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他又在孵蛋——by迴梦逐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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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许是她的目光太明显, 瑶音理了理袖摆, 又恢复了一派淡然矜傲的模样, 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而战神则是一脸慈爱地看着她。
冰芜:“……”一个故作淡定,一个一脸慈爱,她又不是傻子。
捋了捋思绪后,冰芜起身对瑶音行了一礼, 清了清嗓音道:“母亲, 我送您回客苑歇息罢?想必今夜您也累了。”
瑶音抬头看着眼前欲言又止的冰芜,点了点头。
冰芜扶着瑶音起身, 看向另一侧的战神颔首示意:“战神对钟元宫一向熟悉,冰芜便不送了。”
战神笑道:“不劳烦冰芜公主,本神自行回去便好。”
冰芜扶着瑶音离开时,总觉得落在后头的战神目光如炬,眼巴巴地望着她们,哦不,应是她身边的人。
今日宴席开始, 母亲和战神一同入席,她也并未多想,只道是偶然,原来并非偶然……
明灯依旧的钟元宫渐渐安谧了下来,行走在红柳木的长廊上,除了长裙曳地的声音和珠环相扣之音再无其它。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丑时一刻,再过两个时辰天就要亮了,这夜注定是无眠之夜。
母女二人安静地走了一段路后, 瑶音忽然开口了:“你,不想问我点什么?”
冰芜脚步一顿,偏过头看向瑶音,却发现瑶音也在看着她,四目相对,冰芜移开了目光,抿了抿唇小声道:“战神对母亲有意。”战神表现得如此明显,她都看出来,母亲不可能没看出。
那母亲对战神又是何心思?
瑶音垂下眼睫,轻笑了一声:“你长大了,都会管起长辈的事来了。”
冰芜抬头想从瑶音脸上看出点什么,却什么也看不出,“那母亲喜欢他么?”威震六界的战神,赫赫有名,且素来没有风流韵事缠身,这样的天神确实比风流
瑶音缓缓摇头,“不知道,若是很久以前或许会喜欢,可如今年岁大了,对这些情情爱爱早已没心思去想了。”
冰芜明显不信,“年岁大?神族会计较年岁?”说罢又迟疑道:“母亲心里是否还记挂着父亲。”
瑶音浅浅一笑,笑得很释然:“不曾,从我第一回 离开昆仑山时,就不再对他抱有任何希望,可后来母亲还是痴了一回。不过既已决裂,那往后就再无瓜葛了。”
“有一回教训也该够了。”瑶音声音极轻,仿佛在低声轻喃。
说罢,瑶音反手握住扶在臂上的细白柔荑,静静地看着面前的女儿,小心翼翼道:“你怨母亲么?”
冰芜还在想着方才的话题,冷不丁就换了问题,不由愣了愣,不解地出声:“什么?”
瑶音抬手将冰芜面上垂落的发丝撩到身后,“你怨母亲当年离开你,独自一人回了紫云山,还将你拦在紫云山外头么?”
冰芜低下头,不说话。她终究还是怨的。
“当时你才五百岁,和阿离差不多大,追了我一路,我想停下等你,把你一同带回紫云山,可是我不能这么做。我想狠下心,不等你,让你死了心自己回去,可又怕你在后头出了什么意外,所以我不远不近地看着你。”
“到了紫云山,我将你拦在山门口,想让你死心。可你性子比我想的还倔,愣是在山门口等了一天一夜,我只好传讯让上任昆仑山帝君将你带回去。”却不想那一走她竟整整五万年不再踏足紫云山。
瑶音说到最后温柔的嗓音已经哽咽了起来,她红着眼眶再一次问道:“你怨我么?”
冰芜不答反问:“那你后悔么?”
“自从你离开后,我一闲下来就会想起你,我会偷偷去你常去的地方,只为了能远远地看着你。”
瑶音忽然闭起了双眼:“可是我不后悔,上任昆仑山帝君对五爪金龙一族有极大的因果,你是昆仑山唯一的公主,我不能带你走。”
冰芜垂下头,盯着腰间的挂饰,长睫颤了颤:“既然母亲不后悔,那又何必在乎我怨不怨呢?”
