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养成了一个病弱皇子——by明桂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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掖好被子,陆唤放下心来,转身欲走,可宽大的衣袖却被人拽住。
……
宿溪吃完晚饭洗完澡之后,就打开游戏,看到系统界面弹出一系列消息,知道了两百点之后,陆唤应该是可以自由来到自己的这个世界了,心中兴奋得根本睡不着。
本来想找陆唤说话,但见他在专心致志处理政务,便想等他处理完后再说,可谁知就这么歪在床上睡着了。
不过因为睡得不太沉,所以很容易就醒了。
“你来了。”宿溪裹着空调被,坐起来,揉了揉眼睛,目光灼灼地看着陆唤,有些激动,压低声音:“我看到系统上提示三百点之后,三百点之后的礼包什么意思?会不会是我也能去你那边?”
陆唤被她拽得在她身边坐下来,莞尔道:“应该是。”
宿溪顿时更加兴奋,喜上眉梢。
房间里也不算乌漆墨黑,窗帘拉开着,外面的月光流淌进来,因此两个人静悄悄地小声说话,这么近的距离,还是可以将彼此看得一清二楚的。
陆唤视线落在宿溪披散在白皙脖颈上的乌黑长发上,她睡衣是长袖的,但是很薄,她一手拽着他,一手撑着床,画了小兔子的睡衣便将她的身材勾勒出来。
陆唤喉咙发紧,几乎不敢再看,仓促地移开了视线,看着地板。
但宿溪怕房间里说话,主卧的爸妈听见了,于是在床上用膝盖挪了挪,又凑得离陆唤近了点儿,跟做贼似的小声问:“我还没来得及问你,选妃的事你怎么处理的?”
陆唤声音有点哑,解释了下。
宿溪听完心里一阵难受,小声说:“可是这样的话……以前在宁王府的那个生辰就不是你真正的生日,现在好不容易恢复了身世,又没办法过真正的生日……”
陆唤心中动容,这个世上,大概就只有她会在意自己冷冷清清的生辰了吧。
他抬起眸来看她,两人小声说着话,就像是在夜深人静说什么秘密一样,但距离实在太近了,少女柔软的身子近在咫尺,于是陆唤浑身有些烫,又仓促地去看地板。
宿溪觉得奇怪,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关心地问:“你老看地板干什么,我房间里的地板有什么吗?”
陆唤简直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匆匆站了起来,说:“我先回去了,小溪,你好好休息。”
陆唤有些懊恼自己深夜将她惊醒,原本深夜突然闯进女子的闺房,便是他唐突了。
但古人这些礼义廉耻的东西,在宿溪眼里根本不存在,所以她有些莫名的看着陆唤,不知道他怎么说话说得好好的,突然要走。
“别啊。”宿溪有些不满,抓住他袖子:“我都睡不着了,不能说会儿话吗?”
陆唤望着跪坐在床上的她,心中像是烧开了翻滚的烫水,反复思量着她的那句‘不准选妃’,不得安宁。她以前……不是极力撮合他和别人的吗……?
或许是心中隐隐藏着某种奢望,他终于忍不住,脱口而出地低声问道:“小溪,我回去之前,你……为何说那句话?”
宿溪恍然了一下,突然想起来,是了,自己心里纠结一番之后,主意定了,以为说了那句话就算挑明了,但是他却好像还不笃定,还在患得患失——
或许是,自己一退再退,让他不敢确定吧。
她忽然有些心疼,因为这份心疼,便忍不住大胆一点,更加有勇气一点,给他一个更加肯定的答案。
……
宿溪忽然跳下了床,站在了陆唤面前。
她踮起脚,凑到他脸颊旁边,轻轻啄了一下,笑道:“我都这种程度轻薄你了,你还不懂吗?”
柔软的触感在脸颊上稍纵即逝。
陆唤陡然睁大眼睛,瞳孔里闪过一丝不敢置信,一瞬间怀疑自己是在做梦还是什么。
他怎么会得到他一直以来渴望的东西呢。老天从来没这么眷顾他过……
可是月光落在她脸上,又分明是真的。
他怔怔看着宿溪,眼里渐渐染上一些压抑的狂喜。
半晌,他哑着声,半是哀求,半是克制,道:“我不懂……小溪,你把话说得再明白一些。”
第69章
……
宿溪脸颊很烫, 心中抓狂, 她难道说得还不够明白了吗?还要怎么把话说得更明白一点?!难不成要拿个大喇叭广而告之吗?!
