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暴君童养媳的日子——by二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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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都是八月艳阳天,哪里来的风寒,她不过是觉得这样省事又省钱。
“锦丫头,不是我不信你,只是大夫交代了,而且父亲这几日身子也不好,你说要换个屋子,把这边重新布置,岂不是要影响他老人家休息。”
说完还觉不够,又加了一句,“你到底是年纪轻,很多事情不懂,我也不怪你。”
话里话外的都是在说文锦心年纪小不懂事,原是她站着长辈的大义,文锦心不该反驳。
但这样封闭又昏暗的环境,实在是不利于养病,她也格外的坚持。
“锦儿是年纪轻,很多不懂的地方还需要伯母教导。”她先是乖顺的福了福身,丁氏还以为她这么容易就说服了,还很高兴。
没想到她刚一说完就话锋一转,继续道:“但我这个法子是从老太妃那学来的,平日里给老太妃把平安脉的是宫中的太医,我只是想着太医的法子总是对的,没准祖父的病也能好的快些。”
丁氏直接就被文锦心堵得无语了,她如果不同意,那就是公然说王府的太医无能。
但她既不想给自己添麻烦,又不想让文锦心这么如意,她一个晚辈第一日进府就什么都要管,以后岂不是要蹬鼻子上脸了?
“太医的话,定是对的,想来没准是之前那个大夫无能,但我这前院还有很多的事情,根本脱不开手,要不这件事再等一等。”
文锦心一听就露出了羞涩的神情,“表哥这次同行有位神医,既然原先的大夫不好,不如我回去央求表哥借神医来给祖父瞧一瞧。”
丁氏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好好的说大夫不行做什么,但又不好把话收回来,又怕这样厉害的大夫诊金很高,一时肉疼。
然后还不等她心疼完,文锦心又继续道:“我最近正在帮着表哥管家,若是伯母放心,不如把这件事也交给我,我替祖父换屋子整理屋子。”
丁氏眉头紧锁,她怎么觉得哪里不太对啊。
这个记忆中很好欺负的侄女,怎么好像变了个人似的,瞧着一副来势汹汹的样子,而且不管她说什么,自己都没有办法反驳,这到底是来了个侄女还是请了个祖宗回来?
“我看这就不劳烦锦丫头动手了吧……”
文锦心也不骄不躁,乖乖的弯着眼睛人畜无害的道:“阿冰,你去问问表哥何时来接我,我想接祖父回王府去养病。”
丁氏:!!!!!
“等等,我觉得咱们还能再商量商量。”
第60章
“父亲本就身子弱,怎么能到处的奔波呢?而且这样的事情也不好麻烦世子。”
文锦心面上笑盈盈的很乖巧,可嘴上却是丝毫不放松,“表哥也很敬重祖父,不会觉得麻烦的。”
丁氏一开始以为文锦心是开玩笑,现在看她的神情就知道不是玩笑话了,就方才沈玦对文锦心的态度来看,他是真的会同意的。
自家老爷子生病,居然要去镇南王府养病,这样的事情若传出去可要被人笑死。
丁氏是绝对不会容许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想来想去还是如了文锦心的愿,也好过脸面丢到外面去的好。
“你说我这身子也不争气的很,偏偏前头有事,我又有些不舒服,那就只能辛苦锦丫头了,这里的事情都交给你来安排了。”
丁氏想的也很简单,文锦心虽然嘴上不饶人,看着很能干的样子,但到底是被人宠大的,这种事情肯定办不好。
到时候真的折腾的老爷子病情加重,而且屋子又整顿的不好,她就可以适时的出来指点一二了,到时看她还能不能这么的横。
看着丁氏装病扶着额头被文月溪搀扶着出去,文锦心紧紧握着的拳头才松开,缓缓的出了一口气。
文锦心有过前世和丁氏打交道的经验,知道丁氏不仅喜欢趋炎附势还胆小怕事,可同时又是个极度爱面子的人。