话音一落,两人都不再说话,静立在长廊上纹丝不动。
晚风吹拂,浓密的树叶被吹得沙沙响,柔软的衣袂和未曾挽起的一头青丝随风飘扬。
过了好一会儿,瑶音才道:“对不起,是母亲不好。”
冰芜抬手拨开被风吹起的青丝,认真道:“祖父陨灭之时说过,让我别怨您,是他对不起您,为了冰夷一族,委屈了您多年。所以,我不怨您。”
倘若当年没有她,或许母亲还不会和父亲决裂,依旧留在昆仑山做帝君夫人,忍受着父亲无情的背叛。
瑶音眼眶里的泪终于落了下来,如同断了线的珍珠。
冰芜鼻头一酸,取出一块手帕帮她拭去,小声道:“母亲,再过些时日我就要同逸虚大婚了,在昆仑山,您可要来观礼?”
瑶音闻言一愣,抬眸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
冰芜神色一禀,语气郑重:“我想风风光光地请您来观礼,昆仑山做主的是我,您若是想回来看我,可随时回来。”不必在乎他人的看法,就连父亲也不必在乎。
让当年在背后议论过母亲的昆仑山神族亲眼看着,母亲风风光光的回来,位居正坐,受她的礼。
至于在昆仑山自称夫人的那位,自是没有资格出现在她的大婚上。
瑶音突然破涕为笑,牵起冰芜的手往前走,十分肯定的语气道:“上任帝君一定很喜欢你。”才会养出这样狂妄的性子,而且还给了她狂妄的资本。
冰芜嘴角弯弯,“嗯,祖父对我可好了。他曾经说过只要他在,我做什么都是对的。”
瑶音也跟着笑了起来,将手里纤细的手握得更紧了,以上任昆仑山帝君为天界所立的功以及威望,确实有这样的本事。
冰芜语气软和了下来,有些忐忑还有些期待:“那母亲你会来观礼么?”
“你大婚,母亲当然会去。”哪怕是她最不想踏足的昆仑山,她也会去。
走到了一处幽静的院落,冰芜忽道:“战神在三界中名声甚是不错,母亲可考虑考虑。”
语毕,不等瑶音回答就转身离开了,走得颇为急切。
瑶音看着渐渐远去,直到消失在视线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怎么掩也掩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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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苍山神族议论纷纷的镜泊湖之战终于消停了,然钟元宫内却不止这一桩。
从揽月楼里出来后,金钊引着墨阳一路向西北方位飞去。
他不似金珏和金毓那般忙,身为天帝幼子的他向来游手好闲。因着冰芜在苍山,他这些年也来过几回,对苍山的地形也了解得七七八八,自然知道哪里最为僻静。
在僻静的小岛停下来后,金钊回身拱手行了一礼,语气极为诚恳:“大师兄,此事都是我一人之过,还请师兄莫要在我长姐的面前提起。”
吹了一路冷风,墨阳的酒也醒得差不多了,恢复了冷静,只不过到底意难平,“师弟这些年可没少看师兄的笑话罢?”
“师兄误会了,我绝无此意。”
墨阳嗤笑:“误会,就算当年你一时口误,为何不早严明?否则我何至于如此……”师妹不知道他的心思,难道他金钊也不知么?
他曾向金钊打听过师妹的喜好,爱屋及乌,他对金钊向来不错,凡是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几乎有求必应。如今却告诉他一切皆是误会,如此戏弄他的感情,枉他错付的真情。
金钊解释道:“师兄我当时确实不知那是同心结,所以没过多久便将此事抛之脑后。后来我才知道师兄喜欢我表姐,原想告诉她,可后来出了那桩事。我深觉师兄和表姐无缘,便不曾在她面前提起。”
冰芜什么性子,他从小跟她一起长大,岂会不了解。只看她一个眼神,他就明白她要做什么。那日大师兄对她心有怀疑之时,他就知道师兄绝非冰芜的良配。
师兄处事公正严明,诚然他当日所做没有任何过错,甚至可以说偏向冰芜,但那样的偏向并非冰芜所需要的。冰芜行事全凭喜好,嚣张狂妄但眼底揉不得沙子,绝不会为了免受惩罚而低头,不是她做的绝不认。
只可惜师兄不明白这点,或者说他不相信。也是,一边是温柔善良的小师妹,一边是嚣张狂妄的冰芜,自然选择相信那温柔善良的小师妹。
墨阳听完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大笑了起来,与他往日的温柔浅笑截然相反,显得有些癫狂:“你凭什么自认为?就因为你的自认为,我便要错付几万年的真心?你可知这几万年来我被这份情折磨得有多苦?”