可是事已至此, 还不如一鼓作气。
宿溪两只手抓着睡裤, 豁出去了般小声道:“意思就是……陆唤,我觉着我也喜欢你!”
……
陆唤屏住呼吸,终于听到了她的这话,他脑中轰隆一声,炸开了。像是等了很久很久, 缺水到嘴唇干裂的干渴之人, 终于等来了他的绿洲。
他眼眶不自觉的发着红, 但嘴角却不自觉的上扬。
……
世间感情很少会有对等, 多的是求不得, 陆唤一向懂得这个道理。
因而他虽然辗转反侧, 渴望有朝一日能离她更近一点, 但是心里也清楚,绝对没有他心悦她, 她便要对他付出同等感情的道理。
她将他当做一个游戏里的虚拟人物也罢, 将他当做陪伴许久的朋友也罢,他虽然失望, 虽然难过, 但却从来都不可能有催促的心思, 更不可能去怪罪。
他只是想,只要他足够耐心,一天一天地等待下去, 有朝一日,总会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那天幕布消失之前,见到她有意躲避自己,他心中便有些慌张。
他这几日也有话按捺在腹中,没来得及对她说——本来想对她说,他已想办法拒绝掉了皇后安排的选妃,但只是因为他暂无娶妻生子的想法,希望她不必有任何心理负担。
但没想到,她此刻站在他眼前,对他说,她也喜欢他。
……
陆唤宛如眼巴巴等了许久,终于等来心爱的糖的小孩一般,双眼发红地直勾勾地盯着宿溪,忍不住乞求更多一点:“是你亦心悦我的意思吗?”
宿溪怪不好意思地低着脑袋,小声道:“是。”
陆唤又问:“是以后你不会再和霍泾川之辈去相亲,也不会接受除了我之外的男子的电影票的意思吗?”
宿溪觉得哪里怪怪的,但抬眸,看陆唤眼巴巴的,便还是答应道:“……是。”
陆唤喜上眉梢,竭力绷住神情,然而眼角眉梢的欢喜与璀璨却是根本抑制不住。
他哑声问:“是以后会成为我的皇子妃,并且不许我多看别的女子一眼的意思吗?”
宿溪:“……”九殿下,你是不是有点、太得寸进尺了?
而且,到底为什么那么执着于逼着我成为妒妇?!
宿溪忍不住解释道:“陆唤,你可能不太清楚,我们这边法定结婚年纪女生是二十岁,跟你们那边不太一样……”
陆唤眼眸一下子暗淡下来:“我明白小溪你的意思了,你是说心悦我,但日后却不愿意嫁给我。”
“那么,这和你们世界的‘玩弄’‘pua’有什么区别?”
宿溪:……???
宿溪风中凌乱地问:“pua谁教你的?”
陆唤道:“霍泾川。”
宿溪简直想打死霍泾川。
眼见面前的少年越来越失落,肩膀都塌下来,一副被玩弄了的失魂落魄的样子,宿溪只好赶紧道:“嫁嫁嫁,但是,但是怎么着这种事也得以后再说吧,现在谁能说得准……”
然而陆唤看起来像是只听进去了前面三个字。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宿溪,欢喜快要将他的胸腔填满:“我们那边的人一旦许诺,便是一生,小溪,你不可反悔。”
宿溪幽幽地道:“不反悔——但打个商量,你那边那么多女子,街市上走的遍地都是,我要是不让你多看一眼别的女子,岂不是要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宿溪没想到她说完这话之后,陆唤却看起来心中的烟花都快要炸开了来。
近在咫尺,宿溪都能听见他狂跳的心脏声了。
他仓促地转过身,深吸了一口气,努力使自己稍微冷静一点,才回过身来,哑声道:“若你是真的因吃醋想挖,我很开心。”
宿溪:……
宿溪刚要讨价还价,那么以后她都不能和霍泾川一块儿去看电影了吗?霍泾川应该可以排除在男性生物之外吧,但还没来得及说,忽然听见主卧的开门声——
宿妈妈半夜想上厕所,但却听见宿溪房间里传出来小声说话的声音,她忍不住走过来敲了敲门:“溪溪,你还没睡吗?你是不是又半夜熬夜看电影?”