一开始文锦心一家落难,她自然是装聋作哑好不用伸手援助,等知道文锦心在镇南王府住下,又想弥补。
前世再上京时,她的背后有沈恒璘,这一世则是沈玦,没有一个是丁氏得罪的起的。
丁氏就非常会审时度势的讨好起文锦心来,以为她真的是个孩子,几句话就能哄得她乖乖听话,忘记之前她落井下石的事情。
可文锦心没有失忆,文氏夫妻所作所为她永远都不会忘记。
打蛇要打七寸,丁氏这个人弱点非常的明显,自私自利却又好面子,只要对症下药,就能让她妥协,实在不行还能撕破脸,她的背后是表哥,她没什么好怕的。
文锦心之所以让沈玦不要担心,就是因为她有把握能对付丁氏。
丁氏回到房中,气得让丫鬟拼命的扇风,文月溪就跟着走了进来,接过丫鬟手里的扇子坐在旁边给丁氏扇扇子。
“母亲瞧您热的,还是让他们把冰山拿过来降降火。”
丁氏原本是热的不行全身冒汗,可一听见冰就感觉没那么热了,气不打一处来朝着文月溪发火,“这么早还不到中午用什么冰,真把自己当娇小姐了不成,没有公主的命偏有公主的娇气。”
文月溪原本也是看母亲热,想着自己能蹭一蹭冰,没想到反而会被骂,就也赌气的坐在了一边不说话。
丁氏发了一通邪火,靠着冷静了一会才气顺没那么燥热,看小女儿耷拉着脸不高兴,又小声的哄了两句。
她前面两个女儿都嫁的还可以,逢年过节还会回家来省亲,都会带着好东西,她还指望着三女儿也能嫁的好些,给她们唯一的弟弟铺桥搭路。
“你们这些蠢货,没瞧见三姑娘热的慌,赶紧去搬冰来。”搂着文月溪好好的哄了哄,母女二人又重归于好。
文月溪一上午见了沈玦又见了文锦心,这心里就一直惦记着这点事,明明文锦心也就是个二房的女儿,应该样样不如她才对。
可瞧瞧她穿的戴的,每一样都比她好太多,那好看的缎子她甚至叫不出名字来,她每季只有一身新衣其他都是姐姐穿过的旧衣裳。
就更不用说什么首饰了,全是旧的,她知道母亲有很多宝贝,但那些都是要留给弟弟的,在见到文锦心之前她也没有这么嫉妒。
觉得自己也能过得去,可今日一见文锦心,从头到脚都让她嫉妒的眼睛发红。
她父亲也不过是个外派的知府,都说外头的官再大也不如京中的芝麻小官,她想象中的文锦心应该是乡下来的野丫头,什么都不会才对。
没想到她不仅长得美若天仙,而且还通身的气派,简直比那些贵女还要出众。文月溪马上就想通了,她能过得这么好,一定都是因为镇南王府,她若是有个这样的亲戚那就好了。
尤其是看到沈玦长得如此英俊,这让文月溪就更是动了心思。想着就试探了一句,“母亲,镇南王世子好像和传闻的不太一样。”
丁氏哼哼唧唧的吐了口气,“哪里不太一样,我看比传闻的还要糟糕,蛮横无理骄傲自大,要不是得罪不起,与这样的人打交道我都觉得掉价。”
文月溪的脸上就露出了一丝的焦急,她母亲对沈玦有意见?这可不行,赶紧为他说话。
丁氏听着听着就听出味道来了,马上坐直了身子,上下的看了文月溪一眼。
她怎么就没有想到这点呢,文锦心都能嫁给沈玦做世子妃,她女儿怎么就不行了?就算不能做世子妃,做个侧妃那也不错。
而且文锦心一看就是个没心肝的,等有了权势一准就会忘了家里人,靠她还不如靠自己女儿管用。
马上自己扇了自己一个巴掌,“方才我说的都是胡话,世子那是真性情,而且对外人越凶说明对自己人约好。”
眼睛放着金光,看着自己姑娘就跟看金银宝贝一般,“还是你有出息主意大,比你几个姐姐都强。”
文月溪就适时的提出了想要做新衣裳买新首饰,丁氏一阵的肉疼,但也觉得为了将来这些花销都是值得的。
“临时做也来不及了,我去把我的新衣裳都拿出来给你改改。”还拿出了自己的嫁妆,这可都是好东西,就是颜色款式陈旧了一些。
虽然不是新的,但能让丁氏拿出这些压箱底的宝贝,文月溪也已经很是激动了。
这对母女的小心思,文锦心自然还不知道,等丁氏一走,她就开始指挥着院里的人开始整理屋子。
先是铺好了新的侧间,等祖父醒了再小心的搀扶着他去了侧间躺下,再开始收拾原本的卧房。
文老爷子院中的人是愿意听文锦心的话,他们都是一直伺候老爷子的,可院中的人手不足,就算加上她的两个丫鬟和阿冰那也不够。