金钊脾气也上来了,“就凭我与她一同长大,虽然她是姐姐,我是弟弟,但从小到大,向来都是她闯祸,我受罚。她不高兴,我就要哄她;她高兴了,我也要陪她高兴……甚至她若嫁不出去,我就要娶她。”
“我堂堂天界五太子,低伏做小几万年,你说我凭什么?她在我这一丝委屈也没受过,作威作福几万年,凭什么要受你的委屈?就因为大师兄你风光霁月?”
金钊说着扬起下巴,语气傲慢:“呵,她是昆仑山的公主,将来的昆仑山之主,又何必为了旁人委屈自己?”
墨阳一怔,“你喜欢她?”金钊一向以她为尊,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他都要忘了金钊的身份。
金钊笑出了声:“我若喜欢她,说不准孩子都可以定亲了,哪里还有今日的事。”他又何必在外避了一万年?不过他还真想过,若是她实在嫁不出去,他就勉为其难娶她。
万幸,她嫁出去了……
墨阳蹙起眉头,语气却缓了下来:“既然不是,感情之事岂能凭你一个局外人做主?”
“她对你无意,这点就够了,更何况——”金钊说着语气一顿,抬眸直直地看向墨阳,“莫说早些年我还不曾开窍,就算是如今,我也看不出师兄对我表姐的情意有多重,若真重情,又岂会不信她?”
墨阳不闪不避,对上金钊的双眸:“莫不是在你们这样的神族眼里,随心所欲,行事不尊天规才是正确?”
“自然不是,但凡事皆有例外,若连喜欢的人都不护,如何叫人放心?”
墨阳垂眸,长睫敛住黯然的双眸,长叹了口气道:“苍山帝君真这么好?能让你放心?”
金钊沉吟了好一会儿,道:“不知道,但能被上任昆仑山帝君看重托付的人,想来应该能放心。”
墨阳闻言点了点头,掏出袖口的同心结,“也罢,这枚同心结还请物归原主。说来也巧,当日由你交到我手上,今日再交还你。”
金钊接过那枚历经几万年却依旧完好如初的同心结,从方才的振振有词回过神,心里头涌上了些歉疚:“师兄?”
墨阳抬手拍了拍金钊的肩膀,“师弟放心,我不会说出去,也不会迁怒旁人。”
金钊拱手谢道:“多谢师兄,此事就当我欠师兄一个因果。”
二人谁也没注意到方才慷慨激昂时,有一道紫光落在二人身后。
等两人离开后,金毓才从巨石后走出,神色恍惚。
目光望着二人离去的方向怔楞了好半晌,才转身往反方向走去。原来如此,没想到那枚同心结竟还有这样的误会。
金毓一面走,一面仰天大笑,口中喃喃道:“原来一厢情愿是这个意思,一厢情愿……”
脚下绊到拦路石又踩到长裙,金毓身形不稳摔倒在地,她气得用神力挥开了周围的石头,抱膝低声哭泣了起来。
抽抽搭搭地哭了好一会儿,正想扯过长袖拭泪,冷不丁一方白色的手帕出现在眼前。
她愣了愣,打了个嗝,抬眸看去,就见一张妖艳绝伦的面容横在眼前。
夺过手帕在脸上随意擦了两下,金毓闷声道:“你怎么在这?”说完又猛地抬头,睁大眼睛不善地看着他:“你偷听?你什么时候来的?来多久了,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
“冤枉啊,我在这睡觉睡得好好的,突然就来了人,起了争执,把我吵醒。秉着非礼勿听的圣言,我就未曾露面。好不容易等到清静了,结果又传来了哭声。”
金毓攥紧手中的手帕,眉峰一挑:“这么说,你全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