接着一杯,逸虚想了想,认真道:“冰芜公主,本座名逸虚,十一万七千岁,虽长你近五万岁,但本座应算不上老。”像他们这样的神族,寿元漫长得近乎与天同寿,若无意外根本不会陨灭。
十万岁也才到接任神职的年岁,他当真与老字不沾边。
冰芜正喝着酒,闻言顿时被呛到咳了起来,“咳咳,”他果然还是看到了,完了!父亲说过九天应龙一族看似温和好说话,实则小肚鸡肠,否则也不会有当年的神龙之战了。
那她想要冰夷蛋是不是没指望了?
偏过头看向身侧把玩着玉色酒盏的帝君,坐在她旁边这么久,竟此刻才看清他的容貌,映入眼帘的侧脸隽秀完美,左眼下方竟有一颗泪痣。
确实是丰神俊朗,俊逸不凡,也确实一点也不老。担得起天界史上最年轻俊美帝君的称号。
想了一番措词,冰芜柔声低语道:“帝君说哪的话,冰芜不明白。”金钊说过,装傻充愣是一大利器。
逸虚闻言只是淡笑不语。
但身后的花音却是被惊得不轻,她跟了公主五万年,何曾见过公主这般模样。难不成公主对苍山帝君真的有意?
这般想着,花音露出欣慰的笑意,昆仑山已经好久没热闹过了,这回办喜事一定要大办。
被逸虚挑破后,冰芜没再喝酒,一直挺着腰坐到了散宴。
目送天帝离开凌霄殿后,冰芜迅速起身,想即刻离开此处,只是一旁的年轻帝君比她更快,她才起身就听到了一句留步。
“冰芜公主请留步。”对上那双充满狐疑的清澈眸子,逸虚起身拱手道:“逸虚有一事相求,不知公主有没有空。想请公主随逸虚回一趟苍山。”
冰芜眼里的疑惑更重了,堂堂一位帝君有求与她,那可不是什么好事,她要不要为了冰夷蛋答应他呢?
“有的,公主今日并无要事。”这不就是戏本里所说的,宴席看对眼后邀约嘛,这可是好事,两情相悦再好不过了。
“那就劳烦公主走一趟了。”
花音连连摆手:“不劳烦,应该的。”
没想到她尚在犹豫中,身后的花音已经迫不及待替她答应下。
冰夷:“……”她收回方才对花音的赞赏。
宴席结束后来找冰芜的金毓:“!!”这都约上了!还说是意外,啧,女人心海底针。
南天门外,逸虚看着那辆金光璀璨的豪车,难得愣了愣,“公主这辆长车去苍山怕是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要去苍山就需得路过凤梧山,若是被凤凰一族看到这辆车,那又是一场恶战了。
“那就不——”去了,冰芜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且还是自家神侍打断的,目光幽深地看着花音,莫非花音是应龙派来昆仑山的奸细不成?
“小神回昆仑山,公主就劳烦帝君照顾了。”
“好,多谢花音神女。”逸虚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看了眼花音,这神女他记下了。
水沉木打造的长车内萦绕着淡淡的幽香,许是宴席上饮的酒有些多,闻着这股幽香,冰芜觉得有些昏昏欲睡。
抬眸瞥了眼对面已经闭目养神的帝君,冰芜揉了揉昏沉的头,支起右臂靠着闭起了眼。反正天宫距离苍山远着呢。
清浅的呼吸在长车内延绵,本就安静的长车内此时更是落针可闻。逸虚忽然睁开眼,就着透入的月色将对面倚臂睡得正香的人看得一清二楚。
广袖滑落,支起来的那只玉臂洁白无瑕,只是上头的珠串有些碍眼,同为龙族,他自然能看出珠串上垂落的金箔是龙鳞——五爪金龙的龙鳞。
心真大,当着应龙的面还睡得这么熟,逸虚无声一笑,手一挥白貂软毛的矮榻出现在茶桌后,伸手穿过其膝弯将人打横抱起放于矮榻上。
这才看到其微红的脸颊,原是酒意上头了。
逸虚再一次低声唤道:“公主,该醒了。”
又一次无果,逸虚只好输了一道神力过去。宴席上一杯接着一杯,他还以为很能喝呢,没想到竟醉成这般模样。
清凉的神力自神台划过,冲散了浓厚的酒气,冰芜舒服的溢出一声叹息。
不对,这不是她熟悉的神力,双目倏地一睁,一张俊美的脸庞映入眼中。冰芜愣了一息,便抬手一推,坐起身来。她明明只是眯会,怎么会躺着这?
作者有话要说: 晚点还有一章,正在加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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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揉着还有些沉的脑壳,冰芜闷声道:“这是哪?还有我为何会睡在这了?”