只能用上丁氏给的下人,可这些人懒得很,不愿意额外的多事情,而且这又不是正经主子就打了主意消极怠工,根本不打算照做。
文锦心刚一使唤上就发现了,她看着屋内慢吞吞的擦着桌椅还同时和别人说悄悄话的下人,先是有些气闷,但马上就有了主意。
客气的问了一句,为何动作这么慢,就有个机灵的下人很是滑头的道:“回姑娘的话,天气太热了,小的们都有些身上乏没有劲,已经很快了,您可得体谅体谅。”
文锦心就点了点头,下人以为她真的信了,还在心里想,小姑娘就是好骗的很,就见文锦心喊来了阿冰。
“阿冰,你去前院把管家找来。”
他们也不害怕,就算找了管家又如何,他们都是一条线上的,而且他们也是得了太太的暗示,太太不喜欢二房的姑娘,想折腾她,他们自然是要听太太的。
没想到接着就听文锦心继续道:“就和管家说,这几个下人好像身子不舒服,可能是中了暑气,赶紧喊个大夫来。”
他们愣了一下就想笑,这位二房的姑娘真的是天真,难道看不出来他们是装的吗?还要为他们请大夫?这也正好,没准还能休息上半日呢。
结果还没高兴上,那边文锦心还在继续交代:“祖父本就生病,这种身上带着病气的下人是不能再用了,要么直接发卖了,要么先送去庄子上等病好了再回来伺候人。”
下人们这会是真的慌了,发卖?去庄子?这是怎么一回事,他们好好的凭什么要卖。
“姑娘,我们方才只是有些乏,这会已经好了,不用请大夫了,我们下人命贱哪里配得上大夫瞧啊。”
他们以为服软了文锦心就会收回话,没想到文锦心却沉着脸丝毫不改。
“你们带病坚持是要夸赞,可是祖父还在生病,本就是整理屋子为了让祖父的病早日痊愈,你们若是不小心把病气过到祖父的身上,这怎么得了。”
然后不再听他们说什么,直接挥了挥手让阿冰去前院,阿冰跑的比兔子还快,一会就带着人回来了,看得那些下人心都凉了一半。
好在管家不可能这么容易就被说动,说什么都要听夫人的,文锦心丝毫未慌,“是不是缺银子?请大夫和再买下人的钱都由我来出。”
当初清点了在杭州的宅子等,她的身上就有一些积蓄,在王府又不需要她花一分钱,她的钱越来越多根本没少去。
她可一点都不心疼钱,只要能让祖父快点好起来,钱对她来说就是身外之物。
“如果管家不放心,尽管去请示伯母,就说钱都由我来出,挑几个手脚灵活的照顾祖父。”
管家被财大气粗的文锦心给惊着了,没想到这位二房的姑娘轻易不出手,一出手就让人完全的说不出话来,只剩下钦佩二字。
佩服是佩服可也不能真的说买下人就买下人,这得从长计议,不过这么一闹,屋里伺候的这一批人全部都给换了,重新喊了前院的其他人过来。
这次大家都知道文锦心不是个好糊弄的了,各个手脚勤快,根本不用文锦心开口,就用最短的时间把屋子打扫的干干净净。
别说是私下和人说话了,就连咳嗽一声都不敢,就怕这位姑娘一个不高兴,又要给他们请大夫,他们可消受不起!
“姑娘真是高明。”兰慧是对文锦心最了解的人,她看着文锦心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娇小姐,到自己撑起一个家,其中的心酸苦楚,她是最明白的。
文锦心朝着她俏皮的眨了眨眼,“哪里高明了,这叫有钱好办事,而且我这都是从表哥那学来的。”
这话不假,文锦心在杭州也处理过不少宅内的事情,但吃过亏受过委屈,比如下人拿捏主子的事情那会更是常有。
看沈玦行事她也学了很多,有的时候就是要抓住人的软肋,你弱了别人就会得寸进尺,只有你强势别人才会畏惧你。
当然,若不是因为有沈玦在,她是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说来说去,还是因为她知道自己被人爱着,她不管做什么身后都有表哥。
她现在是既学坏了,又被宠坏了。
处理完下人的事情,那边睡着的文老爷子就醒了,文锦心赶紧过去,亲自喂药忙前忙后的一会都没有歇过。
文老爷子都看在了眼里,一瞧见她就满是心疼,“锦儿,你都忙活一日了,赶紧歇一歇。”