宿溪浑身一激灵,生怕宿妈妈下一秒就要开门进来,她睡觉前也没锁门,这要是进来了,桌子底下完全藏不住,自己总不可能大半夜的坐在桌前,柜子里也全是衣服——
她心脏狂跳,宛如做贼,到处一看,慌乱之下,只能将陆唤往床上一推。
陆唤配合地蜷起来,抓起角落里的一大堆被子,往身上一盖。
然后宿溪光着脚,轻手轻脚地抓了个熊在床头,制造成堆起来的一大堆被子里全是熊的样子。
“溪溪?”听见没声,宿妈妈又站在房门外问了句:“还在看剧?”
“没。”宿溪吓得魂飞魄散,连忙跳上床,对房门外用迷迷糊糊刚醒来的声音道:“没,我睡了,妈你听错了,可能是楼上传来的。”
宿妈妈有些狐疑,但也怀疑自己出现幻听了,她对宿溪叮嘱了句:“赶紧睡,就快要开学了,高三了别熬夜。”
然后转身去了卫生间。
老妈居然没推门进来?!宿溪松了一口气,忙道:“好!”
宿溪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被压在被子下的陆唤同样也屏住呼吸,听着宿妈妈从卫生间里出来,回到房间去,关上了主卧的门之后,两人才同时松了一口气。
但接下来,房间里陷入了心脏狂跳的死寂。
……
宿溪的床不算大,一米四乘两米,她一伸手,就碰到了陆唤的身体。
陆唤刚才被她推倒在床上,混乱之中顾不上别的,一身长袍被压得皱巴巴,他缓缓将蒙在脸上的被子拿开,抱在怀里,朝宿溪看来。
也是到这时候,宿溪清晰地意识到,男孩子和女孩子是不同的。
她平时躺在这床上,觉得已经很大了,怎么翻身都不会掉下去,但是陆唤抱着被子躺在她身边,尽管少年身形修长,薄薄肌肉精悍而并不显得壮硕,可床却仍然一下子小了起来……
也是到这个时候,宿溪才意识到,身边的少年不止个子很高,肩膀也是很宽的,他能拉得动长弓,躺在自己旁边一下子侵略性十足,自己怎么还一直把他当短手短脚的幼崽——实在是游戏系统误人!
再加上,脸颊发热,不知道是她还是陆唤的心脏砰砰砰快要跳出来的声音,就导致这床显得更小了。
……
古人云,发乎情,止乎礼,更何况小溪这边的世界要到二十岁才能谈婚论嫁。陆唤的理智告诉他,应当迅速起身,赶紧回去了,可是他又怕今晚宿溪对他说的那一切,像是一场美好的梦境一般,待他回去了,这梦就醒了。
宿溪也从来没有和男孩子躺在一张床上的经验,尽管衣服都穿得好好的,但是仍然让人心惊肉跳。
她的理智告诉她,应该一脚将陆唤踹回他那边的寝殿去,但是大约是一旦情窦初开,便会生出许多依依不舍的心思。
她竟然半点都不觉得困,还想用被子蒙着脑袋,和陆唤聊聊天什么的。
陆唤翻身下床。
宿溪却忍不住拦住他,小声说:“你要走了吗?我们在被子里说说话吧,小声一点儿,裹着被子,我妈妈不会听见的。”
“我不走。”陆唤蹲在床边,眸子璀璨地看着她,小声道:“你没赶我走,我才不离开。”
宿溪这才高兴了。
陆唤伸手给她把枕头熨了熨,给她把被子盖上,压低声音:“你躺下睡觉吧。”
宿溪躺下了,把手放进被子里,扭头看向他:“那你呢?”
“我就在床边。”陆唤单膝跪在床边,手肘撑在床上,撑着脑袋,又重复了一遍:“我不走,可以吗?”
这正合宿溪的心意,她高兴地道:“好。”
少年个子很高,即便蹲在床边成一团,也是很大的一团。
月色从窗户透进来,落在他脸上,虽然乌黑长发如瀑,长袍如仙,但光看脸上神情,他倒不像是穿过千年光阴而来,而只是朝气蓬勃的陷入了恋爱的年轻男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