“苍山钟元宫,自然是本座将你从桌上移到此处。”至于怎么移,还是不说的好。
冰芜闻言一惊,她居然睡了一路,还毫无防备,连被移了位置都没感觉,这仙酒后劲未免也太大了,早知道就不饮了。用力揉了揉眉心道:“帝君请本公主来此,所为何事?”
逸虚颔首示意:“公主请随本座来。”这半日相处下来,这位龙公主好似并不如传说中的那般孤傲冷漠,反倒有几分娇憨。
莆一下长车,一片齐刷刷的目光看来,饶是淡定如冰芜都有些不适,实在是这些目光太过复杂,好奇有之,妒忌有之,仇视有之,不屑有之……
冰芜寻思着,头一回来此处,虽是冰夷但也不至于如此拉仇恨罢?抬眸一扫,见多为年轻貌美的神女,遂心中了然。看来她的帝君未婚夫桃花满园啊!
也是,连金钊那条花心龙都无数神女追捧,更何况是位高权重的年轻帝君。她那位父亲可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在前面带路的逸虚突然回首,伸手握住她一只柔荑,看向一众仙侍沉声道:“这是昆仑山的冰芜公主,还不见过公主。”
冰芜挣了挣,却被握得更紧。
众人忙躬身行礼齐声道:“见过冰芜公主。”语气中还带着几分畏惧。
走了一路后,冰芜低头看向还被紧握着的手,不由郁闷道:“帝君这又是何意?”
逸虚以为她方才不高兴是因为那些仙侍的指指点点,遂温声解释道:“宫中仙侍不懂规矩,冒犯了公主,本座会按照规矩处置,公主不必介怀。”
“再说,公主日后迟早也会住进这钟元宫,也该让他们适应了。”
冰芜闻言一怔,停止了挣扎,道:“帝君多虑了,我并没有不满。”住进钟元宫么?她从未想过……
一言不发走了一路,越往前走寒意越重,且这股寒意和逸虚身上传出的一模一样,冰芜眸光一暗,原来如此,看起来倒是她自作多情了。
逸虚忽然开口:“公主,到了。”
冰芜抬眸,银白色的玉树旁有一片冰湖,簌簌的寒气不断冒出,十分冷冽。覆在湖上的冰可不就是只有冰夷才能召出来的冰霜雪晶么!
冰霜雪晶能冰住天地万物,且永不融化,这湖下的东西倒是厉害,竟能冲破冰霜雪晶露出寒气来。逸虚请她来无非就是加固冰霜雪晶,亦或者处理湖下的东西。
不过若连他都处理不了,找她也没用,想来逸虚的目的就是前者了。
结果等了良久也未见逸虚开口,冰芜忍不住道:“不是有事相求么?本公主已经在这了,怎么还不说?”
“因为是不情之请。”
嗤,九天应龙一族果然贯会装模作样,怕她不答应先将她带到这,然后使苦肉计引她上钩,当她看不出呢?
只是这个忙还真不能不帮,这寒气太重,应龙之身可受不住,而她的冰夷蛋还没得手。
“本公主帮你加固冰霜雪晶有何好处?”帮可以,但好处也要谈拢不是。
逸虚郑重道:“公主只管开口,本座定当尽力而为。”
冰芜点了点头,这还差不多。
朝着冰湖呼出一口气,刹那间一寸一寸的晶莹冰霜铺满正片冰湖,来来回回铺了几层后,冰芜才停止。
逸虚见她本就白皙如雪的面上如今更添了几分苍白,嫣红的唇瓣都淡了不少,正想问一句要不要紧,却见她身子有些踉跄。眼看着就要站不稳了,忙出手扶住,正巧抱了个满怀。
触手满是冰凉的寒气,逸虚一急直接握上一只细腕,仔细探脉后才松了一口气,低声道:“只是神力耗损过大,我扶你去休息。”
话落,不等她回答就将其打横抱起,抬步往居住的扶摇殿走去。
被强行抱起来的冰芜有些许不好意思,堂堂冰夷竟虚弱到被应龙抱着,目光闪躲了好一会儿,才小声道:“帝君方才说的话可莫忘了。”反正脸已经丢了一次,一次和两次并没有多大区别。
“嗯,公主今日之恩,逸虚必不敢忘。”
冰芜小声试探道:“那以身相许如何?”
逸虚觉得有些意外,被那双清澈的眸子望着,只觉得喉咙有些发干,耳尖也有些热。想了好一会儿,低头对上那双眼眸认真道:“公主是想早日成亲?也可。”
冰芜长睫眨了眨,眼神有些闪躲:“……不是,我说笑的。”她一点也不想成亲,只想要冰夷。为何这条应龙突然认真了,先前不是还算计她么?
逸虚脚下一顿,手一僵,想说些什么,余光瞥见冰芜已经闭起了眼,只好继续往扶摇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